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除夕之夜

　　万家灯火，照亮漆黑的夜。璀璨的烟火，庆祝着万家的团圆之夜，即使生命是如此得短暂，也要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除夕之夜，林欧阳他们没有去外面吃年夜饭，而是选择了自己动手，这也是欧阳静的提议。
　　厨房里一片忙碌，原本挺大的一个厨房，塞进了五个人，略显得紧凑了起来。
　　“你们两个孩子在这里干嘛呀？真是的，出去，出去。”欧阳静笑着说道。
　　“做你们三位大厨的助理呀。”林欧阳俏皮地说道。
　　“就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啊？赶快出去，亦雪你们两个看电视去。”欧阳静推着林欧阳说道。
　　林欧阳歪着头，俏皮地眨眨了眼睛，便拉着安亦雪去了客厅。
　　欧阳静他们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为这个特殊的除夕准备着年夜饭。
　　林欧阳和安亦雪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说说笑笑，像是兄妹，又像是小情侣。
　　“你不去和墨默开视频了吗？”安亦雪突然问道。
　　“今天不开了，昨天说好了，各过各的除夕。”林欧阳看着电视说道。
　　安亦雪看了看林欧阳，并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电视。看着电视节目的安亦雪，并不知道电视里具体地演着什么，注意力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林欧阳的身上，就连视线也跟随着大脑做出了动作。直到听见有人在喊林欧阳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白皙的脸颊，也渐渐地泛起红来。
　　“欧阳，过来把切好的水果端过去，让亦雪先吃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欧阳静说道。
　　林欧阳应了一声，便起身走进厨房，把水果拼盘端了过来，顺手便拿起了一块扔进了嘴里。
　　“挺甜的。”林欧阳把水果拼盘放在安亦雪面前笑着说道。
　　安亦雪因为走神的事情，微微有些羞涩，没有说什么，拿起了一块，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这时的安亦雪，即使吃的是一块苦瓜，也是感觉不到其中的苦涩吧！
　　远在异国他乡的石墨默，这个时候，更像一个孩子似的，在厨房里，围在正在忙碌的爸爸妈妈身边，时不时的，正大光明地偷吃着。
　　吃着东西的石墨默，突然在孟雯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俏皮地说道：“爸爸，有人亲你老婆了。”
　　“哎呦，你这个死孩子，还开爸爸妈妈的玩笑，出去待着去，碍手碍脚的。”孟雯温柔地责骂道。
　　石伟业听到这里，也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同一个除夕之夜，看着同一个电视节目，千万个家庭，有千万种幸福，都是如此得甜蜜。
　　“欧阳，亦雪，快过来吃饭啦。”欧阳静端出最后一盘菜。
　　林欧阳和安亦雪快速地站起身来，跑向餐桌。
　　“亦雪，快过来，坐在我和你妈妈中间。”欧阳静温柔地说道。
　　安亦雪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安亦雪坐的位置，正对着的刚好是林欧阳。
　　“哇塞，这么丰盛，阿姨，您真厉害！”林欧阳举着大拇指说道。
　　“这都是你爸爸妈妈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打打杂。”安梅微笑着说道。
　　“我才是打杂洗菜的，这顿饭首功，是你们这两位妈妈的。”拿着红酒的林浩天笑着说道。
　　林浩天把红酒递给了林欧阳，示意他帮安梅和安亦雪把酒倒上。
　　林欧阳站起身来，帮安梅倒了些红酒。
　　“亦雪，你是喝果汁还是红酒呢？”林欧阳笑着问道。
　　“当然是红酒啦，你们都喝红酒，我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喝果汁吧？”安亦雪笑着回道。
　　安亦雪在安梅面前都很少喝酒的，今天何况还有其他人在场，居然主动喝了酒，这让安梅很意外，也很开心，说明阳光正在逐渐地照亮安亦雪整个内心，渐渐地不会再有黑暗的地方。
　　林欧阳逐一倒过酒之后，最后给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了些红酒。一顿饭下来，五个人将近喝了三瓶红酒，
　　林欧阳的父母和安亦雪的妈妈都有些醉意了，吃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剩下了没喝多少的林欧阳和安亦雪。
　　这家酒店的天台，是专供客人休闲娱乐的地方，有免费的甜点和酒水，也放着轻音乐。站在天台上能够看到城市的繁华夜景，简直美极了。
　　“欧阳，陪我去天台上坐会吧。”安亦雪笑着说道。
　　林欧阳点了点头，便和安亦雪一起上了天台。到了天台，安亦雪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林欧阳去拿了些甜点和酒水，二人边聊着天，边喝了起来。安亦雪不断地发出玲珑般的笑声。
　　“你不用和墨默打个电话吗？”安亦雪问道。
　　“不用打了，这个时间，估计她已经睡了。”林欧阳看了看时间说道。
　　安亦雪看了看喝着酒的林欧阳，没有再说些什么，便站起身来，走向了天台的边缘。喝着酒的林欧阳放下酒杯，跟了过去。
　　“怎么？担心我从这里跳下去啊？”安亦雪看了看旁边的林欧阳开玩笑地说道。
