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巴豆事件

　　罗强见志仁与桂菊俩人合作得十分愉快，心里产生了老大不平衡，存心要破坏二人关系继续发展下去，想了一晩上却想不出好主意。但他明白，自己没有本领是不会得到女人欣赏的，于是暗暗下决心在学习上一定要比马志仁强。原来偷学马志仁的字体现在可以假乱真，我只要努力攀升，难道学习上比不过他？我就不相信。从此罗强很少去湖边，许多时间都留在教室中复习功课，无意中被班主任查班时撞见，便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表扬了几次。全班同学对罗强从此也另眼相看。马志仁见罗强进步很大也十分赞赏，一个大队的同学只有咱俩人被录取到高中，二人本来就是“神龙庙的鼓锤——一对”。罗强的成绩好了志仁也觉得有光彩。
　　罗强家住在马志仁家的对面山塆处，相隔半里路程。罗强从小性格要强，他的性格形成来自家庭。他从小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爸爸脾气暴躁，妈妈嘴不饶人，在生产队里常常与人口角。
　　在罗强读小学五年级那年，罗强与邻村某同学打架，原因是那位同学带了一本连环画的书，罗强借来看过了便拿回家里许久不还给人家，于是那位同学骂罗强不讲信用是“痞子”、卑鄙无耻。常言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罗强不这么想，喜欢的东西看上了便要据为己有。罗强听那位同学骂他卑鄙无耻，二话不说举起拳头便打，那位同学也不示弱，既敢骂罗强，便敢打罗强。俩人一去一来斗了三个回合，罗强的鼻子流出了鲜血。罗强哭着鼻子便向老师告状了，老师了解到俩人打架的起因，原来皆因罗强而起，倒将罗强批评了几句。
　　罗强输理不服气，回家当着爸妈哭诉了一回。爸爸带着借的那本书来到学校，非要找老师把那同学叫来。老师把罗强与那位同学为什么打架的原因作了一番解释。罗强爸道：“不需要你解释，不就是借了本书么？能值几个钱。”说完把那本小人书拿出来撕作粉碎，然后撵到那位同学家里，那位同学的爸妈赔了礼道了欠事情才算过去。可罗强的妈妈还没完没了，来到学校把老师跺着脚骂了一个早上。学校老师们出面相劝，谁去劝谁就挨骂，最后连校长也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见罗强的妈妈嘴角白泡子长流，直骂到嗓子眼都嘶哑了才被罗强的爸爸拉了回去。
　　其实这种骂人的人在本生产队也有人不怕他，前不久与邻里张老五吵了半天。张老五早上放牛把罗家的包谷苗啃了两棵，罗强的妈妈知道后便在上工时当着小队众人的面骂张老五故意放牛啃他的包谷苗。张老五知道她骂人的脾气，并不怕她骂人，甚至还偏与她对着骂，故意惹她骂不停口。待她骂够了不骂了时，忽然张老五又继续接上几句，故意惹得她不停地骂。
　　社员们大家都在一起干活儿，听不下去了，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似劝非劝说些八搭二的话，比如这边说：“某某也是，一年到头指望的那点自留地被牛糟蹋了太伤惨，两垄包谷可顶半月口粮，谁个不心疼啊，你若不骂他不晓得！”
　　另一个接过嘴道：“人被人欺负了就不行，非把他嚼（骂的意思，下同。）服降不可，不然他以后还继续欺负人。”
　　“挨嚼的人就忍忍吧，嚼又嚼不痛，挨了嚼又不会短斤少两的”等等。尽管有些话是在打柱头惊磉礅，打在水上落在泥上的风凉话，罗强的妈妈还是听得出来，她也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对旁边取笑的人在现场她还是不会计较的。一天过后，第二天大家仍在一起照常上工，依然嘻嘻哈哈若无其事，却只字不提昨天的事。
　　罗强的妈妈累了歇过一天后，第二天嘴里口干舌燥，上午也不声不响地跟着大家一起干活儿。但她心里却是想着的，待我嗓子好了再嚼他去，要嚼得他狗血淋头，不嚼得他全家不好过……一日上午都无事，到了下午便继续骂上了张老五，直骂到声嘶力竭。
