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饭店打工

　　场景一：医院深夜内
　　吴家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手表已经是三点四十八分了（特写），她悄悄拿出自己的连衣裙，夹在腋下，轻轻地走出了病房，乘电梯下了楼。到一楼女厕所换上了衣服，把病号服放到窗台上，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大楼。
　　吴家丽出了大楼，她徘徊不定、左顾右盼，不知去何处？
　　她的身体特别虚弱，步履艰难，她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晨雾中，不知所措。
　　
　　场景二：大街清晨外
　　（天已经蒙蒙亮了，吴家丽艰难地一步步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她太累了，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来到一个小吃部门前，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上休息。坐了很长时间，觉得台阶很凉，就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一直等到小吃部开门。）
　　吴家丽：（掏出兜里的硬币，数了数，自言自语）刚好够买一碗豆浆。
　　
　　场景三：小吃部晨内
　　吴家丽喝完豆浆本来打算在这儿歇一会儿，可是顾客越来越多，她不好意思再占座位，就只得站起来。
　　这时女老板一边炸油条，一边收款、付货，一个人忙不过来。
　　吴家丽：（走到老板娘跟前说）阿姨，我一早什么事都没有，我帮帮您吧！
　　老板娘：（非常高兴）太好了！姑娘，我家那口子最近有病住了医院，我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你能帮我的忙，我太感激了。这样吧！我收钱，你付货。一看你就是个精明的人。我告诉你，这豆腐脑，卤不要放得太多，看咸了。别忘了放香菜、韭菜花，问问人家要不要辣椒油，人家不吃辣的，千万别放。
　　吴家丽：（在认真付货，极度疲劳，腰酸背痛，筋疲力尽，她非常高兴。内心独白）我第一次体验了劳动的辛苦和快乐。
　　（早点卖完了，客人走光了。）
　　老板娘：孩子，得亏你帮我忙活，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我给你留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你把它吃了吧！
　　吴家丽：不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老板娘：你就喝一碗豆浆，忙了好几个钟头，能不饿吗？快快快！吃了吧！吃完好上学。谢谢你了，好心的姑娘。
　　吴家丽：阿姨，我现在不上学了……
　　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看！我真的忙糊涂了，现在是放暑假期间。这样吧！你开学前，先帮帮我，我每天给你一元钱。如果你爸爸妈妈同意，你明天再来，我是五点半开门。
　　吴佳丽：阿姨，我今年已经高中毕业了，我没考上大学，想找个工作干干。您这如果要用人，我就先在这干着，等叔叔出院我再走。
　　老板娘：（喜笑颜开）太好了！太好了！我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几天都把我愁死了，当家的有病，我医院、家里、饭店三头忙活。孩子小，也帮不上我的忙。你要帮我，我一个月给您30元钱，你看怎么样？（1988年一个刚刚工作的中学老师，才挣42元5）
　　吴佳丽：（离家出走，身无分文，因找到工作而异常兴奋。）太好了！谢谢您阿姨！
　　老板娘：（更是高兴，把桌子擦干净，把围裙口袋里的钱倒出来）丫头，过来，你帮阿姨数钱，一样的放在一起。
　　吴家丽：（非常认真，把一角的放在一起，10元钱一捆，干得又好又细。）阿姨，这样对不？
　　老板娘：对对对！你这孩子又精又灵，还听话真是个好孩子。吴家丽：阿姨，您别夸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板娘：（给吴家丽一元钱）这是今天的工钱，你明天正式上班。别忘了，五点半开门。今天你就回去吧！和你爸爸妈妈商量商量，他们要是同意，你明天再来。
　　吴家丽：（接过钱）谢谢阿姨！
　　
　　场景四：大马路日内
　　（骄阳似火、吴家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慢慢腾腾地低头走着。她疲惫不堪地走进火车站候车大厅。）
　　
　　场景五：火车站候车大厅晚内
　　吴家丽：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她找了一个空位，坐在那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老大爷：闺女，醒醒吧！进站了！
