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渐行渐远

　　回到宿舍后，邹莉把邹添拉到阳台上，问她刚刚在唱歌的时候怎么有人找你？邹添说：“原来你要问这个事儿呀，那个找我的人是夜总会的经理名叫王晓云，她说听到我的歌唱的好就想和我认识，大家交个朋友。她问我在哪里工作，我告诉她在这个饭店，她说这两天就过来吃饭，和我们认识认识。”
　　邹添今年已经十八岁，外号“静添”，因为不是她不是添乱子，就是添消息。她的嘴巴特别快，能给人里面带来很多正负两面的小道消息。邹添生性机灵，能说会道，加上长得几分俏模样，很是招人喜爱。她长着1米65的个子，一张鸭蛋脸上镶嵌着一对酒窝，白里透红的脸上配着一双忽闪忽闪灵动的眼睛，长长的黑发在脑后形成一条马尾，人见人爱。也许正是这张讨人喜欢的脸才引来了许多意外的小道消息。邹添在家中是老三，上有两个姐姐，族中排行老八，人称“八妹”。
　　“皇庭夜总会”的那个经理叫王晓云，是夜总会公关经理，长着1米7的个子，说起话来粗声大气但是却爱装出一副温柔相，她是标准的东北女汉子。王晓云在夜总会里硬是靠着敢打敢杀混出个小姐领班。前天夜里，她在走廊里听到邹添歌声，把头伸进房间里看见邹添不仅歌唱得好，而且长相也十分可人，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她的手下里正缺少像这样有才有艺的靓女小姐，于是，她叫服务员把邹添叫了出来，递给了邹添一张名片，并且详细地询问了邹添在哪里工作。她告诉邹添，过两天我要到你们饭店去吃饭跟你聊聊认识认识做个朋友。邹添说：“好，‘来的都是客’，我们都欢迎。”
　　这不，今天她果然如约来到饭店吃饭，并且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靓女”。
　　王晓云向邹添介绍：这都是我们KTV的靓女，这个叫阿芳，那个叫阿丽，那个叫阿英，那个叫阿珍，我看你们这里还有麻将房，我们中午吃饭，吃完饭接着打麻将，晚上再吃完饭才去上班。邹添说：“好啊，我全程陪同。走，我领你到房间去。”
　　于是邹添在前面领着王小云上了二楼棋牌室。邹添拿了一本菜谱交给王晓云，对她说：“今天我就专为你们服务吧。”
　　王晓云点了五六个菜，吃完中饭以后五六个人在饭店接着打麻将，王晓云叫她们先打，她拉着邹添则在一边说话。她问邹添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又问邹添会不会打麻将？邹添说麻将我看别人打过，我自己没有打过，不太熟。王晓云说我们打的是广东麻将，很简单易学的。她又问邹添会不会跳舞，邹添说我不会跳舞，王晓云说你歌唱的好人长得又靓，如果再学会跳舞的话在我们那里是很吃香的。我们的收入比你这里高很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免费教你跳舞，你加盟到我的队伍里吧！邹添说我一点也不懂，我现在在这里干得好好的，怎么能没有一点理由“跳槽”到你那里去？王小云说不要紧，我们可以先做个朋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了解我们那里，你想通了，喜欢我们那里了，我随时都欢迎你。
　　从这天开始，王晓云隔三差五带几个人到饭店吃喝，吃完饭以后就是打麻将，偶尔人手不够，邹添就顶一下。每次王晓云都说输赢算她的，她出钱让邹添玩。慢慢的邹添跟这帮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大家熟了，王晓云告诉邹添，你在这里晚上如果不上班，就到我们那里去玩，我免费教你跳舞，还可以介绍很多朋友让你认识。
　　渐渐的邹添就按王晓云说的那样，晚上一有机会就会到“皇庭夜总会”找王晓云。王晓云也不食言，教会了邹添跳舞、“玩色盅”等游戏。邹添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学习唱歌跳舞，很快就达到了娴熟的程度。王晓云又介绍一些客人跟她认识，并且让她与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很多客人见邹添乖巧伶俐，都会主动给她“小费”，少则50、多则几百，邹添渐渐的也觉得这工作挺好。她听到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没事就到夜总会，有吃有喝还有‘小费’。”邹添还真的动心了。
