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集4

　　外衣，她说：“洗把脸吧，马上吃饭。”
　　李达说：“今天还挺顺，拉着一份好活，这老板连价都不讲，二话没说甩给我30块钱，再找点零活今天可够本了。”说完将几十元钱递给老伴手中。
　　李达边说边走进厨房在水池里洗了把脸。
　　老伴笑盈盈地，说：“人家看你老天八地怪可怜的，就多偿你点呗。”
　　李达说：“这什么话，我老吗？啊？今年我还不到50岁，就头发白了几根。”
　　老伴笑一笑，然后小声说：“虎蛋这一天都没出屋，气吭吭的。”
　　李达说：“过几天就好了，刚下岗，一开始都想不通。吃饭。”
　　老伴把菜饭端上桌，李达帮拿碗筷。
　　老伴喊：“虎蛋吃饭。”
　　李达儿子从里屋出来坐下，三人围坐吃饭。
　　好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敲门。“哎，来了。”老伴站起来去开门，门一开把全家人都惊呆了，进来三名警察。一警察对李达儿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达儿子答：“我叫李一旦，外号虎蛋。”
　　警察说：“你被拘留了。”说完上前把李达儿子扣上。带走。
　　李达不解的问：“怎么回事？”一警察拿出一张拘留证，说：“你儿子被拘留了。”
　　李达问：“为什么？”
　　警察说：“纵火烧厂房。”警察说完将李达儿子带走。这时李达正在发愣的时候，老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达忙抱住老伴呼喊：“素琴，素琴……”
　　正急、无奈，他打电话：“三子快，快来，出事了。”搁下电话又去忙活老伴，这时他突然想起速效救心丸，到小柜里乱翻，半天可算找到了。这时有人敲门，李达手上拿着速效救心丸在抖。开门，张梁进屋急着问：“咋的了？”李达手拿着药一个劲的发抖，说不出话来。
　　张梁说：“先吃几粒，马上去医院。”张梁说完将药接到手中往李达老伴嘴里放，李达老伴嘴唇紧闭半天算放进几粒。
　　张梁说：“不行，得快上医院，快。”说着张梁背起李达老伴，往楼下跑，出楼门打出租车到医院，张梁一直背到急诊室，医院开始抢救。
　　然后只见张梁楼上一趟，楼下一趟，反复几趟弄的满头大汗，在办手续。把李老伴送到急救病房后。
　　护士说：“你们先到外面去。”李达、张梁到走廊里坐下。
　　张梁说：“昨天我去还好好的呢？虎蛋呢？”
　　李达说：“虎蛋？就他闹的。”
　　张梁问：“怎么回事？”
　　李达说：“让公安局拘留了。”
　　张梁说：“拘留！？因为什么？”
　　李达说：“放火烧车间呗。”　　
　　２６，白天。北疆市。一家小工厂。
　　厂长办公室里：
　　虎蛋突然闯入办公室，眼睛瞪的象牛一样，用手指着厂长问：“你凭什么让我下岗？”
　　厂长说：“因为你经常没完成定额指标，这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另外企业减员也不是我们一家，你们班长没和你淡吗？”
　　虎蛋说：“我没完成是上道料没下来这怨我吗？再说，张晓丽天天完不成定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怎么也没让她下岗啊？”
　　厂长说：“你既然解除了合同，你没资格和我说话，出去。”
　　虎蛋说：“啊！我知道，我知道，原来是厂长小姘呐。所以不下岗，是吧？我他妈的今天就和你拼了，怎么着？”
　　厂长发怒的喝令：“滚出去。”厂长从座位上站起来。
　　虎蛋说：“好好，我滚，他妈的我让你也干不长。”一转身走出厂长室。气冲冲的下楼进车间，找出一小桶洗工件的汽油倒在车间大门上。有几个工友拽他，都劝说：“你干什么，虎蛋。你这么弄是犯罪知道吗？”
　　虎蛋说：“他妈的不让我干，我也不让他干。”虎蛋说完将打火机往油上一扔，乎一下火起，车间里顿时嘈杂混乱：
　　“快、快救火”“快打119啊”忙乱的人群中喊声，有拿灭火器的，有拿盆接水的，乱成一团，虎蛋趁混乱走出厂外。　　
　　２７，傍晚。北疆市。某医院。
　　张梁说：“真虎，这可真是虎蛋，你怎么给他起这么个小名那。”