　　吴家丽：（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不知所措，看到这一行人都站起了向检票口走去，她也不得不站起来，趁人没注意，而溜到其他行列之中。她刚刚坐稳就听到车站广播室播放一条告示。
　　画外音：广大旅客请注意：我们受人民医院的委托，寻找一位失踪的年轻的住院女患者。今晨这位女患者，擅自离开医院。因为她有自杀倾向，希望看到这位患者的朋友们，立即和车站派出所联系。这个女孩十八、九岁，一米七五左右，披肩长发，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可能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广播喇叭反反复复地播了好多遍。）
　　（吴家丽开始时没有注意，反复播放之后，她突然意识到原来是找她，吓得慌忙站起了，想走出候车大厅。她急忙在游动报贩手中买了一份报纸，重新找个座位坐下，把报纸盖在脸上假寐。）
　　这一夜，吴家丽在车站东躲西藏，熬到了亮天，她急急忙忙从车站出来，坐车回到了大众小吃部。
　　
　　场景六：小吃部日内
　　（吴家丽就像一个熟练的服务员一样，麻利地干起来。）
　　吴家丽：阿姨，每天我来得非常早，我家很远，又没有早班车，我想在这住可以不？
　　老板娘：（非常为难）你看咱这小吃部就这两间屋，前屋只能放下六张桌子，后屋就是厨房，连个放床的地方都没有。那张行军床，是以前给你叔叔预备的，他身体不好，有时太累了，就把小床支在过道里，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儿。那床很窄，又很软，躺在上面，连翻身都困难，长时间睡在上面把腰都会睡坏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安全呀！
　　吴家丽：阿姨，没关系，我胆大，什么都不怕，夜里只要把门窗关好，谁叫门我也不开，就没问题。
　　老板娘：你真是个好孩子，为了帮我，宁可到这里找罪受。我答应你，来住吧！不过可得万分加小心，咱们是临街的房子，不安全，夜里谁叫门都不能开。
　　吴家丽：放心吧！阿姨，我会加小心的。
　　老板娘：那你白天也在这干吧！每个月我给你加15元。我这个小饭店，就我和魏师傅俩人，你来能减轻点我的负担。
　　（魏师傅来上班）
　　老板娘：魏师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请来的服务员吴家丽。这孩子腿勤、嘴勤、手勤，眼睛里有活。
　　吴家丽：师傅，您好！有事您尽管吩咐。
　　
　　场景七：小吃部深夜内
　　吴家丽：（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惊醒，她心惊胆战，不敢去开门。敲门声越来越响，她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前。）
　　魏师傅：小吴，我是老魏，我家来了几位远方的客人，现在回家没有吃的，我在这给他们做几个菜，吃完了就走，你赶快给我开开门！
　　（吴家丽很为难，不知给不给开）
　　老魏：（非常不耐烦地喊）你开门吧！明天老板娘来我和她说，与你没关系。
　　吴家丽：（开门，把他们放进来。）这些人都背着行李，一个个灰头土脸，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农民工。
　　老魏：这都是我关里家来的老乡，来这打工的，这是我们的服务员小吴。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魏卫东，有点与众不同，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现出极其苦闷、忧伤的神情。)
　　吴家丽：为他们摆好碗筷，又烧了一壶水，为他们泡上了茶，把茶水端到魏卫东面前
　　魏卫东：(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吴家丽)你真美！
　　吴家丽：(吓得一哆嗦）急急忙忙离开了。
　　
　　(这些人吃饱喝足之后，和老魏一起离开了)
　　老魏：明天老板娘来我和她算账，你不用管。
　　魏卫东：(走在最后，当走出大门那一刹那，还是回头盯着吴家丽，低声又说一句)你真美！
　　吴家丽：心动过速，害羞、紧张、疑虑
　　
　　场景八：小吃部清晨内
　　吴家丽：阿姨，昨天晚上魏师傅领来一些人在咱这吃饭了。
　　老板娘：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嘱咐你多少回，你自己住在这里不安全，无论谁来都不许开门，你难道忘了吗？
　　吴家丽：对不起！我没忘，只是我觉得魏师傅不是外人，我就给他们开门了。
　　老板娘：记住！今后无论是谁来，都不许开门！出了事就后悔也来不及了！记住！
　　吴家丽：（羞愧地点点头）我记住了。请您放心，再也不会出现这事了。
　　
　　场景九：小吃部日内
　　（魏师傅上班刚进门）
　　老板娘:（非常严厉地问）你昨天带人来这吃饭了？
　　魏师傅：（非常不满意）怎么？那丫头告状了？我有几个老乡，来这打工，半夜下火车，也找不着地方吃饭，我就把他们领到这了。给他们炒了几个菜，做了一锅饭，喝了几瓶啤酒还有几瓶矿泉水。我一会给你写下来，你算一算一共多少钱？在我这月工资里扣吧！
