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集——四集

　　白鹃：“我爱你。”
　　张梁：“我也是。”
　　白鹃：“你真好，让我心花怒放。”
　　张梁：“你把我的心也带进了天堂。”
　　白鹃：“你真帅呀。”
　　张梁：“你真美。”
　　灯熄灭。（淡）　　
　　29，夜。沈阳市。一家饭馆里。
　　张梁独饮。刚才的回忆，让他难过。惺忪的眼睛证明醉意十足。把酒杯一墩，说：“老板买单。”
　　服务员过来，说：“九五。”张梁丢下一百元说：“不用找了。”然后踉踉跄跄走出门外。　　
　　30，白天，北疆市。
　　一辆吉普警车疾驶在大街上，驶进江岸公安分局的院内，停稳。跳下四名警察（都穿便装），沙队长下车，腋下夹一小公文包，带领白鹃专案组三个警察，跑步上台阶进分局大楼，沙队长在前，三名警察紧随其后，快到大队长办公室时，这时只听刑侦大队其他办公室里，有人喊叫：“受不了啦，哎呀！......”
　　沙队长开门进去，一看有几名犯罪嫌疑人都铐在暖气管道上，几个犯罪嫌疑人只好蹲在那里，室内有几个着装警察在审讯。
　　沙队长高声喝令：“喊什么！”犯罪嫌疑人停止了喊叫。
　　沙队长上去用脚碰一下喊的人说：“你喊什么？”
　　犯罪嫌疑人甲说：“队长，紧了点，受不了。”
　　沙队长说：“啊，受不了？你呢？”沙队长转头问另一个。
　　犯罪嫌疑人乙摇摇头说：“沙队，我有冠心病。”
　　沙队长说：“冠心病，不可怕，怕的是惯盗病。”
　　然后沙队长又用手杵一下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脑袋，两个嫌疑人也相继抬起头看看沙队长，同时笑一笑。
　　沙队长冲警察说：“给他们松开。”
　　室内两名警察一一将犯罪嫌疑人手铐松扣。
　　沙队长说：“让他们坐在椅子上，铐上。”两名警察分别把他们铐在椅子上。
　　沙队长说：“我告诉你们，时间不多了，九点半以前不交待清楚，你们是知道我老沙的厉害，听见没有？”
　　众疑犯立刻说：“知道、知道。”　　
　　31，白天。北疆市。江岸公安分局刑侦队长办公室。
　　沙队长把文件包往桌上一扔，坐在高背转椅里。
　　刚才审讯的警察站在办公桌前听命。沙队长问审讯警察：“手铐是什么？”审讯警察答：“戒具。”沙队长说：“哎，对嘛，所以，它不是刑具对吧？询问嫌疑人，一用技巧，二靠证据，对吧？你用刑具弄口供，将来能经得起历史的推敲吗？办案，要动脑筋，不是刑讯逼供懂吗？去吧注意点啊，下不为例。”审讯警察向队长敬个礼，转身出去。
　　沙队长把椅子转到桌子另一面，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这当中，他的脸冲着窗外看，却不看跟他进来的三个警察，当他转过椅子时看三个警察都坐在沙发里，他说：“哎，每人拿把椅子靠近点。”三名警察每人拿把椅子坐在桌子与沙队长对面一排坐下，等待沙队长的吩咐。
　　沙队长又把转椅转过去背冲着三个警察，脸充天花板而且吸着烟半天说：“你们谁先说？”
　　警察甲说：“我说。512小白鞋这个案子，我认为……”
　　沙队长听到“我认为”时，他马上转过椅子，用指头敲着桌子“铛铛铛”，说：请注意，什么小白鞋？512白鹃谋杀案，我认为、我认为，老尙不稀罕福尔摩斯，说案情分析吧。”沙队长说完，认真的看着这三人。吸着烟听警察汇报。警察甲继续说，而其他两名警察偷笑。
　　警察甲说：“512白鹃被杀一案，案发当天，第一接触人是张梁，现场遗留证据有他摔坏的电话上的指纹，室内还有他的足迹，经原始审讯笔录记载：张梁与小白鞋，哎，不，白鹃发生激烈的争吵。”　　
　　画面出现：张梁打白小娟一耳光（无声音），白鹃顺手拿起一把匕首冲向张梁，而张梁夺过匕首刺向白鹃，白鹃倒地身亡，而张梁逃走。　　
　　这时沙队长又用手指敲打桌面“铛铛铛”，说：“哎，朋友，这后面你这番话是说张梁谋杀白鹃？”
　　警察甲说：“对，我分析，现场没有别的证据只有张梁的指纹和足迹并且他们矛盾激化，所以……”
　　沙队长说：“所以你认为张梁是凶手？”
　　警察甲说：“对，我是这样分析，他有条件作案。”
　　沙队长说：“有条件•••这说法准确，条件具备，但是不是他还要证据说话。你这多半是推理。那么谈谈张梁线索吧。”
　　警察甲说：“毫无线索。”
　　沙队长半天说：“好一个毫无线索。下面谁说？”
　　“我说。”警察乙打开公文包取出小本放在桌上翻了翻说：“我判断是食品药品监督局赵局长杀死白鹃。”
