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魏子林心烦意乱，王冬梅重病缠身

　　铁英女生出事端，
　　魏子林意乱心烦。
　　只因为嫌贫爱富，
　　倒落得左右为难。
　　且说魏子海媳妇，认出了此人，多年前的事匆匆地在大脑中闪过。心中暗想：这人咋受的伤？今天的事非得探个究竟不可。想罢，随即往门诊急救室迈了一步，到了门里，试探着说：“王先生，你的嘴是咋受的伤？”
　　王有志没有抬头看说话的人，也没仔细思量说话的人是谁。轻轻地嘟囔着说：“城郊有一叫魏铁英的寡妇，我看他生活艰难，本是好心，想跟她谈对象，没想到她不同意，对我下了狠手。”
　　这魏子海的妻子，听王仙道说叫魏铁英的寡妇，没再往下听，附近叫魏铁英的寡妇，难道说是侄女？这个女人，原本是来看病的，病不看了，这王先生受伤咋还扯上了铁英，赶急回家去东院，把这里的事情和大伯哥说一说，让他明天来城里看一看铁英。
　　魏子林这一年多不容易，十多亩土地自己干，一天三顿饭自己做。儿子回来了两趟，叫自己去上海，我能去吗？百般思索，没去。在农村住惯了，去城里不习惯。再就是儿子在那里还没有根基，租个小屋暂时住着，去两个客人都没法过夜。姑娘离的近，就在城里，十天半月的就请假回来一次，可那里有孩子上学，回来吃点午饭就得走。作为父亲，常常想着女儿的婚事，可有了一次错，再也不敢对女儿的婚事插言。去年秋天，女儿的厂长给介绍对象，铁英嫌人家喝酒不要命。世界之大，遂心如意的人去哪找？不好找也得找，总这样咋也不行，寡妇的日子难呀。想到这里，拍了自己脑门两下，哎！这些事都在我身上，和刘家做娃娃亲时，出在我的口，替女儿嫌女婿也是出在我的口，现在看刘家，没法想，人家有两台车，在城里还有一个大院子，单干这几年，包了五十亩地，人家一年的收入能顶别人十年都多，哎！想这些有啥用，后悔药没处买。这时，听门外有声音，莫不是女儿回来了，开门一看，原来是魏子海的妻子。
　　魏子海妻子进屋来，见大伯哥情绪不太好，笑了笑说：“大哥，你说我在医院看见谁了？”
　　魏子林说：“我也没去医院，哪知道你看见谁了。”
　　魏子海妻子说：“我看见九年前来咱这里算卦的算命先生了，他的嘴角被水扁担钩子勾了一个窟窿，到医院门诊，找医生处理。医生给缝了三针，处理完了，我找个机会问他，你这是咋弄的？他嘟囔着说，是魏铁英用水扁担勾得。你明天应该去看看铁英，问问铁英到底是咋回事。”
　　魏子林今天本来就心烦，中午饭都没吃，这兄弟媳妇又给送了这个消息，心里更加烦闷。不能去看女儿，我去了咋说？以后女儿的事一点也不能管。
　　李茹正要吃饭，同事来说：“外边有人找你。”
　　李茹放下饭，出门一看，原来是刘盛。奇怪地说：“这回我没叫你来，你咋来了？”
　　刘盛说：“这几天母亲闹病，已经来医院四五天了，今天母亲的精神状态好一些，过来看看你。”
　　李茹说：“走吧！还去那个饭庄。”
　　刘盛说：“我已吃过饭了。”
　　李茹说：“不吃饭就在那里喝杯茶。”
　　两个人坐下后，服务员给每人递上一杯茶。刘盛说：“你们单位有食堂？”
　　李茹说：“没有，总计十多人，哪来的食堂，离得近的，回家吃，我离得远，中午孩子拿饭在学校吃，我有时拿饭，有时来这里吃。婶子来医院，是你一个人陪护？”
　　刘盛说：“玉娥也在这里。”
　　李茹说：“你来她知道吗？”
　　刘盛说：“玉娥知道。”
　　李茹说：“你吃了我还没吃，就算陪着我。再吃点。”
　　随后到后厨要了两碗面。回来坐下说：“很长时间没来了，现在咋样？”
　　刘盛说：“还行，每年承包的五十亩地，今年还种着，链轨车前几天干了几份活，经济上没问题。说实在的，没有你的帮助，我几乎是寸步难行。你在我的心中有很大的位置，所以才过来看你。和你说说话。再者，我希望你尽快地再组成一个家庭，比单身要好得多。你离婚的对象现在啥样？要不还是复婚吧！？你对你们的离婚的确欠思考。”
　　这时，服务员拿上面来。李茹吃了一口面，说：“别提他了，提他就头疼，前些天判了无期，开庭时哥哥去了法庭。我说的那个女人，是倒卖文物的，他们是一个大的团伙。不知怎么，他们去偷盗北部旗县的文物展览馆，事发后，别人都跑了，就他自己被抓，他把一切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所以判了无期。至于以后咋办？我心里也没谱，人生的路只有几十年，我毕竟失败过，不能再有第二次失败。”
　　刘盛说：“李茹，你应该把思想放松一些，把条件降低一些，这样，有些事才会迎刃而解。”
　　李茹说：“你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意识形态，如果懂得女人的心里状态，就不会这么说了。咱不说我的事了，大婶子的情况啥样，我去看看行吗？”