　　其实，从打麻将开始邹添一步一步就在往夜总会靠拢而远离邹莉姐妹。邹添跟王晓云学会了打麻将，想想也不能老是花王晓云的钱，于是，有时间自己也上手跟她们玩一玩。一开始，邹添的手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好，总是赢钱。王晓云说：“打麻将新手手气就是好。”这样更增添了邹添的打麻将兴趣，邹添慢慢的跟夜总会的小姐们越玩越大越玩越多。好景不长，没有多久就发生了逆转，原来赢得钱很快就输光了，这时候王晓云就对她说：“不要怕，姐借给你。”
　　殊不知这样一点一点的积少成多，邹添不到一个月就向王小云借了上千块钱。那个时候这不是一笔小数字，这时邹添才有点害怕。
　　其实王晓云和邹添接触的目的正是要用吃、喝、玩（唱歌、跳舞、麻将）把邹添拉入夜总会，加入她的团队好帮她多挣钱。邹添经过一番折腾和思考后，终于无可奈何地觉得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了。于是，她只能咬咬牙狠下心来找邹莉挑明自己的观点。
　　这之前，邹添问王晓云：“我可不可以如果晚上不上班就到你这里来，先干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适应再最后决定？”
　　王晓云说：“可以呀！你就给我当助手吧。”
　　没过两天，王晓云就给邹添打了一盒名片，上面写着，周天，皇庭夜总会公关经理助理，她告诉邹添，夜总会的小姐用的都不是真名，这样的好处多多。邹添那里知道名义上是给王晓云当助手，实质上也就是伴舞小姐。这样做了一段时间，邹添慢慢地已经习惯了夜总会的生活，觉得收入比饭店高得多，每天只用晚上上班，时间又多又自由，她心想：我们出门在外不就是为了多挣钱吗？于是她找到邹莉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了出来。
　　为了留住邹添，邹莉专门请来陈媛媛，两人和邹添郑重其事地谈一次话。
　　陈媛媛告诉邹添，到夜总会跟王晓云当助理其实就是伴舞小姐，王晓云这个“经理”实际上就是带小姐的“妈咪”，她们在夜总会是没有工资拿的，小姐们的收入完全就是靠陪客人玩，玩得客人高兴了就随手给她们一些“小费”，她们的工作也就是靠取悦、哄骗客人，这些女孩子说的难听一点其实就是“三陪小姐”，陪客人吃、喝、玩。她们的收入虽然比饭店高，但却是一份危险的职业，稍不注意就会涉足黄、赌、毒，属于违法乱纪行业，国家是不允许的。
　　邹添反驳道：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夜总会也是国家允许开的呀！他们行为如果是违法犯罪，那么国家怎么会让她们在那里做呢？我看去那里的很多客人都是政府工作人员，他们的消费也都是公款。很多人告诉我，干什么主要取决于个人，在那里干只要思想坚定就可以做到“据腐蚀永不沾”。我只要不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参与乱七八糟的事，那行业其实也就是一份职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那里的收入干一个月相当于我在这里干半年。我在这里其实也就是个看门的，站在门口领着客人进进出出，夏天在外面晒得要命，冬天外面刮着风冷得要死，现在虽然说是个部长，但是实际上，跟服务员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在那里，不仅可以轻轻松松唱歌跳舞满足我的爱好，即可以发挥我的特长又可以多挣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邹添认为如果国家不允许开夜总会，不允许伴舞小姐存在，那么国家就应该不让夜总会开门。那么既然允许开夜总会也允许小姐存在就没有违反国家的法律，那里的工作是正当的职业。
　　邹莉觉得邹添说的也不无道理，她想想，我只有对她打感情牌来留住她了。邹莉对邹添说：“我们姊妹几个一起出来的，现在只有你要跳出去另干一行，我怎么向姐妹们交代呢？”
　　邹添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现在也大了，你不要老是包办一切把我们拴在你的身边。我会和大家说清楚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会向家里交代清楚，不过希望你们不要把伴舞小姐说的那么难听，我不是做“三陪小姐”，我是去做经理助理的。
