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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作品名称:昨天的故事      作者:成之燕      发布时间:2018-03-10 16:59:47      字数:6194

  通常情况下,程丽娜拉风箱的节奏自有一番韵律:既轻松舒缓,又不失呆板与枯燥;她同时还会轻声哼唱一些抒发情怀的小曲调,但是其中大部分曲调都是掐头去尾的。因此,当范佩兰看见程丽娜心不在焉地拉着风箱,甚至连她喜欢的小曲调也不哼唱了,便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程丽娜心里肯定有事。于是调侃道:“说你犯了花痴病你还不承认,还跟我犟嘴。你拿着镜子照一照,看看你眼下是个啥模样?怕是连魂儿丢了还都不知道呢!”
  程丽娜抬头瞪了一眼范佩兰,噘着嘴反诘道:“你才得了花痴病!你的魂儿才丢了呢!”
  范佩兰“哼”了一声,说:“我倒是真想被人传染上花痴病,可我现在连那个‘病根儿’都找不到。哪像你似的——你的病根儿是那个人。”
  程丽娜往锅灶里添了几把秸秆,接过话茬说:“你别在这跟我嘴硬,迟早我也能把你的‘病根儿’给挖出来!”
  范佩兰也不示弱,俯身贴在程丽娜耳边说:“那你可得抓紧时间把我的‘病根儿’给挖出来,不然我就会‘病死’的!”
  话刚说完,范佩兰心里突然就想起了王冠杰——他难道不就是你的“病根儿”么?自己心里明明也在暗恋着一个人,却还好意思调侃人家程丽娜得了花痴病……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开始慌乱起来,就对程丽娜有了一种愧疚感;而且她的两片脸颊也跟着发红、发热起来。
  俩人正互相调侃着,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范佩兰出门一瞅,原来是丁家堡生产队党小组长丁玉广。此刻,他正站在猪圈旁边、眯着眼睛看圈里的那头猪。同时他还不断摇着头,表示出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当然,这种不满意分明是针对猪的饲养者——程丽娜和范佩兰她们两个人。
  自打丁贵发病倒之后,青年点里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也就撂在一边了。这期间,除了生产队长丁贵堂偶尔过来呆上一会儿,帮着解决一些亟待解决的事情之外,剩下的也就无暇顾及了。他毕竟是生产队长,队里的大事小情都得由他亲自部署和安排;而且有很多时候,丁贵堂都会被这些大事小情弄得焦头乱额。因此,他不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青年点这个小圈子里。于是他就想到了党小组长丁玉广。
  眼下,肩负“使命”的党小组长丁玉广站在猪圈旁边,脑子里开始琢磨青年点日后的生活安排。在此之前,他是很少光顾青年点的,除了对刘建军、虞子俊、王冠杰和吴庆义印象深刻之外,对点里的其他知青并不算十分了解。因此,当丁贵堂把这项“光荣使命”交付给他时,丁玉广自然而然就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同时,心里面也开始记挂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丁贵堂把这项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也跟他谈及了青年点日常生活当中方方面面的一些情况……
  丁玉广今早过来不为别的,他是为了转达丁贵堂的一个口头通知,让刘建军上午去趟大队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他显然来得太早了些——除了做饭的,其他知青还都没有起来的迹象。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城里人,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着与生俱来的本质上的区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脱胎换骨地融入到丁家堡人的生活当中,并且脚踏实地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不管是现在或是将来,他们也都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农民。想到这些,丁玉广心里便不再苛求知青们慵懒的起居习惯,当然也包括对于猪的饲养问题。
  丁玉广站在猪圈旁边琢磨事情的时候,范佩兰从屋里出来跟他打招呼:“这么早就过来了——丁大叔!”
  范佩兰突然这么一问,倒是吓了丁玉广一跳。他转过头一瞅,原来是点里做饭的,不过他一时半会儿还记不起她叫啥名字。
  “哦……”丁玉广随便应了一声。
  “我叫范佩兰,您就叫我小范好了。听说您现在具体负责我们青年点的事情了?”
  丁玉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行,我记下了——你叫范佩兰。”
  “您来得真是太及时了!”范佩兰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接着说道,“自从丁贵发大叔病了之后,我们点里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回到了旧社会……现在好了,有了您的支持和帮助,至少可以保证青年点的一日三餐不再是清汤寡水了!”
