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梅珍迷失了自己

　　一天后，梅珍下班。小刘死缠着非要梅珍带她去孙利伟住处一趟。梅珍缠不过她，只好带她去孙利伟的住处。站在楼门口，小刘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梅珍安慰她，大方点，自然点，那样才让人看着喜欢。当孙利伟拉开门，一瞧是梅珍和同事小刘，苦笑了一下，还是欢迎她们进屋。小刘一进屋，看到如此干净整齐的房子，对孙利伟更是好感倍增。心想嫁给这样的男人，要事业有事业，还如此地珍惜这家，一定很幸福。所以从进门，眼睛大部分时间的余光都在注视孙利伟。梅珍想直接开口说他们二人的事，她咋开口，所以为了打破当前的尴尬局面，便问孙利伟这几天咋没去上班。孙利伟听了，两手相握，搭在膝上说，他已经辞职不干了，准备自己干。梅珍听了说挺好的，我今天带小刘……话刚说到这儿，小刘的小灵通就响了，接了个电话，说了声有急事就走了。这小刘一走。梅珍当然也要走，其实她今天来孙利伟这里就是为孙利伟和小刘牵线搭桥的。现在这小刘一走，主角都走了。她当然只有告辞了。
　　孙利伟正忙乎着沏茶，一听这梅珍要走，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拉过就要出门的梅珍。然后紧紧拥在怀中并说:"梅珍，你带小刘来我这儿的意思我懂。但你不能拿小刘来亵渎我对你的爱。你既是现在给不了我你的爱，但我有爱你的权力。当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是，他的眼里，心里永远无法再容下另一个人，并且也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你对我就是这种感觉。我不骗你，但你也骗不了我，你在围城中过的并不幸福。而我在围城之外，我懂你的无奈，我可以等你！现在我不想你对我承诺什么，但请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当我们相拥的这一刻，我懂你，比你懂自己更深刻。"孙利伟说着眼泪下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这会孙利伟在梅珍面前哭了，她的心里突然隐隐作痛，孙利伟说的这些话句句都触疼到她的柔软处，是的她自己稀里糊涂就结了婚，然后稀里糊涂的生了孩子，然后一门心思出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找了工作兢兢业业干着，可是自己的老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干什么事从不过问她，她只有服从，只有忍着。想到这些无法言语的痛，梅珍突然也哭了，哭着告诉孙利伟，她有老公，她有女儿，他们不是同路人，她的命运已经交付给老天了。梅珍说完挣扎，孙利伟却还是不放她，辩解:“你有老公，有女儿，我不怕，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让你知道。梅珍，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又次相信了爱情，又一次燃起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都年轻，我可以等你，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梅珍不说话，转过头流着泪摇头，以示不可能。梅珍的低泣声触动着孙利伟的每根神经，他把梅珍紧紧拥在怀中，当脸庞挨上梅珍鬓间的发丝时，他嘟囔，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喜欢一个人深到骨子里的那种痛。”说完用右手轻轻托起梅珍那张令他梦魂牵绕的脸庞，双眸满是爱意。梅珍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犯错。极力夺开那灼灼的双目，尽力挣扎着，喊孙利伟你放开我。可是孙利伟却更是霸道，两手把梅珍拥的更紧。当孙利伟的泪滴在梅珍脸上的时候，她的心碎成一地，不再挣扎。对于这个在农村长大的女人，她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浓烈而又感人的爱情旅程。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爱她，喜欢她。她从他眼中，他从他行动中感觉到了。当孙利伟再次紧紧拥住她的那一刻，她浑身犹如穿过一股电流。在梅珍迷茫之即，孙利伟嘴唇压了过来，在这个男人深沉、撩人心波拥吻的袭击下，梅珍迷失了自己，她任他纠缠，任他吻她，彼此沉沦。