　　邹莉和陈媛媛看邹添的去意已定很难再说服，就对邹添说：“你自己的路自己要走好，一定要去，那就先去吧！你做一段时间，了解那里情况后可能就会后悔的，到时候要回来我们欢迎。”
　　邹添说谢谢三姐，我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还是姐妹，我还是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而且我也会把客人带着这里来消费。我们的感情是断不了也忘不了的。等到将来我们“叶落归根”，我们还是要回到一起叶子要落在一起的呀。还有一件事，请你转告钟老板，我虽然到那边去工作了，但是短期内还是要住在这里，请问他可以吗？邹莉说不管怎么样，你也在这里工作那么长时间，对于饭店也是有功劳的，而且以后还会继续为饭店继续工作，我想钟老板不会拒绝吧？
　　再说姐妹中的邹贵，今年也已经18岁了，邹贵长得五官端正，肤色白里透红，一头浓黑的长发批在肩上，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一看就是一个麻利的女人。邹贵初中没毕业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却很会算账，这与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到集镇上卖菜可能很有关系。她表面上憨厚实在，实际蛮有心计，认准的事儿会勇往直前大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劲头。邹贵是家中独女，族中排行老六，人称“六妹”。邹贵来到饭店一开始做收银，还觉得蛮适合自己的性格，因此工作热情蛮高的。但是自从老板娘过来以后，她只能干一些零星的收银工作，稍微大单一点儿的财务工作都是由老板娘自己来做。看到饭店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她开始觉得有些颓废，好像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样。于是渐渐产生了离意。
　　邹贵在外面问了几家招人的公司，人家问她会什么？她说会算账。人家就问懂“会计法”吗？邹贵说不懂，人家就笑她没文化，都不懂会计还说会算账。气得她一气之下决定要学会会计知识。这时正巧看到一家铺面悬挂着“会计初级会计培训班招生”的广告，于是，她立马进了这个公司报名，开始学习初级会计知识。开始学习她才知道学习会计知识还必须会电脑，虽然学习电脑比较费劲，邹贵觉得这样可以多学点东西来弥补自己以往的不足，对于今后肯定有好处，于是她丝毫不觉得辛苦，一门心思开始刻苦学习，不仅十分卖力学习会计知识，而且认真学习电脑知识，一有时间就捧着电脑教材阅读。这些变化都没有逃过邹莉的眼睛。
　　再说姐妹中的七妹邹文因为喜爱看书，所以在饭店做服务员的时候一有时间还是到就近的书店翻看书籍，书店基本上都是开放式的经营，可以免费阅书，邹文觉得这样可以免费看书，所以就经常到离饭店不远的“风光书城”。久而久之，这位小姑娘的举动被书店的老板发现。这天邹文正在翻看一本书，一位中年男人来到她身边问她：“小姑娘，你是哪里人？”
　　邹文抬头一看，原来是老板在问自己，于是她如实说我是湖南人。书店老板主动向她介绍说我姓邓是湖北人，我们也算半个老乡。我看你经常来这里看书，你是不是对书籍很感兴趣啊？邹文说是的我就是爱看书。邓老板就跟她说那干脆你就到我们书店来工作吧，这样你天天都会有书看。
　　邹文对邓老板笑了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对他说，我除了会看书，什么其他东西都不懂，能在这里干吗？邓老板说可以呀，就因为你爱书所以跟我们书有缘，在这里工作就非常对路子。邓老板问邹文现在做什么？邹文告诉他是在饭店做服务员。邓老板就说这里起码比饭店要干净，而且我这里的工作时间每天也就八个小时。你现在在饭店每个月拿多少钱我仍然给你多少钱。而且你在我们这里销售的文具，文体用具营业额超出的部分有提成。这样又轻松又干净多好啊，像你这样漂亮斯文的女孩子在饭店里邋里邋遢有点儿浪费了。邹文说好啊让我考虑考虑吧。邓老板递给了邹文一张名片，说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你如果来我这里，马上给你做个“市场部部长”。
