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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利欲熏心,无间之道

作品名称:侠客      作者:红尘久客      发布时间:2018-01-26 23:11:37      字数:3377

  见盖聂没有中毒,公孙越很是惊讶。盖聂叹道:“你我多年交情,以往饮酒,你何曾频频劝酒,又何曾频频注视我面前那碗酒啊!”
  盖聂突然望着清虚上人问道:“石尘子是你徒弟吧?他人在哪儿啊?”
  清虚上人一怔,心虚道:“你……见过他?我也在寻他呢。”
  荆轲念头一转,朗声道:“石尘子和两位师弟在那片竹林等着你呐!”
  清虚上人一惊,脱囗而出道:“你是谁?你……你看见了?”
  盖聂盯着清虚上人道:“五月初九,你抵达榆次不来访我,却在半夜翻墙与公孙越密谈,我当时已起了疑心,而石尘子与我见面时又支吾其词……他定是劝你回头吧?”
  鲁勾践忍不住叫道:“清虚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他人呢?”
  盖聂缓缓问道:“你将他给杀了?”
  清虚上人冷冷道:“杀便杀了,他的命是我给的,竟敢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罪该当诛!”
  耿列怒斥道:“果真是你杀了自己的弟子!”
  众人听罢不禁哗然,纷纷谴责清虚上人心狠手辣。
  姬梦夫人松开长袖飘然落回床轿,望着荆轲笑道:“有意思……小兄弟是怎么晓得这件事啊?”
  荆轲也不答话,抱拳道:“我与耿兄矢言替石尘子复仇,还望诸位成全。”
  鲁勾践拍手道:“好!大丈夫自当言而有信!清虚武艺甚高,你们二人联手也不为过。”
  清虚上人冷笑道:“虚无名小辈,就凭你们二人,简直不自量力!”
  耿列双刀一拍,吼道:“看招!”
  众人只见耿列矮小肥胖的身躯将一尺余长,宽半尺的双刀舞得虎虎生风往清虚上人劈去。
  清虚上人见耿列来势汹汹,右手一剑往空隙处刺去,待耿列回刀挡架,左手形成剑指往耿列双目插去。
  耿列急忙双膝跪倒,双刀斩向清虚上人双腿,清虚上人见状忙将剑招一转,往耿列背部直插而去。
  耿列不得不一个翻身,双足一蹬,灵敏如蛇一般滑行避开。
  清虚上人不予耿列喘息机会,一剑快似一剑向耿列追击。
  荆轲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格开清虚上人剑招,剑锋顺着清虚上人手中剑直削而上。
  清虚上人不得不往后连退数步,眼见荆轲又一剑歪歪斜斜刺来,看似无招却又难以捉摸。
  “流云剑法?你师承逍遥子?”清虚真人一边挥剑相迎一边问道。
  荆轲也不理会,渐渐进入忘我境界,正如行云流水,云自飘水自流。
  盖聂捋须微笑,喑忖:“荆轲这小子倒是可造之材啊……”
  姬梦夫人倏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地瞪着荆轲,厉声问道:“小子!逍遥子人在何处!”
  清虚上人急忙纵身跃开,收剑向荆轲道:“我家姬梦夫人向你问话呢!”
