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异地求生

　　场景一：商业区夜景外
　　五颜六色的楼型灯，色彩缤纷的霓虹灯和宛如一条条金色长龙的车流，把这座城市装点得美丽如画。吴家丽漫步在人行道上寻找着旅店。
　　
　　场景二：旅店客房晨内
　　小旅店，设备简陋，空间狭小。吴家丽坐在床头柜旁，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翻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边吃边做记录。
　　
　　场景三：大街上日外
　　吴家丽拿着小本，寻找着招聘单位。
　　画外音：在这神话传说般的新兴城市里，吴家丽像一个盲人，胡乱瞎闯。一连多天也没找到工作。口袋里的钱一天一天地减少。她只能用勒紧裤带的方法，一点点地节省开支。
　　
　　场景四：旅店晚内
　　吴家丽筋疲力尽地回到旅店，和老板娘打招呼。
　　老板娘：小吴，又出去一天了，找到工作了吗？
　　吴家丽：我去了好几个招聘单位，人家都要大学生，有的要技术工人。我一没文凭，二没技术，所以还是没找到用人单位。
　　老板娘：我有一个亲戚要雇保姆，伺候一位卧床老太太。你能去吗？
　　吴家丽：（考虑一会儿）那好吧！我去试试。
　　老板娘：她家不太远，我现在领你去看看。
　　
　　场景五：雇主家晚内
　　旅店老板娘非常热情地把吴家丽领到雇主家，女主人非常傲慢，说着一口吴家丽半懂不懂的广东话。意思是看她细皮嫩肉的，不是干活的料，怕她家的活吴家丽干不了。旅店的老板娘一再讲情，雇主才勉强把吴家丽留下。
　　女主人：你得试用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管吃管住不给工钱。具体任务是伺候我瘫痪的婆婆和负责上下楼的卫生。
　　吴家丽被带到楼上最里面的一个阴面小屋，一开门，一股呛人的骚臭味扑鼻而来，吴家丽差点呕吐出来。一张单人床上，铺着一个脏兮兮的凉席，上面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没牙老太太，看来能有八十多岁。上身穿着一个看不清颜色的破背心，下身盖着一条毛巾被。
　　女主人：（毫无表情地对老太太说）这是新来的保姆——吴家丽，有事你喊她。
　　老太太对吴家丽傻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主人：她是脑萎缩，老年痴呆症，还有脑血栓后遗症。吃东西不知饱，大小便不知道。话说不太清，整天胡说八道。你负责给她喂饭、洗脸、接大小便。适当地扶她坐一会儿。
　　然后又把吴家丽领到楼下，指手画脚地布置了一阵工作，就回到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吴家丽：我先回去取东西，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女主人：（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冷冷地说）好吧，你回去吧！明天七点前到，不要来晚了。
　　
　　场景六：雇主家病老人卧室晨内
　　吴家丽：老奶奶，我给你脱下衣服，擦擦身子。
　　老奶奶含糊不清地说着广东话，吴家丽无法交流，只得默默地给她脱衣、擦身，换上干净衣裤，洗了脸，喂了饭。又把脏得令人呕的小屋彻底收拾好，才开始清扫其他房间。
　　
　　场景七：雇主家日内
　　吴家丽擦楼梯栏杆，拖大厅地板，在厨房洗碗筷。
　　（特写：墙上的电表在飞转，到下午三点了。）
　　吴家丽到厨房找吃的，锅碗瓢盆空空如也，她连饿带累此时此刻她饥肠辘辘、两眼发花、双腿发软。
　　回到厅里，刚坐在沙发上想歇一歇，
　　女主人：（看到后，急忙大声喊叫）你别坐!你别坐！衣服那么脏，把沙发都坐脏了。
　　吴家丽含泪站起来，走进保姆间。
　　
　　场景八：雇主家餐厅晚内
　　餐厅里坐了一大家子人。
　　女主人：（喊）小吴，赶快过来！
　　吴家丽急忙跑到厨房端饭端菜。当吴家丽把碗放到女主人大儿子面前时，这个脑袋光溜溜的公子哥，色迷迷地盯着吴家丽。
　　秃头：（一下子按住了吴家丽的手，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个漂亮的东北小妞，怎么出来当保姆呢？凭着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这迷人的魔鬼身材，当三陪一天就能挣上你在这干一个月的工钱。
　　男主人：（瞪了儿子一眼）别胡扯八道！快吃你的饭。
　　吴家丽抽回手，仓皇退出餐厅。
　　
　　场景九：老太太卧室日内
　　吴家丽喂老太太吃饭。
　　
　　场景十：厨房
　　吴家丽洗碗筷，之后自己在厨房站着吃了点剩菜剩饭。
　　
　　场景十一：保姆间夜内
　　电表特写：十点
　　吴家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进保姆间，还没等躺下，就有人敲门。她急忙去开门。门开了，她被吓了一跳。
　　秃头光着膀子，穿个大花裤衩子，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吴家丽急忙把门关上。
　　秃头：（用力把门推开，露出一脸无赖相）怕什么怕？我能吃了你呀！晚上躺着睡不着，和你聊聊。看你这没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妹，看到男人吓得这个样子，真让我笑掉大牙。
　　吴家丽：对不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秃头：这就对了，乖妹子。哥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心疼你，怕你累坏了，过来看看你。（光头一边说，一边去拉吴家丽的手）看看这双小嫩手，干家务活可惜了。这手只适合给男人敬酒，还可以被男人拉着跳舞。明天我领你去个挣大钱的地方。千万别告诉我老娘，让她知道我牵走了她的小毛驴，她能揪掉我的耳朵。