　　这天下午，邹莉在饭店巡视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天就要下雨了，她想起宿舍晒的衣服要收，于是急匆匆赶回了宿舍，一进门就被一股烟味刺了一下鼻子。她扫了一眼宿舍，只见宿舍里，除了邹添一人靠着床帮在抽烟，再没有其他人了。邹添自从去夜总会上班后基本上都是白天睡觉下午起来梳洗打扮后去吃东西，直到深夜一两点钟才回来，邹莉很难见到邹添清醒的时候。
　　邹莉问邹添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邹添说在夜总会上班熬夜避免打瞌睡那里女的基本上都会抽烟，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邹莉说这里都不抽烟只有你一个人抽不好，烟味儿会给东西带上烟味的，你如果想抽烟可以到外面或者到阳台抽。
　　邹添掐灭了烟说好吧以后我会注意的。
　　邹莉来到阳台收衣服，邹添尾随着她过来，对她说：“三姐，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圣诞节我们那里是很热闹的。圣诞那天晚上我们要在你们饭店订个房熬夜热闹，行不？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邹莉问她什么时候是圣诞节？邹添说圣诞节是西方的节日，不过现在我们这里的年轻人也都喜欢过圣诞节。你应该出去看看，现在大街小巷都在布置迎接圣诞节。邹添建议邹莉到“皇庭夜总会”看看。
　　这时，宿舍门开了，邹文进来问邹莉有没有时间，想和她谈谈？邹莉说：“可以呀，在哪里谈？”
　　邹文说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两人来到离宿舍不远的小河边，顺着河边人行道漫步走着。说是河其实不太准确，其实就是一条宽一点的水沟，广东叫河涌。只见不太宽的河涌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纸屑、水浮莲，河水已经变得有点发黑，稍微撒发着一股恶臭味道。邹莉对邹文说：“城市虽然能挣钱，但是，你看这河里的水哪有我们家乡的那么清纯。”邹文说：“是呀！所以这里并不是什么都好，我们家乡虽然是农村但是也有它的好处呀！”
　　接着，邹文告诉邹莉她要离开“兴旺饭店”。邹莉问她去哪儿？邹文告诉邹莉她要去“风光书城”做“部长”。
　　邹莉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有要走的意思。去那里也好，‘树挪死、人挪活。’你看这河里的水在这里是臭水一滩，但是如果流到下游的珠江里它就会变得清洁一些。再说你也爱看书，到书店工作比较适合你的兴趣爱好。你去吧，不过还可以住在这里，我会和老板说的。”
　　邹文没想到邹莉会这么痛快答应她。听到邹莉这样说完，立即兴奋地抱住邹莉：“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晚饭后，邹莉叫邹红两人一道来到“皇庭夜总会”门口，只见大门两边摆放着两盆盆栽松树，松树枝条上拉扯着彩灯。大门和窗户的玻璃上张贴着五颜六色“雪花”的剪纸，许多头载着小红帽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这里确实有一番节日的气氛。在来回的路上也可见同样的气氛。
　　回到饭店，邹莉给陈媛媛打了个电话，问她圣诞节是不是很热闹？陈媛媛告诉她圣诞节是西方的节日但是现在中国的年轻人也都为了赶时髦喜欢在圣诞节热闹一番。是的，现在各个服务单位也都借着这个机会搞营销。
　　听到陈媛媛这样一说，邹莉给钟老板打了个电话，请示钟老板圣诞节是不是也布置安排一下？钟老板说我没有意见，具体的事你跟老板娘商量吧。不过你这个电话提醒了我，你说的对，我给邹华打个电话，告诉她向你们学习。
　　回到宿舍邹莉问邹文：“你们书店有圣诞节装饰用品卖吗？”
　　邹文说：“我马上帮你联系！”
