第十六集

　　黄老伴边帮卸铁边说：“打麻将？还好了呢，走了。”
　　小林子一惊说：“走了！上哪去了？啥时候走的？我前天还看他在家呢？”
　　黄老伴说道：“上儿子那去了，想孙子了。”
　　小林子说道：“儿子在本市？那呆两天也就回来了。”
　　黄老伴说：“儿子可远喽，在海南呐。”
　　小林子说：“海南！啊，（马上惊讶态度转变平和）好地方，海南什么地方？那里生活一定不错？你儿子做大买卖吧？”
　　黄老伴说：“海南什么地方我记不清，我还去过一回呢，叫什么天涯海角，反正我这记性也不好，还有没？我给秤啊（看秤），一共是二百一十斤高点，我给你四毛钱一市斤，你这铁好，别人我就三角九一斤，好不好？”
　　小林子说：“行，中。”　　
　　7，白天，北疆市。大街上。
　　沙队长开着警车在繁闹的大街上行驶，一会儿到市公安局的楼前停车，下车，跑步上台阶，又上楼通过一个较长的走廊直奔市公安局的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里有二十几位分局和市局有关部门领导们，围坐在椭圆形大会议桌旁，恭听市公安局王局长在讲话：“这次会议精神，是对我市公安战线工作的一次极大鼓舞，啊，我们要与时俱进，开拓进取，抓紧落实这次会议精神，啊，从市局党委及市局领导班子抓起，要加大力度，同时还要贯彻省市人大会议精神，要结合公安局的实际情况，把公安工作搞上去，我们要高举旗帜。公安工作的主题还是那句话，要以预防为主……”（没有一句实话）
　　沙队长从会议室的门缝里看不见他要找的尚局长，一时心情急迫，只好在会议室外面来回踱步。（尙局长手机按会议要求关机）正在这时，从走廊那边过来一位女警察（着装）手里拿个文件夹。（秘书）
　　女警察说：“这不是老沙吗？你干嘛来了？”
　　沙队长可一下找到了救星似的说：“小杨秘书，你还是那么漂亮，哎，帮帮忙，把老尙给我喊出来，我有急事。”
　　女警察说：“不让喊人，你不知道啊？发短信。”
　　沙队长说：“不开机，哎，看在咱们老铁的面子，帮帮忙。”
　　女警察说：“说啥呢？谁是你老铁？”（用小拳头打沙队长）
　　沙队长说：“啊，和你老公，说错了，拜托了。”（女警察笑）　　
　　沙队长把女警察推进了会议室里，沙队长还在外面徘徊。
　　半天，尙局长出来了。沙队长忙上前有急事汇报的样子。尙局长作个手势，示意别在这门口说。他们俩走出公安局的大门，钻进车里。
　　尙局长说：“说吧。”
　　沙队长说：“丘行长是个死线儿，另外，咱们原来放的那个01线出情况了。昨天经过突审获得个重要线索。”
　　尙局长摆摆手说：“开车，回去。”
　　沙队长问：“不开会了？”
　　尙局长说：“完事儿再说，开会，这文上会海真受不了，现在当官的都忙于开会，工作没时间干了。现在当官都开始练嘴皮子了，好应付开会看谁说得好听。另外开会还不得落实工作上吗？”　　
　　沙队长开车，一辆警车疾速离开了市局大院，消失在大街里。
　　警车开进江岸公安分局院里，尙局长与沙队长同时下车往楼里进，疾步上楼，进尙局长办公室。
　　尙局长说：“把门反锁上。”
　　沙队长顺手把门反锁然后一屁股坐在写字台局长的位置上，尙局长把上衣和帽子放好一回头说：“哎，我还没下台呢，你先坐上了啊。”
　　沙队长忙站起来说：“那……”
　　尙局长摆摆手说：“行了、行了，这是迟早的事。”
　　这时尙局长也坐在对面，二人开始策划缉拿凶犯。
　　尙局长坐稳后说：“说吧。”
　　沙队长说：“01线上终于上来可靠消息，小区那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现在结合各派出所反馈，有一个重点人物，就是三兄弟之一的老大，黄嘉良。我怕打草惊蛇，今天派林辉扮演收破烂的去了一趟，打听出黄嘉良已经外逃，去向很可能是海南，但这不确切。”
　　尙局长问道：“根据是什么？是不是这帮家伙转移视现？”
　　沙队长说：“据线上反应，那把匕首是鸳鸯锁。”
　　尙局长问：“什么是鸳鸯锁？”
　　沙队长说：“就是一个专门打匕首铁匠，他打的匕首都是鸳鸯配，就是一公一母。”
　　尙局长问：“一公一母？什么意思？”
　　沙队长说：“就是匕首上有一龙一凤，就是说买的时候，必须两把一起买，而且，每把匕首不重样，有年份月份日期标志，而且卖谁都拿身份证登记。杀害小白这把匕首就是有登记的。”
　　尙局长急问：“谁？”
　　沙队长说：“据01反映（公安称耳目）是黄嘉良。”
　　尙局长重复一句：“黄嘉良？（想想）靠谱，靠谱，他是张梁的拜把子哥们，有条件接触白鹃，他的血型是什么型，这是关键的关键。”
　　沙队长说：“据说是AB.”
