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9，白天，北疆市。李达家中。
　　李达怒气冲冲站在地中央，儿子虎蛋跪在老爹面前，低头不语。
　　李达吼：“你狗胆包天了啊？我这是图啥？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啊？是不是？你干的这是啥事儿啊？眼看公司把贷款还清了，你这边又给我捅了这么大漏子，你是成心是吧？”
　　李达气的不知说啥好，只好在地上来回打转儿，然后举手要打儿子。
　　李老伴从厨房出来，看李达欲打儿子，忙上前说：“打我吧你，打吧。”李达放下手，说：“你又来了，嘿！”摔门进里屋。
　　李母冲儿子说：“我吧，想开了，不管了，再管，我的命就没了，你知道我上不了火。另外你爸生气这都是为你好，再说你不能瞒着我们，什么情况就什么情况，不能一屁两谎的，这人活着得跟你爸是的，厚道。诚实。再说，这事慢慢商量来，对吧？起来，跟你爸好好商量，去，先说软话，去。”
　　虎蛋说：“妈，你别上火，我会说通我爸。但我不能起来，我跪到明天•••”　　
　　10，白天，北疆市。大街上。
　　手提兜的手和腿在路上疾步行走•••行走•••（特写）（黄嘉良想逃跑）　　
　　11，白天,。北疆市。李达家。
　　李达气的没法，只好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喘粗气。虎蛋也不敢抬一下头，仍然跪在地上。
　　李达强压怒火说道：“你看你，一点也不争气，念书不好好念，下岗，行，不怨你；可是给家里干活，你看看你，我这心都要操碎了，工作工作不细心，你……对得起谁啊？……”说到这里李达心里很不好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虎蛋见父亲如此伤心，马上跪着双腿向李达身边移去，并说：“爸，你别说了，今后我啥都听你的……”
　　铛铛铛……有人在外面敲门。虎蛋仰起脸看着父亲。
　　李达说：“去，开门去。”虎蛋站起来开门。门开后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黄嘉良。他立即说：“爸，我大爷来了。”这时只见黄嘉良手中提着提兜，西服革履，象是要长途旅行似的出现在李达面前。李达一时收不住脸上怒气，马上站起来，热情有余的说：“大哥，这咋的？还要出差咋的？”
　　黄嘉良把沉甸甸的提兜往沙发上一放说：“咋的了？这爷俩，怎么还眼泪巴嚓的？出啥事了？”
　　黄嘉良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里继续盘问：“又是买卖出事了；刚才我给你单位挂电话，公司小陈说爷俩今天都没上班，我来看看咋回事儿？这是？”
　　李达拿出一盒烟递给黄嘉良，黄嘉良接过烟，取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问道：“出啥事了？”
　　李达也坐下说：“你问你侄子吧，这个混蛋，这不，你大爷今天也来了，你把你的功绩汇报汇报。”
　　黄嘉良问虎蛋：“虎蛋，你捅什么娄子了？跟大爷说说，我看看咋帮你。”
　　虎蛋只低头像个罪人似的站在地中央，一声也不吭。
　　黄嘉良问虎蛋执意不说，回头又问李达：“咋回事？都像橛子似的。”
　　李达带着一肚子气说道：“你不说是吧，那我说，你说这孩子懂事不懂事啊，就、就……前两个月搞那个对象，家里不同意，这兔崽子你看胆子大不大，硬瞒着我们……”
　　黄嘉良没等李达说完便说：“啊，原来是这事儿，这是好事儿，犯得上生这么大气嘛，老二，你也是……”
　　李达急了说：“还好事儿？（小声）把人家都……”用手在肚子上比划一下，示意怀孕了。
　　“哈哈哈……”黄嘉良大笑说：“这值得你生气吗？这都啥年代了，我说老二，你这就不对了，不是大哥说你，孩子这么大了，你干嘛这是？看把儿子弄的这个样子。”
　　虎蛋真的用不解和希望的目光偷偷的看了看黄嘉良和父亲。
　　黄嘉良继续说道：“我当啥了不起的事儿呢，你呀，老二……脑子得开窍了，时代不同了，咱们那个时代，不结婚手都不能拉，你现在全世界什么情况？知道不？没有结婚先到一起，哎，这是一种潮流，唉，你看你，老二，你用六十年代的脑袋来衡量21世纪，这不扯吗。差好几十年那。怀孕了？几个月？”
　　李达说：“他们说两个月，谁道。”
　　黄嘉良说：“啊，两个月，那就赶快收拾房子吧，还吵啥？再吵都生了。老二，你脑袋得换一换，不行，既然生米做成熟饭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没时间再吵了。赶紧，明天立马收拾，抓紧争取下个月结婚。真是。”　　
　　白天，北疆市。
　　北疆市火车站，黄嘉良乘坐的列车即将开动，李达和虎蛋在列车下面和黄嘉良招手，列车徐徐开动，车消失在李达和儿子的视线之中。　　
　　12，白天，北疆市。
　　一辆红色出租车缓缓开过来，停在交际花的住户楼前，从车里下来一位绅士模样六十上下的男人，头发稀少。他就是原农行丘行长。交际花也下了车一手挽着他，一齐走进楼里。上楼。在楼梯间，丘行长仍在埋怨：“什么事这么急？这么远让我还跑一趟。”
　　交际花说：“啊，没事儿就不能让你回来，我看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