　　虽然在外面骂人很凶，在家里却是心疼儿子罗强的，使罗强在外面也自然而然形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做什么事都要占个起首，事事只有胜过了别人心里方才痛快，否则心里总在想着歪主意报复了别人才痛快。所以，罗强现在开始琢磨起了对马志仁与冉桂菊的报复手段，琢磨不出好主意来他决不罢休。
　　罗强每天来到课堂里，第一步小动作便是转动两只小眼睛搜寻着冉桂菊的身影，然后再反反复复地拿杜娟作比较，俩人都长得亭亭玉立，都留着两条小辨子，脸形都属于鹅蛋形那种；不同的是桂菊的嘴角既不上翘也不下垂，而杜娟的嘴角老是向上翘，有点儿自带笑，不过她很少无故大笑，所以也看不出有多少不合理的面相。相反笑容更显美丽，可罗强就偏偏喜欢冉桂菊。一看到冉桂菊走进教室，心里立刻有种舒适的感觉，若没见到她的身影就像掉了个什么似的。一想到冉桂菊对自己那冷冰冰的表情，想到马志仁在食堂里与冉桂菊共进三餐的情景不自觉心里堵得慌。形成了对冉桂菊又恨又爱的单相思，转而又变成越来越不平衡；不平衡便逐渐产生了报复心，只是一时想不出如何报复的好主意来，暂时也就作罢。
　　马志仁同冉桂菊生活学习一如既往。晚饭后照常来到连二池边柳阴下乘涼，忽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志仁一时爽兴诗兴大发，背诵起前日在课堂上写的诗句来：
　　风儿轻轻地吹
　　风儿轻轻地吹，鸟儿喳喳地唱；
　　柳丝轻柔飘动，我心儿多么激荡。
　　荡起无数涟漪，荡在我们心房。
　　心儿向往远方，我欲随风翱翔。
　　去寻美好未来，那是我的理想，
　　自由地飞翔！勇敢地遨游，
　　让青春奋发、纯洁向上！
　　桂菊也不甘落后，即兴作了一首《夏夜》：
　　夏夜的傍晚多么凉爽，
　　柳枝随风在轻轻歌唱。
　　头顶紫燕翩翩起舞，
　　蜻蜓点水追波逐浪。
　　有片云彩变成了晚霞，
　　从容牵手夜幕中的夕阳。
　　我的心儿像湖水的浪花，
　　欲随晩风频频绽放：
　　欲把心交给那心爱的人儿，
　　不让爱情之田在此荒凉。
　　其实你并不遥远，
　　你就在我身旁。
　　心爱的人儿快吻罢，
　　千万莫要徬徨！
　　二人诗兴还未平复，罗强与杜娟也从后面走了过来。罗强篡改了桂菊后面的两句诗道：我就在你身后，心爱的人儿快让我吻罢，我已不再徬徨。”
　　桂菊听见罗强在身后胡言乱语，说道：“那就把脸递过来罢。”罗强果然厚脸，将脖子伸得老长。桂菊见了罗强本来就恶心，这一动作一下被激怒了，“呼”的一口唾沫星子啐在了罗强脸上。然后拔腿便往回跑去。
　　杜娟为何与罗强走在了一起？她已知马志仁的心属于冉桂菊。看过罗强的两封信，虽然不是写给自己的，但那字、那含情默默的诗一般的语句确实能打动人心。所以杜娟便主动邀约罗强前来连二池边乘凉，刚走到湖边便瞧见桂菊与马志仁在此作诗。
　　对待杜娟的热情罗强也来之不拒，尽管那心仍在冉桂菊身上。杜娟也很美丽，但在罗强心中的份量始终不如冉桂菊。既然杜娟主动靠近自己，罗强也就顺竿而爬，把这意外收获不费吹灰之力收入囊中。从此二人的世界发展得飞快。冉桂菊跑了，马志仁也走了，剩下罗强同杜娟俩人在连二池岸边。刚才冉桂菊的唾沫星子并没让罗强感到受了侮辱，反而最后的两句诗还在罗强头脑里继续回旋着，特别是那句“快吻罢，别徬徨”将罗强带到了兴奋与冲动时刻，血液迅速膨胀涌向全身各部位沸腾着。趁着刚才湖边无人，只有杜娟在身旁，一把将杜娟揽在怀中，两眼紧盯着杜娟的眼睛发出贪婪的目光来。杜娟顿时明白罗强的行为，双手用力推了几下却如被八号铁丝捆住一般结实，被罗强的两只手紧紧地箍住动弹不得。杜娟不敢看罗强的眼睛了，只好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任凭罗强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嘴唇上吮吸……
　　又是星期六的下午，同学们纷纷回家去带粮食。马志仁回到家里，家里却是冷火烟熄。只听见对门院子不时响了几声鞕炮声。马志仁正要过去看个究竟，奶奶同隔壁的唐伯娘一路摆着家常回来了。见志仁站在阶沿上进不了屋便念叨道：“我就说嘛，孙子每个星期六都是中午回家的。把你等急了吧？”
　　“奶奶你到哪里去的嘛，对门院子为何在响鞕炮？”
