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10
作品名称:奈何红尘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8-25 10:35:35 字数:3356
13,我只觉得被她戏弄了
“杭杭是我老婆,我怎么就不能对她好呢。”
“那么蒙蒙呢,”丽丽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在乎那风马牛不相及。
我无话。这女人疯了,我想。
“我是引郎入室,不是豺狼的狼。”丽丽想说的那“郎”是爱人,又怕我听不懂。
“你就是一匹狼,”我说。“不知好歹。”我真是生气了,就要走。
“就狼,”丽丽嗲声说,嚯地扑上来,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脸上一阵乱啃。我蒙了,她又推我倒在铺上。
“丽丽你……”我说。她的唇儿封住了我的嘴,一会儿她喘着粗气,像溺水者似的紧紧地吸附在我身上。她除了我的衣裳也除了自己的衣裳。我只感觉欲罢不能了,我甚至连想都没想该不该这么做,粗野地掀翻她扑了上去……
丽丽还没有从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大满足与欢悦中省过神来,一切已恢复了平静。我已撑起,仰靠床上闷闷不乐;丽丽搂着我的头,斜枕在我的胸前,说:“阿庵怎么了?”她又轻吻我的胸肌,极尽缠绵。
“怎么办?”我嗡声说。
“娶我呀!”她笑说。
我推了她一把,说:“不可能,女人就这样。”然而却推她不脱。她说:“看你个熊样,我已经对不住杭杭了,怎么会要你离婚娶我呢。”
我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我才这样的。”
她说:“我都做了一回你的女人,有什么感恩可言,我是真的爱你,你还感觉不到?好了,不强你了,我就嫁那冉老头。”
我见她言不由衷,说:“你爱他?”
她一声“唉”叹气说:“你不是说凑合过日子吗,就这个命,怎么过,也一辈子。”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丽丽的脊背,她的肌肤是那么地细腻润滑,丽丽一时也动容了,仰望着我的脸庞,伸手摸着我。
“从前你干吗害我?知有今日何必当初,”我说。
丽丽说:“你说是什么人说的,女人是一本书,我说你就花一辈子去读吧。”她见我又有些那个了,说:“还要?”
我说:“要什么要,让你骚个够。”
丽丽娇嗔说:“好呀,你损我。”她不依不饶,于是,我又一番把她往死里撑……
夜很深了,我也记不清掀了几多次风浪。丽丽说,她只感到每一次犹如潮涨潮落一样,就有别具一番不同的滋味在心头,总之她得到淋漓尽致的渲泄。她说,潮涨时要死了,潮落又飘飘欲仙,一会儿又把她推到了深渊,就这么往复。我呢,大汗淋漓却也乐此不疲;她说,想想自己这么多年至今日才没枉做了一回女人。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她流泪了,嘴上却说:“不是你老婆呀,你就这么把我往死里整。”
我说:“问你好没?你不吭。”这会儿,我的手机响了,看那荧屏号码是杭杭打来的,我猴急一阵就起来接听。
“在哪?”杭杭问。
“什么事?”我说。
“凌晨了,还问什么事,”杭杭极不高兴,声调儿特高,说。“是不是心又长歪了?”
我说,“歪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回来干什么?”丽丽夺过我手机,说:“是杭杭,雾庵在我这儿,没事,好多人在一起,好,马上叫他回。”她正要摁机,杭杭问:“喂,丽丽,那冉厂长怎么样?”
丽丽没吭声。
杭杭又劝道:“能过日子就行,考虑一下。”
“冉厂长……”丽丽说,望着我。“他,还行吧,谢你了杭杭,我挂了。”丽丽一下子挂断手机还给我,说:“回去吧,看你怎么对付她。”
我穿衣裳,说:“亏你是杭杭好朋友,瞧,今天这事儿……”
丽丽说:“好啦,你以为我心里好受,走吧。”
又是个周末,下午开完职工竞争上岗的预案会议,厂办的人儿,已走得没影儿了。我看看手表四点半,也往外走。即近春节,机附厂竞争上岗,下岗分流要动真格了,叫工人人心浮动却也干劲十足,没有人愿意洗了困;那么干部呢,下岗也只是下车间,没有人有危机感。我想这预案对工人不公平。不公平,但哪儿又公平呢,从上至下不全是这样?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好在局里已经通知我,尽快结束机附厂的社教工作,一星期后回刑侦队上班,无论工厂怎么改制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才出厂门,对面马路有人喊,我循声见是赵一蒙,我一愣,没我的好事就装没看见,我骑上自行车就赶紧开溜。
一条大道往前五十米是个十字岗。我刚过十字路口就被一年轻的交警截住。我惊讶,还有些慌,又做错了什么呢,我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警察向我走来。一脸严肃地凝视我,直抵面前了,说:“自行车是你的吗?”
