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刑警1985(30)
作品名称:刑警1985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4-29 18:41:15 字数:3089
(三十九)偷心
刚坐下,娅娅就要牵起大豪的手,没防小雅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欲进门又觉得来的不是时候的样儿。大豪睁着双眼看着她,一个问号。
小雅说:“你们和好了。”她一笑,似是没话找话说,挺不好意思。
娅娅说:“什么又好了,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你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傻瓜,啥也不懂,你上午还骂我大豪什么了?对了,说他是个小人什么的。”
小雅说:“对不起。”
大豪说:“你有什么事吗?”
小雅说:“就想问一下,你……那找房子的事,我想说还是我要了。”
娅娅说:“你要,要什么要,我都没地方住呢。”她心里说,看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骂不骂我豪豪是个小人,真是的,我的男人错了,也只许我骂。
小雅说:“对不起,那我走了。”
娅娅说:“走吧走吧,不送,”语气很不友好。
有人说,爱一个人是一种幸福,温暖了别人也温暖了自己。那么不爱一个人呢,那不就是气坏了别人也气坏了自己?
云雾庵气呼呼的,离开商君办公室,一直来到支队小院子门口,他想:这会儿韦莲娜还“温暖”吗?只怕也气得手脚冰凉。她一个“滚”叫我的心凉透了,难道说她就那么好受?为什么总在我打算真爱她一回时,她就指责我一无是处呢。哼,我本就不奢望高攀你这么一个爸妈是局长经理的女儿,这回可是你亲口说要分手的,我就不信在年内,找不到一个女朋友!什么贼婆,你吃拉弟的醋,也用不着说别人有问题吧。
云雾庵这会儿气晕了头,哪儿乱就往那儿想,他自己也不知是气韦莲娜呢,还是气艾拉弟,他竟返身支队长办公室请了半天事假,要去《沙洲龟》散散心,今天回不来嘛,明天是星期天,不怕。就算有什么大案要出现场找不着他的人,又咋的,能吃了自己?自己破了六一九凶杀案,还有系列攀墙盗窃案又怎么样呢?让上面知道自己有思想情绪,有想法又怎么样,总不是个进步不了。不怕鬼就什么鬼也没有了,他想。
支队长说:“这总结会的事我知道了,大豪刚离开我这里一会儿。半天,散散心也好,回头我要找李兵艾忠他们谈,简直是在胡闹。”
云雾庵说:“那我走了,我可没说艾忠什么,他可恨不得让我连个小探长都没得当最好。”
支队长说:“那是你自己的看法,艾忠可没这么想,我们全支队的同事们都没有这么看你,我只问你,你到底和谁在恋爱?怎么就是让人感觉到,你一时小韦又一时那个什么女——贼头,对了,叫个体户。”
雾庵笑了,说:“韦莲娜说,那个女个体户叫女贼婆。”
支队长低头正打开一个什么文件,说:“贼婆不就是个女的?还女贼婆,乱弹琴。”
雾庵说:“就是呀,她那个大学啊,算是白读了,你老以后可别再说我恋爱是什么一时韦莲娜一时个体户,因为韦莲娜早把我甩了,我与她什么事儿也没有。她妈要是再找你或者到政治部反映我什么,你老人家得为我说公正话。我一个农村伢儿,难道有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吗,人家不要我,我还敢与一个‘公主’谈朋友,那岂不是找‘死’?再说当初,也就是韦莲娜自己认为她爱上了我。”
哎……支队长叹了一口气。
云雾庵出门,支队长说:“吴大豪要是有你一半自知之明就好了,何至于大队长摆个正都摆不了。”
雾庵转过身来说:“你老知道,我本不想争什么官当,可你老人家看看李兵艾忠他们,就因为看我是个小探长,就往死里诋毁我。凭破案,我怎么也该当个副大队长吧,我就不明白艾忠这种人凭什么早当上一年多的副大队长了。”
支队长说:“我早报了你升副大队长,不知谁到政法委捅了娄子,我会弄明白的。近段时间你稳着点,最好别与那个体户掺和,就算她没什么,你也说不清,还没有机会让你去说呢。”
云雾庵出门嘴里嘀咕:“不找那个个体户,哼,我就去找她。”
有人在他身后说:“没志气,你们才吵架,这才多大一会儿,她气没消,找她也是白找。”雾庵转过身见是小雅。
他们吵架的事这才多大一会儿,她也知道了。他恶狠狠地说:“我找她!我去《沙洲龟》找拉弟,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的事?”
