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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作品名称:十粒金丹(原著改编)      作者:孟玉霞      发布时间:2018-03-06 22:39:01      字数:8098

  1、晚间,镇国府,大堂。
  堂内摆上了酒宴,与老爷饯行。
  高公慢慢饮了几杯,即命撤去。仆女、丫鬟俱各屏退,高公向素娘说道:“你把前年皇上赐的金银,取十锭黄金,白银千两,拿来我用。”
  素娘带着丫鬟秋月与蜂儿,提了钥匙,去不多时,用盘端来,放在老爷面前。
  老爷指着黄金,望着伏氏说:“夫人哪,下官此去塞北,不知何日回来,去年冬日娶了你,算来还不到一年,因你到咱家日子浅,所以事事莫要你操心,不知就里难管事,我的意思是,暂时让你清闲作个老封君。这些金银赠给你,自家放在柜中存。虽说是,锦衣美食诸般有,但也要防备日久年深。膝前虽有儿和女,不知他,成人长大性清浑。何况又非夫人养,免得你,老景凄凉身受贫。”
  
  2、晚间,镇国府,大堂。
  老爷看着伏氏,伏氏头不语珠泪纷纷。
  高公道:“你不要伤心。还有两件事委托于你,做好此事你以后就能幸福。第一,你把你的侄子准儿,接到咱家来。咱对门姓费的举人开馆训蒙,你让他入墅读书,长大了作个有用之人。纸笔束修,皆是高府所出。第二,我此去吉凶祸福全无定,也不知迟归还是早回。真要是鞭高金镫早成功,这就是大家有幸喜重新。万一命丧在沙漠地,镇国府再没有性高的人,梦鸾毕竟是个女,长大成人要出门。冤家双印成孤子,他有个差错就断根。亲戚虽有非一姓,香火全凭他一人。所说照看有黎氏,其中全靠你留神。自小儿,加恩扶养常怜爱,长大自然与你合意同心。你若爱他如己子,他必孝你似生身。到大来,习文习武因材教,没听说过吗,孟母为子择过邻。千言万语无别话,这个孩子是奇珍。唉!”高公话到伤心叹了一口气,眼睛发红低头不语了。
  
  3、晚间,镇国府,大堂。
  黎素娘含泪带笑说:“老爷明日起兵远行,何苦出此不利之言,使人闻之愈觉难过。”
  高公说:“我从来不信这些俗论,哪有说凶就凶,说吉就吉之理哪若是事随言应,我明日到了北塞,也不用厮杀打仗,只说几句好话,就平服了不成?”
  夫人、素娘都微微而笑。坐了一会,见伏氏总无言,老爷腹中暗暗嗟叹,忍不住又说道:“夫人哪,你有一桩很不好,且须自己酌量。你性慢心活耳又软,疑真信假见识偏。我常将冷眼观看你,遇事当言又不言。这样的行为最误事,自害终身后悔难。从今后,遇事就要拿主意,可千万不要还象先。明而不言为懦弱,言而不明为不贤,昔年杨氏亡妻在,她行事,从不苟且牵连。刚柔并用,用得其所,说话从来无二言。那么多的男女家丁,无一人敢作弊欺瞒于她,不可饶恕时,真不饶恕,当施宽处便施宽。公平正大人人敬畏,心里慈善外貌严。夫人哪,希望你能把我的话领悟,保管你,增才长智胜于先前。”
  
  4、晚间,镇国府,大堂。
  黎素娘见高公只是频频说劝,又见伏氏面红过耳,欲言不言。遂把双印抱至前面说:“千岁,且看看孩儿,这几天说话儿越发真了。”
  高公亲热的打量着小双印:见他白白的脑皮,黑黑的绒发上,梳着两个小抓髻。穿着一件大红绣花兜肚,率纱洒花裤儿,项挂珍珠宝锁,赤着双足,露着一身胖肉,犹如粉妆玉琢的一般。灯光下越是显得眉清目秀,白面红唇,笑嘻嘻的向高公扑来。
  高公心中欢喜,抱将过来,放在膝上,引逗着玩耍……。
  
