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张梁问：“说什么？”
　　白鹃说：“说你，工作干的如何好，准备提你当科长，好像冲家长反映情况似的。我还真的像家长似的高兴，你想啊，有几个学生家长不愿意学生受到表扬的？”
　　张梁说：“你是我家长？行，我还有这么年轻的家长呢，我骄傲，我自豪。再见吧妈妈，再见吧妈妈，钢枪已擦亮，军号……”张梁哼起小调。
　　白鹃说：“咱们还到老地方？”
　　张梁说：“你说了算。”　　
　　他们的轿车停在往常去的茶座门前，包房还依旧是他们常去的那间，一个小炕上面摆着方桌，有茶点，二人边吃边聊。
　　白鹃说：“你们那口子现在怎么样？”
　　张梁说：“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白鹃说：“干脆离，离是一种解脱，因为你的迁就，他就认为怕她，我跟你说啊，我是这样做了，我有发言权，结果怎样？看看我现在。”
　　张梁说：“和你怎么能比呢？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再说我是怕我女儿遭罪，我不是在乎她怎么着。对不对，等待就是期待。”
　　白鹃说：“哎，这你就犯傻了，现在你还不到四十岁，日子还长呢，等你老了，也晚了，再说，孩子大了，你把事儿给她摆开，我相信她也能理解。”
　　张梁说：“话是那么说，理儿也是那个理儿，你说，我的现状，这工作虽说有了着落，但是这心总也下不了这个狠呢？我没有底气，没有实力抗衡，真的。”
　　白鹃说：“窝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看你像个老头似的，考虑问题前怕狼后怕虎的，干不了大事。”
　　张梁说：“我离婚，你和我结婚那？你说那玩意。”
　　白鹃说：“当然，咱俩一走，干个买卖，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梁说：“不行。”
　　白鹃说：“怎么？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想法？”
　　张梁说：“说实话，这样作好像行的通，可是这心里感觉总有点不对劲似的，感觉不对。似乎我觉得你的损失太大，你现在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呼风唤雨对吧，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啦啊？离婚，离滑了，拢不住了？啊？”
　　白鹃说：“你是不是在工厂里呆傻了？我跟你说，就我这个条件，跟任何人一说，他有八个王妃都得扔下跟我走，我说你的脑袋是不是灌水了？行，离不开女儿，可以带着嘛。”
　　张梁说：“哎哎，你今天就是找我研究这个专题的？”
　　白鹃说：“对呀，就是研究这个问题。”
　　张梁说：“我不理解，你说我现状一无所有，你图个什么做出这么大牺牲？也行，你这样，就拿我当预备队，行吧，一旦大伯不干了，我，老三，挺身而上，怎么样？你现在，说不好听的，正在旺盛时期，还没衰败那，干吗急着忙着改正归斜的。犯不上。”
　　白鹃说：“这就是爱的力量，七仙女因为爱可以从天上下来寻找她的爱。可以找一个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的董勇。我说了，三子，人生很短暂，转眼百年，实际点吧，有了钱，有了爱，两个人在一起怎么的都不腻，就是在深山老林，有我们俩，那都会激情满怀。这就齐了，你还胡思乱想什么？”
　　张梁说：“八仙女，同志，那是寓言，是胡编乱造，一个人如果被愚昧的思想占领，加入甚至是统治，那可危险，还是我的青春我做主吧啊。有钱，有爱这是齐了，可是•••”
　　白鹃说：“可是什么？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张梁说：“我是说，男人有你的实力，换句话说，要是我有你的实力，我立马不用商量；可是恰恰不是，谁能保证你有一天心不顺一脚把我扁踹，因为你现在生活习惯，生活品味，那和我们能一样吗？我跟你说，我很清醒，如果我是个贪财的，行，跟着感觉走，可是你会后悔的。”
　　白鹃说：“你说什么呢？你，你这小子还是不信任我是吧？”白鹃还真的用脚踹了张梁两下。
　　张梁说：“哎哎，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别老在误区里掰扯，说这个话题，就是你这个楼应该卖掉，换个好的地方，繁华地段挑一个。”
　　白鹃说：“这楼，偏僻是吧？此言差矣，我和局长大爷有房，这是我的独立天地，知道吗？要么我们能这么安全吗？小儿科。房产还不止一两处。告诉你我的傻哥哥。
　　张梁说：“啊！真实小儿科，不，我是妇科。”
　　白鹃说：“敢！哎，我说，咱们去唱歌吧。”
　　张梁说：“班也不要了是吧？”
　　白鹃说：“陪我就是班。”　　
　　10，夜。北疆市。歌厅里。
　　白鹃与张梁他们开着车来到歌舞厅门前停车。二人下车。　　