  “哦?听你的口气好像问题还挺严重的,你们是吃不上饭了还是揭不开锅了?”丁玉广疑惑地望了一眼范佩兰。
  “暂时还能填饱肚子,只是缺少蔬菜,还有油盐酱醋什么的。我说这些还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大家现在都开始抱怨我和程丽娜,说我俩不会调剂生活,不用心改善伙食;说我俩坟前烧报纸——糊弄鬼,把一日三餐搞得清汤寡水,让他们没有一点胃口。可是话又说回来,巧媳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况且眼下缺菜少油的,这让我俩如何能够满足他们提出来的苛刻要求……您来给评评理,丁大叔,您说我俩冤不冤?”
  范佩兰反映的情况其实并不夸张,目前青年点的确存在此类问题,而且每况愈下。丁贵发在的时候,还能经常带领大家侍弄一下菜地,尽可能地保证他们一日三餐都有菜吃。但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眼下丁贵发抱病在家,没人能够帮助他们解决这些实际问题;尽管队长丁贵堂偶尔会到青年点体察一下知青们的日常生活情况,但他毕竟也是精力有限,更是分身乏术。因此,仅凭他的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应对青年点里那些按下葫芦起来瓢的繁杂琐事。
  丁玉广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范佩兰所反映的情况或许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必须要进行一番初步了解,才可拿出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来。他于是劝慰范佩兰:“行,你反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抽时间我再跟你们点长于得水碰个头、商量一下。”
  范佩兰“哼”了一声,说:“您去找他商量?”
  “咋了?我不能找他商量这些事情么?”
  “您大概还不太了解这个人,你找他商量,还不如跟您自己的膝盖商量。他除了喜欢说大话、放空炮,做一些形式主义的表面文章,他连个屁都赶不上!”
  丁玉广皱了皱眉头,觉着范佩兰后面这几句话说的有点过火,甚至不利于安定团结,便不再跟她讨论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之后,他将大队部传下的口头通知告诉了范佩兰,让她待会儿把话转告给刘建军,叮嘱他别误了上午去大队部;他现在得马上赶回去,趁着出工前的一段空余时间,给自家的菜地浇上一遍粪水。临走时,他又对范佩兰安慰了几句:“小范,我知道你和小程两个也确实不容易,做饭缺菜少油的,同学们对此也有些看法。这样,你俩暂时先克服一下,我也相信你们俩有这方面的能力。如今咱丁家堡社员家里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其中一部分社员家里的日常生活水平还都不如咱青年点。尽管眼下你们锅里的油水不多,又缺少蔬菜,但至少能够填饱肚皮。依我看,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行啦,咱就把话说到这儿。你刚才跟我反映的那些情况,回头我来想办法解决。”
  不过,丁玉广说完这番话便有些后悔,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办法解决好这些事情;同时,他在心里面埋怨起自己:你手里既然没有金刚钻,为何非要揽这些瓷器活儿呢!眼下青年点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如果容易解决,丁贵堂早就给解决了,还至于等到现在?怪就怪自己说话不动脑子,张嘴就把棘手的事情给接过来。另外,他刚才跟范佩兰承诺的事情一旦得不到解决,缺菜少油的情况依旧没能得到改善,那结果不就等于抽了他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么?这个急于求成的想法的确让他感到懊恼——知青们会拥戴像他这样随便承诺事情、临阵又开始想着打退堂鼓的进点老贫农么?但是话已说出了口,丁玉广想收都收不回来,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之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丁玉广心里这样想。
  范佩兰点头应了一声。等她转身准备回屋时,却见虞子俊捂着肚子往茅房里跑。
  “跟谁在外面唠嗑?”程丽娜一边拉着风箱,一边仰着脸问刚刚回屋的范佩兰。
  “咱队的党小组长——丁玉广。他现在具体负责咱们青年点的工作。我刚才跟他好一顿抖搂咱们点里的那些破事儿。”
  程丽娜撇了撇嘴,说:“你这人就喜欢逞能!不逞能还能憋死你呀?再说了,即便是领导过问这些破烂事情,那也轮不到你跟领导反映情况啊?说句好听的,你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叫越俎代庖。如果这件事情让于得水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给气个半死?等他缓过神儿不送给你一双小鞋穿、那才叫怪呢!”
