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酒好不好喝？老泉，我请你喝酒去。”
　　“你能不能振作一点，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打的赌，不就一个妹子吗，就让你堕落成这样，没出息的东西。”张睿泉破口大骂。
　　我呆呆地看着他。“哪有，继续玩游戏，等下你再教我数学。”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初三的升考。升考的前一天，学校举行了“祝贺初三学子升考取得骄人成绩”的歌唱比赛。
　　“听说教育局的领导会过来观看，大家千万不要紧张，我觉得我们班的还是挺不错的，把一班的比下去，拿到第一，大家有没有信心啊？”比赛前，班主任李虹过来给我们加油打气。
　　“有。”我们大喊一声。
　　“文佳。”我喊她。“你在干嘛啊？”我走到她身边，她穿着舞裙，正坐在那里系鞋带。
　　“老师说等你们合唱完让我上去跳舞呢。”她可爱地看着我说。
　　“跳舞，还有这个节目吗？”我疑惑地问。
　　“对啊，对了，你会看完我跳舞再走吗？”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会啊，好久没看你跳过舞了，我等你一起回家。”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下面是来自二年级一班的合唱歌曲，《我和我的祖国》。”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起。
　　无论哪方面，一班都是二班的劲敌。
　　“芳怡，准备好了吗？下一个就是我们上场了。”刘梦琪说。
　　“嗯嗯。”周芳怡点点头。“一班唱得挺不错的，接下来我们要按照我们的方法出场。”
　　“下面，有请二班的同学带来的合唱《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主持人话音刚落，徐东培和周芳怡唱着歌先走了出去。
　　“不是说合唱吗，怎么二班的才两个人。”台下议论纷纷，李虹在台下也看得一脸着急。
　　随着激昂的高潮歌声响起，我们班的两个旗手扛着旗子和其他人从两边跑了出去，动作激烈，整齐而有序，打破了以前的那种传统合唱，我们高高地举起右手，随着歌声摇摆着动作，完全融入到了这首歌曲里，仿佛看到了当年柔弱的母亲--中国，被人欺负着，是党不顾一切地拯救了她。我们感受着中华民族崛起的伟大和党为了建设现代化强国坚定目标的力量。
　　“好。”我们演唱完毕以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由二年级一班的文佳同学为大家带来的舞蹈——《在那春天里》。”
　　文佳穿着白色的裙子，舞步轻盈，缓缓地走出场，鞠了一躬。
　　歌声响起，她犹如一只展翅的天鹅，轻轻地挥动着手臂，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在那儿转啊，转啊……
　　我眯起眼睛，认真地欣赏着，好久没看过她跳舞了，还是那么好看，那么棒，不愧是我小学的女神，我心里美美地想着。
　　最后我们班拿到了第一名，但是由于文佳出色的表演，一班不仅拿到了班级的名次，还额外拿到了个人的加分，加起来总分还是超过了我们班。
　　“你这支舞新练的吧。”我问文佳。我和她一起骑着车走在前面，今天破例地从另外一条更远的路和她一起回家。
　　“嗯嗯，是我去年暑假练的，这是第一次跳给大家看呢，好看吗？”她笑着露出可爱的酒窝。
　　“好看，你跳得真棒，我看得眼睛都没眨呢。”
　　“骗人，我都看见你和旁边的女生聊得好开心。”她撇着嘴。
　　“额，我和她在聊你跳的舞好看呢。”我赶紧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好吧，就信你一次，我到家了，再见。”她挥挥手。
　　“再见。”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期考是我最头疼的事，跟张睿泉打的赌更是让我半夜里做梦还能梦到物理公式，英语单词，愣是从梦中惊醒。
　　考试的前一天，我们没见到张睿泉。
　　“阿辰，你知不知道老泉为什么没来？刚刚过去找他的时候他们班的说他今天没来。”阿玮来到我座位上跟我说。
　　“还真是，早上我们都以为他先去学校了，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说。
　　“应该不会吧，要不我们等一下放学去他家里找他。”
　　“好。”
　　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学生人人都拥有一部手机，有什么事QQ微信上一发，就能很快地联系到对方，那时候打个电话也特别贵，也没有什么4G网络，飞速光纤。
　　“张睿泉，在家吗？泉……在家吗。”我们敲了半天门没反应，余思玮扯着嗓子喊。
　　“看来他不在家，那他去哪里了，我疑惑不解。明天就考试了，他不会不去了吧。”
　　“现在找不到他，也联系不到他，明天看看，不行去问问他的班主任。”余思玮说。