　　沙队长：“呣？有创意，说的如此肯定。”
　　警察乙汇报用肯定语言说是赵局长杀了白鹃时，沙队长双手背放在高靠背上头枕在手上说：“警官同志，要按你上面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发逮捕令了，不能用绝对语言，应该说这几天的调查情况，说吧。”
　　警察乙说：“经过调查发现，白鹃是赵局长的老情人，因为最近他发现白鹃情人俱增……”
　　“哎，哎”沙队长又敲桌子说：“这俱增在这儿用不太合适吧？是工业产量啊？有几个情人。”沙队长把脸要贴在警察乙的脸上，睁大眼睛说：“几个？用数词，不是拖拉机产量与日俱增，是吧？继续说。”沙队长说完把脸转到侧面，仍不看他们。
　　警察乙继续说：“初步调查，过去的情人四到五个，经常来往的是……”
　　沙队长转过脸略有吃惊的问：“是谁？”
　　警察乙说：“张梁•••那其他的还没核实。”
　　沙队长脸又转到一边，心中不快。说：“继续说。”
　　警察乙说：“但从最近也就是说案发前夕，赵局长因争风吃醋与白鹃矛盾加深，有时他们之间争吵。”　　
　　画面出现：食品药品监督局赵局长（五十岁左右，略胖。）与白鹃激烈争吵（无声音）：
　　进而白鹃冲赵局长的头乱抓，赵局长一推，将白鹃推倒，这时白鹃顺手将匕首举起冲赵局长刺来，赵局长夺过匕首刺死白鹃，白鹃倒地身亡。赵局长仓皇逃去。　　
　　沙队长把脸转过来冲警察乙说：“完了？”
　　警察乙说：“完了。”　　
　　沙队长站起，来回踱步，最后到警察丙身后，用手拍拍警察丙说：“你说。”
　　警察丙说：“据调查，市公安局二处科长于水，现在不能排除，调查发现，于水在案发前给白鹃打了四个电话，而后又多次打白鹃手机，括弧座机已由张梁摔坏，（警察丙在念稿）白不接，于水很恼火，一气之下直奔白鹃家，于是……”
　　沙队长补充说：“于是什么？于是于水就把白鹃杀了，是不是？”
　　警察丙说：“可能。”
　　沙队长大笑，并在室内踱步。三名警察的目光随着沙队长转，身体也自然一齐转动。　　
　　沙队长走到写字台前，一屁股坐在写字台上，低头冲着三名警察说：“你们三个刚刚毕业，局里决定你们跟专案组的老同志实习一下，不要怕，啊，要多向老同志学习。”沙队长从办公桌下来，走回座位坐下说：“破案这是一门科学，要不要推理？要，但是光推理是不行的，逻辑推理必然重要，啊。但是，最后要证据说话，证据懂吗？推理，猜想这里包含经验，说我一拍脑袋就说，这不行，作为一个老侦查员，必须有敏锐的智慧，土话说笨手笨脚不行，干不了这一行。你们没有经验，多留心，在每次破案中，你留意人家怎么做，慢慢地积累，你就自然地“狡猾”了。当然狡猾二字是形容词，啊。刚才已到食品药品监督局长，我看可以深入调查，调查什么呢？时间，看他在发案期间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时间不对，那就先放一放，看看其他综合条件对吧。这样，回去后，我给你们从新安排一下，每个组分一个。别急，一口吃个胖子，这不可能。啊。好不好。但是刚才你们初步调查，得出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对吧，要一个一个的澄清，在后期侦查中，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去伪存真。应该说，侦查工作是一件既复杂又细致而且又十分艰苦光荣的工作。当然破案也同时是自我净化过程。你们被大案组选中，这是好事，也是锻炼的好机会。好，一会通知你们分组。去吧。”
　　三名警察起立同声说：“敬礼。”敬军礼。
　　沙队长说：“好吧，好好干，没问题。”
　　三名警察说：“是。”同时走出队长室。
　　沙队长见三名警察出去后，微微一笑。说：“福尔摩斯学校毕业的。”　
　
第四集
　　1，白天，北疆市。食品药品监督局大楼。（牌子）
　　刑侦大队肖副队长带领二名便衣警察来到技术监督局，在长长的走廊里向局长办公室走来。（齐刷刷地脚步声）
　　敲门。赵局长坐在高背转椅里在看文件，大写字台，大书柜，背后国旗竖立……。他听到有敲门声，喊：“请进”
　　肖副队长带领两名警察进来。（肖副队长没着装，两名警察着装。）赵局长马上起来走过去高兴的说：“啊！肖副队长，很高兴见到你。快请，请坐。”互相握手。赵局长忙倒茶。肖副队长坐下，接过茶杯说：“你总是那么客气。”赵局长边忙边说：“难得老朋友大驾光临。嘿嘿嘿。好茶。”
