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2

　　女士问：“那您叫什么名字总该告诉我吧？事后我……”
　　张梁站住，微笑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女士，最后说：“我叫雷锋。”说完笑笑扬长而去。走不远，张梁回头冲着一直站在那里的女士莞尔一笑，女士也笑着向张梁招招手。　　
　　5，傍晚。沈阳市某一大型豪华饭店。
　　霓虹灯闪烁，豪华轿车一辆接一辆的开到饭店门前，一个接一个的俊男靓女们下车步入饭店，有说有笑，轻松而愉快。　　
　　飯店着裝小伙指揮車輛順位停車，很忙碌。一再指挥：“倒，倒，停，停••••••”　　
　　一个大包間。賓朋滿座。
　　一位像頭面人物，高音說（大都战友携夫人）：“哎，哎，我說一下啊，今天那，不為別的，为咱戰友張梁，（沈阳口音）远道来沈陽，多少年不见了，啊，哎，我提议，我们大家先表示一个，来来来......干干”大家响应举杯干。“来来，干干•••”
　　十几个中年人都西装革履满面发光，围在豪华餐桌前热热闹闹。
　　丰盛佳肴。酒杯叮当乱响。　　
　　张梁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显得有些逊色，人也显得老成。神态也显得尴尬。大家干完杯坐下。
　　其中有位活跃的战友说：“我说两句，今天来的这些战友不是沈阳市的腕儿，恐怕也是这头走那头乱颤的家伙，张梁大哥的到来。（突然转口问张梁）你比咱们都大吧？”（沈阳口音惯用我们说咱们）
　　另一个战友说：“他比咱们大一岁，外号三儿嘛。”
　　那战友继续说：“对，张三儿大哥，没叫错，张三儿、张三儿，这不是北方的狼吗？”
　　“哈哈哈......”大家一片哄笑声。
　　笑声过后，那战友继续说：“咱们欢迎张三儿大哥讲两句好不好？”战友们附和。“好。”
　　张梁始终面部有点尴尬。只说：“战友们，说实话，没啥说的，我在一家工厂上班，企业大家知道，不景气，这次来沈阳，主要借出差的机会来看看大家，而战友们也很赏光，这里我代表自己向战友们表示感谢。（大家掌声）来，我提意，为战友们发财，来，干。”大家站起来举杯干。
　　喝完，一个战友问张梁：“在企业当大头还是小头？”
　　张梁迟疑说：“啊？啊......什么头，相当大头，但是当不上啊，（大家笑声）再说，大头，不成了拿大头了吗？不干......”张梁说完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大家哈哈大笑。
　　一个战友说：“我提议为张三儿大哥，不，咱们为北方的狼干杯！”
　　“来来.......干干......哈哈哈。”大家起立干杯。杯声脆响•••
　　金永志站起来说：“哎，我说几句啊，张梁在连队功夫那是数一数二，大家知道我们哥俩不错，今天是我通知战友一聚，大家来了，张梁出差，好不容易大家相聚，咱们今天放开点，好不好，能唱就唱，能跳就跳，啊，今天大家给我老金面子，我连干三杯。”说着，金永志干了三杯。大家叫好，“好好•••”鼓掌。
　　一个战友喝得高兴，眼睛显得有点醉意说：“哎，肃静、肃静。”大家略静下来，他说，“今天高兴，啊，我呢和三子兄弟一个班，你们比他小一岁，可我比张梁大一岁，他应该管我叫哥，是吧。（有点醉意）这样，战友远道而来，为了表示欢迎战友，我呢，不会唱歌，那就让我的爱、爱人，唱个歌怎么样？助兴、助兴好吧。”“好•••”大家欢迎，掌声。
　　战友爱人是个爱唱歌的人，愉快拿起麦克唱歌。歌曲是：《我爱这蓝色的海洋》大家拍手轻度伴唱。　　
　　6，回忆场景：　　
　　军人方对，整齐划一，铿锵有力•••（再一次表现青春活力）　　
　　唱完，大家欢呼，鼓掌•••
　　包间里时时响起“哈哈哈，哈哈哈……笑声。”
　　7，夜。沈阳市。
　　一家破烂的小旅店。张三翻来覆去睡不着，室内杂乱，横七竖八的旅客七八个，鼾声四起。
　　张梁双眼望着天花板，发直。又翻来覆去的翻身。
　　他对这次战友会，感触颇多，认为自从下岗后，工作不稳定不说，还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免涌上一阵心酸，于是眼泪顺流而下•••　　
　　8，白天，沈阳市，小旅店。