　　期末考试，八点三十正式开考。八点十分，我才看见张睿泉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一脸疲惫，应该是昨晚很晚才睡。
　　我们赶紧跑了下去。他正停好车走了过来。
　　“这两天怎么回事啊，没看见你来学校，去你家找你也不在。”余思玮问他。
　　“没事啊，谢谢大家的关心。”他笑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到底怎么了？”我等他们走完，偷偷地问他。
　　“真没事啊，你别想多了，你还是多想想这次的考试吧。”他拍拍我肩膀。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不告诉我们，但我们从来不觉得他这么做就不把我们当兄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
　　中学考了这么多年试，我第一次觉得考试是如此地轻松，最起码我的强项都发挥得不错，其他弱项也稳中求进。
　　“终于考完了，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解放了。“我呐喊一声。
　　“奶茶店，走，去喝杯奶茶。”余思玮说。
　　“我就不去了吧，我先回去了。”张睿泉说。
　　我拉住他。“你到底怎么了啊？现在也没人，你说也没事啊，我们又不会告诉别人。”
　　“我等下要去医院。”他说。
　　“去医院，去医院干嘛？”余思玮问。
　　“我爷爷住院了，不知道要不要动手术。”他别过头。
　　“什么病？“阿玮问他。
　　他摇摇头。
　　“会没事的。”我安慰他。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余思玮又踏上车。
　　“还有我们。”阿和他们喊。
　　“我去问了班主任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事的，我们一起陪你。”阿和捶了他一下。
　　“是啊是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朱岚岚难过地看着他。
　　“谢谢大家。”他感动地说不出话。
　　出成绩的那一天，张睿泉的爷爷正好动手术，他没来，我看了看排行榜，他依旧是第一，廖琳琳屈居第二。而我，五十名，我仰起头，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刺眼的太阳照耀着我，我尽情地享受着此刻的心情，那么愉悦，那么痛快。
　　我和老泉都违背了诺言，我赢了，所以请他吃了一顿大餐，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看得出来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地吃过饭。
　　“阿辰，我……”
　　“吃东西别说话，哪来这么多废话，吃你的就行了。”我不屑地说。
　　“喜欢明天继续，我和阿辰每天请你吃。”余思玮又拿了个鸡腿放他盘子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恢复了以前猥琐的笑容。
　　我们就这样跟二年级挥手说了再见，跟同学们留了同学录，八年寒窗苦读，又到了学生们最期待的时刻，放暑假。
　　余思玮去他爸妈那儿去了，张睿泉在家待了一阵子，陪他爷爷，好了以后，也跟他爸妈去外地了，我不想去爸妈身边，所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过暑假。练球，跑步，读书，写诗，这是我计划的整个暑假的训练科目，我因为运动多了，身上也有了肌肉，看起来强壮了不少，身材也变得很好。
　　“嘿！莫雨辰，你在家吗？”文佳跑到我家来找我。
　　文佳是我的小学同学，女神，小学唯一喜欢过的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还会跳舞，一直是班里的文娱委员，感觉那时候特别喜欢她，她是那种圆圆的大饼脸，特别可爱，脸上还有几粒淡淡的雀斑，看着很清纯。
　　有一次无意中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时候，居然找到一张祛雀斑的秘方，我心想她跟我在一起后再也不用担心雀斑了，我把它祛掉，哈哈，高兴得心情美了好几天。
　　每天下午放学我们都在一起玩游戏，有时候放假不是她来我家里玩，就是我去她家里玩，我一看见她和班上别的男生打闹我就不开心，吃醋生闷气。
　　有一次学校组织了晚会，她和一个别的男生手牵手跳舞，我肺都快气炸了，难过了好几天。
　　其实以前也不是很喜欢她，可能是我嘲笑她弟弟，给她弟弟起外号的缘故，她担任英语课代表的时候老没好语气对我，经常针对我。后来我和她弟弟关系铁得不得了，她也愿意跟我玩了，关系也很好。
　　我记得我写过十几封情书，不是要交给她吗，怎么忘了。原来没勇气也觉得没必要交给她，她应该知道我喜欢她。艹，都烧给我去世的爷爷了，让他托梦告诉她，以防万一更确定一下她真的知道我喜欢她。后来我梦见了爷爷在梦里骂我，真没用，泡个妞还要靠他。
　　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