　　刘盛说：“我妈的病是慢性疾病，哪年也住院几次，这回严重一些，你要去可别影响你的工作。”
　　李茹说：“不会的，现在的业务是淡季，我和同事说一声就可以，只不过晚上班一会。”
　　刘盛领着李茹来到妈妈的病房，玉娥上前拉住李茹的手说：“李姐，我这几天就和刘盛说去看看你，就是离不开身。妈妈，这就是刘盛我们说的李茹姐，和我们是好朋友，过来看看您。”
　　王冬梅挣扎着坐起来，拉着李茹的手说：“孩子，你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要不，现在我们家花钱还不知咋办呢！这些年我们家的钱都叫我花在医院了，每年都住院，这回比哪一回都严重，估计我的命不会太久了。”
　　李茹说：“婶子，别那样说，现在的医学，一天比一天先进，您的病一定能治好。”
　　王冬梅说：“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活一天算一天吧！我知足了。玉娥，你李茹姐来了，那暖瓶里没水，你去打点水去。”
　　玉娥拿起暖瓶打水去了。王冬梅小声的说：“孩子，婶子托你点事。”
　　李茹说：“婶子，有啥事您就说，侄女能办到的尽力办。”
　　王冬梅说：“我已经和刘盛说了两回了，不叫他承包生产队的地，他不听。”
　　李茹说：“婶子，多包点地，不是多收入吗？您咋还不叫刘盛包地？”
　　王冬梅说：“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儿媳妇李玉娥，干活不知道累，活多时，不管白天黑夜的干，直到干完，这样过日子哪能行。”
　　李茹看了一眼刘盛说：“婶子说的是事实吗？真要那样，可是不行，对身体不利呀！”
　　刘盛说：“妈妈，您别急，明年咱不包了。”
　　王冬梅说：“这就对了，人过日子要量力而行，比方说你到了一个地方，遍地都是金子，你拿金子的多少，要考虑自己的力量，拿多了会压得你动不了身。刘盛，你要听妈的话，有点挣钱的地方就能养家，不要想太多的钱，钱多了没用。”
　　这时，玉娥拿水回来，给每人倒了一碗水，李茹接过水，喝了一口，从兜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王冬梅说：“婶子，侄女来没买东西，就叫玉娥替我买点您愿吃的东西，算是侄女孝敬了。”回头说，“刘盛，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
　　两个人走在去银行的路上，自行车没有骑，只是推着走。李茹说：“婶子说的话，你可要记住，她老人家是疼儿媳妇。”
　　刘盛说：“其实这事我早就明白，只不过是想现在还年轻，妈妈有病，两个孩子念书，以后用钱的地方多，所以才承包了生产队的五十亩地。后来正如妈妈所说，玉娥和别人的脾气不一样，有了活不管白天黑夜不知疲倦地干，妈妈是怕他累坏了，今春说了两次，叫我把地退回，我说不种那地了，玉娥不同意，后来又续了承包合同。妈妈就是不说，明年也不种了。把拖拉机开回来时，玉娥就想学，我和妈妈不同意，他才没学，当时我就想，她要会开拖拉机，一大片要翻的地，翻不完她连饭都不会吃。”
　　李茹叹了一口气说：“哎！啥人找啥人呀！真羡慕你，放到我身上，绝不会那么干。”
　　刘盛说：“你就别那么说，人是到哪河脱哪鞋，到啥时候说啥话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表弟那粮食生意现在咋样？一年多了，你经常去吗？”
　　李茹说：“只因附近没有，就是他一份，效益是很好的。就是正如你所说，办事不地道。那院子近处有一有夫之妇，男的叫齐成，女的英子，你知道吗？”
　　刘盛说：“我在那里七年，啥不知道，男的经常去东北干活，有时一年才回来。”
　　李茹说：“那男的不在家，你表弟就去和那女的鬼混，去年春节前，你表弟和那女的正在欢度快感，齐成背着行李进了屋，你表弟没顾得穿衣服，被齐成好一顿毒打。后来听说你表弟住了十来天医院，说是心脏出了问题。当时你表弟被打了一顿，和英子双双跪地求饶，齐成见两个人说得怪诚恳的，也就算了。元宵节后又去了东北。刚走才几天，你表弟就忘了住院的事了，两个人又在一起胡闹。他的母亲病情沉重，你舅舅来找他，他才回去看看。你不理他就对了。”
　　刘盛说：“也不能说对啦，已经快四年没去看舅舅舅妈了，反正他不回家，过几天还真的去看看舅妈。这院子先前说的是二年，到期以后收回来，租不出去空着也不租给他。”
　　李茹说：“听你的，你回去吧！前面就是银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