  范佩兰乜了一眼程丽娜:“管他呢!反正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看他能把我怎样?”范佩兰朝地上啐了一口,接着又说,“吹你是景德镇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还当真跟我玩起了瓷儿(词);嫌我范佩兰文化水平没你高,弄不明白你们景德镇的花名瓷儿(词),你就踩着鼻子上了我的脸——这不是欺负人么!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越俎代庖是个什么鬼名词?不然有你好看的!”
  程丽娜叹了口气,说:“唉,你这几年的书算是白读了!全都就饭吃了。越了锅台上炕你还不懂么?”
  范佩兰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越级反映情况了呗!放心好了,他于得水脸皮比鞋底子还要厚——气不死的,而且他也不敢给我小鞋穿。”
  “那你就试试看!气死了他,你来当点长,要是把他气个半死不活,那你就得养着他。”
  程丽娜刚说完,就已经乐得不行,捂着嘴笑个不停。
  “算你嘴皮子利索,我贫不过你!”范佩兰轻轻踢了程丽娜屁股一脚。
  “君子动口不动手!”
  “再啰嗦一句我还踢你!”
  “那我就不跟你啰嗦了——服了你还不行么?”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饶你这一回!”
  于是俩人不再继续斗嘴,但却仍旧笑个不停。
  此时,从锅里面散发出来的一团团蒸汽,已经弥漫了整个厨房。与此同时,屋内寝室里也开始传来女生们“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这个时候,虞子俊还蹲在茅房里没有出来——他昨晚因贪吃了几块油腻腻的猪大肠,而他自己的胃肠又一时无法适应大快朵颐所带来的消化过程。因此,到了半夜时分,虞子俊的肚子便开始疼痛起来。他咬牙硬撑了一阵子,终因抵不住肠胃肆无忌惮的痉挛,于是从半夜到天色放亮,虞子俊已经蹲了三次茅房了。
  不久,当虞子俊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出了茅房,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已经醒了。但是他们仍旧赖在炕上不肯起来——或是张着大嘴打哈欠,或是睁着惺忪睡眼伸懒腰;除非有内急的情况,不然,他们还会在炕上懒一会儿。
  但是刘建军这会儿已经穿好衣服下炕了。当他看见虞子俊蔫头耷脑的样子,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子俊?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虞子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唉,别提了,肚子坏了;从半夜到现在,我都去了三趟茅房。”
  “怎么搞的?”刘建军关切地问。
  “可能是多吃了几口猪大肠。”虞子俊不好意思地回答说。
  “这也难怪,肚子里很久都没有装下油腻的东西,冷丁贪吃一顿,胃肠肯定不适应,免不了会跑肚拉稀。”刘建军颇为感慨。
  俩人说话的时候,就听见吴庆义在里屋阴阳怪气地嚷着:“我说子俊,你还好意思跟建军说跑肚拉稀的事儿,昨晚你和冠杰俩背着我们去饭馆喝酒,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吴庆义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里屋走出来。
  王冠杰听了吴庆义这几句埋怨的话,便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对吴庆义解释说:“不是我说你——庆义,你说话总是带味儿,叫人听了很不舒服;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和子俊背着你们去喝酒?”
  吴庆义刚想接话,刘建军瞪了吴庆义一眼,说:“喝酒这事儿我知道,是公社人保组于震江亲自点名让他俩去的,你去了算是怎么一回事——蹭饭吃?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你吴庆义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请自到。”
  吴庆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不就是跟他俩开句玩笑么,我又没有当真!再说,我吴庆义脸皮再厚,也不会自告奋勇当干部啊!”
  吴庆义边说话边朝屋里使眼色。
  刘建军叹了口气,说:“唉,你这张口无遮拦的破嘴,我算是没有咒念了!”
  吴庆义嬉皮笑脸地说:“你还不如说我狗改不了吃屎——这多过瘾!”他说话时的样子有些顽劣。
  “这话是从你自己嘴里蹦出来的,我可没有这么损你啊!”刘建军说完这话,便把洗漱用的东西放进脸盆里,准备出去刷牙洗脸。
  王冠杰赶忙叫住刘建军,满心欢喜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建军,你被任命为大队团支部书记了!”
