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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作品名称:十粒金丹(原著改编)      作者:孟玉霞      发布时间:2018-03-09 19:15:26      字数:7665

  1.黑夜,运粮河岸。
  秋月跪在黎素娘面前,拽着她的衣襟,哭着说:“我的好奶奶,还是往宽处想吧。虽说儿女牵挂重,怎能把恩爱夫妻情分扔,公子虽然无下落,以后你老还能生。老爷有日回家转,到那时,花又重开籽再结。何况此时还有望,我料公子之命不能绝。古来吉人有天相,将来一定衍瓜瓞。千岁、奶奶都慈善,行了那么多的好事,要没有好报,那还哪来的老天爷了?主母不听丫头的劝,我还寻什么娘来,找什么爷。情愿随主一同死,好和你阴曹作伴永不别。”秋月嚎啕大哭。
  黎素娘不语,抬头看,天边明月往西斜。低头见秋月双手紧紧拉住她的衣裙,哭哭啼啼劝个不停。沉吟了一会,说:“起来吧,你说的都是好话,我不死了,听命由天混下去便了。天已渐明,咱们快些回家去吧。”
  2、黑夜,运粮河岸。
  秋月说:“这才是我的好奶奶呢。”说着站起身来,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拉着素娘,回归旧路了。走了几步,素娘冷不防把秋月一推,秋月叫了一声:“哎呦!”身子一斜,松开了左手。只听,噗通,一声响,黎素娘跳进了河里。
  秋月大叫一声:“我的亲妈呀!我的奶奶。你可把我坑了。”只见滔滔河水,翻了几个漩涡,二奶奶影儿无踪了。秋月搓脚挠心的放声大哭,诉道:“二主母呀,你这么好的人,咋不得善终啊?奶奶你等等我,秋月随你来了。”迈步撩衣刚一丛身往下眺……,
  
  3、黑夜,运粮河岸。
  秋月丛身往河里跳的一霎间。
  “秋月不可!我来了。”秋月大吃一惊,倒退了两步,回头一看,一位禁役装饰的男人,来到了她身边。秋月一头扑进男人的怀里,叫道:“爹爹,这么早,你咋到来了?”
  父亲江泰说:“我是出早差,路过此地,听到有人哭,就到这来了。爹再晚来一会,就看不见你了。你为什么要寻短见,做什么见不起人的事了?”
  秋月说:“爹爹,我没做见不起人的事,是因为我家二主母跳河自尽了。”
  江泰说:“你说什么?你家二主母跳河自尽了,为什么呢?”
  秋月哭着说:“八月节那天,好好的合家把中秋庆,忽然间半夜丢了小相公。坑的二主母无了路,才有今朝这事情。细想全是我的错,一个丫头和婆子喝的什么酒哇!喝多睡着了,公子让人抱走一点也不知道,坑的二主母一月以来,瘦了一半。寸断肝肠泪似血呀。没有谁与她连心劝几句的,只有郑昆、梁氏着急同情她。昨夜二主母恒心不活了,临死她还疼我呐,赏银、赏衣叫我回家去,爹呀,我怎隐离开她呀?”秋月说着又往河里跳,江泰一把拽住不放松。
  江泰说:“孩子,你要活下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主母走的才安心。可是真叫人纳闷,那天还丢别的东西了吗?”
  秋月说:“出了公子,别的什么也没丢。”
  江泰说:“那就更奇怪了,这公子可让谁抱走了呢?”
  
