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１，一早，沈阳市。王丹宁别墅。
　　女老板（王丹宁）和保姆正在用早点。女老板一抬头看了看，对小保姆说：“去，喊你张哥吃饭。”小保姆答应一声：“唉。”便下楼去找张梁。张梁正在车库里擦车。
　　小保姆说：“张哥，老板喊你吃早饭。”
　　张梁说：“啊，我吃过了，你告诉老板我等她呢。”
　　小保姆说：“哎，好。”小保姆说完便又上楼去了。　　
　　２，白天，沈阳市。大街上。
　　张梁开着车行驶在大街上。车里后排坐着女老板，女老板一脸严肃。
　　王丹宁：“张兄弟。”
　　张梁：“哎，老板。”
　　女老板说：“你人也机灵，车开的也好。那么我想问你一句话，这人是不是还不能机灵过头了？我觉得还是傻一点好，傻一点比较真实，对不？”
　　张梁说：“老板我非常同意您的看法，不过……说我机灵……老板，您这是夸我，我知道，不过我觉得我还是不够机灵。”
　　女老板说：“张兄弟，现在我突然想起《三国》里几句诗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梁说：“老板，您说。”
　　女老板说：“那好，我就说了，你慢点开啊，‘当头片片梨花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回首停鞭遥望处，烂银堆满卧龙冈。’”
　　张梁说：“那前面还有两句，‘一天风雪访贤良，不遇空回意感伤啊！”
　　女老板说：“前面两句有些白。”
　　张梁说：“老板，您这不是对我吧？如果是这样，那您可有点折煞小人了。”
　　女老板扑哧一笑。
　　张梁说：“那好，老板，今后您放心，你说啥我老兄惟命是从，绝不能让您烂银堆满卧龙冈，更不能让您不遇空回意感伤……”
　　笑声。“咯咯咯•••嘿嘿嘿•••”
　　女老板说：“好，一言为定。”
　　张梁忙应：“哎，好的。”
　　女老板说：“今天我不让你在车内休息，你要跟我上办公室，让你了解我的一天，怎么样？”
　　张梁说：“是，老板。”
　　车开进公司的办公大楼前停下。二人下车向楼里走去……　　
　　３，白天，北疆市。一家医院里。
　　李达和儿子在急救室的外面焦急的期待李老伴的病情好转。
　　李达坐在走廊里的休息椅上，双手抱着头在低头，愁眉苦脸，担心老伴的病情。
　　虎蛋不知所措，内心极其悔恨的站在父亲的身边在期盼老妈的病情好转。
　　急救室里出出进进的大夫护士忙个不停，虎蛋焦急的询问老妈的病情：“大夫，我妈咋样了……”
　　大夫光用手摆了摆，示意没有时间对话。
　　不一会儿，李达也站起来，一夜之间李达老了许多，愁的脸上又增添了一层乌云，他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回缓缓的踱步……　　
　　４，夜，沈阳市。王丹宁别墅里。
　　女老板的别墅里，张梁正躺在床上看报。室内电话铃响。
　　张梁接电话：“喂，是我，二哥你好（惊讶的）什么！？病危！？这怎么可能呢？不，我马上回去。”放下电话，收拾东西，牙具毛巾等，顺手拿个结实点的朔料兜，装好即出了门。
　　张梁忙给女老板打过电话：“老板，我清两天假，家里二嫂病危，我回去看看。”
　　女老板：“没问题，给你拿点钱吧。”
　　张梁：“不用不用，好，谢谢老板。”　
　　５白天。张梁在列车上。
　　一张报纸挡着张梁的脸部。张梁放下报纸扭转头看着窗外，疾驶的列车在向前奔驰……　　
　　６，早晨，北疆市。火车站。
　　一早张梁下了火车随着人流拥出站口，他深深的吸吮这阔别月余家乡的空气，他来不及环顾一下家乡的环境，急匆匆的坐出租车而去。车行驶在他熟悉的马路上。他透过车窗环顾这里既不新鲜而又新鲜的高楼大厦……　　
　　７，白天。北疆市。李达家里。
　　李达老伴挂着吊瓶，躺在里屋床上•••
　　黄嘉良肥壮的身躯坐在一个单人沙发里，李达半躺在略大一点的沙发里，愁眉苦脸，双眼禁闭。张梁坐在李达脚下的沙发边上，正在看一张纸。这张纸上是李达儿子虎蛋写的，他写到：