　　张梁正在蒙头大睡，室内无人，床上无序，地上鞋杂物很乱。一位老头身穿蓝色长工作服，手中拿把笤帚和一个小铁撮子，弯腰驼背，骨瘦如柴、双眼洼陷，但精灵透骨。一进门看张梁还蒙着被子，他说：“多么美好的夏天，年轻人，快醒醒吧。”张梁听到喊声慢慢拉开被角，突然觉得明亮的太阳射到室内，一猛坐起来。用手擦了擦惺忪的眼睛。
　　老人说道：“年轻人，不能太劳神，起来精神精神，吃点东西，外面吃太贵，你不嫌我，我给你留了碗面条；都这样，出门在外不易，我年轻那咱......”老头边说便摇头，手一时没停，扫地。张梁说：“大叔，这屋你别管了，我打扫，被子你也别管了，我来。”张梁下地从老人手里把工具拿过来干起活来。
　　老人说：“唉，好、好，这屋里的年轻人都是我的老房客，集体出来打工的，也不易，行了，我去给你拿面条去。”
　　张梁说：“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去拿吧。”
　　老人出去。　　
　　张梁打扫完室内卫生，又整理一下所有床的被子，坐下吸烟，他吸了两口烟，突然觉得想起了什么，翻衣服兜，把所有的钱掏出来，一看不足几十元钱，又翻了翻李达给他的电话号，找到了那张小纸条，想了想，把衣服穿上，收好钱。　　
　　张梁正在思量，旅店老人端来一碗面条，说：“趁热，快。”张梁马上站起来接过面条，说：“大叔，你看，还•••谢谢，谢谢。”
　　旅店老人说：“都是出门的勾当，我年轻那咱•••”他又摇摇头。走了。
　　张梁送出老人回来，坐下痛痛快快吃完面，放下筷子沉思片刻。
　　然后穿好衣服出去打电话。　　
　　9，白天，沈阳大街旁一个电话亭里。
　　张梁在打电话：“喂，我是老三，找李达，什么？啊！我忘了，好，晚上七点？那好吧。”张梁放下电话。无目的的走，他看见眼前的行人，男女青年手挽手悠闲自在，嘴里不停的吃着什么，笑呵呵的谈笑风生；高级轿车一辆接一辆的在大街上行驶。马路另一边有叫卖的小吃，也有地摊叫喊；还有残疾人伸手……　
　　张梁坐在路旁的马路沿上发呆。吸烟。自感到像个流浪者。　　
　　,10，傍晚。沈阳。
　　张梁从旅店出来，走在大街上，又是那个电话亭。
　　张梁拨打电话，接通后张梁说：“二哥，家里都好吧？我现在回去想看看我女儿，我太想女儿了。”
　　李达说：“不行。公安局到处抓你，全市都闹翻天了，大人小孩都知道你名字。你在哪？”
　　张梁说：“啊，我在，我在沈阳……”
　　李达说：“你好好的就行了，用不用给你寄点钱？”
　　张梁说：“什么？不用，不用，我有钱，有钱，对，行，挂了，好，再见。”（淡）　　
　　11，夜，小旅店。
　　张梁躺在床上，吸烟，沉思……　　
　　回忆场景：　　
　　北疆市江岸公安分局刑侦办公室里。
　　张梁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铐铐在手腕上，受审。
　　三名警察坐在对面的办公桌旁，有一个记录，两个警察审讯。　　
　　刑警：“姓名？”
　　张梁半天说：“张梁。”
　　警察：“年龄？”
　　张梁：“35。”
　　警察：“民族？”
　　张梁：“汉族。”
　　警察：“文化？”
　　张梁：“这有什么用吗？”
　　警察：“别废话。”（严厉地）
　　张梁：“高中毕业。”
　　警察：“工作单位？”
　　张梁：“保险公司。”
　　警察：“爱人叫什么名字？”
　　张梁：“什么？与她有关系吗？”
　　警察：“废话，问你啥说啥，什么名字？”
　　张梁：“刘颖。”
　　警察：“她工作单位？”
　　张梁：“第六医院，护士。”
　　警察：“你怎么认识白鹃的？”
　　张梁：“同学呀，初中同学呀！”
　　警察：“你昨天是什么时间到她家去的？”
　　张梁：“一早。”
　　警察：“几点？”
　　张梁：“八点半吧？”
　　警察：“你什么时间离开她家的？”
　　张梁：“十点左右。”
　　警察：“离开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张梁：“.......”
　　警察严厉：“发生了什么事？”
　　张梁：“我说过，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警察厉声：“张梁，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听不懂中国话是吧？”
　　张梁思考良久说道：“吵架。”
　　警察：“什么原因？讲事实经过。”
　　张梁：“.......”