  5、早晨,镇国府。
  全家人都早早起床,高公梳洗已毕,先在吕仙祠上香叩头,又拜辞了祖先,回至上房,摆上酒宴,素娘执壶,夫人把盏与老爷饯行发脚。
  素娘端着酒杯说道:“祝老爷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刚说到这,郑昆进来回话:“禀老爷,周太监着人来,约会千岁在城内枣林儿会齐,好一同起身。”
  高公说:“知道。”遂立刻饮了三杯酒,接过双印,抱了一抱,递与素娘,起身就走。回头向伏氏、素娘说:“夫人、素娘止步,不要伤悲,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
  
  6、日,朝庭。
  天子正在勤政殿批览本章。
  周太监进来:“皇上万福,咱家奉旨诏镇国王已经进殿。”
  皇上甚喜道:“喧。”
  周太监:“喧,镇国王进殿哪!”
  高廷赞走进殿来跪倒:“吾皇万岁,微臣见驾!”
  皇上道:“平身、赐坐。”
  有宫娥拿过椅子,高公起身坐下。
  皇上说道:“今塞北耶律泰复侵内地,贤卿威名素著,番寇久败于卿。丞相吕国材、侍郎闻锦,二人共荐,故朕召卿赴都,封你为兵马大元帅,署理雁门关总镇。欣限半月,操演人马,克日兴师。卿须尽心竭力,荡净夷狄,勿负朕托。回兵之日,另加升赏。”
  高公连忙跪倒:“谢主隆恩,微臣岂敢不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
  皇上道:卿一路鞍马劳乏,且回府第歇息,明日武英殿赐宴。”
  高公道:“谢皇上。”
  
  7、日,天波楼,无佞府。
  家丁来报:“禀老爷,姑爷到。”
  杨公赶紧整顿衣服离座,迎出门外,郎舅二人见面悲喜交集,各自打躬彼此问好,携手相搀往屋里行。
  杨爷:“自从离别,梦中也在思念。”
  高公:“愚弟何尝不如此,到家时常忆念兄。”
  杨爷:“一日三秋非谬语,无人能解此衷情。”
  高公:“一念相连难绝断,身在渔阳心在京。”
  杨爷:“梦鸾虽小见识大,一提此事眼睛就红。这孩子举止端庄言语雅,身材骨骼代锋棱。这而今,学书习绣般般会,善问广见绝聪明,六岁的身材,有十多岁那么大,男装活像小神童。”
  杨老爷一面走着,一面讲,高老爷一面微笑,一面听。进了中门走甬路,穿过后堂到后庭。
  杨爷往上房一指,说:“老母亲早就在这,等相逢哪。”
  8、日,无佞宫。
  丫鬟梅香走进来,打个千说道:“老太君大喜,您日夜思念的姑爷,来了。”
  隆太君又悲又喜,挪下牙床,说:“丫鬟,快取我得拐杖来,带我迎接姑爷。”
  说话间,使女们打起帘笼,高杨二公走进房中。
  高公说:“岳母大人请转上坐,待小婿拜见。”
  太君说:“姑爷一路鞍马劳乏,免礼请坐吧。”
  高公道:“久别膝下,理当一拜。”
  太君执意不肯。道:“不要、不要,烦劳贤婿,为娘心痛。”
  杨爷说:“妹丈乃骨肉至亲,说得好,恭敬不如从命,行个常礼倒也罢了。”
  高公只得向上深深作了四个揖。
  老太君笑道:“姑爷万福。”
  然后,李氏夫人带着儿子明器夫妇进来,各自叙礼已毕,侍儿献上茶来,大家落座,吃茶叙话。
  老太君眼望着高公说道:“贤胥呀,自你去了渔阳,我与石翰常提念,一时也放不下。姑娘素娘好吗,外甥双印可安康?”
  老太君说到此,不自禁的流下了两行泪水。忙用手绢擦去,复有面带笑容,望着高公。
  高公勉强笑道:“都好。谢岳母挂念。”
  高公面含春、心内痛,把脸扭向了顺天候。杨公背转身躯,面向北,想起了妹妹痛伤情。
  