　　吴家丽：（百倍警惕，为了防备万一，机智地想出对策）大哥，天不早了，您回去睡吧！我还得到楼上看看奶奶有没有事？（说着立即跑上楼）
　　光头：（在下面喊）老妹，我在楼下等你，完事快点下来！
　　
　　场景十二：老太太卧室夜内
　　吴家丽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太太屋，一看老太太已经睡着了。她没敢下楼，坐在小板凳上熬到亮天，就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场景十三：楼下大厅晨内
　　吴家丽：（下楼后在大厅看到女主人）夫人早晨好！
　　女主人：赶快把大厅收拾干净！
　　吴家丽：对不起！我昨天晚上胃疼一夜，我必须去医院。
　　女主人：刚刚来一天就要请假去医院？
　　吴家丽：我不是请假，是辞工。请您再找帮工吧！
　　女主人：走吧！走吧！我一看你也不是能吃苦耐劳的人。
　　吴家丽：谢谢！（到保姆间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女主人：（堵住要走的吴家丽）丫头，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我得检查一下你的行李箱，看看有没有我家的东西？
　　吴家丽：（感到受辱，非常气愤。把箱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请你检查吧！
　　
　　场景十四：大街上，路边报亭日外
　　吴家丽买了几分报纸，在翻找招聘启事。
　　
　　场景十五：小旅店日内
　　吴家丽办入住手续，办完后把行李箱送到客房，之后走出旅店。
　　
　　场景十六：玉石玉雕公司日内
　　吴家丽按地址找到这家公司。在门卫登记。
　　门卫：人事处在三楼303室。你直接去吧！
　　吴家丽：（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屋）您好！我是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广告，来应聘的。
　　接待员：（和蔼可亲的大姐）太好了！您请坐！
　　吴家丽坐在工作人员对面的椅子上，准备回答问题。
　　问：你是哪里人？
　　吴家丽：东北CC市。
　　问：叫什么名字？
　　答：吴家丽。
　　问：多大了？
　　答：二十四岁
　　问：您好年轻呀，我以为你顶多二十岁。您什么学校毕业？
　　答：我高中毕业。
　　问：毕业后都做过什么工作？
　　答：当过饭店服务员，商店售货员。
　　问：卖什么？
　　答：家电。
　　问：卖过珠宝玉器吗？
　　答：没有。
　　接待员：请您把这张表填上。（把一张人员招聘表递给吴家丽）您仔细看看各种部门需要人员的条件，选择适合您能做的那项。在你喜欢那个栏目里按要求详细填写。
　　吴家丽：好吧！（开始填表，把填好的登记表递给接待员。）
　　接待员：你到三楼301总经理办公室，先把登记表交给总经理，他要亲自面试的。
　　吴家丽：好吧！谢谢！
　　
　　场景十七：总经理办公室日内
　　吴家丽敲门，于胜杰正忙着看一份文件，没有抬头，只说两个字“进来”！吴家丽没有打扰，站在门口等待。
　　于胜杰：（还是没有抬头，在翻阅文件。顺口问一句）什么事？你说！
　　吴家丽：人事处让我来在经理办公室。
　　于胜杰：哦！你是来应聘的吧？
　　吴家丽：是的。
　　于胜杰：你应聘哪个部门？
　　吴家丽：销售部。
　　于胜杰：以前干过销售工作吗？
　　吴家丽：我当过商场售货员。
　　于胜杰：卖玉石、玉雕吗？
　　吴家丽：没买过，我只卖家电。
　　于胜杰：（放下文件，抬起头，看到吴家丽，没有马上问话。停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小姑娘，你为什么不说你卖过玉石玉器呢？你不怕因为你没卖过，我们不录用你吗？
　　吴家丽：我没卖过，不能撒谎，必须实话实说。虽然我没买过，可是我可以学习，了解这一行。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都是在后天工作实践学会的。如果撒谎骗来这份工作，那我岂不是出卖了我的人格？您知道真相后，会因为我是个骗子而解雇我。
　　于胜杰：就凭这一点我可以录用你了！
　　吴家丽：谢谢老总！
　　于胜杰：（笑眯眯地问）在你们年轻人眼里我真有那么老吗？
　　吴家丽：（尴尬地微微一笑）您误会了，现在不是把总经理都叫“老总”吗？
　　于胜杰：没关系，叫什么都行。你明天就来报到吧！到三楼304销售部找王科长。他会安排你实习和工作的。还有你实习期是两个月，生活补贴是每月2000元，实习期满工资暂定3000元，每月按你销售利润，还有5%的奖金。如果你同意先去人事部签合同。现在你先去签合同，明天来报道。
　　吴家丽内心独白：哎呀！这实习生的工资赶上东北大学教授的工资了。
　　吴家丽：好吧！谢谢老总！
　　于胜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微微一笑）看来我这个“老”字帽是摘不掉了。
　　吴家丽不好意思地低头微笑，给于胜杰鞠一躬，退出经理办公室。
　　
　　场景十八：公司人事部日内
　　吴家丽拿着于胜杰的批件到人事部办理签约手续。
　　人事部科长：你明天你可以到销售部直接报到。
　　吴家丽：请问，咱们公司有职工宿舍吗？
　　人事部负责人：有宿舍，有食堂，也有浴池和小卖店。我给总务科打电话问问女宿舍有没有床了？你稍等。
　　人事部科长：（打电话）总务科吗？今天咱们又来一位女职工，现在女宿舍还有没有床位了。
　　对方答：有，308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屋是三张床。我一会儿跟她打个招呼，她明天就可以搬进来。
　　人事部科长：太好了！（回头对吴家丽说），你明天可以直接搬来，在308室。
　　吴家丽喜笑颜开高高兴兴谢过科长，便离开公司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