　　“我们去瞧热闹的，孤老程老头染病去世了，全队的人都在他家帮忙呢，你爸妈也在那里……”
　　志仁小时候被爷爷常常带着去程老头家玩，还有其他人也在那里，大家凝神静气地听着程老头摆龙门阵。志仁知道了这孤老头无儿无女，今年七十岁起一，年青时曾有个家，解放前刚结婚后，没几天便被国民党乡丁们拉去当兵了。那年正是小日本打到了宜昌城。这个老汉虽然是国民党的兵，但他在消灭日寇时挺勇敢的。那是1943年5月4日晚，日军三师团开始向张家祠、高河场发起进攻，鄂西会战时，程老头所在的六战区八十七军新编二十三师一部将敌人阻止于胡家厂、周家街、徐家铺。与敌人展开了激烈战斗，程老不幸被敌人飞机丢下的炸弹弹片击伤，当他醒来时，动弹不得，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仿佛身边满是尸体和树枝上挂着的肠肝肚肺。头顶仍有乌鸦一样的飞机在丟炸弹，那一阵天昏地暗、血肉横飞。当他大喊的时候，有几人过来将他抬进一个瓦窑中。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有个医生给他讲，要不是衣兜里有块铜板挡在左心房上，铜板被弹片打变形、但却未伤及心房，才算保住了命，后来大部队转移去了云南，伤病严重的留了下来，剩下最后一个伤员，程老被寄放老乡家，过二十几天伤痊愈后，程老不知大部队去向，跛着腿拄着拐杖独自一人向鄂西南行来。待到一个星期后到达省府恩施找国民政府，由于程老身上各种证件都已丢失，国民政府对无证伤员不予理睬。即使理睬又能怎样？程老不作指望。只好又直奔马棕岭，一路乞讨回到了家中。可是家中媳妇以为男人被日本人炸死不再回来，早已下嫁他人。于是剩下独自一人，从此开始了漫长的孤独生活。他的求生技艺便是锤糯谷草编草鞋卖，好在他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经历的故事蛮多，本生产队的同龄人、年青人在没有多少书看的日子里常常在劳动之余或是夜晩都来听他讲故事，他便滔滔不绝地讲诉当年在那与日本人战斗的日子，在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血肉横飞中与敌人刺刀见红拼搏的抗日故事。程老大难不死，表现出极为幸运的神情。他的心胸十分开阔，谈笑风声让左邻右舍无不喜欢。当他六十岁过后全凭生产队供养，每月按时给他发放粮食。直到他逝世前夕，队里的男人们每晩轮班守护着他，他也仍然喘着气不遗余力地讲述他抗日的故事，直到咽气。
　　程老虽不是革命老前辈，在村民心中，在本村他是唯一真枪实弹打过日本鬼子的，他比别人特殊的地方在于此，受到男人们另眼相看。马志仁也不例外，他去看了短暂的最后一眼，便提着奶奶为自己装上爸爸修大寨田领回的救济粮，一路思绪纷繁，快到学校了还在想着程老汉去世后的样子。于是心中打了个肚稿诗作为纪念：绿水独韵战士荣，青山风颂老残翁。性命幽关一线悬，生死一劫硝烟丛。虽是捆绑到战场，毕竟从容敌阵中。草木皆兵同敌忾，榜上无名也英雄。
　　志仁快走到三岔路口，远远地看见冉桂菊在那里亲热地向他招手。此时志仁才从纷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举起右手回复着，紧赶快走一段来到冉桂菊前面，接过装粮的袋子双手不空地提着。桂菊道：“你怎么今天迟到了？我起码等了你半个钟头了。”
　　“是吗，不是我迟到而是你早到。因为你是积极分子。”
　　“找话说！我是积极分子你为什么不积极？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说清楚。”……
　　再说罗强回到家中，无所事是，心中总在思考：为什么冉桂菊总喜欢马志仁，而且不改初衷，甚至是越加紧密；而罗强心中的占有欲始终不能满足，马志仁与自己比较，吃穿都不如我罗家。他有什么好的？我哪点不如他？每每想到这些，一种不平衡的情绪充塞着头脑，自己问自己：难道我就轻易这样放去吗？不！我决不放弃，不成功也要赌一把。