　　警察：“张梁！问你话呢。”（一个警察拍一下桌子）
　　
　　12，回忆场景：
　　白天，画面出现白鹃私人住宅。宽敞明亮。财政局长从不来此处。　　
　　白鹃在给张梁打电话。
　　白鹃（年轻漂亮。财政局长二房妻子35岁）娇里娇气的：“三子，干嘛呢？”
　　张梁在保险公司办公室接电话。
　　张梁：“刚上班，公司今天开大会。对。”
　　白鹃：“别开了，你过来一趟。”
　　张梁：“有事吗？”
　　白鹃：“我给你公司经理打个电话？”
　　张梁：“不，不用，你财政局长夫人，别老是兴师动众的好不好。”
　　白鹃：“那你也不想我吗？”
　　张梁：（眼睛溜一溜办公室同事）“啊.......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白鹃：“别岔，说想不想？”
　　张梁：“我……啊，今天办公室这么热，好了，一会我给你打电话。”
　　白鹃：“我让你说，想不想？”
　　张梁：“啊，好，一会给你打过去，好了。”放下电话。　　
　　13，白天，白鹃装修华丽的私人住宅。
　　白鹃和张梁一见面，两个人相视一会，互相慢慢走过去。由于相爱之火炽热，进而疯狂的拥抱，接吻......
　　许久。白鹃由衷的说：“不打电话就不来是吧？”
　　张梁：“别人不理解或许行，你还不知道，这刚到一个单位，老缺席……”
　　白鹃和张梁坐在沙发里。白鹃削果皮，张梁在吸烟。
　　白鹃说：“就你，局长大爷都不敢在我这里吸烟。”
　　张梁觉得也不好，顺手掐掉香烟。
　　张梁问：“局长不在家？”
　　白鹃说：“你说会议局长？啊，他除了开会什么也不会作，这又去省里，说不定多少天才回来；我这里他基本不来。给你。”将削好的水果递给张梁。
　　张梁说：“我不吃这玩意。”张梁没接，无奈，白鹃自己吃了一口。　　
　　电话铃声。
　　白鹃接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说话，白鹃不便回答，所以不吭声。半天说句：“好了，好了，好啦......”
　　好一会，对电话里不停的说。“好了，再见。”白鹃放下电话，走回沙发坐下。
　　张梁问：“谁？”
　　白鹃说：“小于子。公安局的。”（公安局警察）
　　张梁问：“他干啥？”
　　白鹃说：“让我过去，唱歌吃饭，他还有什么事。”
　　张梁说：“那你去吧，我正好回去还开会。”
　　白鹃说：“不去，都不去。”　　
　　电话铃声又响。
　　白鹃接电话：“喂，你好，啊，我不去了，家里？家里没人，谁也没有，真的。真的我不去了，谢谢了。”
　　白鹃放下电话，来到了张梁身旁坐下。
　　张梁说：“你怎么说家里没人呢？那我不是？”
　　白鹃说：“我不想说。”
　　张梁说：“还是有事儿？”
　　白鹃说：“啥事儿没有，你放心吧，我就爱你......”白鹃说着在张梁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电话铃又响。
　　张梁说：“我来。”张梁站起来接电话：“喂，你是谁？我问你是谁......”
　　白鹃一把将电话抢过去说：“你等会儿再打，哎呀，你别问了好不好......”张梁火了，上去将电话抢到手中用力一摔，电话坏了，也不通了。
　　白鹃有点生气的说：“你怎么这么野蛮呀！看看电话都摔坏了。”
　　张梁很气愤的看着白鹃半天，穿上鞋，推门。
　　白鹃说：“你走吧，永远也别来了。”
　　张梁回头看白鹃，一脸莫名其妙。　　
　　白鹃上去搂住张梁说：“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呀？我不让你走。”
　　张梁说：“不行，我得开会去。”
　　这时，白鹃的手机又响了。
　　白鹃接电话：“座机坏了，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完事儿告诉你，好了，就这样。”
　　白鹃挂断手机跑过来，刚要拥抱张梁，张梁“啪”的打了她一个耳光，拉开门走了。　　
　　14，夜，江岸公安分局办公室。
　　警察在继续审讯张梁。
　　警察：“那你再没给她打电话？”
　　张梁：“没有。”
　　警察：“那她给你打电话没有？”
　　张梁：“打了，我没接。”
　　警察：“什么时间？”
　　张梁：“大约在下午1点多吧。”
　　警察：“准确点。”
　　张梁：“1点20分。”
　　警察：“为什么是20，不是别的？”
　　张梁：“因为下午我们公司有个会在1点半开，所以提前10分钟上班。刚好这时他来电话。”
　　警察：“你下午开会了吗？”
　　张梁：“没有。”
　　警察：“干什么去了？”
　　张梁：“刚出门，同学喊我打麻将，我就去了。”
　　警察：“同学叫什么名字？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