　　尙局长一拍桌子，站起来，果断地：“立刻抓捕。不能迟疑，还挺有抻头现在才想跑。这一定是一只老狐狸。立刻行动，刻不容缓。”
　　沙队长说：“黄嘉良三天两头和黄局长吃喝，据说他们是亲属关系，当然不是说黄局长有什么主观故意，我看基本上应该是黄嘉良为了打探消息为主。黄局长想弄点钱花，两个人各取所需。”
　　尙局长说：“应该这样。黄嘉良外逃，到海南？我看这里也是他获得一定信息了，所以我们必须秘密进行，属你讲话不能打草惊蛇，二要看好他的电话和手机，看外逃前都与谁联系了，要顺藤摸瓜。”
　　沙队长补充说：“再有，还要严格保密，说不定这老家伙有内线。否则我们刚刚才知道点消息，而他却逃之夭夭了，这不说明问题吗？”
　　尙局长说：“对对，在内部严加控制范围，你可以选择几个精兵，说干就干，马上行动抓逃。但是这老家伙，挺了这么长时间，说明这老家伙不是好对付的。所以抓捕必须你亲自出马，把问题想得复杂些，方方面面都要考虑进去。”
　　沙队长说：“在他外逃的第二天，他手机和张梁联系一次，然后他手机怎么也打不通了。”
　　尙局长说：“又和张梁联系？在情理之中，哥们嘛。那，就拿张梁突破。不要轻看这老家伙，这么长时间，他都沉住气，如果是他，说明心理素质相当好，另外很可能有他的内部情报。这样，你们这事儿千万不能再用电话联系，必须亲自去沈阳，如果他不在，还能了解一下去向，如果在，立即抓捕。”　　
　　8，傍晚。高速公路上。
　　一辆警车日夜兼程的在高速公路上奔跑，沙队长开车，里面有三位刑警（未着装）（气氛紧张）。　　
　　9，白天。沈阳市。一家酒馆。
　　一家酒店里。张梁和黄嘉良饮酒。
　　黄嘉良说：“你媳妇不错，我认为啊；嗨！人那，就那么鸡巴一回事，谁和谁？天注定，既然你老婆走这条路，那你就和亿万富翁发展发展，他妈的，你命不错，啊？除了官太太就是富翁，你小子命忒好了，俗话说，帅哥多情分。三子，大哥是完蛋了，来，一醉方休。”
　　张梁说：“大哥少喝点，这几天你没少喝，要不今晚上别走了，咱哥俩再喝他个不知何处是他乡？”
　　黄嘉良看看张梁，想想说：“不行，到北京我呆几天，北京有个同学，他有钱，看看能不能和他一起发展发展，不行再说，是上海南还是什么地方，再说，反正没什么大劲了。嗨！他妈的，这一辈子•••”
　　张梁这几天看老大情绪不怎么对头，就说：“大哥，别走了，就在沈阳发展，你不是喜欢亿万富翁的经营方式吗，不行明天我给你引见引见，你有干事业的魄力，和这样人一定干出一番大事业。”
　　黄嘉良摆摆手，又喝一大口白酒，眼皮慢慢地睁开，说：“晚了，不赶趟了，我的好兄弟。”
　　张梁说：“大哥今天又没少喝，这样，先到宾馆休息休息。走不了，就别走。”
　　黄嘉良：“什么啊？不走，不走？你老兄什么意思？”（有点凶相）
　　张梁一看老大真的喝多了，说：“好了好了，走吧。真没看你喝过这么多酒。”张梁架着黄嘉良走出酒店。
　　黄嘉良还说：“你什么意思？老兄？啊？•••”
　　张梁说：“回宾馆再说。走，上车。（出租车）没喝多少，怎么搞的？”　
　　9，夜，公路上。
　　沙队长把车停在路边，车里刑警都一脸倦意。沙队长下车把大家都惊醒了，也都跟着下车，小便。
　　沙队长说：“林辉，你开一会儿；我说你们这帮小子，把队长累死也没一个说主动换换手的。”　　
　　“嘿嘿……”大家一笑。
　　都上车，林辉开车，警车在拂晓进了沈阳市。　　
　　,10，白天，沈阳市。
　　沙队长他们找到一家宾馆楼下停车，进行登记。
　　宾馆的卧室里。
　　沙队长和三名刑警东倒西歪的。　　
　　敲门声。
　　沙队长坐起来说：“请进。”张梁推门进来。
　　沙队长马上站起来与张梁握手并很客气的说道：“老同学，想不到在这儿又见面了，来来来，请坐。”
　　张梁看了看大家说：“同学？同什么学？我刚上学，你都毕业了。我不愿意和你同学。”“哈哈哈•••”大家笑。
　　沙队长说：“对，同校同学，校友对吧。哎，没错。”
　　张梁坐下，说：“那还算帖呼；（靠谱）怎么？又找我核实问题？”
　　沙队长笑笑，忙说道：“哪里哪里，我们有个案子去大连，刚回来，大家累了，休息一下。也是想看看你，听说混得不错。”
　　张梁坐下说：“用不用老弟犒劳犒劳？”
　　沙队长说：“那敢情，我们这几天都狼哇的，（又饥又饿）哎，老三，告诉你个信儿，你爱人和那两个刺客，法院这几天就宣判了。”
　　张梁说：“嗨，一提这事我头痛，不过这事儿，我都准备好了，这几天就回去。把该办的都办了。”
