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竞标楼盘孙大力行贿，建国不苟同分道扬镳

　　孙大力下一个目标瞄准了建造县委办公大楼，预计建造八层，拥有县委宾馆、人民武装部、各大局一揽子办公厅的现代化设施楼。
　　首先孙大力想到了土地局蔡局长，他掌握全县审批土地的大权，他还是竞标领导小组组长，他的老婆是杨建国的集体户同学孙玉梅，可巧和自己是一家子，都是孙姓。在孙大力的办公室里，孙经理梦想着自己美好的憧憬，眯起小眼睛，脑海里漫天飞舞的钱，飘来飘去慢慢地落下来，他急忙大把大把的搂起来。敲门声打断他的冥想。建国轻轻走进来，随手把门带上。
　　“经理，找我有事吗？”
　　“是的，来坐下，咱们聊点大事。”建国坐在孙经理对面。
　　“咱们刚刚竣工的两栋楼，赚钱不多，只是蝇头小利，实打实没有潜规则，没劲。你也知道建县委办公大楼正在招标，我瞄准了它。要是把这份活弄到手，盈利可不是一二百万的事。想发财不？想，你按我指的道走没错。”孙大力说道。
　　“经理，政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没错，谁不想富？富就是发财，就是人人手里有钱花，你说吧！下一步咋干？”
　　“好，咱们俩目标要明确，我也不绕弯子，土地局蔡局长你可熟悉？”
　　“经理，我不熟，我们只是见过面，没说过话呢！”建国说道。
　　“哦！不熟没事，他的老婆是你的集体户同学孙玉梅，这个你清楚吧？”
　　“经理，不错，他老婆是我的老同学，在一个集体户里生活好几年呢！”
　　“好，你通过孙玉梅老同学的关系，去做土地局蔡局长工作，让他替咱们说话，让咱们中标。”
　　“经理，这事有点难，现在的人都是势力眼，眼睛盯着当官的，手往钱上抓。没钱没利，谁稀得雷你？”
　　“我没有说完呢？和你明说吧，要想中标必须“上货”，实实惠惠拿钱打通关系也值，付出的钱毕竟是少，咱们赚的钱多。只看眼前那是鼠目寸光，没有发展的眼光哪有路可走，现在都在说发展就是硬道理嘛！我注定还要在小城呆下去，有了关系根基稳了，以后害怕没项目做吗？”
　　“经理，容我想想，再办也不迟。”建国想到那个秃头局长和孙玉梅坐他车的一幕，心里堵得慌，他没有给孙经理明确的答复。孙大力看见建国吞吞吐吐有意回避他，心里不痛快。
　　“也好，你明天给我准信，别误了公司的大事，没事了你走吧！”
　　建国心里郁闷回到家，把公司孙经理的打算说给晓霞听，晓霞觉得这事是挺棘手，不按经理的指示办，工作势必丢了，如果通过私人关系给局长上礼，会不会留下裸烂。我们这一代人毕竟经过文化大革命运动，公私分得清呢！再说了，我们都是共产党员呢！
　　“建国，经理给你多少钱打通局长，你不要接。你告诉他，咱们给他做牵线人，让他们共事。在一定的时候咱们退出公司，我听说建设局也在准备招标房地产建筑公司，把城市的危房，没按规划建的房扒掉，按规划建居民小区。不妨让郝经理推荐咱们，试试能成功不？”
　　“晓霞，听你一说，我明白了，到任何时候违法的事不做，就是到了秋后也没有人找咱们算账，心里踏实。好，我明天给孙大力答复。”
　　杨建国答应帮孙经理穿针引线，搭桥认识孙玉梅两口子，孙经理自然高兴。
　　“建国，这就对了，你和蔡局长夫人关系靠，能搭上话。由你出面提竞标的事，我想他不可能卷面子。还好，今天是星期天，咱们现在就去他家。”孙大力说道。
　　建国坐上孙经理的宝马车，向着孙玉梅家驶去。
　　功夫不大，到了孙玉梅家，建国一下子又回忆起第一次来她家的情景，那可是抬不起头，尴尬到极点。建国耳边仿佛又传来那个女妖孽的撕叫声：“一个臭蹬车的，干点活想宰人，没门！”如今自己倒是不用带着“面具”说话，显露出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杨建国，可是要做的事可是低三下四的乞求“官老爷”把“标”让我们中吧！
　　“玉梅，在家吗？”建国慢脚步，手叩门，轻话语。
　　“谁呀？”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杨建国。”
　　“杨建国是谁？不熟悉的一律不见，现在是非常时期。”秃头局长在说话。
　　“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说过杨建国是我一个集体户的老同学，他的爱人是我们集体户的户长。”
　　“天天忙死了，谁还记得这事。是找你的，开门让人家进来说话。”孙玉梅见当家的吐口了，这才敢把门打开。孙大力心里想，这要是我来，准吃闭门羹。
　　建国走在前面，孙大力随后。
　　“建国，这……这位是谁？”孙玉梅问道。
　　“玉梅，咱们进里屋再说。”建国说道。
　　俩人来到里屋，看见蔡局长在沙发上坐着养神呢！
　　“老头子，他们来了。”
　　“来了，你们有事唠吧！我回避。”秃头说完起身要走开。一看不是一个人，心里起疑心。
　　“老婆。哪位是杨建国？咋俩人呢？”
　　“那个高个子是我同学，那个我不认识。”