  4、黑夜,荒郊外
  哑叭抱着双印,趁着月色,顺着大道急忙忙向前走着。东方已经发白,天快亮了,小公子在怀中一动弹,哑叭就坐在了地上,打开被子,拿出果子、月饼,哄他。小公子不啼哭,也不闹。在怀中吃着果子,又玩、又笑,哑叭高兴的想:
  (画外音)
  “我的小少爷,你可真乖,要是啼哭不认我,怎走长途千里程。”看他吃饱了,又抱起来,直奔阳关大道。
  晓行夜宿,哑叭心里想:
  (画外音)
  “我已经走了四天了,大概离家三百多里路了。小少爷不哭不闹,真是老天照化呀。”
  咔嚓!一声惊雷,哑叭抬头一看,满天阴云密布,下雨了。前面有一屯落,他用被角忙遮住小相公,连跑带颠的向屯子跑去。跑至屯头第一家门首,这家三间旧草房,一溜篱笆七长八短,往里啥也看不见,哑叭也不管好歹,用手拍门,口中不住的哈哈,里边有人搭话了。你道是谁?
  5、旁白:
  “这里叫前安镇,属卢龙县管。此人性单,双名守仁,是此处的良民,祖辈务农为业,善守仁幼年也读过几年书,虽不大通,在庄农人家,也算个提起笔的人物。父母死后,他害了眼病,医治不好,成了一个双目失明的废人。小儿成朗三岁,妻子平氏又不能承担家业,因此,单守仁以算命为生。每日出去游街算命,赚得多来,吃上三餐,赚得少来,吃上两餐,赚不来的日子,一家三口只好挨饿。这日早间出去赚了四五十文钱,买了半升粗米,一束山柴,烧粥吃了,指望出去再算上几卦,弄吨晚饭,不料又下起雨来,天色已晚,雨又不停,成朗哭着要吃饭,平氏含着眼泪,把他抱在怀中哄着。”
  (入画)
  6、雨天,单守仁家。
  单守仁在一旁叹口气说道:“唉!苍天啊!瞎弟子,生前造下什么孽?终日里如同在牢间。独自一人还罢了,偏有那娇妻幼子把心连。孩他娘啊,目下已是深秋至,再有半月是冬天。饥寒怎把严冬过,拙夫无能度难关。你我同死算罢了,求你可怜小儿男。贤妻你才二十九,三十未过是青年。寻一个,年貌相当善良主,把成朗带在你身边,好歹孩儿能活命,为夫一死也心甘。……”
  平氏哭道:“夫君怎能说出口,怎不念,风风雨雨这些年。饥寒交迫这些载,从未嫌过我夫寒。冻死饿死都是命,苦苦逼奴为哪般?这话说过好几次,絮絮叨叨又重谈。从此不许讲此话,为妻我,宁死不弃结发缘。好歹和你一起混……。
  
  7,雨天,前安镇,屯头的一家。
  “啪啪啪。”有人敲门。
  平氏擦了擦眼泪,隔着破窗一看,见一人站在门外,怀中抱着个红物,手拍着篱笆门,大声的哼哈。
  守仁说:“你出去看看,是什么人叫咱的门呢?”
  平氏说:“我看见了,是个哑叭,还抱着孩子呐,看那意思是想避避雨。”
  守仁说:“你快放他进来,一个残疾人,又抱着孩子,大雨天,哪能受得了。”
  平氏下地走至堂屋,问道:“你可是走路的,要避雨吗?”
  哑叭点头儿。
  平氏开门一同进来。守仁也走出堂屋,说:“哑大哥,东屋里坐吧。”
  哑叭抬头一看,心里说:
  (画外音)
  “原来是个失目人。年约三旬上下,那夫人面容端庄,穿一件青衣布旧衫,虽然补衲,却十分干净,看光景,他们是两口子。”
  哑叭把公子放在东屋炕上,回身出来,向守仁、平氏哼哈作揖。
  平氏还礼,说:“夫主,哑大哥与你见礼哪。”
  守仁连忙还礼,说“多有慢待。我们倒好笑,一个失目,一个喑哑,今日有缘会在一处,瞎说瞎话,又看不见你,你看得见我,又不会说话,也不能盘横盘横。大哥你就在那屋坐吧。”
  哑叭点头,回屋哄小公子来了。
  