　　护士从病房中出来交给李达几张处方说：“去取药。”李达看处方，张梁抢过处方说：“我去。”张梁跑到楼上又跑到楼下一划价，自言自语：“两千多！？”摸了摸自己兜。然后直奔医院外面跑。　　
　　２８，傍晚。北疆市。
　　张梁急忙出医院打车往家里奔，一进家门。见老婆刘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张梁急匆匆地翻箱倒柜。
　　刘颖问：“你翻什么？”
　　张梁说：“三千块钱存折呢？”
　　刘颖说：“干什么？”
　　张梁说：“二嫂抢救了。”
　　刘颖说：“与你有什么关系？”
　　张梁着急的问：“放在哪儿了？”
　　刘颖说：“我知道吗？都什么年代了？还他妈的拜什么屁拜把子。傻乎乎的还当真了。”
　　张梁说：“哎呀，你快点。存折我不是交给你了吗？”
　　刘颖说：“你还趁啥？屁嘣的两个钱儿还帮这个帮那个呢，我不知道。”
　　张梁说：“你能不能快点？火上房啦！”
　　刘颖说：“是你妈呀？还是你老婆，你这么上心？”
　　张梁说：“你怎么说话呢？这不是抢救嘛，人命关天的。”
　　刘颖说：“关我什么事，不知道。”
　　张梁说：“你能不能快点？啊？”张三急状、要发怒。
　　刘颖想了想，把电视关了，起来从一个地方拿出来一甩，扔在地上。张梁马上拾起跑步出了家门。
　　２９，傍晚。北疆市。某医院。
　　只见张梁在医院交完了款，取了药，送到护士室，病人已从急救室挪到病房里，打点滴。　　
　　３０，傍晚，北疆市。医院病房里。
　　黄嘉良和老伴一齐走进病房，手里拎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
　　黄嘉良问：“怎么搞的？”
　　黄大嫂也问：“好点了吗？”
　　李达说：“好点，好点。”
　　张梁接过黄大嫂手中的东西放在柜上。说：“没事儿的，上股火。”
　　黄嘉良问：“我听说虎蛋让公安局拘留了？”
　　李达说：“可不是呗，吓一下，不是脑出血就不怕。”
　　黄大嫂说：“一会儿，你们都回去吧，老二，三子忙活好几天了，晚上我看着，还方便。”
　　黄嘉良说：“她也没啥事儿，废品站晚上也没啥事儿，再说有事儿也用不着她，让她帮看几天，咋整。”　　
　　画面出现：夜幕刚降临，三兄弟一齐走出医院。
　　黄嘉良说：“我看这事也不完全怨虎蛋，有权的就可以随意下岗啊？真不公道。”
　　李达说：“大哥，这事我们不能犯傻，下岗是大趋势，你个人素质有问题，那虎蛋就是一个虎蛋，不给他下岗给谁下岗？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吧，该懂事了。我看应该吓唬吓唬他。”
　　张梁说：“反正，教训教训也好。”
　　黄嘉良说：“你这劳模就是劳模，说话总是想着别人，那你说虎蛋虎，但是这里可能有点酸事，要不然他不能发这么大火。”
　　李达说：“哪有那么公平的，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公平？教训教训也好，知道今后怎么做人吧。”　　
　　３１，白天。北疆市。李达家中。
　　李达老婆头上有条毛巾，躺在床上。
　　黄嘉良、李达、张梁坐在客厅里，黄大嫂坐在李达老伴床前。
　　黄大嫂说：“唉！这几天可把大家吓一下。”
　　李达老伴气力不太足地说：“花了好几千块，三子和你们给掏的，我这心里……”眼泪流下来。
　　黄大嫂说：“他们哥们儿之间不就这时候才见真情吗，你也别再上火，虎蛋今天就回来，这回虎蛋也受了教育。”
　　客厅里，黄嘉良说：“开始所长不同意提前放，后来我找黄副局长，老黄从我大爷那论吧，他是小辈儿，这现在你还不明白，亲戚也得有这个（用手比划数钱），老黄这小子也吃这个，他一签字放人了。”
　　张梁问：“二哥一会儿你去接虎蛋不？”
　　李达说：“我？有功了？不接。”
　　张梁说：“不管怎么说没出大事，今天也算喜事，二嫂也出院了，虎蛋也回来了。什么，我去张罗点，一会儿咱们乐呵乐呵。”
　　黄嘉良说：“行，你去张罗点，简单点。”
　　李达说：“我给你拿钱，这几天你们……”
　　张梁说：“不用。”说完推门出去了。　　
　　３２，白天。北疆市。李达家客厅里。
　　一桌不太丰足的酒菜，围坐黄嘉良和老伴，李达和老伴（老伴头上仍系条毛巾，坐在椅子里，疲惫的样子）还有张梁和虎蛋。虎蛋坐在他妈身旁。
　　黄嘉良端起酒杯说：“我说两句啊，这今天是个喜日，虎蛋虽说不是什么光荣凯旋，但事儿没惹太大，但是，这教训沉痛，是不是？你妈呢，虽说上股火，这也平安了，所以咱们今天也算喝喜酒。来，干一杯。”