　　罗强来到文金章家，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过去干什么事都与文金章分不开，只是罗强上高中了，俩人才很少在一起瞎混了。文金章在家没有读书的机会了，便成了生产队里的劳动力，无事时在街上混了几个狐朋狗友。每天放工回家便在街上与他们一起吃喝玩乐，然后偷蒙骗钱什么都干，成了镇上的混混。
　　罗强对文金章讲了最近在学校的不愉快的事，文金章道：“要的个铲铲哪，马志仁怎么会这样，夺他人所爱成何体统！这事交给我去办，你的爱情包在我身上，别的你甭管，到时候你落个‘英雄救美’就是了。”于是，俩人如此这般密谋好了详细而具体的实施方案。
　　这个星期以来大家相安无事，马志仁忙了一个星期的学习感觉累了，虽是晴天多云，天气却闷热难奈。吃过晚饭示意桂菊去连二池边乘凉去。柳树下早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那里嘻戏着。见桂菊与志仁二人走近，一个留着平头、上身穿紫色衬衫的男生扭过头忽然瞧见冉桂菊，那眼鹰似的：“哇！——天上掉下个乖妹娃。”一边说一边过来动手将桂菊揽入怀中。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令桂菊毫无防范，顿时感到碰上了一群流氓，扭头喊道：“马志仁快跑，快去叫人来。”
　　马志仁却没有跑，而是伸出两只手掌将流氓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刮子。那其余三人同喊一声“一齐上！让他知道夺人所爱这是欺侮人的下场”。在一阵乱战中，马志仁寡不敌众，很快被打倒在地，流氓们的拳脚仍在疯狂地继续进行着。
　　冉桂菊挣脱了流氓的双手，见马志仁为救自己倒在了地上，流氓们仍不停手，连忙上前要保护志仁扑在了志仁身上阻挡着。正在这时，远处的罗强与杜娟过来了，见马志仁与冉桂菊被一群人围殴，罗强高声喝道：“哪里来的流氓敢在此行凶作恶！”连忙命令似地叫杜娟道：“你快去叫人来，我去救他俩去了。”
　　罗强施展拳脚如入无人之境，竟然将几个流氓打得东倒西歪，然后将冉桂菊与马志仁救起。待到杜娟喊来老师时，流氓已经逃走。
　　马志仁头上、身上到处都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包块，老师让他住进了卫生院，然后向派出所报了案。
　　几经周折，在派出所干警的努力下，几个流氓终于落网，他们是镇上无业人员，常常以扒窃手段流窜在赶场天或车站等地作案，在派出所里已是三进三出，这次出来已好几个月未犯事了。根据事实，派出所认定他们几人调戏桂菊打马志仁纯属偶然相遇所为，鉴于此，派出所只是让他们的父母家人赔偿了马志仁的医药费，从而狠狠地教育了一顿便交还他们父母领回家了。
　　学校对罗强见义勇为的行为大加表扬，对他与歹徒搏斗的事迹予以嘉奖，广泛宣传，号召全校学生学习罗强对坏人坏事作斗争的勇敢精神；相反对学校学生下课外出作了限定，从此男女生均不得去连二池游泳、散步、乘凉等。
　　马志仁经医生检查，只是受了些外伤，为了不耽误学习，开了些专治跌打损伤、消肿止痛的药物回到学校。脸上青块未散，冉桂菊只好将饭送来宿舍楼里。见马志仁额角处有鸡蛋大小一包块，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按了按，问道：“还疼不疼？”
　　“不疼，只是吊在额角上太难看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
　　“丑是丑了点，那都是暂时的，只是外面丑点，这里面是美丽健康的。”桂菊指着志仁的心窝处说完，诡谲地笑起来。然后又对志仁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我俩在池边的遭遇有点蹊跷，几个流氓为何偏偏来到连二池边等着我俩到来？而且当时他们的话里有音：说什么‘谁夺人所爱欺负人就是这个下场’。我和你欺负谁了？而且有的人早不来晩不来，偏在你被打伤时他就出现了，你一个人打他们四人吃了那么大的亏，难道他比你厉害多少？几个流氓见他来了还没打起来便飞搭搭地逃跑了。这很像是在演戏一样，这里面有不少疑点值得深思，是不是他们被勾结到此生事……”