  8、单守仁家东屋
  旁白:“哑叭用手摸摸炕冰凉,他咧咧嘴,再看四周墙壁挂灰尘。窗户没有窗户纸,一领卢席档风尘,地上有湿柴半困,门楣上挂着破铺帘。哑叭点头叹口气,心里说:
  (画外音)
  “唉,看他的光景比我还贫。这炕冰凉怎么睡,只怕冻坏小官人。我何不脱下衣衫铺炕上,小被给公子盖好,我坐在里面遮风,将就一宿吧。”
  哑叭想毕,上炕斜卧在南窗下,挡着风雨,让孩子枕着他一只胳膊,小心奕奕的睡下,一糊涂,机灵醒来,天亮了,雨也停了。听得西屋已有动静。哑叭起身,见平氏开门出来,就向她作揖,哈哈了几声,回身抱起公子,出门而去。
  单守仁还在炕上躺着,听得哑子去了,遂问平氏道:“外面晴了吗?你烧点水我喝几口,洗洗脸好出去做买卖。。”
  平氏说:“天虽然晴了,只是地上泥泞的很,如何走的?你且等会再去,我先去烧水。”
  
  9、单守仁家东屋
  平氏进屋取柴火,一脚踏上了一件东西,弯腰拾起,沉重非常,却是一个破袋子,里面沉重重的不知何物,倒出来一看,是个手巾包裹,打开手巾,却是一锭黄金,两个元宝。平氏忙忙走至丈夫面前,说:“你摸摸这个东西,必是哑叭掉了去的。”
  单守仁伸手一摸,大惊道:“不是他掉得是谁?你可见到他往哪方去了?”
  平氏说:“上了山坡,往东北方向去了。”
  守仁说:“一定是奔镇里去了,你快拿我的明杖来,待我赶上还他。你想他一个哑人,还抱着一个孩子,行此远路,又不知他为着何事,况且又是掉在咱家,并非失于路上,倘有性命之忧,岂不是咱家的罪过!”
  平氏说:“夫主之言最是,你我虽贫,不可贪此不义之财。料他也尚去不远,快去追赶。”
  10、早晨,荒野路上。
  单守仁忙忙出门,拖泥带水的朝前赶,边赶边喊:“哑兄——你快回来——我有话讲!上了山坡,他还不住脚的跑。山石绊脚,泥沙油滑,又是一个偏坡,荆棘牵衣,树拦路,转弯的去处是深坑。脚下一滑,哎呀不好!跌了个倒栽葱。一交就跌倒坑里去了。幸喜这坑里土多石少,又着了雨,泥是软的,却不曾摔伤,昏了一会,就醒将过来,只得站起,明杖也不知哪里去了。少不得慢慢摸着,寻找出路,指望爬了出去。怎奈脚下油滑,又有许多山石子,摸在这里,摸在那里,不是碰在树上,就是撞在荆棘上,扎得俩手出血。不是被石子绊倒,就是被泥水滑摔。这个坑有丈数多深,慢慢摸到一块石头,俩手用劲抱住石头,不料埋住石头的土,已被雨淋软,他一用力,连人带石,一起掉下来了,把个单守仁仰面跌倒,幸亏石头没砸着他。却弄得浑身泥水淋漓,犹如打泥猪似的,在坑里转过来,转过去,爬起、跌倒,再也不得出路。
  11、早晨,山坡的泥坑里。
  单守仁在坑里,急得团团转。自语道:“老天爷呀,好事也不容瞎子做吗?何时才能等人来,困死瞎子一家到小事,抱着孩子的哑人怎奔生?像我这样活着有啥用,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不如死了再托生。  
  想着站起身来,向后倒退几步,向前一头撞去,,正好撞在刚才滚下来的石头,压着的荆棘堆上,被荆棘刺破了他的右眼。不偏不斜,把眼上的螺丝盖,轻轻挑去,露出了瞳仁,鲜血流了满面。“哎哟!疼死我了。”守仁失口喊了一声。他紧紧的闭着眼睛,血从眼中流了下来,也顾不得寻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揩泪,只说:“罢了,罢了,这一扎,越发的瞎了。”
  他慢慢的把眼一睁,自语道:“哎呀!我怎么看见东西了?是了、是了,想必是方才我是碰死了,记得素日做梦时都看得见,这死了与做梦一样,一定是死了,死了。”复又东张西望一回,见那山石树木,都在眼前。犹豫了一会,自语道:“哦,有了,听得人说,鬼不知疼,何不试试。”  
  12、早晨,山坡的泥坑里。
  单守仁把手指放在口中,用牙一咬,他一咧嘴,咬个生疼。他心中欢喜非常,大叫道:“我可好了,真不瞎了!”一咕咚,跳将起来,他看到了出路,手拉着树枝爬上坑沿,面南跪倒,双手合掌:“啊弥陀佛,啊弥陀佛,老天把我送出了地狱。刚才弟子冒犯了老天,狂生抱怨是胡言,该死、该死、真该死,求恕无知草木人。从此分外存忠厚,只有昊天看的真。”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泥水,帽子也跌到泥里去了,明杖也跌成了两截,点头不住的笑,叫了声:“两世为人的单守仁。若不是这点善念蒙神佑,怎得枯木又逢春。”他这里,自言自语惊又喜,忽听的喊叫之声,由远而近。
  13、前安镇大街上
  哑叭抱着孩子,四处寻找饭店,见一家门前挂着饭店的幌子,就走了进去,买了饭菜,一口一口的喂公子,哄着公子吃饱了饭,跑堂的前来算帐,要拿钱开发,伸手往腰中一模,一下子傻了。钱没有了。想到:(画外音):
  “坏了,昨晚在单家脱衣,与公子铺盖,一同放在炕上,今早匆忙走出忘记带了。”
  登时心头乱跳,忙把公子手上的一个小银镯子,摘下来,递于堂官,抱起双印,两脚如飞奔回旧路。
  