  9、日,无佞宫。
  李夫人有意岔开话说:“妹夫,小外甥可曾没闹过毛病?”
  高公说:“今年春天出了痘,不多时间就好了,没留下任何伤痕。”
  太君说:“过了大关就不怕,恭喜贤婿。”
  李夫人说:“大家自顾说闲话了,还未去请大小姐哪。”
  太君点头,说:“正是。梅香,快去请你家三公子来。”
  高公说:“这是怎么个称呼?”
  太君说:“这孩子不喜欢花翠,最爱男装,她舅母就把她打扮成男孩样。往往跟她舅舅出去,人看她两个哥哥与她大嫂嫂,都叫她三弟、三叔叔,她竟然答应。我又与她起个别名,排在她两个哥哥之后,叫明玉。丫鬟使女们都叫她三爷、三公子,以此为戏。她还很爱习武,别人见面,只当是你兄长的小儿子,都夸她,好个清秀学生,可是令郎吗?你兄长也就含糊答应。我命木匠做些小木头兵器,闷时带她至后园,教她几路兵法,她一学就会,小枪小刀耍起来,真真把人爱杀。”
  正说之间,只见一群侍女,簇拥着梦鸾小姐自后而来。高公的眼睛呆住了。全神贯注的打量着他的女儿。
  有词为证(画外音):
  望去神如秋水,行来貌似春花。绿云垂四鬓,赤锦绾双鬏。轻罗小袖笋笼芽,体态丰神如画。
  若非蕊宫异卉,还疑阆苑奇葩。明珠耀彩玉无瑕,万两黄金非价。
  
  10、日,无佞宫。
  梅香一着急叫道:“姑老爷,你的女儿梦鸾小姐来了。”
  高公如梦方醒:“哦……。”
  小姐紧行几步,满面珍珠泪,拜倒在高公膝前:“爹爹。”哭瘫了。
  高老爷含泪弯腰用手把女儿搀起来,说:“别悲痛。”两手扶着女儿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女儿。爷儿俩四目相视,泪如雨下。
  梦鸾给爹爹擦着眼泪说:“爹爹,新娶的妈妈安康否,二娘与弟弟可康泰?那日听说去召父,盼了爹爹这些天。担心你,烈日炎天,怎么走,叫孩儿时时悬念暗牵连。又听说,还叫爹爹征塞北,此去不知何日还。可恨为儿偏是女,糊涂无知在幼年。我要长到十五六,跟父从军征北番。朝夕陪伴依膝下,何必是,父在沙漠女在南。”
  小姐说着泪如雨,在坐之人都痛酸。
  
  11、日,无佞宫。
  摆上酒席,杨爷把盏,叙礼归坐,饮酒谈心。
  家丁来报:“禀姑老爷,今有兵部拨来的将校兵丁、副参游守,来递手本,参见姑老爷,现在府外侍候。”
  高公说:“今日免参,吩咐中军,明日帅府点名。”
  “是了。”家丁答应而去。
  
  12、日,天波府中门。
  高公至杨府辞行。
  高公拜别,遂指着梦鸾小姐,向老太君与顺天候叫道:“岳母、妻兄,这个冤家时刻牵着我的心。她的婆家久已回南去了,这几年袅无音信,我的归期无定,舜忽间,这个孩子就成人……。”
  高公言还未尽,太君眼含泪说:“贤婿你放心。但愿你成功即日报佳信,如要迟回三五载,这件事交于你兄与老身。差人去接寇公子,且在舍下倒插门。小夫妻留在我家住,等着你,得胜回来拜丈人。
  高公打躬、拭泪说道:“谨遵。只是连累妻兄与岳母。廷赞何以报深恩。”
  杨公说:“妹丈缘何言及此,你和我,是骨肉相连那样亲。”
  高公回头叫道:“梦鸾,你过来。爹爹有几句言辞你要记住:外主母、舅母面前多孝敬,诸事听话莫生心。千依百顺遵规闺,习书学绣要殷勤。继你亡母生前志,了却为父平生一片心。”
  
  13、日,天波府。
  小梦鸾手牵着爹爹的衣襟,纷纷落泪,说:“爹爹所嘱,儿哪敢不遵。但只愿爹爹此去多保重,自加调养莫伤身。您手下虽有兵和将,哪个也不是爹爹的最亲人。斗引埋伏加仔细,冲锋打仗要留神。饮食自己调饥饱,穿衣酌量冷和温。虽说是,为国忘身为报主,也须念,自己家中众业根。天伦要好儿也好,父有差池儿不存。成功早报平安信,免得你,业障丫头揪着心。孩儿若长到十岁,我必要,万里之外把父寻。
  高老爷心如刀搅说:“快松手。为父如今要起身。”
  这小姐:“爹呀,爹爹……!”嚎啕痛哭难分舍,众人掩面泪纷纷。李夫人擦擦眼泪,向前抱住了小姐,高公得便把心一横,走出了府门。杨公父子后面紧紧想跟。
  
