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集3

　　白鹃把头伸出窗外说：“哎，臭张梁你干嘛那？”
　　张梁一回头见车里坐着老同学，惊奇的说：“白鹃，是你？”
　　张梁推开车门下车。
　　白鹃说：“哎，你掉井里了？怎么这些年连影子都看不到你，来来上车唠。”
　　张梁说：“我......”回头看看出租车，想想，有点为难样子。
　　白鹃说：“我什么？你是大姑娘啊？怕我吃了你？哎，我正找你。”
　　张梁钻进白鹃车里。
　　张梁说：“这些年没见，怎么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白鹃笑说：“咯咯咯，这话我爱听，嘴片子还是那么甜。”
　　张梁说：“对了，局•••局长大人咋样？”
　　白鹃说：“局长大爷呀，不错。”
　　张梁说：“大爷？啊！明白，明白；你这是往哪去？”
　　白鹃说：“你说吧，我临时改主意了，本来我回单位去，见到你不去了，你说上哪吧？”
　　张梁说：“我？今天油钱还没拉出来那，别耽误你，我下车，你回单位吧。”欲下。
　　白鹃说：“怎么？不想陪我唠唠，这么多年都怎么过来的？哎，说真的，同学会见不到你，你怎么回事？”
　　张梁说：“嗨，怎么回事？人家都混得有头有脸人模狗样的，看看咱们卖手腕子的。”
　　白鹃：“咯咯咯，人模狗样。哎，孩子多大了？”
　　张梁说：“9岁。”
　　白鹃问：“老婆呢？老婆对你咋样？”
　　张梁说：“凑合吧，这年头你说能咋样？”
　　白鹃说：“哎，这里有茶座，走，进去看看。”
　　张梁说：“我看算了，你这么大太太......”
　　白鹃说：“也不是你的性格呀，婆婆妈妈的。”
　　张梁推开车门，下车，回头说：“你局长太太，是大忙人，我这小老百姓还得卖手腕子去呀，再见。”
　　白鹃说：“哎，死张梁，你给我回来，哎，我在前面咖啡厅等你，真的有事找你，真的。”
　　张梁停住脚说：“真的？那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白鹃开车，来到咖啡厅门前停车，下车，走进单间里，一只小方桌，门一关很静谧。
　　不一会张梁进来。每人一杯咖啡，二人坐下，各在一边。张梁左看看右看看。他从未进过这种地方。所以他看到四周的墙上都是些男女裸画，一些亲吻或其他姿势巨幅彩画。感到奇怪。
　　白鹃说：“看什么？”
　　张梁说：“这些画真大，快赶上真人儿了啊。”
　　白鹃问：“哎，开出租车行吗？”
　　张梁说：“没办法凑合呗。不过养家糊口还可以。”
　　白鹃说：“下岗这么多年也没搞搞创业什么的？”
　　张梁说：“嗨！别提了，也搞过，他妈的又下岗了，这岗要是下滑了，还收拢不住了。哎，你除了当太太还干什么不？”
　　白鹃说：“我在食品药品监督局一科。哎，说真的，赶明儿我给你打听打听，哪有缺儿，你补一个。”
　　张梁说：“真的？敢情，那我在这儿有礼了。”张梁说完双手恭了恭。
　　白鹃说：“我这是二婚，我现在是看透了，这头婚，头婚头婚真让人头昏啊！”
　　张梁说：“这是什么理论？没听说。”
　　白鹃说：“你看啊，第一次婚姻首先都比较年轻，所谓年轻就没有生活阅历，经验也不足，感觉不错，一念之差就结婚了。这第二点，婚后理想化标准太高，所期待的也逐渐贬值，一旦达不到内心的期待值，就产生逆反心理。所以，一是盲目，二是求全责备，造成矛盾，所以必然导致期待彼岸。望着彼岸想帅哥。”“嘿嘿嘿•••”二人笑。
　　张梁说：“没看出来，白鹃同志，还真有见地，那我提个问题。”
　　白鹃说：“你说。”
　　张梁说：“那我们父辈他们那一代为什么离婚率那么低呢？”
　　白鹃说：“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咱们父辈甚至爷爷辈儿,他们是受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封建礼教所统治，即便婚姻不成功，趋于社会的习惯势力也就委屈求生，所以家庭相对稳定，而现在呢？人们不愿意受封建残余的危害，所以挣脱了封建社会意识的束缚，但家庭这个单位的牢固性首先受到冲击。”
　　张梁说：“看出来了，可以写论文了。”
　　白鹃说：“咯咯咯，从某种意义上说，社会是进步的表现，因为每个人都梦想彼岸。”
　　张梁说：“哈哈，彼岸，哈哈，你博士论文什么时间发表？我得好好拜读拜读。”
　　白鹃用拳打了张梁一下说：“去你的吧。”
　　张梁说：“哎，我说，你在学校时，都叫你白牡丹，这来历，你忘没有？”