  14、日,山坡的小路上。
  哑叭抱着孩子,惊慌失措急匆匆的小跑着,豆大的汗珠浸满了额头。心里想:
  (画外音)
  “我这该死的臭奴才,那末多的金银怎么不小心,千里长途无盘费,活活饿坏小官人。这一回去将银找,只怕他们不承认。那般寒苦艰难样,怎能不爱这金银”哑叭想到为难处,哭的他行步艰难泪满襟。
  单守仁站在坑沿上,看见小路上急匆匆的,跑来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自语道:“这一定是哑叭回来找银子来了。”他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哎——!你是哑兄吗?我是单守仁,我来找你来了,我有话对你讲……。”喊了数声,哑叭听见了,就往这边走来。走到跟前,倒把哑叭吓了一跳,只见他浑身泥水,脸上还有血迹,光着脑袋,头发上沾着些败草黄泥。
  
  15、哑叭呆住了,上下打量着单守仁,守仁明白,说道:“哑兄,你是看我睁开了一只眼,不敢认我吧?”
  哑叭连连点头。
  单守仁指着坑里向哑叭说着(免去声音)“……。”又说道:“你那金子现在我家,分毫不曾动,快跟我回去。”说罢,拉着哑叭就走。那哑叭满心欢喜,不住的点头哈哈跟着走。一路上寻思:
  (画外音)“这个人,别说穷人里很少,富人里也稀呀。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大概还有一房贤惠的妻子。此恩此德当补报,我要是分开银子相赠,他一定推辞。在想我,边庭去找高千岁,路远途长多暂能到哇,眼下就到冬天了,天寒地冻怎行走,小公子娇生惯养怎承担。万一有个好共歹,我恩公岂不断了香烟?再者我,携带着重金走远路,遇见坏人怎么办,我何不一举两得将恩报,就在此地安下身。帮助义兄成家业,抚养官人等机会。不依靠这样的好人,那不是糊涂吗。
  16、日,单守仁家。
  守仁、守志二人走至门外,守仁一侧身,用手指道:“哑兄,请。”守志含笑躬身,一同走进。
  平氏抱着成郎,站在堂屋呆呆的朝外望着,见哑叭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满身泥浆,满脸是血,还睁着一只好眼的人,不由问了一声:“你是何人?跑到我家里来作甚?”
  守仁哈哈大笑道:“贤妻。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每天抱怨老天,不公平,谁知都是我无知作孽的话,今日方知,果然神佛有灵,不负好人。我去寻找哑兄,掉进坑里,没想到失目复明,岂非苍天再造之德。咱夫妻快些望空叩拜。”
  平氏欢喜非常,口念:“啊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夫妻双双拜倒,连那五六岁的孩子,也踊跃起来,跟着他父母磕头,蹦跳着说:“爹爹眼睛好了!”
  哑叭放下公子,也来叩拜。拜罢平身。守仁叫平氏取出破口袋来,打开与哑叭看,两个元宝,一锭金子,还有几百铜钱,说:“哑兄,这是你的原物,拿了去吧。”
  