　　“这倒没有，我担心风太大，把你吹倒了。”林欧阳俏皮地说道。
　　“切，少来。”安亦雪撇了撇说道。
　　林欧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安亦雪的身上，安亦雪用手抓着衣服用力地紧了紧，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如此得温暖。
　　林欧阳和安亦雪就这样默默地站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欣赏着璀璨的夜景。让人迷离的灯红酒绿，这样漆黑的夜，也无法将它吞噬，任由它高傲地存在着。
　　静静地站着的安亦雪，轻声地开口叫道：“林欧阳。”
　　“嗯？”林欧阳默默地回应着。
　　“林欧阳，我爱你。”安亦雪突然爆发式地用力喊道，伴随着的却是缓缓流下的眼泪。
　　林欧阳对这突来的告白，并没有做出什么吃惊地表现，好像事先知道了一样。此时的林欧阳是如此得平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他该怎么面对安亦雪的这份爱？又该怎么面对深爱着他的石墨默？
　　“林欧阳，你知道吗？我非常羡慕石墨默。”安亦雪用着带有眼泪的声音说道。
　　“我羡慕她从小就有爸爸的疼爱，羡慕她有你。而我呢？从一开始就没有爸爸的疼爱，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爸爸的疼爱是一种什么滋味。我胆子小，但那又能怎么样？我只能故作坚强，除了这个我还能怎么样？”安亦雪继续说道。
　　林欧阳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样，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一动不动地站着。
　　安亦雪突然用力地抓着林欧阳的胳膊，发疯似的大声地喊道：“林欧阳，你说话呀……你说话呀？”安亦雪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起来，她放开了抓着林欧阳的双手，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看着安亦雪的林欧阳，用力地呼吸着。林欧阳一把抓着蹲在地上的安亦雪拉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安亦雪挣扎着，反抗着，用力捶打着林欧阳的后背，想要摆脱林欧阳的拥抱，林欧阳却越抱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你明明给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安亦雪大声地哭喊着。
　　此时的林欧阳心如刀割，他在心里面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明明给不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去招惹？”
　　安亦雪渐渐地抱紧了林欧阳，大声地哭泣着。而此时的林欧阳只能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哭泣。
　　今夜的林欧阳，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石墨默便和林欧阳开了视频，石墨默看到林欧阳如此憔悴，关心地问道：“欧阳，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呀？身体不舒服吗？”
　　“是吗？看着很憔悴吗？可能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吧！”林欧阳微笑着说道。
　　林欧阳没有把昨天的事情告诉石墨默，他不想石墨默伤心，石墨默是那样一个单纯的女孩，林欧阳不忍心看着她伤心流泪。
　　他们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石墨默便和父母一起出去了。林欧阳吃了早餐后，便回房睡觉去了。安亦雪一直到了下午才起床，起床后的安亦雪与往日并无异常，只不过是眼睛又有了往日的冷意，脸蛋上少了些笑容。
　　林欧阳他们又在这里待了几天，一起去了海边。欧阳静依然和之前一样，处处照顾着安亦雪，甚至比安梅还要上心。而安亦雪玩的心思也没有之前那样好了，反而会时不时地看向林欧阳。也许这就是爱，爱一个人，会让你不自觉地去关注他的一切，甚至他的呼吸。
　　林欧阳反而更多的是和林浩天一起走着，他在躲着安亦雪。或是有意，或是无意。林欧阳不想伤害安亦雪，更不想伤害石墨默。
　　假期很快结束了，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欧阳静把自己带了十几年的手镯送给了安亦雪，安亦雪起初是拒绝的，在欧阳静的要求下，便收下了。看了看站着的林欧阳，流露出了一丝让人寻味的笑容，眼睛里有那么一丝的认真，好像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定。
　　欧阳静和安梅带着安亦雪，又在商场里买了一些东西后，他们便回去了，结束了这次度假，石墨默晚他们几天才回来。回来后，父母们都忙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林欧阳他们距离开学的时间，还有那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欧阳静经常会邀请安梅带着安亦雪来家里做客，安梅比较忙的时间，安亦雪也会一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