　　白鹃说：“打死也忘不了，那不是你和大驴脸搞得鬼，把一朵白玫瑰吧？是红玫瑰，插在我的头发后面，让后面同学笑了一堂课，你还说呢，给王盈头上插百花，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嘿嘿嘿•••”二人笑。
　　张梁说：“当时盼着快长高长大，总觉得时间过得怎么那么慢。结果蓦然回首，那时候真好，真快乐。”　　
　　19，白天。北疆市。
　　画面出现：食品药品监督局办公室。
　　白鹃打电话：“喂，保险公司陈经理啊？我小白，挺好挺好，局长啊，局长最近在省里开会，对，有事，我正要给你说，别客气，正经事，对，最近我有个表哥下岗了，对，他……搞技术的，对，老高中差三分没考上大学，对，人蛮好，否则我也不能管这事儿你说对吧，你保险公司哪个科都适合他，对，好，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这里我先谢谢了，（笑声）拜拜。”放下电话。　　
　　20，夜,。北疆市。张梁家。
　　刘颖躺在床上，眨眼，回想她过去的往事。
　　画面出现：
　　一家宾馆里。
　　“啪啪”刘颖给秃头两个响亮的耳光，怒不可遏的说：“大骗子。”
　　“嘶嘶嘶......”秃头又一番卑鄙哑笑说：“好好，打的好。”
　　刘颖说：“我给大连去了电话，这家公司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个十足的骗子。”
　　“嘶嘶嘶......”秃头又是一番哑笑，说：“骗子？我这是凭着一张嘴皮子当商务支票，这叫高智商懂吗？”“嘶嘶嘶......”哑笑。
　　刘颖说：“你不是亿万富翁吗？意大利炸鸡王吗？他妈的宾馆费都是我替你付的，你也太赖了点儿，卑鄙、无耻！”
　　“嘶嘶嘶......”秃头在一番哑笑后说：“刘颖你别忘了，我可没有拿肉体当商品出卖，谁卑鄙？谁无耻啊？”“嘶嘶嘶.....”秃头说完又一番卑鄙哑笑。
　　刘颖说：“你是臭流氓，不得好死。”说完将手中的一本破杂志摔在秃头的脸上。扭身摔门而去。　　
　　21，刘颖想到这里，打开灯，走进客厅里，坐下，拿起电话想了一会儿，又慢慢撂下了电话。余光里抱头沉思。　　
　　22，白天，北疆市保险公司大楼外。
　　门前停着白鹃的黑色轿车，张梁从楼里面出来，一路小跑从台阶上跑下来，满面喜盈，钻进轿车里。车开动。
　　白鹃问：“怎么样？张副科长。”
　　张梁说：“嗨，你也折磨我。哎，告诉你，今天我开支了。”
　　白鹃问：“开多少？”
　　张梁说：“四千五。哎，哥们儿，今天有钱了，我得好好犒劳犒劳你，说吧，上哪？”
　　白鹃说：“行，有这份心思就行了，咱们谁跟谁，哎，我问你会不会打麻将？”
　　张梁说：“半生不熟。”
　　白鹃笑道：“那好，就这么定，咱们去打麻将去。”
　　张梁说：“哎，这怎么行，不是，你教导我们说，好好上班，好好做人吗？在班上，这不好吧？”
　　白鹃说：“你还以为在工厂那，现实点吧。”　　
　　23，白天。北疆市。大街上。
　　白鹃开车，行驶到一个地方停下，二人下车往楼内走，有几位青年人，西服革履，站一排，笑盈盈的。其中一人说：“欢迎白太太到来，恭候多时了，三缺一。”
　　白鹃说：“这是我表哥，张梁。”互相握手。白鹃接着说：“这都是本市的腕儿，走吧，上楼。”上了楼，室内装典古雅，麻将桌已放好，高背龙椅也摆齐，几个青年人都坐下。
　　白鹃冲张梁说：“你先玩。”
　　张梁说：“我？不行不行，还是你来吧。”
　　一青年人说：“有白太太在，你怕什么？大丈夫还在乎这个。”
　　一位小姐把茶送过来，摆好。（每个人身旁有一个小桌放茶具果盘烟灰缸等）
　　白鹃说：“你上，别客气。”连推带拽，张梁落了座。
　　一青年人说：“老规矩。”
　　白鹃将五万元人民币“啪”一下放在了张梁眼前。张梁霎时傻呆呆的看着白鹃，随后每人将五万元都放在桌子上。
　　白鹃说：“好，齐了，开始吧。”
　　这时每个人将个人钱收拾起来，一位小姐把钱码拿来一一数给每个人。张梁立即站起来，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还是你来吧。”
　　白鹃说：“你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张梁忙说：“不不不......还是你来吧。”张梁下了牌桌，觉得浑身都出了一把冷汗，坐到一边沙发里，发直。自动洗牌。大家说笑。张梁顺手拿起一本杂志胡乱浏览，门口站立小姐，见张梁坐沙发里给他倒杯茶说：“先生请用。”张梁点头。
　　“啪”牌桌一个青年人用力摔牌说：“宝夹，他妈的我要夹八万早就和（胡）了。”当桌上“啪”的一下同时把张梁吓一跳，当然谁也没注意他。洗牌声，有的议论说我不打六万，要不然你摸宝夹，我早和了等等......