　　画外音：
　　“爸爸，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妈妈，妈妈纯属是让我这个不孝儿子气的，我曾经向你们发过誓，我再也不让你们操心了；可是我没做到，我再没脸见人了，所以我只好去寻找我的归宿了，再见了爸爸，妈妈，再见了……虎蛋。”
　　张梁看完这张纸用手弹了一下放在茶几上，说：“纯属火上浇油。”
　　李达说：“纯属雪上加霜，要不是这公司，我就先跳楼了。”
　　黄嘉良说：“小点声，别让他二嫂听着，现在本身这火还没全撤。你这话说的也有毛病，一个想不开还怎么都想不开？真是，一个病了，这又一次抢救过来了，你应该感谢上天；但是我不信这玩意。商店一大摊子事还要经营，老伴抢救过来比什么都强。这虎蛋不是我说他，三番五次出节目，他走，我看不用管他，过几天他想开了也就自个儿回来了，你不用管他。”
　　张梁说：“找一找也行。”
　　黄嘉良说：“找他干啥？那么大人了，这点事儿他还掰不开镊子，（想不开）甭管他，老二你听我的，起来该干啥干啥，别这么在家里沤着，时间长了，把你也搞垮了，什么都白干了，说啥也没用……”
　　张梁说：“大哥说的对，不过虎蛋这小子也是，要不这样，大哥你陪着二哥，我出去找找。”
　　黄嘉良说：“那也行，你去找找，找不着就算。”
　　张梁说：“二哥，那我出去找找，一会儿起来吃一口，和大哥唠唠磕…….”
　　李达说：“你下车还没吃口饭，又虚惊一场。吃点和老大喝两口再去……”
　　张梁说：“不用了，我在车上都吃完了，那我去了，大哥…….”张梁起来推门走了。　　
　　８，白天，北疆市。火车站。
　　张梁在车站里穿过人群四处张望，到这儿看看又到那看看，楼下找完又到楼上找，都没有虎蛋的身影。　　
　　９，白天。北疆市，一处餐馆里。
　　虎蛋正和一位姑娘（女朋友，当过几天三陪）坐在桌旁喝着饮料。
　　女孩说：“虎蛋，我死活不让你离开我，你想回避这个事实？现在……现在我怀着你的孩子，啊，你可好，一甩手说走就走了，闹个清静，这我不是吓唬你，你走不带我走，我立马死给你看。”
　　虎蛋说：“哎哎，这可使不得，我是说要走，咱俩一起走，到海南去，到深圳去……总之走远点，要不到新疆去，到大西北搞开发去……”
　　女孩说：“就你？还到海南，西部开发？你使什么开发？你使嘴开发呀？这开发让你一说就开了发了？要钱你没有，要文凭你没有，你还海南还西部开发呢，我看你别做梦了，你老实在家里开发吧，哪儿也不去；我告诉你，你甩掉我没门儿。”
　　虎蛋说：“哎，你别误会，我是说既然走不了，那咱俩就到不了一起了。”
　　女孩说：“为什么？”
　　虎蛋说：“为什么……你还不知道？现在我妈刚刚抢救过来，你说，咱俩老妈知道还在一起，那不玩完了吗？我爸还不把我腿打折了，所以一跑了之算了。”
　　女孩说：“原来你爸你妈这么烦我？”
　　虎蛋点头：“嗯。我妈因为这都差一点玩完•••”
　　女孩想了一会儿说：“那这么说你还是不想离开我，这好办。”
　　虎蛋问：“怎么好办？”
　　女孩说：“等他见到孙子了，咱们再结婚。”
　　虎蛋惊讶：“啊！？你要杀我妈！？”　　
　　１０，傍晚。北疆市。张梁家。
　　张梁躺在女儿屋里的床上看书。
　　张梁妻子刘颖和女儿在客厅里吃晚饭。女儿放下筷子跑到张梁身旁，张梁见女儿过来把书放下，用手抚摸着心爱的女儿，笑盈盈的说：“宝贝儿，明天星期天爸领你玩去。你喜欢上哪，爸就领你上那，好不好。”
　　玲玲说：“爸，那咱们上江边，上公园。”
　　张梁说：“好咧，爸一定领你去。你去吃饭吧。”
　　玲玲说：“爸，你也吃饭，你不去吃饭，我也不去。”
　　张梁说：“爸爸吃过了，在二大爷家吃过了，你去吧，啊。”
　　刘颖说：“玲玲，快吃饭，一会儿没人伺候你。”
　　女儿说：“那我爸还没吃呢。”
　　刘颖说：“人家能吃咱们家饭嘛，人家是有功之臣，吃这饭不掉价吗……”
