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3

　　27，白天，沈阳市火车站。　　
　　张梁从车站出来，穿过涌动的人群。对陌生城市有些好奇，表现出东张西望的样子。站前高楼林立。张梁边走边看，特别是对苏联红军纪念塔感到好奇，他仰起头看了好一会•••　　
　　张梁走着走着，打听路人：“先生这里附近有旅店吗？”那男人，（路人）想想说：“旅店•••你想住什么档次的？”
　　张梁说：“就是简简单单的，就行。”
　　男人说：“简单点的•••恐怕这里没有，不过前面都是旅店，你去看看，就过马路那边，往右，去看看。”男人说完走了。有些不认真的样子。
　　张梁冲男人背影：“谢谢。”
　　张梁左看右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好不容易过对面，找到一家旅馆，进门向吧台女服务生走过去，服务生主动的：“先生，你好。”
　　张梁问：“这里住宿一天多少钱？”
　　服务生：“先生，380元起价，看你住什么价位的？最好的豪华间3500元一天。”
　　张梁脑袋“翁”的一下，说：“谢谢了，我到别的地方看看。”
　　张梁又进一家旅店，不一会又出了，又进一家出来•••
　　张梁眼望蓝天，看看城市忙碌和喧嚣，各种车“翁翁”响，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众路人行色匆匆•••时不我待的张梁，时时感到生存危机。
　　张梁毫无目的走，走•••
　　他突然想到，有个与他最好的战友，叫金永志的。
　　画外音：
　　“我有个最好战友，他叫金永志，他是朝鲜族，我记得他的单位就在车站附近，什么单位？他曾经告诉过我，看我这臭脑子。忘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他拍拍自己的脑门，好一会想起来了。
　　画外音：
　　“哎，朝鲜族金达莱贸易有限公司，对，对，你老金跑不了了。”
　　说着他快步走过横马路，他依然仰起头看他要找的公司，找了几家出来，又进一家超市，写的朝鲜族超市招牌，他进去，问一位中年妇女：“同志，这里金达莱公司在什么地方？”“金达莱？•••”中年妇女一口朝鲜族的普通话味道，又重复一遍，“金达莱？”（来字的发音往高拔）“哎！老金。”中年妇女转过脸冲里面喊她丈夫，“哎，老金，金达莱的公司在吗？”“金达莱？谁呀？”（他们说话都是朝鲜族说汉语那种味道）从里面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朝鲜族男人，个子不高，颧骨略高，说：
　　“谁找？”
　　“这个人找金达莱公司。”然后又和丈夫用朝鲜族语言说几句，男人也说朝鲜族语言。（他们说怕是要账的，我们不能管。）男人最后还是问：
　　“金达莱，要账吗？”
　　“不是、不是。我是找人，我的战友。”张梁忙解释说。
　　“黄了，啊，黄了，找人不好找。”男人说。
　　“啊•••黄了•••”张梁失望了，半天，要走。
　　“你找谁？”男人问。
　　“金永志。”张梁说。
　　“金永志？”男人又与老伴说几句朝鲜族语言，（意思是那个会画画的）“个子高高的，会画画是不是？”老金问。
　　“是，是，在连队他是文化战士。您认识他？你知道他在哪吗？”张梁觉得就要抓住救命稻草。
　　“他出国了，可能•••”回头又与老伴说几句朝鲜族语言。（意思是全家出国定居了）“可能全家都走了。”男人回答。
　　“啊！•••”张梁很失望。张梁只好说：“谢谢。”往外走。这时从旁边过来年龄略小点的中年妇女，说一些朝鲜族话，（意思我在街上前天见过金永志的老婆）“你见过？她说前天见过金永志爱人，”男人翻译。
　　“见过？她家能知道吗？有电话吗？”张梁忙问。
　　都摇头。　　
　　28，白天，北疆市江岸公安分局会议室里。
　　分局尚局长在给刑警大队专案组成员开会。两边首位沙大队长和肖副队长，其他刑侦警察各排两边（有十五人左右）。