　　话说邹梅和谭富俩人的关系经过近两年的来往，目前发展很快。这天，谭富对邹梅说再过一年半香港就要回归了，现在香港很多人都是人心浮动，香港有点儿乱，有的人举家迁往别的国家去发展，有的还在犹豫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我哥哥的老婆就跟着别人“走佬”跑到美国去了。我自从认识你以后，我觉得还是我们祖国好；大陆不仅教育好人的感情也比较稳定。虽然目前我们两个人都在打工，但是起码我们都在努力地勤奋工作，没有想着谁靠谁，谁占谁的便宜？我想将来我们有一个家也会是一个稳定的家庭。我个人计划到1997年香港回归的时候我们结婚。那时候你27岁，我也30多岁不能再拖了，我真的‘好想有个家’。
　　邹梅说好啊，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先规划好结婚成家以后在哪里生活。不如今年过年你跟我回湖南去见见我的父母，征求他们的意见。谭富说好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只要他们承认我们的关系，我跟你就是一家人了。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憧憬着未来，从那以后，两人一有时间就在一起筹划应该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渐渐的也与姐妹们来往少了。
　　圣诞节那天夜里，为了不影响服务员休息，邹莉决定自己陪邹添她们熬夜。晚上，邹添和王晓云五六个小姐陪伴着一个叫林永发的房地产老板一点多钟来到了饭店，几个人喝的有点醉醺醺，即便是这样，林老板进了饭店仍然高声叫道：“给我们来一瓶‘人头马’。”
　　邹莉说我们饭店没有这样的好酒。老板就对邹添说你去我的车上拿一瓶。给，这是钥匙，酒在后备箱里。
　　邹莉拿来了几个红酒杯，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菜肴，于是几个靓女又陪着林老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邹莉坐在旁边，看有需要的就过来服务。坐着坐着两眼打起架来，头一顿，她猛然惊醒过来。邹莉发现自己差点儿睡着了，这时候她注意了一下，发现房间里已经少了几个人，不见了林老板和那个叫阿珍的小姐。她想出去活动活动，要不然真的要睡着了。于是她开了门，走在走廊里，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似乎有声音，心想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于是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看到里面的沙发上有两个人影，于是她拉开了灯，这才发现是林老板和那个叫阿珍的小姐正在搂搂抱抱狂热亲吻着。邹莉马上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房间。”
　　退到走廊时，她觉得自己的脸反而是有点发烧，看到这个场面，她真的替邹添担心。
　　过了一会儿，林老板和阿珍回到了广州房，只见邹添走了过去对老板说：“林老板，来喝一杯。过两天是我的生日，你还要来呀！我们还要接着玩！”
　　邹莉一愣，因为她知道邹添的生日是在夏天，怎么会过两天？她的眼光发现邹添此时也在目视着她，并且暗示她出去。于是她跟邹添来到了走廊。邹添不等邹莉张嘴就明白的告诉邹莉：“我跟林老板说的是编的‘瞎话’，夜总会的小姐都是这样骗客人的，目的是为了让客人多到那里去消费。因为我们每个月都有订房任务。”
　　邹莉这才恍然大悟，她对邹添说：“行了，我知道就行了不会乱说的。”
　　自从邹添离走后，邹莉又看到邹贵邹文思想也在变化，她觉到小姐妹此时都已经长大了，她们不仅有了自己的主张和见识，而且感情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几个姐妹的变化也就发生在这短短的一二年里，邹莉意识到姐妹们都已经长大了，也发现其实大家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就像开过的鲜花会变成小果实一样，又像江河里的石头一样慢慢的变的光滑，大家都在快速成熟，只有自己还是那么纯真，真是少见多怪了。这么一想心里一下子坦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