　　酒吧里。彩灯迷离，歌声此起彼伏，众人翩翩起舞。
　　二人找好位置坐下。　　
　　白鹃唱歌，那是一首爱情歌，张梁在座位里认真的听……
　　在其他座位里，有几个男子在议论。
　　一个男人说：“哎，于水，（公安局科长）那不是你的老铁吗？”
　　于水说：“我知道，她一进来我就发现她了，和那个穷光蛋鬼混，能混出什么人样？”
　　这个男人说：“于哥，这事儿不正是机会吗？小白鞋她有钱，咱们是不是搞她一下？”
　　于水说：“一会儿你去请她。”
　　男人说：“好咧。”　　
　　白鹃在唱歌，大家在跳舞……
　　白鹃唱完了歌，张梁带头鼓了掌，白鹃轻盈愉快的走到张梁身旁坐下，张梁拿起一杯饮料递给白鹃，白鹃接过杯。
　　张梁说：“你真是用心在唱歌。好，真的，你要是早一点在唱歌上发展，说不定现在早成名星了。”
　　白鹃说：“是吗？”
　　张梁说：“好，别人不知道，我是醉了。”
　　白鹃说：“那你是爱我。”
　　张梁说：“完全正确。不过实事求是，唱的不错。”　　
　　酒吧里，画面出现：
　　于水旁边那个男人慢慢走到白鹃身前彬彬有礼的请白鹃跳舞：“请白小姐赏光。”（身体前倾）
　　白鹃放下杯子看了看张梁，张梁点头。白鹃愉快的接受了约请，和这个男人跳舞。
　　那男人说：“小姐，您唱的歌实在太好了，我都陶醉了。”
　　白鹃说：“真的吗？你真会说话。”
　　那男人说：“不是，真的，大家都这么说，哥们都这么说。。”
　　白鹃问：“大家？哥们？”
　　那男人说：“对呀，你看他们正在欢迎你呐。”那男人说话时，用眼睛看一个方向。白鹃顺他的目光一看才知道是于水，于水和白鹃目光相遇都互相点头微笑，这时于水向他们招手，白鹃和那男人走过去，坐下。
　　于水说：“白太太，春风得意呀！听说白太太找个穷光蛋为情人，是有这事儿吗？”
　　白鹃说：“怎么？你嫉妒了？你这堂堂警官说话怎么酸溜溜的。一个警官总泡酒吧恐怕不地道吧，啊？”
　　于水说：“小白，说真的，看在往日的情分咱们做笔买卖呗。”
　　白鹃问：“做买卖？什么买卖？”
　　于水说：“汽车。”
　　白鹃说：“汽车？走私？一个赖蛤蟆倒了，怎么你要搞个于蛤蟆啊？”
　　于水说：“真的，不和你开玩笑。”
　　白鹃说：“要投多少钱？”
　　于水说：“不多，你出五百万，我出五百万，月底你按百分二十连本带利就可以拿到手。怎么样？”
　　白鹃说：“我没钱，再说，有钱我也不和你这个滑头干呐。”
　　这边“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　　
　　笑声好像传到张梁那里，张梁这时有点被冷落的感觉，一下子喝了一杯果酒，站起身欲走，白鹃连跑带踮的过来拽住张梁。说：“别走啊，碰见熟人唠几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张梁说：“没意思，熟人？谁？什么熟人？一些地痞无赖。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白鹃说：“那不是公安局于水吗，也不是不认识；什么，他想跟我做买卖，我没答应。”他们两人说完又重新坐下。
　　这时，于水也走过来，大大方方的请白鹃跳舞，白鹃有些为难的样子，但是还是站起来欲和于水跳舞，张梁一把拽白鹃说：“走。衣冠禽兽。”　　
　　于水在酒意中感到很没面子，上前阻拦张梁说：“哎，哥们儿，不认识了？我叫于水。”伸手。
　　张梁连手也没伸，说：“请先生让开，我们没什么必要认识。”说完拉着白鹃就走。
　　有个男人（于水一伙）上来一把揪住张梁，说：“我是公安局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找白鹃有事，你是干吗的？一个穷光蛋还想入非非？”
　　张梁说：“请你放尊重点，把手放开，如果你们找白鹃有事商量，那好，你可以问他同意吗？”　　
　　11，夜。北疆市。酒吧里：
　　张梁说着，把那个男人的手拿开。看看白鹃。
　　白鹃说：“算了，算了，大家都是朋友，干嘛？好了，你们玩，我们走了。”说完白鹃和张梁欲走。
　　于水过来，盯着张梁说：“行啊，哥们，是挺帅，不过你出口不逊，还懂得点起码的礼貌吗？我们正在谈论大事，不是，我说你是干嘛的？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脸转过来冲白鹃说：“走吧，咱们就商量商量吧，哥们都给面子了，怎么白太太？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走吧。”于水说完用胳膊搂着白鹃往回要走。
　　白鹃说：“于哥，你今天喝多了，别在这公共场合这样，这有失体面。……”
　　张梁转回身制止于水说：“你放开她。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怎么你还死缠烂打的？公安局多个屁。走。”正说着那个男人过来就给张梁一拳，张梁抹抹鼻子说：“你要练？是吧？”张梁上前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猛一拳将其打倒。于水直奔张梁欲打。被白鹃喊住：“住手。”于水站住。