　　老板娘：我都不是在乎钱，我是因为吴家丽自己在这住，你带一群人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负不起责任。
　　魏师傅：我领来的人我负责，能出什么事？你不要瞧不起农民工。（故意大声，让在前屋工作的吴家丽听到）吴家丽这小丫头，才来几天，就这样小题大做，真不是东西。
　　老板娘：老魏，吴家丽只告诉我，你昨天晚上领人来吃饭，可没说别的，你不要难为那孩子。
　　
　　场景十：小吃部傍晚内
　　（小吃部来了一些客人，吴家丽跑前跑后，忙个不亦乐乎）
　　魏师傅：（故意刁难吴家丽）用锅铲使劲敲着大勺。
　　吴家丽：（急忙跑到后厨）来了，来了，来了！
　　魏师傅：你的腿没有嘴快，小小年纪，不把要把心思放到整人上，现在客人多，干活麻利点。（他盛出一大盘菜，让吴家丽端走）
　　吴家丽：（一声不吭）听魏师傅训斥，她刚刚端起盘子又放下了。
　　魏师傅：怎么了！磨蹭什么？还不端走？
　　吴家丽：太烫了，我没敢端起来，怕弄撒了。
　　魏师傅：连热盘子都不敢端，还能当饭店服务员？干不了就早点滚吧！给好人让地方。
　　（连续出现魏师傅刁难吴家丽的画面）
　　画外音：从此以后，魏师傅再也没给过吴家丽好脸，吴家丽忍气吞声。原来魏师傅带人到饭店吃饭，本来就没打算给钱，吴家丽告诉老板娘之后，老板娘扣他25元钱饭费钱，他觉得窝火憋气，就常常拿吴家丽当出气筒。
　　
　　场景十一：医院，院长办公室日内
　　（吴家丽的妈妈刘慧敏、院长、科主任、赵军，在院长办公室谈吴家丽失踪问题）
　　刘慧敏：（大吵大嚷）我女儿是在医院丢的，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下落不明，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吴家丽没找到之前，她的住院费、抢救费，我们暂时先不能交。
　　科主任：您女儿是120送来的，到医院之后，已经生命垂危，没有自主呼吸，所以我们才给她上呼吸机。我们医院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全力以赴对她进行抢救，保住了她的性命。我们的医生整天整宿看着她，怕她再出意外。按理说，你们做家长的应该感谢我们才对，不该给我们出难题。
　　刘慧敏：不管怎么说，在没找到我女儿之前，我们是不能交这笔钱的。
　　院长：您别激动，咱们冷静下来再谈这个问题。如果那天你和吴家丽爸爸来不是那样大吵大闹，她也不会从医院跑掉。你们都是老师，是教书育人的，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
　　赵军：我是吴家丽心里疏导医生。经过我一周对她做心理疏导，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基本上打消了自杀念头。可是你们来了以后，声严厉色地刺激她，她又要跳楼。所以她离开医院，不是我们的责任。
　　院长：你们来了之后，本来应该留下护理她，可是你们做父母的却都走了。她离开医院是公安部门找到家属以后，所以我们医院不负法律责任。
　　（刘慧敏仍然大吵大闹、胡搅蛮缠。只要画面，不要声音。）
　　
　　字幕：三个月后
　　场景十二：小吃部日内
　　魏卫东：（一身漂亮的休闲装，与上次来小吃部的土里土气的农民工形象大相径庭）二叔，我来向你报个喜。我们公司大老板看我聪明伶俐，又能干又听话，所以现在把我调到他的身边，给他当生活助理。说白了，就是伺候他的，他走到哪里都带着我。还给我买了几身衣服，和他外出，我必须穿得体面。今天我跟他请了两个小时假，来给你送个信。
　　魏师傅：我大侄子鸟枪换炮了，时来运转一步登天。说实在的，你本来就是念书的那块料，要不是咱家穷，供不起，能不让你上大学吗？
　　魏卫东：我现在伺候老板，时间比较自由，有时他让我出来给他买东西，我就可以顺便来看看你。
　　吴家丽：吴家丽来给客人送菜，又碰到魏卫东那暧昧的目光。她有些紧张。
　　魏师傅：小吴，给我大侄子倒杯茶水。（对魏卫东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到后厨把客人的菜炒了。
　　吴家丽：给魏卫东倒水。
　　魏卫东：（他竟然一把抓住吴家丽的手不放。）你真美！我爱上你了！
　　吴家丽：挣脱了魏卫东的手，跑到后厨不敢出来。直到魏卫东无趣地走了，吴家丽才敢出来招待客人。
　　魏师傅：（因为送菜慢了，又遭到魏师傅一顿呵斥。）小吴，你傻白白地像个大木桩子站到那里干啥？赶快给客人上菜！
　　
　　场景十三：小吃部日内
　　（人来人往，顾客满座）
　　画外音：吴家丽服务周到，对顾客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回头客很多，生意越来越红火（画面）。还有的一些年轻人是为美女而来（画面）。然而吴家丽非常自爱、自重，从来不受来来往往的顾客影响，端庄大方，热情服务，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直自设一堵看不见的“防火墙”，不为所动（画面）。
　　
　　场景十四：小吃部日内