  14、天刚亮,东京城。
  高公率领十万兵将,排开队伍,浩浩荡荡竟奔雁门关而去。
  旁白:
  “高公走后,黎素娘、伏夫人,抚养着三岁的双印,说说笑笑安然而过,到很和气。光阴是箭,日月穿梭,转眼伏尽秋来。”
  
  (入画)
  15、日,镇国府上房。
  伏夫人和黎素娘在窗下做活。丫鬟蜂儿在一旁侍候,秋月床边抱着双印。
  帘笼一响,梁氏走了进来。道:“禀夫人、二奶奶得知,四贤村劳勤前来送信说:伏舅奶奶又犯了痨病,十分沉重,要请夫人去见个面儿呢。”
  伏氏一听,当时落下泪来,说:“你叫他进来,我问他话。”
  梁氏说:“我叫他等着,他说家里无人,还要到咱们的坟地去叫任妈妈作伴,不能等候,如飞的去了。”
  素娘连忙吩咐:“唤郑昆进来。”
  苍头进来,打个千问:“二夫人有何吩咐?”
  素娘说:“东庄大舅奶奶病重,来请大夫,令人速备车辆。你再打点铜钱三十贯,粗细米粮四时送去,好与舅奶奶将养。若是不好了,衣食棺椁早些备下,这都是千岁吩咐的。”
  苍头答应而去。
  
  16、日,镇国府,上房。
  伏氏连忙更衣,蜂儿也亦打扮,素娘亲手装了果盒四个,又派两个仆妇跟随,又命人把伏公子唤来,好一同前去。伏夫人带着伏公子,上了轿,两个仆妇与蜂儿坐在后面太平车上,张和打了顶马,李青赵泰左右扶辕,车夫举鞭,骡马走动,竟奔东村而去。
  
  17、日,伏家大门口。
  送米的车刚从院子出来,伏夫人坐的小轿已到了门庭。任婆子迎在门外,当下叩头问好。伏氏下车就进了滑氏的卧房。只见她闭目合眼床上躺,面容憔悴发蓬松,脸黄、嘴青,又咳嗽又喘又哼哼。
  顺娘靠着身边坐下叫道:“嫂嫂。”没等说出话来,就哭了。
  准儿近前叫道:“妈妈,我和姑姑来了。”
  滑氏睁开眼睛,一把拉住顺娘、准儿的手,有气无力的说:“妹妹、儿子,你们可想死我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呢。自你出门就没看望你去,只为缺钱家里穷。少车无辆接不起,心有余而力不能。姑老爷时常周济惦着我,想起来就感到惭愧。又遇上我得了这么重的病,连个作伴做饭的人都没有。自从劳琼死后,家里更冷清了。又想准儿你们姑侄俩,一闭眼睛就看见你们俩,无奈何,才叫劳勤去给你送信,害怕你们不来……”
  18、日,伏家,房里。
  滑氏又哭又喘,说不完了,任婆子走向前来说:“我呀,在这里称呼大奶奶,在那里就叫舅奶奶,在那里叫夫人,在这里叫姑奶奶。大奶奶若依我老婆子说,姑奶奶好容易来在家里,你老又在病间。老姐俩见了面,多生欢喜,少生烦恼。说说笑笑,一来你也去几分病,二来姑奶奶心里也舒坦。你老再看看大相公,比先前白胖多了,生来又伶俐,念上几年书,姑老爷那里是培植得起的,将来中举人、中秀才、作知县、作大官儿,那都不一定的,你老人家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哩!要不好好保养身体,万一有个山高水远,让谁作老太夫人呢?这早晚也该进点儿饮食了。姑奶奶拿来四盒上好的点心,何不就茶吃几块呢。再不然,也有钱了,要想什么吃,买去。”
  一席话说的滑氏心花怒放,伏夫人也高兴了说:“蜂儿,把盒子给大奶奶端过来。”
  19,日,伏家,房里。
  蜂儿把糕点盒端到滑氏面前。顺娘打开盖说:“嫂嫂,你拣心爱的吃点儿。”
  滑氏挑了几块,就着茶水吃着,又说:“妹妹,你也吃点儿。”
  顺娘说:“我如今不大爱吃那些甜东西,每日早晚用点心,就吃两个实馒头。”
  滑氏说:“准儿,你也吃点儿。”
  伏准拉过盒子,挑来挑去,都不中意用手一推说:“我不吃,不吃!”
  婆子说:“啊弥陀佛,大奶奶,你老看看,姑奶奶与少大相公,就这样好的东西都吃够了,可见每日是珍馐美味,享不尽的。像这样异品,有的小户人家,别说是吃呀,一辈子看都看不着。就说我吧,那几样我连什么名色都不知道。”
  伏夫人笑着抓了一把,说:“老婆子,你也尝尝。”
  婆子伸了双手接过来,说:“姑奶奶赏我,我就吃。”
  滑氏说:“蜂儿过来,也给你点吃。”
  蜂儿摇着头说:“奶奶别抓,我不吃,每日夫人、二奶奶早晚吃点心,剩下的都赏与我们,吃不了都收起来放陈了,杂儿八儿的,还有一抽屉呢。”
  “蜂姐姐吃高了口味了吧,吃不了的东西,为何放着,不带点子来送与我吃?”说着,蹭,的进来,却是劳勤。
  滑氏抬头一看,说:“你这个王八蹄子,冒冒失失的,从哪里滚进来的?用着时叫干了嗓子,也唤不应,听见说吃东西,你就来了。抓一把滚吧!”
  劳勤接过来,笑笑嘻嘻的就跑。
  滑氏说:“滚回来,别走!帮你任妈妈弄饭去。”
  劳勤答应说:“我知道了。”
  