　　尚局长说：“这些天，虽然大家忙活半天，可是还是让张梁跑了，还打伤了哈尔滨一名警察，看来张梁如果罪名成立，那他又加一条袭警罪名。不过这些天我一再考虑，白鹃被谋杀一案，这里还有疑点，一，张梁与白鹃虽然是情人关系，但谋杀动机有些蹊跷，再一点，作案时间有误差，这里要进一步把时间卡死，不能有半点误差。二，证据链不是特别充分。电话上的张梁指纹，这不能绝对说明什么问题，我说的绝对啊，因为他三天两头去白鹃住处，他有天天接触电话座机的机会，是不是。三，就是这样，我们不能放松他，把张梁的去向依然盯紧，不能放松。据有关情况反映，现在张梁已经进入沈阳地段。沙队长，立刻通报沈阳公安局协查。有线索立刻派人去沈阳。四，我为什么说有疑点那？就是说，我们的侦查方向，不能死盯着张梁，对不对，盯住他，没错，但是我们要马上拓宽思路，刻不容缓地对所有获取的有价值的线索都要分门别类，然后分组侦查。我说的是马上行动啊。五，财政局长老婆被害，当然我们不能排出家庭性质，但我们先不管那些，破了案再说，破了案再论什么问题。另外，我特别强调一下，这次专案组必须立军令状，不破此案绝不收兵。如果破案后，证明问题出在你原来已经侦查过的人和地点，你没有侦查出来，就是说你漏勺了，现在把丑话说在前头啊，对不起，同志，请你挪挪窝，啊。这不是我定的，这是市局党委定的啊。至于挪哪去？我不说大家也明白，就是下课，下课明白不？就是说哪凉快上哪呆着去，啊。六，我再说一下，这个案子恐怕不单单市里而是省里都挂号了。省委市委督办这起谋杀案。大家掂量掂量。怎么干。反正我的压力也很大，今天我透露一下，我向市局也立了军令状，啊，不破案，我首先跑不了干系，啊。也得挪挪窝，至于怎么挪，那由市局去定，啊。我看今天啊，我先说这几句，下面，怎么分工，由沙队长给大家布置一下。”
　　尚局长说完，看看沙队长。
　　沙队长打开16开大工作日记簿，翻了翻页，然后严肃的说：“刚才尚局长，把整体精神说了一下，我相信，大家对这起512（5月12日）白鹃谋杀案的紧迫性有了充分认识，另外我还相信，我们一定尽最大的攻略，把这起案子破掉。下面那，我就把分工宣布一下。我们共分五个组，一个组三个成员。具体分工•••”　　
　　29，白天。沈阳市。下午。
　　张梁坐在一个公园里的铁制条椅上，发呆，一脸愁容的样子。
　　突然张梁手机响，他就像降临了救星似的，马上接电话：“哎，谁呀？啊，老四啊，（张海骑，外号老四。北疆市老家战友，又是朋友。）啥事？”有点泄劲的问。
　　电话对方（张海骑）：“你干嘛去了，最近我找你好几回，没看见你影子。打听你们保险公司，他们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张梁：“有啥事找我？”
　　电话对方：“老战友问你个事。”
　　张梁：“啥事，说。”
　　电话对方：“就是我的车保险理赔部分，这都半年了，也没有兑现那，说十个工作日，我去找一科刘科长多少次，他总说快了快了，但总也不办那，你给老战友说说呗。完事我请你去吃海底捞。”
　　张梁：“我不在家，等我回去吧。”
　　电话对方：“啊！没在家呀，出差了？在哪那？”
　　张梁：“海南岛。”
　　电话对方：“哇塞，海南岛？尥的不近那，啥时候回来？”
　　张梁：“快了，哎，我问你，金永志电话你知道不？哎，哎•••”张梁想问金永志的电话。不料电话中断。
　　对方：“我手机没电了，改日再唠。”　　
　　30，白天，北疆市。
　　一辆警车里三名警察（便衣），把刚才和张梁通话的战友张海骑抓住，带到警车里。没有戴手铐，在警察中间坐在警车里。警车疾驶在市区通往江岸公安分局的路上。张海骑一再问：
　　“你们干什么？我也没有犯法，抓我来干什么？”
　　刑警郑昊说：
　　“是依法传唤，啊，弄明白啊，传票你不是看了吗，也签字了。”
　　张海骑十分气愤：“传唤，那不一样吗？我犯那一条了？啊？我是合法公民，你们凭什么•••”