　　画外音：从此以后，魏卫东经常来大众小吃部，名义上是看他二叔，其实是来看吴家丽，每次都想方设法纠缠吴家丽。
　　魏卫东：（明目张胆地）小吴，我爱上你了，我们交个朋友吧！
　　
　　场景十五：小吃部夜内
　　魏卫东：（打烊后来敲门）小吴，我是魏卫东，你给我开开门吧！我看你一眼就走，求你了，给我开开门吧！
　　吴家丽：心惊胆战，不敢回话。
　　画外音：吴家丽在战战兢兢中，熬过了很多不眠之夜。最后她终于选择了离开这里，另寻出路。
　　
　　场景十六、小吃部日内
　　吴家丽：（从老板娘手里接过第三次工资的时候，她非常委婉地提出了辞工。）阿姨，我爸爸给我找到正式工作了，我下个月就要上班。明天我就回去了。对不起！这三个月给您带来一些麻烦。谢谢您照顾我！您对我的好，我是不会忘记的。有时间我会来看您的。
　　老板娘：孩子，阿姨的确舍不得你走，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有正式工作是好事，我不能不放你。我希望你以后常来，我会想你的。
　　吴家丽：（吴家丽含泪与老板娘告别）阿姨，您对我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场景十七：火车站公共电话亭日内
　　吴家丽：（打电话）姐，我是小丽。
　　吴家华：（极度惊喜）小丽！小丽？你在哪儿？谢天谢地，你总算有信了！
　　吴家丽：我在CC市火车站。我想去你那儿，可以吗？
　　吴家华：好妹妹，我求求你，回家吧！三个多月了，全家人都在找你，妈妈都急出病了。听姐的话，回家吧！
　　吴家丽：姐，不是我不愿意回家，是因为那个家容不了我。爸爸整天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没考上大学就像犯多大罪一样，和我说话就像审问犯人一样。妈妈整天唠唠叨叨，训斥过来训斥过去。我如果回家他们一定逼我复读，还是让我考理科，我受不了。
　　吴家华：我和爸爸妈妈说，不让他们再逼你了，你回家吧！
　　吴家丽：姐，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我想去你那里，再找个工作。如果你也不同情我，不搭理我，不管我，那我就永远消失了。
　　吴家华：别别别！我答应你，你来吧！我求求我的同学，帮你找个工作。你来这有钱吗？
　　吴家丽：有，我在一个小吃部打工，挣了100多块钱，现在手里还有80多元呢。
　　吴家华：你来吧，告诉我时间，我去车站接你。
　　吴家丽：姐姐，我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妈妈说我去你那。如果你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姐姐了，你也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场景十三：滨海市火车站夜内
　　吴家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出站口。
　　吴家华：在人群中找到了吴家丽，姐妹两抱头痛哭。
　　
　　场景十八：医院院长办公室日内
　　（吴校长和刘慧敏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院长：请进
　　吴校长：（非常客气，彬彬有礼）陈院长，您好！我是吴家丽的爸爸吴继康，特地来向您赔礼道歉的，并且来交吴家丽的住院钱。
　　陈院长：怎么？吴家丽找到了！恭喜你们！
　　刘慧敏：对不起陈院长，以前我因为女儿失踪，不知道她死活，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几次来医院我都非常不礼貌，说白了，就是有点胡搅蛮缠，现在我们知道了女儿的下落，特意来道歉，还钱。请您原谅！
　　陈院长：没关系！没关系！孩子丢了，哪个家长都得着急上火。在气头上，说几句过火的话，都可以理解，不必再介意了。孩子找到就好！
　　吴校长：谢谢院长！
　　陈院长：现在吴家丽回家了吗？
　　吴校长：还没有，在她姐姐那里。
　　陈院长：听医生、护士们说，吴家丽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很好强，很可爱，希望你们不要再给她压力。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帮助她尽快地从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吴校长：谢谢您的提醒！您忙吧！我们去交住院钱。
　　
　　场景十九：吴家华学院宿舍夜内
　　吴家华：小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同学肖凯的哥哥是一个大商厦的总经理，肖凯答应领你去见见他哥哥，在商厦给你安排一个工作。
　　吴家丽：太好了，你给我问问商厦有没有职工宿舍，我也不能总在你宿舍呀。
　　吴家华：我已经问好了，有宿舍、食堂，条件可好了。
　　
　　场景二十、商厦日内
　　吴家丽在商厦卖家电，面带笑容接待顾客和贵客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