　　两名刑警刘建与郑昊也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赵局长忙活完，坐下。
　　那两名刑警手拿公文包坐在沙发里，肖副队长腋下夹着小公文包。
　　肖副队长说：“你真很高兴见到我？”
　　赵局长说：“当然，很高兴。因为你的到来，乌云就会消散。”
　　肖副队长笑笑说：“乌云遮不住太阳，这个世界本身都是暂时的啊。”
　　赵局长满脸笑容坐在转椅里。肖副队长走过来并未坐下，环顾一下周围的情况站在写字台前稍倾身子面对赵局长说：“你在办公？”(戏剧性、趣味性。)
　　赵局长说：“不，我在思考。”
　　肖副队长说：“怀念旧日？”
　　赵局长说：“不，我在向往未来和怀念旧情。”
　　肖副队长身子更加倾斜说：“你在期盼？”
　　赵局长说：“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中心。”
　　肖副队长说：“中心？你说我的中心是什么？”
　　赵局长说：“你的中心是与我闲聊。”
　　肖副队长说：“那么你的中心呢？”
　　赵局长说：“我的中心是让你吃上放心肉，不喝假酒、不吃假冒伪劣食品、不吃假药。”
　　肖副队长说：“还有呢？”
　　赵局长说：“还有就是不吃疯牛肉。”
　　肖副队长直起腰面向着墙上大彩画，说：“啊！这么说你心情坦荡。”
　　赵局长说：“我虚怀若谷。”
　　肖副队长说：“我愿和聪明人办公。”
　　赵局长说：“当然，那还省心不费力。不过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多元的，理想与现实有距离。”说着赵局长也站起来走到肖副队长身旁一起和肖副队长欣赏壁画。
　　肖副队长说：“真是山清水秀，阳光明媚啊。”（指墙上壁画）。
　　赵局长说：“不，也有小块乌云。”赵局长用手指画。
　　肖副队长说：“乌云会给人带来不快。”
　　赵局长说：“不，他也可以遮住炎热的阳光。”
　　肖副队长说：“你能判定它是早晨还是初夏之夜？”
　　赵局长说：“应该是九十点钟，夜晚是你们的判断。”
　　肖副队长说：“你是说你在场？”
　　赵局长说：“不，正是我在省里汇报的日子。”
　　肖副队长说：“人的记忆总是在关键时出错。”
　　赵局长说：“记录在案，有据可查。”
　　肖副队长冷笑：“嘿嘿……”
　　赵局长也同样冷笑：“嘿嘿……”
　　肖副队长：“嘿嘿嘿……”
　　赵局长也：“嘿嘿嘿……”
　　肖副队长：“哈哈……”
　　赵局长：“哈哈……”
　　肖副队长：“哈哈哈……”
　　赵局长：“哈哈哈……”
　　进而二人：“哈哈哈……”大笑。其实是各笑个的。　　
　　都坐下。肖副队长严肃的说：“赵局长，说归说笑归笑。说来，咱们是老朋友了，请能够理解，实话实说，公事公办。”
　　赵局长笑一笑说：“完全理解，你说。”
　　肖副队长说：“五月十二日十三日，这两天，请把你的情况写个材料，交个我们。啊，当然这是局里的意思，我们核实后，好给你一个答复。现在我们可以等。”
　　赵局长想想说：“现在？”
　　肖副队长：“对，现在。”
　　赵局长尴尬的笑笑说：“还有个会•••但是，不过没问题，我可以服从肖副队长的指示。”
　　肖副队长：“如果不方便，要不到局里去？•••”
　　赵局长：“不用，一会儿一会儿，马上。”
　　见赵局长写材料，头上有轻微汗珠。
　　不一会赵局长写完交给沙队长，肖副队长看完说：“还没签字。”
　　赵局长：“啊，给忘掉了。”
　　肖副队长：“一紧张，都会出错。”
　　赵局长：“紧张？我从来不紧张。”赵局长忙签字，手略抖。签完字，赵局长把材料轻微的抖动，递给肖副队长。肖副队长又看了看。然后都站起来。伸出手，赵局长也伸出手相互紧紧握手，这之间他们会心的笑一笑。
　　肖副队长说：“我们后会有期。”
　　赵局长说：“热烈欢迎你再来。”
　　肖副队长说：“再见。”
　　赵局长说：“拜拜。不远送。”　　
　　2，肖副队长带领警察离开食品药品监督局，开车行驶在大街上。
　　肖副队长开着车说：“这是一只老狐狸啦。你们下午拿着材料，去市政府办公厅核实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在案发时间内去省里开会。”
　　刘建问：“他涉及的经济问题用不用整理材料？”
　　肖副队长说：“经济问题，现在暂时把材料整理一下，交给经侦就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