　　刑警于大海严厉的：“不要吵，到地方就知道了。”
　　警车开进公安分局院内，三个警察押着张海骑，进办公楼内。刑警队一个办公室里。
　　张海骑坐在一把椅子上，三名警察在对面询问。刑警刘建问：“叫什么名字？”
　　“张海骑，我是合法公民，什么犯法的事都没有做，你们•••”
　　刘建厉声的：“问你啥，你说啥，听到没有？”
　　张海骑非常恼怒的样子说：“哎，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我•••”
　　刘建问：“一个小时前给谁打电话了？”
　　张海骑说：“张梁啊，我战友啊，这有毛病吗？”
　　刘建态度缓和说：“没说你有毛病，对吧？你和张梁通话内容是什么？”
　　张海骑说：“我还没有说什么那，我就问他在哪。怎么回事？”
　　刘建说：“这样啊，张梁现在是嫌疑人，杀人嫌疑人，啊。”
　　张海骑立刻觉得和嫌疑人通话，看来确实问题不小，说：“啊！嫌疑人，那我可不知道。”态度立刻有些缓和。
　　刑警刘建问：“他说他在哪？”
　　张海骑说：“海南岛啊。”　　
　　31，北疆市江岸公安分局沙队长办公室。
　　有人敲门，沙队长边接电话边喊：“进来。”刚才传唤张海骑的刑警刘建（小组负责人），过来说：“海南监不到张梁信息。在沈阳到有张梁信息。”
　　沙队长放下电话说：“沈阳？都不是省油灯啊。这样，继续监控，24小时不间断，另外，和张梁所有来往密切的信息都监控，说不定能够获取一些线索。还有什么事？沈阳，我来沟通。由沈阳公安机关马上协查。有线索立刻去沈阳抓捕。你们先去吧。”
　　小组负责人刘建：“他老婆是不是也要•••”
　　沙队长：“当然要监控，另外，他们不是有什么拜把子三兄弟吗，同时监控，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向我汇报，还有事吗？我有个会，尚局长在等我。”　　
　　32，下午，沈阳市一个公园里。
　　张梁从一个小公园无精打采地走出来，他突然想到给谁打电话，他翻手机电话簿名字，翻来翻去，找到一个人，拨号，刚要打通，他觉得不对，他停下，想了想：
　　张梁把电话拿在手里想了想，觉得有问题，不打了。拿在手里看了看。他毫不犹豫把卡扔进垃圾桶里。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个小摊，看那里有公用电话，他抓起来就拨打电话，接通了。张梁问："哎，林子路吗？”
　　电话对方：“是我，你誰？啊！听出来了，你张梁，干嘛？你小子也不轻易给战友打个电话，哎，现在你都干些什么那？”
　　张梁说：“保险公司，还能干啥。哎，我打听一个战友，金永志的电话，你知道不？你不活字典吗。”
　　电话对方：“活字典谈不上，不过差不多我都还记着，不过金永志的电话没有，我有张含韵的电话，张含韵他都知道。”
　　张梁：“张含韵，好啊，你告诉我，等一下，我记一下。”
　　电话对方：“你这是哪的电话，这也不是北疆市的电话，你在那那？”
　　张梁：“完事告诉你，你找找张含韵电话。”
　　电话对方：“你得先撂下，我查查手机，张含韵，咱们竟叫他张怀孕。哈哈哈•••”
　　张梁不耐烦：“好了，你快点查吧。”撂下电话等待。　　
　　张梁心急如焚，来回踱步。有个顾客过来打公用电话，电话打的没完没了，张梁心急，几次想阻止打电话的人，但是他还是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打电话是个南方口音，说话叽哩哇啦，边打边笑，叽哩哇啦。张梁不耐烦，过去对打电话的人说：“哎，哎，同志，我在等电话。能不能快点？”
　　打电话的人：“什么？你等电话，那也得我打完嘛，对不对。”
　　张梁无奈，转来转去说：“你打，你打。”
　　不一会，张梁过来眼睛凶狠地瞪着打电话的男人，打电话的人突然转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