小雅说:“送文件商君办公室不就撞上了,吵架也不找个地方,你凶什么?她不是甩了你吗,换了我也会去找拉什么弟的,这会儿去,还赶得上中班车。”
是呀,快走,云雾庵想,就往长途车站赶去。
以上这些情况,韦莲娜一点也不知道。当小雅告诉她云雾庵去了长途车站,要去《沙洲龟》时,她慌了。她饭也不吃了,跑出局大院,上
街拦了一辆的士就往长途车站赶去。
三分钟到站,一打听,到《沙洲龟》的班车十一点五十分发车,看墙上时钟十一点五十分。完了,韦莲娜返身跑出候车室,直冲通车道口,一辆沙洲龟的班车正开过来,她立在通道中,大喊:“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车,大骂:“干吗!找死!可别挨上我。”
韦莲娜急了,顾不了那么多,晃了晃警官证大叫:“开门,车上有小偷,我是刑事侦察支队的。”
是这样的事呀,司机开了车门,韦莲娜火急冲上了车,扫了一眼没见到云雾庵,心里一格登,再瞧后一排座,有一人把头埋在座位背后,她一喜,嚷道:“奶奶的,我看你逃,你躲呀!你逃得过我的眼睛。”
车上每一排五个座位,人密匝匝的,没人起身相让,她挤不进去。人们都把好奇,兴奋的目光盯着韦莲娜身上,看她指认出哪一个人是小偷,但就是没人侧侧身子,让她走过去。
因不是真抓小偷,叫大家那么死盯着瞧自己,韦莲娜人也就心虚了七分,脸红破了。可云雾庵那个坏蛋见她来了,还就是不走拢来。她又气又羞,从前的那个泼辣劲儿不知甩到哪个呱呱国去了。人早气得眼里含泪,站着不动了。
司机早烦了她,说:“你快点行不行,哪个小偷你抓呀!我的车挡着通道呢。你可别损坏了我班车的声誉,哼,有小偷。”
有一年轻旅客站起来,她说:“是呀,小偷偷你什么了?刑警支队的,看看你个小样,还敢冒充刑警,我看要把你送派出所才好。”
坐在第五排靠窗口的一个二十来岁,吊个耳环的男伢儿,流里流气说:“偷她什么,偷她的人呗。”还有人附和:哼,抓小偷,被男人甩了吧,也不用到车上来发嗲吧。
韦莲娜啥时候受过这档子气,高声大叫:“云雾庵!坏蛋!有人戏弄你的女人,你还不站出来,你是不是男人?”
司机见状这原来还真不是抓小偷,关了车门就发车,后面的车已按喇叭好一阵子了。云雾庵无奈何站起来,说:“你抓小偷,我又不是小偷,你嚷什么你?”
韦莲娜发横了:“你就是个小偷,你出不出来?”
“不出来,我偷什么了?”
“你偷了我的人我的心,我看你不出来,哼,好去《沙洲龟》找野女人,没那好的事。”韦莲娜发飙了,往后排闯。旅客们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热闹看,反而兴趣与激情全上来了,纷纷让道,让她挤到后排与这个姓云叫啥安的男人拼个鱼死网破。
韦莲娜豁出去了,哭着说:“臭男人,玩腻了是吧,想甩,没门!我看你敢去找那个女贼婆。”
人们希望有一场架打,但很快就失望了。他们发现这女的直把这男的往座位上按,男的坐下后,她一屁股坐在这男人的怀里,勾着头,嘤嘤地哭。她不下车不走了,心甘情愿似的要随这男人把她带到天涯海角。真是一哭解千怨,和好尽在不言中,后有人作诗说:
爱情谁作证,
沙洲一夜情。
俩情相交融,
就为伴一生。
后来总滋事,
仍无奈红尘。
灯睡了,黑夜里的我,就留在黑屋里,怀志没有回家,我还在等。等,是我的忠诚,但没人理会。我知道当守望变成失望后,我能坚持多久?在一切厌倦了之后,怀志,你会不会从身后走近我?
这是胖娘儿韩亚环摆在桌上的标明是第五本日记本第二页的一段日记。这会儿,亚环怀抱一个枕头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睡着了。怀志好晚才回家,以至开门,亮灯,都没惊醒她。怀志明白,妻子是没有自信,多疑,猜测自己在外面有女人,于是,就莫名其妙地自行烦恼并在心中煎熬着,这会儿她太疲倦了。他把她的日记往前翻了一页,是一首诗。娘们,这日记与诗又是从哪儿弄来改编成自己的呢,怀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