　　张梁很不自在，白鹃也知道，所以在牌桌上说：“三哥，你要腻烦，去看录像，完事儿再过来替我，小姐领他去。”张梁如同解放一样，轻松不少，站起来和大家点头。一脸尴尬，哭笑不得。小姐推门领路让张梁出门。
　　张梁走出门外，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24，牌桌上。青年甲说：“白太太，不是我说，你这表哥可是帅呆了！”
　　青年乙也说：“一米八十门前站，不穿衣服都好看。”大家笑。
　　白鹃说：“跑偏了是吧？要玩鹰我也会，知道不？”
　　青年甲说：“白太太，这也说的真话。您从哪捞这么帅的一个帅哥？”
　　白鹃说：“抓牌。”　　
　　25，画面出现：张梁被小姐领入一个单间里，张梁却生生的坐在沙发里。小姐拿出一些影碟给张梁看。说：“先生您看哪个？”
　　张梁说：“随便放，哪个都行。”
　　小姐播放影碟见有了片头后就出去了。张梁越看越不对，原来是黄色影碟。这时张梁站起来把那些碟又挑了半天，把这个碟退出，又播放，仍然是这些东西，张梁索性关掉影碟，在室内来回踱步，不一会儿他出去了又进了有保安站岗的这个屋子里，也就是白鹃打牌的房间，大家一回头都看看张梁，张梁走到白鹃身旁，耳语。想走。
　　白鹃说：“不行，这里有规矩，你那样。”对小姐喊：“哎，小姐。”
　　小姐答：“唉。”
　　白鹃说：“领这位先生松骨去。”
　　“唉。”小姐答应领张梁去松骨（洗浴按摩）。
　　张梁又一次跟小姐出去。
　　这里麻将稀里哗啦的响，玩牌人的议论声。　　
　　26，画面出现：张梁身穿锻面和服，从洗浴松骨室里出来，走到吧台前说：“小姐结账。”
　　小姐接过牌说：“五百五十元。”
　　张梁一愣。
　　另外一位小姐过来说：“这位先生的帐有人结了。”
　　张梁吃惊：“结了！？”　　
　　27，夜。北疆市。一处新楼群。
　　白鹃私人住宅。卧室里。
　　张梁正躺在床上，身盖薄被在看电视。
　　白鹃从浴室出来，柔顺的秀发披在肩上。身穿睡衣，手中不停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向床这边走过来。
　　白鹃放下毛巾，对自己又进行一番认真的修饰，最后钻进了张梁的被里，她说：“开心不？”
　　张梁说：“我才知道，人生的价值何在？原来上等人是这么活法，不行，咱这老百姓级别，整不了，真的，我一看你们拿钱当纸一样，实话实说，我的心在颤抖，仿佛大地在燃烧。”
　　白鹃说：“现在我的博士论文就要发表了。”
　　张梁说：“可以答记者问了？”
　　白鹃说：“当然。”
　　这时他们眉目传情，白鹃痴爱的眼神，（特写）半天看着张梁•••一时欲望在心中萌动、燃烧，他们终于拧在一起嘻戏......　　
　　28，白鹃卧室里：
　　画面出现：四壁均是白鹃的明星大照，一张张缓缓出现画面中......　　
　　画外音：
　　白鹃：“你真是憨态可掬。”
　　张梁：“你真是美丽动人。”
　　白鹃：“你真象一匹奔驰的野马。”
　　张梁：“你真是一朵可爱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