  鲁勾践大笑道:“好你个清虚,倒是修成一副狗奴才的模样了。”
  清虚上人瞪了一眼鲁勾践,却不再作声了。
  荆轲没忘记小时候古刹那一夜,诛仙灭佛死在自家毒器那一幕,而姬梦夫人既然是他们孙女,自然念念不忘欲置逍遥子以死地而后快。
  荆轲也不欺瞒道:“我爷爷三年前已去世了。”
  姬梦夫人恨恨道:“他死得倒自在!我爹和我爷爷奶奶的大仇,只好算在你的账上了!”姬梦夫人说罢从床桥一跃而下,长袖一甩朝荆轲捲去。
  荆轲忙纵身避开,飞身向姬梦夫人一剑刺去。
  姬梦夫人双手挥动,长袖灵活如蛇一般将荆轲团团包围着。
  荆轲剑招虽快,却始终无法触及长袖,突然脚下一紧,已遭长袖捲住了小腿。
  荆轲挥剑削去,姬梦夫人使劲一甩,将荆轲往半空抛去,随即一跃而上。
  荆轲人在半空,只见姬梦夫人双手从衣袖穿出,十根手指套着寒光闪闪的利刃。
  利刃长半尺,却柔软如丝,随着姬梦夫人的手掌张合如指甲一般。
  荆轲见姬梦夫人已近在眼前,急忙一剑横削,噹的一声,姬梦夫人挥手格开剑锋。
  荆轲双足一落在桌面,旋即又纵身往姬梦夫人攻去。
  姬梦夫人一个翻身,双足往柱子一蹬,借势疾速迎向荆轲。
  人末至,双手已向荆轲面门抓去,荆轲侧身一闪,趁势一剑刺向姬梦夫人心口。
  姬梦夫人向后一仰,与荆轲双双落回地面。
  “小兄弟武艺不错,人也长得俊俏,不如加入我无双门,姐姐可以既往不咎,如何?”姬梦夫人媚眼如丝,望着荆轲诱惑道。
  荆轲剑指姬梦夫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哈哈!小兄弟说得好!比起院子那些英雄强啊!”鲁勾践拍手赞道。
  盖聂朗声道:“姬梦!一统江湖乃痴人梦话,老夫劝你别再妄想了。”
  姬梦夫人冷笑一声,径直朝荆轲疾奔而去,人未至已跃起双足连环踢向荆轲。
  荆轲这才发现姬梦夫人不知何时已穿上靴子,而靴子前端却突出了匕首。
  荆轲连退数步,待姬梦夫人一落地,迅速一剑疾刺,姬梦夫人左手一挥格开来剑,右手直插荆轲咽喉。
  盖聂正欲出手相助,却见荆轲将身躯往后放倒,旋即左掌撑地,右手一剑横削姬梦夫人右手。
  姬梦夫人急忙收手,荆轲一跃而起,连环三剑刺出将姬梦夫人逼退。
  鲁勾践不禁拍手叫道:“小兄弟!妙招啊!”
  清虚上人不屑道:“雕虫小技!夫人歇会儿吧,待贫道来收拾他。”
  姬梦夫人冷冷道:“这小子的命是我的!”
  话音刚落,五指伸展朝荆轲面门横扫而去,荆轲一个俯身剑招由下而上,姬梦夫人头一仰往后翻腾,右足匕首又刺向荆轲。
  荆轲手腕一转,剑锋架开匕首直削而去,姬梦夫人一个翻身,一头长发闪现寒光往荆轲甩去。
  荆轲左足一蹬往后腾空跃起,姬梦夫人双足甫落地,随即挥动双手追斩而至。
  “小兄弟!妖妇从头至脚都暗藏利器,待我来会一会她!”鲁勾践说罢凌空落在两人之间,手中棋盘往姬梦夫人拍去。
  姬梦夫人腰肢往后一弯,右足匕首刺向鲁勾践,不等匕首刺到,鲁勾践右腿飞踢姬梦夫人面庞。
  姬梦夫人只得侧身避开,鲁勾践则洋洋得意高举右腿大笑。
  盖聂捋须笑道:“呵呵……鲁老弟这招可是唤作围魏救赵啊?”
  鲁勾践放下腿正色道:“对!还是盖大哥眼光敏锐!”众人听罢不由莞尔一笑。
  鲁勾践转向姬梦夫人道:“你至今仍不是我的对手,劝你回头是岸,别再助纣为虐了。”
  姬梦夫人幽幽叹息道:“大哥当真对小妹如此绝情?”