　　大家举杯喝酒。（李达老伴没有举杯）
　　李达老伴说：“虎蛋，给妈倒杯水。”
　　虎蛋说：“哎。”虎蛋忙去殷勤的给老妈倒水，显得内心对老妈的愧疚。
　　虎蛋把水端来放在老妈的面前。虎蛋见妈妈没有伸手拿杯，虎蛋把杯拿起来，对着老妈嘴让妈妈喝水，他妈妈喝了一口，虎蛋把杯拿着。他妈说：“放下吧，孩子，一会儿我自己喝。”虎蛋把杯放到他妈面前坐下。
　　他妈说：“虎蛋呐，你这下可把妈吓个半死，这今后可再不能出这事儿了啊，你要是再惹事儿，那你还不如先把你妈杀了，完了你再什么，这可了不得呀……”
　　虎蛋眼泪流下说：“妈，我对不起您。”然后痛哭流涕的给老妈跪下，说：“妈，你放心吧，你儿子今后决不去惹事，让你老操心。”虎蛋泪流满面。
　　看来虎蛋决心很大。他继续说：“妈你放心吧，从今往后你儿子再也不会出去惹什么事儿了，一定作你好儿子，妈，你可千万别再上火……”　　
　　３３，夜。北疆市。李达商店。
　　李达回想起刚才这段，很悲伤，从沙发上坐起来，又喝了一口酒，愣愣的。
　　画外音：“三兄弟，千万可别有事啊！上天有眼那！三子是个好人那！”
　　回忆场面：
　　３４，白天。北疆市。一小建材商店门前。
　　李达往汽车上装白灰，弄的满身满脸白灰。忙来忙去。装完货，汽车开走。李达拍拍身上。
　　虎蛋在家具城门前往三轮车上装柜，捆好，然后脚蹬三轮车在大街上跑，双脚的鞋也与父亲的相差不多，一上一下脚蹬车跑。（特写）　　
　　李达脚也蹬自行车。（特写）
　　李达来到一个小修鞋铺子，打开小门伸出自己的鞋问：“这鞋能掌吗？”
　　鞋匠用手掰了掰说：“能掌，挺费事。”
　　李达说：“多少钱？”
　　鞋匠又看了看鞋说：“两块。”
　　李达问：“一块五行不？”鞋匠头都没抬只摇了摇。　　
　　３５，傍晚。北疆市。李达家里。
　　李达在家的阳台里坐在马扎上认真的掌自己的皮鞋。
　　虎蛋一进门看见妈妈忙活擦桌子准备吃饭，他问：“我爸呢？”
　　虎蛋妈说：“在阳台掌鞋呢。”
　　虎蛋打开厨房进阳台，说：“爸，我回来了。”
　　李达嗯了一声说：“今天咋样？”
　　虎蛋说：“爸，我发现个新大陆。”
　　李达问：“什么新大陆？”
　　虎蛋说：“我看在家具城比任何地方都强，你说买家具的人都上千上万的花，还在乎几十块钱脚费？”
　　李达说：“那是你发现的？妈的，我早就发现了，可你站的住吗？你车位在哪？那里水深着那，没有两下在那混，牙不给你打飞了。”
　　虎蛋说：“我没事，这我知道，可管市场的是我同学。”
　　李达说：“是吗！”抬起头又说：“那我儿子可找着金矿了。”
　　李达老伴催促着说：“吃饭，吃饭。”同时里外屋的拿菜和饭及餐具等。虎蛋洗脸。
　　李达站起来说：“下岗不怕，咱们自己上岗，自主择业，慢慢就顺过撇子了。你现在比上班挣的还多，生活得往前看。”
　　虎蛋问：“哪个钱？”
　　李达上前给儿子轻轻地一小耳光，说：“前进的前。”　　
　　３６，白天，北疆市。一条街。
　　李达正在一溜平房门市面前走来走去的。这些门市都写成某某建材商店。李达发现有家窗上写着“出兑”字样，走了进去，一会儿又出来，又走进一家，又出来。
　　不久李达盘下一个建材商店。
　　李达与一家要黄摊的商店老板协商。商店里破烂不堪。李达说：“再便宜点，我诚心诚意想兑你这门市，是吧。”一个年轻女老板想想说：“好吧，看你老师傅挺诚，那就再每个月少交50，再不能便宜了，行，就这么定，好不好？”
　　李达满意地说：“谢谢，谢谢小同志。”　　
　　３７，白天，北疆市。一家不大的建材商店里。
　　很忙活，李达和儿子里外的跑，装货，送货（货都是装饰房屋的材料）。
　　李达接电话：“啊，是我，有货有货，还是那个价，给你不会高，行，我儿子一会回来，马上给你送去，放心吧，行，哎呀，老主顾了嘛，好。”
　　室内顾客很多，有看货的，有问价的。有交钱取货的。李达一边开票子，一边帮取货，一会电话铃响。李达接电话：“喂，是我，行，行，没事，要多少？老同学还有那么多说的，我库里没有那么多，这样吧，你明天来车我直接到曹老板库房去拉，然后算帐，你来几台车？十台，两三趟拉完了，行，没事，这一年多，我竟拉曹大头的货了，老同学先谢了，好。”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