  20、日,伏家,房中。
  高府的两个仆妇在厢房吃完了茶点,走进房中,说:“夫人,奴婢们该回去了,夫人多暂回家,吩咐了,好打车来接你。”
  夫人说:“你回去问二夫人,她要几时来接,我就几时回去。”
  滑氏把眼一丢,说:“姑奶奶,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无脊骨了,你不是正香主吗,哪一个不是你的属下,你说多暂回去,就叫他多暂来接,问什么二夫人、三夫人的呢?”
  蜂儿说:“我替夫人说了吧,等大奶奶好些时,叫劳勤要车去便了。”
  滑氏对两个仆妇说:“你们俩吃了饭再走吧。”
  仆妇说:“才吃了茶点,我们都不饿。”
  滑氏命任婆倒了盒子,盒中装上四百文铜钱,递与仆妇,仆妇叩谢出门而去。
  21、秉灯时,伏家,房中。
  伏氏、滑氏、蜂儿、任婆子等,在饮消夜酒,大家闲话、谈心。
  伏氏说:“我来这十多天了,嫂嫂的病也好多了,明日我该回去了。中秋节快到了,他二娘一定盼我回家呢。明日个,就叫劳勤走一巡。”
  滑氏一撇嘴:“还真把他二娘当回事呢,谁家的偏房小妾当过主帅?正头夫人,成了众军了。想起春天那阵我就来气,双印出花好了,我们大家去道喜,你看那个场景,女眷亲戚那么多外人,真叫人下不来台。不论是大事小事,丫鬟侍女们个个都问二夫人。仓库的钥匙也在她手里,帐簿金钱都是人家管,我们这位姑奶奶,是个好体面的一尊活佛。东不知西不管,就会房中陪人。越看越叫人生气,直到如今还闷在心里。”
  