　　“哦，玉梅，忘和你说了，这位是我远房亲戚，是表哥，没外人，不用怕。”建国忙说道。孙大力急忙上前递烟，被秃头局长挡了回来。
　　“好吧！不参与你们的事，唠吧！我休息去了。”秃头局长说完进了书房。孙大力心想，这老鬼太狡猾啦！没有腥味是不会上钩的。
　　要想表明来干啥，必须说清楚，没办法，建国是硬着头皮把要说的话说了。孙玉梅听完建国的话语。心里在想，老头子不是也要发财吗？我看机会来了。
　　“好吧！我把你们的事请示一下局长，看他是怎么说的。”玉梅说完去了局长呆的那间屋子。
　　不一会儿功夫，孙玉梅从书房出来，脸笑成一朵花，心里在想杨建国只是一个搭桥的，无足轻重。有钱的主还是孙姓这个大老板，挺巧，孬好是一家子，事成和他攀亲戚，没亏吃。
　　“建国咱们俩在外边唠嗑，让你的老板进书房，局长要见他。”孙玉梅说道。
　　杨建国心里清楚，这样龌龊的事肯定要背着他，这也没啥，还是不知道好，就是知道也要装糊涂。
　　“建国想啥呢？我听说你下岗后蹬起“倒骑驴”来？有这事吗？”孙玉梅问道。
　　“没错，随着大气候走吗？蹬三轮车也是再就业，虽然苦点，累点也值。咱一没有偷，二没有抢，三没有占别人便宜，凭劳动赚钱心里踏实、光荣。”
　　“建国，你这磕唠远了，你早点找我，我们家老蔡咋地也能帮忙，给你调一个好单位。”
　　“我哪好意思吱声，没钱没权，怕摊上人情，一辈子还不起。”
　　“建国，不说远的了，说说现在，你咋攀上大老板了？”孙玉梅问道。建国真懒得回答，出于礼貌还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
　　“哦，纯属巧合，也好，往后跟着大老板干吧！没你亏吃。”孙玉梅说道。俩人正说着，看见蔡局长和孙经理出来，孙玉梅把建国扔在一边，笑嘻嘻迎上去，说道：“孙老弟，慢走，请到客厅喝茶。”
　　“大姐，我忙呀！茶改日再喝，大姐、大姐夫再见！”孙大力说完向外走去，把建国撂在一边。建国心里不是滋味，显得十分尴尬。心里想这么一会儿人家就认了姐姐和姐夫，多可笑。这也是拉完磨杀驴的手，此人不可深交。
　　孙大力出了蔡局长的深宅大院，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建国，今后我单线和蔡局长联系，今天的事不要对外人讲，以后这方面的事你不要过问。”
　　“好的，我听你的就是啦！”建国违心地说道。
　　没出十日，祥和房地产开发公司孙经理，稳稳当当拿到新建县委办公综合楼的中标合同。
　　同时，在十天里，土地局蔡局长家里，老婆孙晓梅守着眼前那一堆钱，脸蛋笑开了花，钱来得太容易，一辈子没见过这么些钱，足足五十万啊！
　　“老头子，你说这钱咋花？”
　　“你呀！女人家，长头发见识短，别高兴太早，秘密不泄露咱们是发财，露馅了，你我都得蹲笆篱子。”
　　“哎呀！有那么严重吗？这钱也不是咱们要的，是他上赶子给的，不要白不要。你说吧，这钱咋处理？”
　　“你敢把钱放家里？马上存银行，记住要用儿子的名字开户，懂吗？”
　　“好的，我明白。”孙玉梅一个电话把孙大力叫来，把钱装进拉杆箱里，把拉杆箱装进宝马车后备箱，俩人去了银行。
　　建国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吃过晚饭，他背着干娘和晓霞说道：“这几天和孙大力打交道，多少认清了他的真面目，这个人为啥在本地站不住脚，也是有故事的。前期我那两栋楼是他出资多，说是赚了一百多万，他给我五十万，咱们投十万，赚四十万，我特感激他，现在有风漏出来，不是那么一回事，会计是他亲属，出纳员虽然说是小玲，可是没有让小玲接触钱的事，净干打杂跑腿学舌的差事。光三十多套门市房他足足拿到二百万，剩下住宅房呢？他又拿多少谁知道？”
　　“建国，别想那么多了，人知足常乐，不足者常悲。他多少还是讲点良心的，干娘张口要一套门市房，他给了。”
　　“嗯，那是他摊事了。”
　　“建国，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就怕远道来的孙大力把好经念歪了。等哪天，咱们去找郝经理，让他给咱们引荐建设局的领导，承包县内危旧房改造。你看咋样？”晓霞说道。
　　“好！我正打算退出祥和公司。上次我设计两栋楼他省多少设计费，他一字没提，现在他让我组建技术科，给他设计县委综合楼。我一想到孙大力行贿，秃头局长受贿，他们之间龌龊之事，我气得慌，我才不伺候他呢！”
　　在经理办公室里，孙大力把建楼事项说给建国听，涉及务工人员时孙大力说道：“这次招聘务工人员，由劳务部出头去江苏一带招人，除你以外坐地户一个不要。上次你推荐那个叫张小玲的会计不行，后来让她做出纳员都做不好。不看你的面子，我早炒她鱿鱼了。”
　　“经理，这是你不对了，任何人不称职就应该辞退，不要看面子。像我搞设计不行，瓦工、木工不行，赖在公司里不好，所以像我这样的坐地户你别留。我辞职了。”建国说完，递上早已写好的辞职报告，转身走了。
　　孙经理吃惊地看着建国走出经理大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