  刘建军回过头看了王冠杰一眼,耸着肩膀笑道:“今早这都怎么了?子俊跑肚拉稀,你又开始说起了胡话,看来你昨晚的酒喝了不少,不然的话,怎么睡了一夜还都没有醒酒!”
  虞子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言之凿凿地说:“建军呀,冠杰真的没有跟你撒谎,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刘建军没有接话,他心里在想:虞子俊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相信他们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不过,这消息来得实在太过突兀,又让他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吴庆义似乎看出了刘建军的心思,便用拳头在他的肩胛上捣了一拳,同时又故意大声嚷嚷:“我说建军,你就别再端着了。我们哥几个有谁跟你打过诳语?你当大队团支部书记这事儿肯定是真的!”
  许凯和郭海波俩人也在一旁跟着打边鼓,接着又说了一些祝贺之类的话。
  刘建军不喜欢听别人说些奉承的话,于是端着脸盆出去了。剩下的几个人仍旧沉浸在分享快乐的喜悦氛围中。
  于得水这时候刚刚起来,确切地说,他是被周炳忠给推醒了。
  周炳忠见于得水睁开惺忪睡眼,便俯下身小声对他说:“知道么?刘建军被任命为大队团支部书记了!”
  “哦!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于得水张大了嘴巴,脸上显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我刚刚听王冠杰说的,而且虞子俊也证实了这一点。”周炳忠抬起身子,同时又朝外屋瞥了一眼。
  于得水呆若木鸡地坐在炕上,动也不动;除了胸脯的一起一伏,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周炳忠的这个消息太让他感到震撼,震撼得他心头发紧、难以承受。与此同时,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控制了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猝不及防,让他无法面对——他可是丁家堡青年点的点长啊!
  在于得水看来,刘建军目前连一个青年点里的委员还都不是,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平步青云”了呢?这的确有些说过不去,对他也委实有点儿不公平。尽管刘建军各方面表现的都比较优秀,人缘也不错,堪能与他匹敌,但毕竟刘建军目前还是他麾下的一名“士兵”,暂时还要服从他的命令、听从他的指挥……想到这些,于得水的精神瞬间就萎顿下来,他甚至恨起了大队书记梁增宽。恨他任人唯亲,妒贤嫉能,戴着有色眼镜物色人才……于得水越是这么寻思,越是觉得自己委屈的慌——他今后该怎样面对刘建军?他在青年点里还有威信可言么?于是,烦乱的思绪便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他“嗡嗡”作响的脑子里恣意驰骋。
  过了一会儿,于得水终于从纠结不堪的“死胡同”里钻出来,恢复了常态。他故意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对周炳忠说:“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咱得为他高兴才是。”他见周炳忠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遂又问道,“你难道不这么认为么?”
  周炳忠赶紧附和说:“是啊是啊,刘建军当了大队团支部书记,咱们脸上也跟着增了光。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誉,也是咱丁家堡青年点的荣誉啊!”
  于得水没有接话,只是在他脸上勉强挤出一副尴尬的笑容来。但尽管如此,留在他心里面的“阴霾”却并没有打扫干净,或者他根本就无法扫除那片难以释怀的“阴霾”。总之,于得水此刻的心境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但是,周炳忠这时候的心思已经不在于得水身上了,他知道于得水眼下已然是强弩之末、大势已去,如果继续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混日子,无疑是消耗精力、浪费时间;他现在必须得认清形势,旗帜鲜明地融入刘建军他们的“阵营”当中。因此,当于得水再度陷入沉思当中的时候,善于见风使舵的周炳忠,便笑容可掬地来到外屋,融入到另一个“阵营”里了。
  在仲夏六月的早晨,丁家堡青年点每个知青的脸上,都展现出了无比喜悦的灿烂笑容——这毕竟是他们自下乡插队以来、最值得引以为豪的事情。
  不久之后,王冠杰此前的消息得到了进一步印证——范佩兰当着大家的面、把刚才丁玉广捎来的口信转告给了刘建军。
  这样一来,青年点里的男女知青更是欢喜的不行,纷纷向刘建军表示祝贺。
  吃罢早饭,大家便开始准备出工了。此时,温暖的阳光投射在丁家堡村的各个角落,同时也毫不吝啬地奉献出了炽烈的热情、沐浴着大地上所有的生命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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