  22、秉灯时,伏家,房中。
  蜂儿一拍手说:“我的大奶奶呦,你才知道呀?说起来更让人惭愧。千岁临行的头一天晚上,句句话词意味深。竟说姑娘多不好,排斥的她低着头含着眼泪不吱声。我看哪有夫妻意,那光景一门的望着二房亲。”
  伏顺娘,脸一红说:“你说些什么呀?丫头家,妄口雌黄最恼人。即是姑爷无心惦着我,为何留下那么多金银给我。”
  任婆子忙问:“你说千岁临走时竟说啥了?姑奶奶何不讲一讲,大伙儿替你参详参详。这屋里都是家里人,也没外人,碍何妨?”
  旁白:
  “这婆子见财起意拿话套,眼珠一转起了坏心。那滑氏不由心中生偏见,闻风就雨便搜根。”
  (入画)
  滑氏与任婆,二人彼此含春不住的问道:“我的姑奶奶,姑爷对你那么好,又给你那么多的金子,临别时一定跟你说些贴心话,你说出来,大家都为你开开心。说呀,说呀!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说出来呗,还怕害臊哇?我们也心里痛快痛快,不管咋说,给你选了好女婿。”
  伏夫人脸一红,腼腆的说:“嫂嫂不知,那是你妹夫临行头一天晚上向我说:‘我这一去归期未定,娶你未久,又无一男半女,虽有梦鸾姐弟,但非你亲生,恐难免后来之叹,与你留下白银千两,黄金十锭,做个备后之用。’就是这话,岂不是他姑父的好心吗?蜂儿反说无义,我就不解。”
  23、秉灯时,伏家,房中。
  滑氏说:“这等说来,如今这全份的家事,还是二奶奶掌管呗?”
  蜂儿说:“是吗。除了二奶奶,还有哪个才配当家呢?”
  滑氏说:“不是我说呀,这就是姑爷子不明白,偌大的家事,你不在家,既娶了正房夫人,怎还叫小老婆主事,这不是故意抬她吗?”
  蜂儿说:“罢,人家是有儿子的,怎肯让出家来,受人辖制?”
  伏氏说:“她虽当家,也没在我面前失过礼呀,就说我来时,大奶奶煎药,需要人参吧,我捎个信去,她就给捎来那么多,不然,大奶奶的病,能好的那么快吗?”
  滑氏冷笑道:“那是玩表面哪,我的傻妹子,你在等等看,她的孩子长大了,可就不是这副面孔了。蜂儿那丫头是个灵豆子,她都能看得出光景来,听得出滋味来,在你们那个家,她才是你的亲人,自然向着你,凡事得她帮你。”
  伏氏说:“也无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儿。”
  蜂儿把眼一丢,说:“奴婢又要多嘴了,老爷临行那一晚上,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抬着二房,压着你老。”
  
  24、秉灯时,伏家房中。
  滑氏说:“你家姑奶奶缺心眼,蜂儿,你说说,姑爷走时,竟说啥话了?”
  蜂儿说:“姑老爷说咱姑娘无才志,耳软心活性情昏,不能当家主大事,不及他那死夫人。又说公子本是无价宝,要我们,千万留神加小心。双印若是有差池,那光景只怕要杀人。”
  滑氏说:“二房可曾说什么,你看她是存啥心?”
  蜂儿说:“也不答言也不采,也不欢喜也不嗔。”
  滑氏说:“她那心里早有老底,汉子当头作护身,人家怕啥呀。”
  伏氏姑嫂正说话,任婆子一旁犯了调停。
  
  25、旁白:
  “任婆子眼睛一亮,啊!原来高千岁给伏氏留下千两纹银、十锭黄金。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何不,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哄到金银。万一该是时来运转,从此后,也享荣华不受贫。”
  (入画)
  任婆子想罢刚要说:“阿……”摇头下又细思量:
  (画外音):
  千岁待我十分好,可以说天高地厚的恩,二奶奶更是情意厚,又是同乡一土人。若是我今举此念,岂不是,恩将仇报,坏良心。”
  又沉吟了一会,长叹一声想到:
  (画外音)
  “哎!细想我呀,半生受尽贫穷苦,无非是,将将就就混光阴。布衣粗食熬岁月,多暂能扬眉吐气过一段光阴。今朝要不这样做,此生休想再翻身。”
  任婆子一狠心,主意定,装模作样假出神。呆呆默默的掉下了眼泪。
  滑氏有些纳闷说:“哎,我说他任妈妈呀,好端端的大家说话儿,你为何哭起来?”
  26、秉灯时,伏家,房中。
  婆子也不言语,只是擦泪。伏氏与蜂儿也都一齐追问:“你看你,都是说话呀,为何哭,你都是说呀。”
  婆子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我老娼妇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当日提亲原本是一片好心,如今听蜂儿之言竟把一位老实厚道的姑奶奶,叫我送到无结果的地方去了。想将起来,又是心疼我那姑奶奶,又是恨我自己,怎么不叫我伤心。”
  伏氏听得惊疑不止,问道:“怎么个无有结果?”
  婆子说:“大奶奶、少相公、姑奶奶、蜂儿,你们都听着我说,我要说的不对,只管大嘴巴打我。千岁与姑奶奶留下金银,休当是好事,这明明是二夫人的作用,她怕去后,你老万一翻过脸来,要自掌家园,她说不出理去,与你老留下若干金银,又说你许多不好这也是她慢慢进的谗言。又叫你感念,又叫你死心塌地的不管事。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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