　　丘行长说：“瞧你说的，你这小东西整天给我玩花里棒，让你去，你还不去，这么老远折腾我.……”二人上楼梯。
　　交际花用钥匙开门说：“我也是有好事，不然我才不让你回来呢。是大好事，是关乎我的大好事。”
　　丘行长说：“怎么？喜事临门？要结婚？”
　　两人说话间进了房间，交际花接过丘行长手中的文件包和脱下的外衣。
　　丘行长说：“别说，这里更热。”
　　两人坐在沙发里。
　　丘行长问道：“到底啥事？你没病，这我就放心了。”
　　交际花搂着丘行长的脖子娇滴滴的说：“人家想你了。”
　　丘行长微笑着说：“小东西就会耍花招，老说狼来了，真的狼来了看谁救你？”
　　交际花说：“不说严重那你能回来吗？这你还晚好几天呢。”
　　丘行长拍拍交际花说道：“去烧水，我先冲个凉。”
　　交际花马上答应：“哎。”站起来去洗手间了。
　　丘行长这时进而躺在沙发里打开电视机，用遥控器在调台。
　　交际花走过来坐在一旁说：“水烧上了，一会儿想吃点什么？我好给你做。”
　　丘行长说道：“一会儿冲个凉完事儿出去对付点，然后我得上副市长老路那儿去一趟，他说有急事，我去看看什么事。”
　　交际花娇滴的说：“啊！敢情，你不是冲我回来的？你这个老坏蛋，坏蛋。原来你是有事……”交际花边说边用拳头敲丘行长。
　　丘行长坐起来笑着说：“别闹，不是你让我回来，谁让我也不能回来，你知道我那一摊子事儿呢，对不？”
　　交际花说：“那我也有事儿，你办不办？”
　　丘行长说：“那还用说吗？”
　　交际花说：“人家在家呆着也呆不住，作买卖又没钱，那你说我是不是找点事儿干对不对？”
　　丘行长说：“对，不过得看干什么，对不？务错行可了不得。说说看。”
　　交际花说：“最近我的老邻居，来找我。”
　　丘行长说：“老邻居？”
　　交际花说：“年轻的，你别吃醋，我们前后院，他在石油公司，我们合伙办个加油站。”
　　丘行长说：“加油站？我知道油这玩意是国控的，个人咋办？”
　　交际花说：“你看看，一到我这块，你准是这样，我就知道你这老滑头，那我问你干不干吧？”
　　丘行长说：“我啥情况都不知道，一下飞机就问干不干，这干什么事业也不是吹糖人呢，这最低得论证论证啊，你说是吧？”
　　交际花说：“那好，我给你找个人，你论证论证。”
　　交际花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拨打电话：“喂，你小张吗？你是张志辉吗？啊，我是你花姐，我说就前两天咱们商量的那个买卖事儿还干不干了？回来了，丘行长今天刚下飞机，那好，那你赶快过来一趟，论证论证，对，那好。”
　　交际花撂下电话说：“我看看水。”
　　过一会儿从洗手间出来坐在行长身边说：“温度还不够。”　　
　　14，白天。北疆市。交际花家。
　　敲门声。
　　“唉，来了”交际花边答应边去开门。刑警林辉出现了。
　　交际花热情的说：“来来，快进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丘行长，这就是我们老邻居小张。”
　　刑警林辉热情上前握手。丘行长欠身与小林子握手。（不失行长的架子）
　　交际花客气说：“你坐。”
　　小林子坐在丘行长对面，丘行长这时问道：“忙不忙？”
　　小林子说：“就这两天还忙上了，事儿一个接一个。”
　　丘行长立即官腔十足的说：“你们经理是老钟吧？”
　　小林子说：“不，是老赵。赵逛荡。老钟调走了。”
　　丘行长说：“啊，逛荡，我知道，大个子是吧？”（不失交际广博的官腔）
　　小林子说：“对，对。”
　　交际花说：“老弟你说说买卖事儿，丘行长就为这事儿跑回来一趟。”
　　小林子说：“啊，加油站，你没跟丘行长说吗？……”
　　交际花说：“我说不清楚，这行长当领导当惯了，还什么论证论证。”
　　小林子说：“那对，这个站吧，石油公司要建，这不我和逛荡关系都不错，他把执照卖给我了，我现在已筹集了二百多万资金，还有点缺口，这不那天看见花姐，花姐说要入股。”
　　丘行长问道：“地点在什么地方？”
　　小林子说：“就是哈大公路零公里，这地方我考察过，每天吞吐车辆不下一千辆。”
　　丘行长说：“一共得须投多少资金？”
　　小林子说：“我预算一下，怎么也得三百万左右吧。问题是这样，我们什么也不管，一年就交30万管理费，其余什么都不管这是个便宜事儿，当然，逛荡这一块一年怎么也得抽这个数。”小林子说完伸出五个指头。正说的热火朝天。
　　有人敲门。
　　“哎，来了。”交际花应着声，站起来去开门。四五个着装警察出现了。几名警察进屋后，刑警刘建马上对刑警小林子态度极其严肃的问道：“你叫张志辉吗？”
　　小林子马上站起来说：“我是张志辉，怎么？我也没干什么违法事。”
　　刑警刘建说：“把他铐起来。”两个刑警过来，把小林子铐上。
　　小林子说：“你们误会了，哎，一定是误会。”
　　刑警刘建说：“误会？你这个全国通缉的特大诈骗犯，你不叫张志辉吗？”
　　小林子说：“是，我叫张志辉，你们……”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使丘行长和交际花一时摸不到头脑，也呆站着。
　　刑警刘建对丘行长问道：“你认识他吗？你姓什么？”
　　交际花过来忙说：“不，这是银行丘行长，他不认识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