我说:“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那警察说:“是,你也等一会。”
正说话间,一辆富康出租车停住,走出很火的赵一蒙,疯了似的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跑,叫你跑!”
年轻的警察让她放手,说:“蒙蒙姐,他跑不了,这自行车是你的吗?”
蒙蒙眼都没瞅那交警一下,冲口说:“怎么不是,连人都是我的。”
我这会儿啥也明白了,说:“是,她是我老婆。”
那警察火了,说:“我看你不像个贼,所以客气,没想你偷了车还骂人,送派出所!”
蒙蒙见事情闹大了,说:“我送他就行了,熟人,他跑不了。”她瞪了我一眼,说:“还不快走?”又转身对那交警说:“谢你了,小王,明日个,我请你的客,叫你姐也来。”
我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蒙蒙说:“上车!带我。”
我就带她走。
她说:“几个月没找你麻烦,你以为就甩了我对吧?”
我不想哆嗦,说:“上哪?我还有事。”
蒙蒙说:“《勿忘我》。”
我急了,说:“你到底想干吗?”
蒙蒙哼了一声,说:“怕了?我就知道你与丽丽打得火热,告诉你,你没戏了,她要与朱波复婚了;你屋那个黄脸婆介绍的那冉厂长也没戏了,他也不想一想那么一大把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
“长嘴妇,管你什么事,”我扭过头来说。
“路见不平,”蒙蒙竟格格地笑了。
14,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不娶我
我说:“我也老了,你很嫩草,所以……”
蒙蒙没让我说下去,骂道:“放屁,我就是要你娶我。”
我不吱声。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娶我?”
“是爱,但我离不了婚。”
“你真自私,你当我是你什么人了?”
“咱们分手吧,我给不了你未来。”
赵一蒙只气得直颤,跳下车,我刹车,掂脚停下。她怒骂说:“你有什么了不起,要官没官要钱没钱,要人丑的让人哭,我图你什么,从今日起我不认识你,你滚。”她推开我,转身走几步,又一路小跑,不一会折入文化宫后门,不见影儿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想她那气极样,我这才急了,就去追她。真追上她,安抚一番就没事,那以后呢,我想。那不追上她,真出事呢。叫丽丽劝劝她。我打手机到《勿忘我》找到丽丽,说:“我和蒙蒙吵了架,分手了,她这会儿进了文化宫;她顶生气的,我怕她出意外。”
丽丽说:“放心,三五分钟就到,我懂,追上她呗。”
我打完电话就后悔了,犹如麦地里跑了猪叫羊去赶,岂不是叫麦地里更是一塌糊涂?我竟然叫一个爱我的女人去对付另一个爱我的女人。我甚感无耻,问自己,你是什么男人?就自行车调头往文化宫,去追蒙蒙。
我赶到文化宫,转了一圈,见蒙蒙站在高高的露天舞场的看台上,样子像哭呢,我想,她如果想不开,就这么一头栽下去还真可以死呢。她见我追上来了,她动了动身子要转身的当儿,我拦腰抱住她,往后一拖,下一步台阶,继而左手操起她的双腿,横抱起她来。就在这一瞬间,她搂住我的脖子嘤嘤地哭了起来,就好像她真的死里逃生了一回。
我抱起她坐在最下一级台阶,让她哭,她真的直哭得昏天黑地,叫我心儿酸酸的,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爱情可以是女人的全部,而对男人不是,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中年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岂可弃家而不顾,去追什么爱情呢。倘若人生的旅途中,真发生了那么一段爱情,又真的发展到了危害婚姻的地步,我们就只能是却步,不在此类的中年人极少。
“好一对狗男女,打电话要我来,就是让我看你们这一曲戏?干吗不叫上杭杭来看,”丽丽早见我从高台上搂抱了蒙蒙下来,这会儿还没完没了地缠绵,叫她嫉妒得两眼冒火。
我忙放开满脸羞赧的蒙蒙,才站起,丽丽却从我身边走上高台。干什么啊,我又急了,冲上看台,还好只差一步抓住了丽丽。丽丽一甩,我火了,左手操其前胸一手托起她双腿也横抱起她来,急喘喘地下到舞场把她放倒一边。
“你干什么?”丽丽佯装很气,但心里甜着呢。她看见我也怕她像蒙蒙一样寻短见,也很在乎她,但她却说。“想死你拦得住,瞧你个德性;别被某人几滴眼泪就蒙住了,你还不走?”
我没动。
丽丽调头走,又吓唬我说:“我打了电话,杭杭马上到。”
“你站住,”蒙蒙早火了。“你这坏人,我们关你什么事?”
丽丽说:“你拆散别人家庭。”丽丽一拖我说:“咱们走,杭杭来了,你又会被她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