  17、日,单守仁家。
  平氏把金子、银子照旧装上,递了过来。哑叭含笑摆手,摇头,往后倒退,守仁不解其意,问道:“哑兄,却是为何?”
  任守志拉住单守仁,指指心又指指天,拍拍守仁,又拍拍自己,执手躬身面向南。拾了根草在地上画香案纸马。一边一个人把头磕。画完给守仁看,口内哈哈好几番。守仁疑惑的看着他。
  平氏说:“莫非哑兄要与夫结拜,意思要住在我家?”
  哑叭又是点头,又拍手,又指心来又指天,不住的哼哈看平氏。
  单守仁含笑说:“哑兄果是此意吗?”
  哑叭不住的点头。
  守仁说:“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吞你的金银,心中感念不过,因见我家贫寒,与我结拜,将此金银做营运,成个事业,鱼水相帮吗?”
  哑叭喜得眉欢眼笑,连连点头,哈哈不已。
  守仁沉思了一会,说:“哑兄,我有一言说来,不要见怪。一则你不能说明这金银的来历,二则又不知你是何方的人氏,因何至此?你固然是一片好心,但恐其中有什么干系,岂不连累与我。”
  哑叭不住的摇头,指天指地。
  守仁说:“你指天指地的明心,想必无甚干系,但不知这孩子是何人?”
  平氏说:“等我猜猜。是大哥的儿子吗?”
  哑叭连连摆手、摇头。
  平氏说:“不然就是你的弟弟,想必是父母都不在了。”
  哑叭连连点头。
  
  18、日,单守仁家。
  守仁说:“结义同居,抚养幼弟倒也罢了。看你的面貌不过二十四五,我今年三十一岁,可就要称大了。又不知你的姓名。既然结义,咱三人就如同亲手足一般,我名单守仁,与贤弟更名单守志,这小兄弟取名单守英,你可如意?”
  哑叭点头欢喜。暗想到:
  (画外音)
  “他名守仁、我名守志、这果然是兄弟的排称。”
  哑叭乐的一直合不拢嘴。拿出几百铜钱,向平氏比划他画的,香案纸马,又往成朗嘴上比划几下。
  平氏说:“你是给我钱,让我到镇里买些香案纸马,你们结拜用,再给成朗买些吃的东西,对吧?”
  哑叭笑着连连点头。
  守仁说:“哑弟,不必。咱们就地结拜,心诚自然感动神灵。”说罢自己动手,在院中放上一张饭桌,供上清泉水一盅,瓦炉之内将香上。二人双双忙跪倒,作揖、磕头意深深。
  任守志回头又把兄嫂拜,成郎又把叔父称。
  
