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往事如烟 9章：乱找工作

　　第8章：往事如烟
　　
　　致爱人
　　高山高岭入云天，远望哥家冒紫烟。
　　嫁入哥家穷快活，粗茶淡饭也清甜。
　　
　　当年在学校时如花就是用老家的这首情诗来形容我们感情的，可如今却已物事人非。
　　现在拜金的如花和在学校时单纯的如花相比真是判若两人。那时我和她上的是普通高中的普通班，这是一群有光明而无前途的高中生，她是我们班上的英语课代表。
　　王如花也不争气，表姐是重点班的班主任，在这所普通高中教英语，在学校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表妹却只能在普通班混，她表姐想拉她却是有这个心没这个力，她是这么说表妹的，没有办法，她是稀泥糊不上墙。
　　如花的成绩也很有特点，就是英语和语文很好，其它各科一团糟。特别是数理化，那不是一点糟，糟到三门总分加起来不足一百分。据我理解她就是靠选择题碰点运气得了这点分，这和我英语靠选择题得分应该是一个道理。
　　
　　那时我们成立了互帮互助小组，当我向老师提出我要与如花组成一组时，老师听了很高兴，我与如花的互补性太强了，她数学不好我教她，我英语不好她教我，老师认为我们这是黄金搭档；老师还批准了我们同桌，这无形中为我们拉上了红线。老师怎么知道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没有把相互学习摆在第一位，而是把谈情说爱放在首位，所以我们只要靠在一起学习，上帝都发笑，因为我们谈的话题都不是纯洁的学习问题，而是谈的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在学校时，我们有个观点十有八九是真理，那就是漂亮的女孩子不会读书，会读书的女孩子不漂亮，实例就在眼前。我们学校重点班的女生就连校花级候选资格的美女都找不到。这王如花就是很漂亮却不会读书的典型，虽然说她英语、语文成绩好，当然只是相对于普通班的同学而言的，要是放在重点班就她的拿手成绩也是中下游的料。
　　我们普通班的同学读书不会读，谈女孩子却是头头是道，我是自始至终认为王如花就是一朵校花，当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还是有很多人不这么认为的，当然大家都认同王如花是班花，甚至认同她是高三年级的级花。说到校花上，大家的意见就有分歧了，有些人的目光就落在高一，或者高二的女孩子身上。
　　
　　我说：“他们这是受家花不如野花香所曲解，一时转不过弯来，因为听说高一与高二的男生就有很多人公认王如花是校花。”所以最终是校花的人选有好多个，并且各有支持者，并且讨论来讨论去，从来就是没有个定论，但认为王如花是校花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像我就是其中一个。
　　王如花当年最突出的特点是身材火辣，个子高挑，但那时的高中生欣赏水平还停留在脸蛋上，可我已经欣赏到屁股与小腿上了，而这些王如花是最突出的，她的屁股很翘，腿很修长，很白嫩，我不知道我突出的欣赏水平是不是说明我早熟了。
　　如花那时确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有着人见人爱的瓜子脸，会说话的杏仁眼，她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当年我是这样形容她的笑：你的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睫毛在笑，腮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也在笑。
　　如花那时是个爱诗的女孩子，她不当爱读诗还写诗，为了投其所好，当年写过不少情诗赞美她。我说柳丝飞舞，那是你柔美的秀发；绿水涟漪，那是你深情的眸子；你是象牙雕刻的女神——洁白无瑕，你是人间最美的仙子——超凡脱俗。
　　如花就这样被我的花言巧语征服，那时通讯没有现在发达，村里甚至还没有电话，谈恋爱最流行的就是写信写情书，那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年代，在那个诗意的年代，如花又是一个爱诗的女孩，我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师经常告诫我们说早恋就像是没成熟的青苹果，你们想想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和如花谈论早恋这个话题时，我说：“你想想，我们也不算是早恋吗？像老一辈有我们这么大时都可以做爹妈了。”
　　如花点了点头说：“我也认为我们谈不上是早恋，老师是认为我们没摆正心态，没分清轻重，她还不是怕我们影响学习。”
　　我哼了一声说：“得了吗？我们还谈什么学习，我们肚里有多少墨水自己最清楚，就凭我们的资质拼了命去学习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如花对我的观点很是赞同。
　　
　　高三开始，普通班的学生成了没人疼的孩子，如花表姐教重点班更是忙得团团转，哪有心思去管她这个不争气的表妹，她对如花的成绩早已经失去信心。最后我们两个没老师疼的学生就慢慢堕落了，堕落是老师给我们这些谈情说爱的学生下的定论，但浓情蜜意，风花雪月的日子是我们最开心时候，那时没觉得自己是在堕落，而是觉得沉浸于幸福之中。
　　对于王如花，我是从心里喜欢的，她是我的初恋，我们那时也是爱的很纯洁，刚开始我们只是相互抱抱，这已经让我心跳不止、幸福的要命了，只是后来我们没有把握好这个度，忍不住扯下了那块遮羞布，通过我与她的水乳交融，我们的感情又升华了。