　　沙队长说：“老同学，听说你在这儿混的挺不错的，哎，老板一个月给开多少？”
　　张梁说：“万八千块吧，不算奖金。”
　　沙队长大声的并拍了一下张梁的肩说：“行啊！顶我两个月了还带拐弯，行啊，我说老同学是人才呀，哎，今年多大？”
　　张梁说：“我35了，这你还不早知道吗？审讯一开始就是，姓名，年龄。”
　　“哈哈哈•••”大家笑。
　　沙队长忙说：“我比你大6岁。哎，你别说，你们这三兄弟还都混的不错，啊，老二现在大公司了，老大买卖也不错，你也不比做买卖差，行，真不错。”
　　张梁说：“他们俩比我强，老二一点一点经营，这你们都知道，吃苦耐劳兢兢业业，真不容易啊。现在那也是北疆市上数的，老大也行，老大他那废品站不行，一年赚不了多少，关键他会倒动粮食，抓了几把。我是马尾串豆腐提不起来。”有笑声。
　　沙队长说：“粮食也不好搞，我表弟就是搞这玩意，赔的一塌糊涂，不行，这玩意不好搞，谁道，你老大哥不知怎么样搞的。”（沙队长巧妙的往黄嘉良问题上绕）
　　张梁说：“他也不行，不干了，钱挣够了，就玩，这不，刚从我这走，看儿子去了，实际是想孙子了。”
　　沙队长一听说刚走二字，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但马上镇静的说：“啊，人之常情，隔辈人，都这样。听说他儿子买卖也挺大？这一家有财运，这玩意你可气不得。”又坐在张梁对面。
　　张梁说：“老大儿子，还是跟外国人合的呐，听说公司挺大，没去过。”
　　沙队长说：“也在沈阳？”
　　张梁说：“哪儿，在海南三亚市。老远了，要近，我不早也去了。”
　　沙队长说：“那是，那是。”　　
　　10，夜，沈阳市。
　　沙队长在一家宾馆里打电话：“对，对，昨天从沈阳走的，张梁也不知道，只说找个点儿，说先到北京，再去哪儿，那就不好说了，再说就是去海南，他不坐飞机现在也不能到，对呀；我看，是不是这样，你立即给三亚市公安局发个传真，一是协查一下黄嘉良是否到他儿子那里了，二是协查一下他儿子的这两天的电话，对呀；好，我们暂待命，越快越好。他儿子，公司不知道叫什么名，他儿子名，知道，叫黄金，对，这名好。对，要近的话，我们就直接干过去，那没办法，坐飞机呗。”
　　尙局长：“好，就这样。”放下电话。　　
　　11，一早。沈阳市。王丹宁女老板别墅。
　　女老板与张梁小保姆一同吃饭。
　　女老板问：“哪天走？”
　　张梁说：“礼拜五吧，星期天婚礼，赶趟，还有三天那。”
　　女老板说：“有个活动明天去大连，能赶趟，如果活动不结束，你直接从大连开车回去。”
　　张梁说：“行，不过到大连再说吧，如果时间有冲突，看看情况再定也行。还是以工作为重。”
　　女老板笑。（目光含情脉脉）（特写）
　　女老板说：“我欣赏你的敬业精神，好，干杯。”“咯咯咯•••”小保姆笑说：“也没酒呀。”　　
　　12，白天。沈阳通往北京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警车在公路上奔跑，还是林辉开车，沙队长坐后排座上，那两名刑警李然刘建在后排座一个，前排副驾驶一个。
　　警车飞驰前行。
　　刑警李然说：“队长，让我看，这家伙两个手机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开机了。”
　　沙队长说：“这是个老狐狸，脑瓜好使，你没看头发都没几根了吗？”大家轻笑声。
　　沙队长说：“昨天他是用的北京公用电话。”
　　刑警刘建说：“北京这么大，可不好办。”
　　沙队长说：“公用电话在建国门附近，我想他要是落脚，也是离电话不能太远，先找到电话再说。　　
　　13，白天。沈阳通往大连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奔驰轿车风驰电掣前行。
　　张梁开车，女老板坐在后排座位里。
　　女老板说：“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产生依赖性，结果怎么样？老公没了，逼上梁山，买卖做大做强了，同时也让我坚强起来了。看来独立是最自由的。”
　　张梁说：“是事实造英雄啊。”
　　女老板说：“是啊，没有碉堡恐怕董存瑞也很难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