　　张梁听着当没听见说：“宝贝儿快吃饭，吃完饭爸还有事带你出去。”
　　女儿跑了，到客厅里去吃饭。
　　刘颖说：“有能耐跑啊，回来干啥，这回我看你怎么办？靠山也他妈的见阎王爷去了，有能耐总也别吃老娘的，捅了这么大漏子，没事儿了，回来又装人来了。”
　　张梁把书摔到床上出去看了看女儿说：“玲玲别吃了，走，爸带你走。”女儿把筷子放下要跟爸爸走。
　　刘颖厉声说：“张梁你有种，还把孩子领走，是你爹奏的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张梁返回身冲妻子说：“骂完人没有？”
　　刘颖说：“我骂过人吗？我从来都不骂人，我喂猪喂狗出身，我没骂过人。”
　　张梁说：“你有完没完，啊？”
　　刘颖说：“你别来这套，这家你说回就回，想走就走，就是住旅馆还登个记呢，耍完流氓又回来装人了。”
　　张梁说：“你怎么说话呢？谁耍流氓？”
　　刘颖说：“说别人还对得起你吗？大流氓……”
　　张梁一怒之下打了刘颖一耳光，刘颖向恶狼扑食一般扑向张梁又抓又打，张梁一猛劲把她推倒在沙发里。这时候把孩子吓的狼哭鬼叫一个劲的喊：“爸爸妈妈别打了，别打了……”　　
　　刘颖从沙发里站起来操起桌子上的碗向张梁甩去，张梁一闪身，碗从身旁飞过打在墙上，粉碎落地，击出响声。张梁竟也火气上涌，一下子将桌子掀翻，桌上的所有餐具稀里哗啦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摔的粉碎。女儿哭的更加厉害。
　　这时刘颖又从沙发里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张梁鼻子说：“张梁你个臭流氓，杀人犯……”说完直奔门外去了，只听门“砰”的一声摔上，走了。
　　张梁这时才发现女儿哭的象个泪人似的，把女儿抱起来，帮助女儿擦掉眼泪说：“别哭了，宝贝儿都是爸不好，爸领你走，走换换衣服。”
　　张梁说完但没动地方，他双眼看着自己刚才摔碎的餐具在发呆。
　　这时，刘颖领来三四个中老年妇女，看样象居委会的，一进门看到这种场面，有的帮助收拾餐具，有的忙和张梁打招呼：“三子回来了，怎么回来就发脾气呢？不是大婶说你，看你走这些日子，你媳妇领个孩子容易吗……”
　　张梁一看都是居委会的领导又都是老邻居说：“王婶来了，来吧，给我，你们都坐。”张梁把孩子放下，忙抢一妇女手里的笤帚。张梁忙活半天总算把地上东西收拾完了，看邻居都坐下了，刘颖也坐其中。期待众邻里的领导审判张梁。
　　张梁忙给每人倒了杯水说：“王婶你们喝点水。”
　　王婶说：“你也坐，去拿个凳子。”
　　张梁进女儿屋里找来一个小孩凳子坐下，把女儿搂在怀里。
　　其中一个妇女说：“这孩子长的多好看，像他爸，是不是？啊？”
　　另一个说：“啊，可不，真好看，这孩子，几岁了？”
　　玲玲说：“九岁。”
　　那妇女又说：“三年级四年级？”
　　玲玲说：“三年级。”
　　妇女说：“这孩子多好，啊！你看那眼睛水灵灵的。”张梁也歪过头看看自己的女儿，又抹抹小脸蛋。
　　王婶说：“三子回来几天了，不走了？”
　　张梁说：“回来三天了。”
　　王婶说：“还走不？”
　　张梁说：“走。”
　　刘颖说：“能不走吗，狗还能改了吃屎，说不定又勾搭上几个了。”
　　王婶冲刘颖说：“你看，你这孩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嘴也是得理不饶人，这三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总把这话挂到嘴上。”
　　其中一妇女手握着刘颖的手也说：“别老说这话，谁一辈子保证不出点差错。”
　　王婶说：“俗话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呢。三子不是大婶说你，就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