  鲁勾践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道:“姬梦……三年前就已死了。”
  姬梦夫人突然放浪笑道:“天下男子从来不将女子心事当回事,三年前,是你逼死了姬梦!”
  鲁勾践冷笑一声道:“你岂是一般女子,事已境迁,莫再提往事了。”
  姬梦夫人兀自道:“小妹却始终忘不了和大哥相好快活的那段日子呢……”
  鲁勾践喝道:“不知羞耻的妖妇!”几个起落,手中棋盘向姬梦夫人迎面拍去。
  清虚上人心里早已嫉恨万分,趁隙一剑刺向鲁勾践背部。
  荆轲急忙喊道:“鲁前辈!小心!”
  鲁勾践哼了一声,左手往后一挥,一枚棋子疾射向清虚上人。
  清虚上人忙横剑挡开棋子,噹的一声,只见清虚上人连退数步。
  荆轲暗忖:“前辈好深厚的内力!”
  清虚上人转向荆轲,恨恨道:“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耿列抡起双刀抢先攻向清虚上人,公孙越见状也一跃而起,剑势凌厉犹胜少壮时。
  盖聂感叹道:“原来你的心从来不曾平静,退隐只是掩人耳目吧。”
  盖聂三尺利剑指向公孙越,身形一晃动,剑招如狂风袭捲而至。
  公损越尚未看清,珰琅一声,手中利剑已被盖聂削断。
  “不可能!我苦练多年,却挡不住你的一剑!”公孙越望着断剑惨然嚎叫。
  盖聂淡然道:“只因你利字在心,练的只是剑招而非剑道。”
  公孙越茫然道:“剑道?何谓剑道……我几十年功夫……不可能……”
  大堂之上,鲁勾践与姬梦夫人,耿列与清虚上人激斗正酣,公孙越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踱步走入大堂。
  盖聂喝道:“孙公孙越!莫再往前去!”
  公孙越早已浑然忘我,当清虚上人挥剑横削耿列,剑锋不偏不倚划过公孙越咽喉。
  “呵呵,剑……道……”公孙越捂着咽喉,鲜血从指缝汩汩流出,至死依然悟不透盖聂所言剑道为何。
  盖聂目睹公孙越落得如此下场,不禁一声长叹。
  “老爷!天呐!”公孙夫人从后堂悲怆冲出抚尸痛哭,闻者无不心酸。
  清虚土人一声狂吼,纵身跃起,凌空一剑直取耿列天灵盖。
  耿列右手大刀飞甩而去,清虚上人长剑一拨,噹的一声,大刀应声落地。
  荆轲疾步跃上桌面,一个飞身朝清虚上人扑去道:“耿兄,让我来!”
  清虚上人飞身跃上桌面立定冷笑道:“来得正好!”
  眼看荆轲一剑刺到,清虚上人侧身一让,反手一剑刺向荆轲。
  荆轲身子一沉,双脚踢向桌子,桌子脚喀嚓一声断开,清虚上人急忙一个跟斗往后翻落。
  清虚上人尚未落地,荆轲又一剑疾刺而来,逼得清虚上人就地一滚避过,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荆轲屏除杂念,心情平静如练剑,大步趋前连环数剑或刺或削。
  清虚上人却开始心浮气躁,眼见荆轲一剑使出,挥剑一挡趁势欺近身,左手一掌击向荆轲胸口。
  荆轲往后一退,剑锋回转自清虚上人后脑削去。
  清虚上人一个俯卧躲开,铙是如此,头上的挽髻却让荆轲一剑削开。
  既惊且怒的清虚上人披头散发,暴喝一声,手中长剑微微抖动,发出嗡嗡声响。
  盖聂不由向荆轲提醒道:“荆轲,小心他的剑气!”
  荆轲望向清虚上人,只见他一脸狰狞,长发散乱飞舞,长袍亦见膨胀。
  盖聂缓缓道:“行云流水深处,风疾云涌浪奔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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