　　“不会吧？他们只有四人，看到罗强与杜娟来了再加上我俩也有四人了，他们是见我们人多了不得已才逃走了。”其实马志仁是不想把事情再扩大化，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罗强见冉桂菊端着马志仁的盒饭走了过来，便迎面走上前对桂菊说道：“尊敬的冉桂菊同学，可惜我昨天来晚了，要是我罗强早到两分钟就不会让你受到那些流氓的侮辱，你不会不理解我吧？”桂菊因昨日罗强前来解围之故，不得不表示－下，便简单地答道：“谢谢！”然后便与罗强擦肩而过。罗强见冉桂菊仍然不肯和自己多说一句话，老大不愉快，心中暗想道：我对她如此上心，却得不到她一个笑脸相迎，真是“你把他当人，他偏不像人”。我会让他“趴子踩高跷——早晚有他的好看”。我罗强是得另寻机会让她吃点苦头，不然我的心思都白花了。
　　马志仁头上的包块终于消失了，首先是对罗强表示了感谢，俩人的关系更加密切。星期六回到家里，要请罗强来家里作客，罗强谢绝了马志仁的邀请：“每个星期六回家的时间太短了，我还得快些回家早点准备下星期的东西呢，咱们俩论感情没说的，何必去麻烦马奶奶辛苦为我俩做饭呢。”
　　其实罗强另有想法，上次委托文金章办的事成了，但又没达到想要的目的，他要来找文金章谢谢人家，还须另想办法给冉桂菊予以教训。罗强来到文金章家，文金章却还在小队里上工，便来到文金章干活的地方。文金章见罗强来了，知道是为上次的事而来。不等罗强走拢便丢下锄头迎上前来。罗强将前番事说了一遍，弄出那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一点效果。然后道：“我还想教训他俩一顿，可是，却没想出好办法来，你能给我出个好主意么？”
　　“主意倒是有，只怕你不敢采用。”
　　“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死不了人都行。你说，是什么馊主意？”文金章在罗强耳边轻声如此这般讲了他的最新绝招。罗强大喜，来到文金章家里接过一包东西急急忙忙地回家去了。
　　且说马志仁提着一个星期的口粮来到三岔路口与冉桂菊会齐：“把东西给我吧！依然是我大力神扛进学校去。”
　　“虽然你是大力神，但我们女同学也能顶半边天，不能让你独撑乾坤，咱们还是共同承担一个星期的生活重担吧！”
　　马志仁将奶奶给自己炒熟的辣椒面放置在床头架上，便要去上晚自习，正好罗强也到来，俩人便一同进了教室。晩自习下课时间尚早，罗强捂着肚子向班长马志仁道：“怎么肚子拐了，我要请假回去睡睡才行。”
　　“怎么样，严不严重，不会死人吧？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必了，还撑得住，死不了，你放心不会有大问题的。”
　　第二天马志仁与冉桂菊象往常一样带着各自的饭盒来到学生食堂蒸饭。吃饭时，志仁带的海椒面是好几个同学爱吃的菜，今天见志仁端了出来，都要来尝一尝。杜娟也过来了，罗强见了连忙叫道：“杜娟就别去凑热闹了，我这里有酸盐菜挺好吃，快过来。”说完过来连拉带推地将杜娟拽走了。
　　第一节课刚上不到半节课，班主任柳老师便提问要让同学们答题，马志仁和好几个同学举起了手，老师道：“马志仁请答题。”
　　“柳老师，我要上厕所！”这问非所答一时竟引起哄堂大笑。
　　柳老师忍俊不禁，但还是点头答应道：“快去吧。”刚说完，冉桂菊道：“枊老师，我也要请假。”
　　“难道你也要去厕所？”话音未落，接二连三又有四五个同学同时请假去厕所。柳老师心中惊诧道：今天是怎么啦！不会是学校的饮水出了问题吧！于是，干脆停止上课，让校医前来检查。校医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怀疑了马志仁所带食物存疑。
　　马志仁及桂菊等几位同学，整天往厕所无数次，仍不能止泻，越拉越严重，一天下来几乎脱水晕倒，校医也束手无策。于是，学校只好让大家住进了医院。
　　学校将马志仁带的海椒面送去医院进行化验，结论出来了，里面含有大量巴豆成份。同学们中毒的源头找到了，可是，这巴豆粉从何而来，马志仁的奶奶不会害自己的亲孙子吧！究竟是谁想害马志仁呢？要知道放毒案结果，请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