　　张梁扭过头先走出酒吧。酒吧里秩序有些骚乱。
　　白鹃站在于水面前说：“你不要太过分，咱们还是朋友，否则，你的皮穿到头了。我正式警告你，否则我绝不客气。”说完也急匆匆走出了酒吧。　　
　　12，夜。北疆市。歌舞厅外。
　　张梁和白鹃出门后，白鹃发动车，张梁往前走，不理睬白鹃，未坐车。
　　白鹃将车开到张梁身旁说：“快点啊，上车。”
　　张梁看了看白鹃，不吭声，还是往前走。
　　白鹃开着车跟着张梁，最后，下车拽张梁说：“怎么回事？上车，上车再说。还耍小孩子脾气了？”说完给张梁打开车门，张梁很勉强的坐到车里，不吭声。　　
　　夜，轿车在昏暗的路灯下行驶。
　　白鹃说：“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再说了，大家都是朋友，另外他们确实有笔买卖要做，我没答应他们，他们有点气，可那也犯不上这样动肝火。”
　　张梁说：“朋友？谁的朋友，是你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那都是什么东西，还朋友，你真是眼睛不好使，看不清那是一帮什么玩意。”
　　白鹃说：“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啊。毕竟是熟人，过去还帮过我的忙，也不能一转眼，变成陌路人吧，行了，别在意，啊，生气是惩罚自己。”
　　张梁说：“我说过，你如果还和这些人扯不断，那我退出。真的，不管过去怎么回事，但是，不是好东西，就应该舍弃，不要藕断丝连，这样会毁了你的。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小心点吧。”
　　白鹃说：“行了，行了，也不是咱们特意去找他们的，不是在这儿遇上了吗？行了，别生气了啊。三子你应该自信点，我就爱你啊，亲爱的，别生气。”白鹃说着还吻了一下张梁的脸。说：“好了，咱们还没吃饭呢，我都饿了，找个地方，你看什么地方好？”
　　张梁说：“随你便。反正我没心情。”
　　白鹃说：“哎呀，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好咧，去烤肉，你看行不？”　　
　　13，夜。北疆市。大街上。
　　白鹃开车，车停在一家大烧烤店门前，二人下车走进繁忙的烧烤店，他们找个单间坐下。
　　服务生过来问：“先生、太太看来点什么？”
　　白鹃说：“来点羊肉串，十个，鱿鱼有吧？”服务生：“有，还有烤鸡杂。”白鹃说：“行，来两个鱿鱼片，小青菜有吧？”服务生：“有的，凉拌的。”白鹃说：“那好，来一小盘，好吧。啤酒两瓶，都有什么饮料，哎，干脆来一杯椰汁儿。好了。”服务生说：“哎，好了，马上。
　　14，夜。北疆市。烤肉店。
　　肉和啤酒都上来了，二人开始烤肉。喝酒。白鹃喝椰子汁。
　　白鹃给张梁倒上一杯，自己也拿起椰子汁杯说：“来，咱哥俩先干一杯。”
　　张梁看了看白鹃诚恳略带微笑的脸，举起杯碰了一下，一仰脖干了一杯酒。白鹃慢慢押了一小口椰汁说：“慢点，喝那么急，你这性格，太急，冲动是魔鬼知道吗？不过，你那个男子汉的雄壮豪气我挺喜欢。”
　　张梁说：“雄鹰，还雄壮呢，我是雄鹰，专门吃你。”
　　白鹃说：“好哇，我原意呀，哎•••”还轻轻地摆头，得意的样子。　　
　　15，夜，北疆市。白鹃家里。
　　张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鹃从浴室里走出来，披着头发，手里拿着毛巾，穿着睡衣躺在张梁身旁，把毛巾放在张梁的膝上，他的头仰着枕在张梁的大腿上，看着张梁的脸，她说：“五十万取出来还没有存上。”
　　张梁说：“就是那天咱俩取的那个？怎么还不存上呢？”
　　白鹃说：“不想存，我想给你存上。”
　　张梁说：“给我！？行了、行了，我谢谢你了。”
　　白鹃说：“怎么？你怕有毛病？”
　　张梁说：“我不怕，但是我不能白白要你的钱。男人得有个尊严，否则任何人都会瞧不起你，你吧，赶快把钱存好，别一天大咧咧的。”
　　白鹃说：“我是给你，让你做买卖用，工作这东西没啥意思，我想了，你还是做点买卖，有了店面，有了实力，那你的人生价值也不一样了。”
　　张梁说：“好像今天不是讨论这个话题吧？我什么时候说做买卖了，你看我是做买卖的料吗？再说，现在做买卖，那不是吹气球，哥们，再说吧，啊，先谢谢你的情义，你确实对我真心实意，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妒忌你和别人打情骂俏，对吧？”
　　白鹃说：“你说什么那？啊，和谁打情骂俏了？你小子，敲边鼓可有一套了。三子，你可别误会，说实在的，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这足以证明……”
　　张梁说：“这我明白，我也不是傻子。”
　　白鹃说：“那你亲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