　　完事后，梅珍突然有了深深的罪恶感，她不敢正眼望孙利伟，因为她的这次失足，既背负了对丈夫的背叛，又辜负了孙利伟对她的一片痴情。她仿佛觉得自己欺骗了孙利伟的感情，因为她给不了他任何的承诺，譬如说，他们今生能否再相见，哪怕一次。他们的事就此结束。提起包要走。孙利伟一把拉住了梅珍，“梅珍，对刚才的行为，我一定会为你负责的。以后，我不去超市上班了。我喀什那位朋友，前天来电话，准备开一家二手的汽车超市。我自己也想参与。我有钱的日子就不会远，你答应我，一定等我，等我有车、有房、有自己的公司，让你做我新娘，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说完把自己脖子上戴的一块上好的子料平安扣带到了梅珍的脖子上。而在这个时候，拒绝孙利伟的任何言行，梅珍知道都是一种伤害，她默然地接受了。梅珍挣脱出自己的手，留下一句，“就当今儿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把它深深地埋在心里。”说着头也不回地夺门而走。
　　孙利伟呆站在原地，自问自己，这次的冲动，会不会使梅珍离他越来越远，躲得让他再也找不见。但他的承诺告诉他，他的奋斗目标实现，一切皆有可能。
　　彭帅正如他所言，说到，做到，晚上梅珍都睡下来，还是死缠。梅珍知道自己错了，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老公，毕竟他们是合法夫妻，她得尽义务。彭帅强行爬上梅珍的身，实行他的造人计划。
　　日子归于平静，彭帅做他的生意，梅珍继续超市上班。各自在忙忙碌碌中打发着日子。彭将在工地上一边监工，一边干活。说心里话，对于他干活的认真劲，其他活计可不敢打马虎眼，如果看到石膏泥子没打平、打好、他坚决要求让砂纸打磨，看到瓷砖铺的缝隙之间间距不一，坚决重铺，直到让他看看瓮砖都成排成行，成一条直线，还要走上去来来回回检验。瓷砖铺踏实了没有，有没有出现空砖。一来二去彭将干的活，交工时老板一万个高兴。跟他干活的活计从心里佩服和敬重。
　　两班倒，已是梅珍身心疲惫。对于延期沒来的例假，她也沒在意，认为这一月多生活的不规律，内分泌失调。当她有妊娠反应的时候，她预感到自己真是怀孕了。她曾求过彭帅，要不做了人流吧！毕竟苗苗还小，还说，她真的不想这么着急生二胎。彭帅听了不高兴，说是来城市，有想法了。自己是农村人的命，别跟城市里的女人比，人家生来就是城市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你和人家的差别了。梅珍的心里一阵悲凉。她多么希望彭帅听到她怀孕说，老婆，你看咱在这地儿，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苗苗还小，你又辛苦上班，这孩子咱暂不要了，再说你这瘦弱的样，五六后，咱们有房再生。彭帅一点怜悯，疼惜都没有。梅珍突然觉得她在彭帅心里算什么？而这事彭帅高兴的不行，当着小崔小两口沾沾自喜，“瞧瞧，我说造人，我计划马上就实现了。从明儿起，梅珍在家呆着好好养胎，至于能不能给我们三人做晚饭，量力而行，咱不强求。”
　　彭帅的忽冷忽热，让梅珍无所适从。而丽丽也是大力维护:“梅珍姐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呆在家好好养胎。一日两餐我包了。”丽丽说完向梅珍微笑着撅嘴。
　　彭帅已把话说出来了，梅珍既是心里有万般的无奈，她得装着高兴，就是心里有多大的委屈，她说给谁听去。故作镇定地说，你们谁说了都不算，我这刚怀孕，完全可以上班，没什么大惊小怪。我可不像城市里的那些贵妇人，怀孕像个女皇似的，只吃不动，到头生孩子受罪的还是自己。”梅珍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怜自己。又自问自己为什么要硬撑着，她到底能撑到啥时候？何况命运跟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结果如何？
　　“得，你上什么班，你那点工资，我几天就挣回来了，让你歇着你就歇着，如果呆在农村，可就没这回事儿了。”
　　每次听彭帅说农村，梅珍心里莫名的失落。仿佛话里话外彭帅把她带出来享天大的福了。而她自己在努力着，想改变，却无能为力。
　　“好了，梅珍姐，歇着吧！等过了最重要的前三个月。你如果要上班，上我们店给我帮忙，工资照发，行不。”
　　“这办法可行，就这么定。”小崔赞成。
　　接下来的日子，梅珍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吃什么吐什么，闻不得一点儿油烟味。一来二去，人都瘦了一圈，丽丽看到梅珍这受罪的样，就在小崔面前嚷嚷，她坚决不要孩子，如果让她生孩子，她就重嫁人，并且态度还非常的强硬，说娶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生育机器。搞得小崔苦笑不得，这不明摆是生孩子恐惧症吗？还是年轻，胆小，脑袋不开窍。想的美，等那天把你哄高兴，忘乎所以的时候，投机取巧，把种子播下去，我就不信它不能结出果来。几年后，我也要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