  19、(旁白):
  “从此兄弟同心协力,建造了一番家业。又择选本庄的姑娘,给哑叭成了亲。双印长到七岁时,请师学武,攻书,日习文来,夜习武,不愧他是将门生。
  
  20、黑夜,运粮河。
  黎素娘的身体,在河里起伏着,顺流直下,向南飘去。
  
  21、夜,纯阳洞内。
  沉睡的吕上仙突然醒来,一抹脸坐了起来,说道:“柳仙何在?”
  柳仙答应:“小神在。”
  吕上仙道:“你去燕山运粮河内,暗护跳水的黎素娘香体,把她送到安身立命之处。”
  柳仙答应:“小神领命。”说罢,架起祥云起在空。棕拂抛在波涛内,把素娘的贵体托在上边。顷刻送至天津卫,一条大船的附近。
  旁白:(画外音)
  “原来这条船,是一个山东的进士,在丹徒县为官,任上病故,夫人负疚归葬,泊船在此。
  (入画)
  22、早晨,船上。
  老管家刚然起身,立在船头与两个船家说话,见水面飘来一个人。
  管家说:“你们快去捞上这个人来,要救活了,岂不是一件阴功。”
  船家说:“大清早救上来,万一是个死的,岂不悔气。”
  老管家只是着急叫他们救,船家就是不肯。
  船舱内走出一个丫鬟来,说:“夫人叫你们救上来,要是活了,每人赏银一两。”
  船家齐声应道:“夫人吩咐,小人等遵命。”忙取钩竿,看着那人飘摇飘摇。凑近船来。
  这个说:“好生奇怪呀,这样的急流,他为何消消停停的飘来。你是等着我救呀。”
  那个说:“原来是个娘子。”
  说话间到了眼前,二人一齐伸手,用钩竿搭住衣服,老管家也帮着用力,拉上船头。
  这个说:“好、好、好,还有气息,大概还活着,咱们要得赏咧。”
  23、早晨,大船上。
  又见舱中走出两个丫鬟来,说:“夫人吩咐,即是女的,又有气息,叫我们抬她进去呢,你们闪开。”
  两个船家忙躲过一边,丫鬟向前抬入舱中。
  夫人说:“快些给她换上干衣服,用被包裹,再把热姜汤与她灌上一碗,让她坐稳,慢慢呼唤。”
  丫鬟一个去取姜汤,一个去换干衣,说:“夫人,请看这女子,不是失足落水,却是有心自尽的,这衣服都是用线缝在一处的。”遂换上干衣,灌下了姜汤。
  夫人说:“好生服侍,叫她慢慢醒来。”
  24、日,船舱里。
  黎素娘慢慢苏醒过来,见自己坐在船舱内,左右有两个丫鬟相扶,有位夫人在床上坐着,头上裹着罗帕,像是病人。心里想:(画外音)
  “我怎么糊里糊涂到这里来了?床上那位夫人咋这么面熟呢?仿佛在哪见过。这些人是人还是鬼呢?”
  那夫人说:“这位娘子不必心惊,贵姓高名在哪住,尊体为何浮在江?我是坐船从此过,令人把你救进了船舱。有何为难寻短见,尽管实言却不妨。”
  素娘如梦方醒,双眼催泪说:“多蒙夫人将我救,枉负恩人心一场。处此之时终是死,说起情由痛断肠。妾身原籍山东曲阜县,跟随父母到京邦。父名德歉、叔父德让,妾身名叫黎素娘。我的父,受恩感念高千岁,聘奴去,镇国府内作偏房……。
  素娘之言还未尽,那位夫人下了床。双手抱住素娘,悲声惨切的说:“我的妹妹,你可想死我了!没曾想今日在这里相逢了,我是你姐姐黎淑娘。只从那年离别后,昼思梦想暗悲伤,邻居的徐明已死音信断,关山相隔路途长。那年你姐夫中进士,接请全家上汴梁。
  
  25、指望骨肉重相见,令仆人寻找踪迹日夜忙,好容易遇见周老者,才知道叔父、爹、娘都死亡。说你聘在镇国府,上合下睦甚安康。正要高府将你看,又听说,归葬诰命回渔阳。后来你姐夫点县宰,我就跟随他赴任丹徒县了。在外宦游这几载,突然你姐夫生了重病,前些日子死在任上了。愚姐我负疚归故里,前日生了个遗腹小儿郎。泊船在此雇保姆,才得相逢在长江。听说你际遇十分好,贤妹你,生来性格最端庄。却因何事寻短见,快把原由对姐姐讲。”
  素娘大哭,还没说出口,两位丫鬟一齐劝解说:“夫人暂且停悲,今日与姨太太相逢,乃是喜事。再者夫人刚生下公子,岂可过于伤悲。天气又凉,且请上床温暖、温暖,与姨太太慢慢叙话,岂不是更好。”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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