　　后来没等到高考，我自知知明地去参军了，当我们快要分开时，我发现我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那时的我心里就下定了决心，非她不娶，我也是这样说的，而如花也是信誓旦旦地说非我不嫁。
　　
　　只是那时的我们是幼稚的，我们很快就面临着分别，我不敢面对高考，还有很现实的问题，家里那时没有送我上大学读书的钱了，虽然我有姐姐在外面打工挣钱送我上高中，但上大学的费用我姐也供不上来了。听爸爸妈妈生气地说这个听话的姐姐居然在外面处对象了，还刚怀了孕，对象是邻村的，家里穷得丁当响，和她一个厂，说是制衣厂里踩平车的，生米都煮成了熟饭，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做父母的害她在外面受苦了，家里还得多做些家私，体面地把她嫁出去，他们十月份就会回家结婚，只怕我赶不上了。
　　很遗憾的是我真的没有参加姐姐的婚礼，我早就去当了兵，而对于如花我只有一句请你等我，她也只有一句我会等你的，只是当我去当兵时，我还是悄悄地走了，我不想让她来送我，因为我们那里风俗还是很保守的，这个对她的影响不好。
　　
　　如今这社会，女孩子的变化真是太快了，很多人都变得现实起来，如花也不能例外，因为她们看重的都是房子、票子、车子，对于这些，我这个打工仔是无法给她的，幸亏她还念旧情，我们的未来是一遍迷茫。
　　
　　第9章：乱找工作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明天早点起床找工作才是正事。第二天我是早早就起床了，洗脸漱口叠被子都是一气呵成，在路上我吃了三个包子、一杯豆浆就开始找工作。
　　有个退伍证，再加上我一米八的身高，找个保安工作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走到哪里招保安准能百发百中。
　　我最先问的是几个小厂，一问保安的待遇是月薪六百到七百元，两班倒，没假放，我问了待遇就走了。这也太低了。还记得第一次正式应聘的是一个小小的五金厂，一张大红纸上写着招聘保安一名，试用期月薪七百伍拾元，试用期过后月薪八百伍拾元，包吃包住，有上岗证或有退伍证优先，我递了一根“五叶神”给门岗保安，问了门岗还招不招？
　　门岗保安接过就抽起来说：“看你这么懂味我呆会就叫队长来试试你，你有上岗证没有？”
　　我说：“只有退伍证行不？”
　　门岗保安接过我的退伍证看了又看，说：“行，我们还是老乡呢？看在老乡的情份上，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们这里还没当过兵的来这当保安，你是第一个，我们都只有上岗证，呆会你要有忍耐力。”
　　我说：“我能忍的，你就放心吧。你们队长当过兵没有？”
　　他说没有，他是有关系的，他还怕你抢了他的饭碗，你机灵点就行了。
　　
　　门岗保安呼了队长过来，他接过我的退伍证看了又看，说：“我要试试你的真本事才行，这退伍证以假乱真的多了去，都没逃过我的眼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行了。”
　　我说：“那就请队长指示。”
　　队长把我领到篮球场，第一叫我敬礼，我毫不含糊地给他敬了礼，他点了点头；又叫我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跨立、齐步走、纵步走、这些没得挑我都过关了。
　　队长又说：“你最基本的达标了，先和你谈谈待遇，如果你同意，我再考考你也不迟？”
　　我说：“队长，你还是先考我吗？我不怕。”
　　队长笑了笑，说：“不急不急，我呆会考的是做三十个附卧撑，再绕球场跑五圈，就是要看看你们当兵的身体素质，你如果答应了做再考你也不迟。”
　　我说：“这样啊！那还是先了解一些也好。”
　　队长说：“首先如果你通过了考核，要自费去体验，体验合格才能上岗，我们这是二班倒，一年到头没有假放，试用期过后工资是固定八百伍拾元，只要你是迟到或早退了，不管多久还要罚五十元勤工奖，超过半小时再另罚一天工资，具体的奖罚你以后看了就会明白；并且你体验合格来上班之前还要先交三百元服装押金，这里发工资是要压两个月工资的，比如你现在是十一月份进厂，那要等到元月底才发十一月份的工资，你看做不做？”
　　
　　听了这些，我都气炸了。初次找事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就不先问问这些再应聘也不迟，不仅被队长猴耍了一通，还浪费了我好几根五叶神，到最后我还要很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浪费了队长这么多时间，我身上实在没那么多钱，我还是去另外的地方找找看。”
　　出大门时，门岗保安问我：“怎么样？在这里做不做？”
　　我说：“拉倒吧，我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门岗保安说：“兄弟，这才对，像我们这样的破厂，当过兵的谁愿意来做，一是待遇低，二是女孩子少，最重要的还有队长会给你小鞋穿。因为你当过兵，他没当过，他还怕你抢了他饭碗。”
　　我说：“这么说来，刚才我不会是被他耍了吗？”
　　门岗保安问我，队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要求？我就把队长的话复述了一遍。
　　门岗保安说：“队长也没说谎，只是你不交服装押金也行，那就要押你身份证或者有人担保你。”
　　我说：“我还没进队长就给我耍心眼，他怎么就没跟我说可以押身份证，真是气死我了。”
　　门岗保安说：“你唉，不进这种破厂才对，你以后还要感谢他才对。像你有退伍证哪里不能找到好事做，你应该去电子厂试，那里美女又多，待遇又好。”
　　我有感他的一片好心提醒，又发了一根五叶神给他，还给他点上了，然后继续去找事。
　　按门岗保安的说法，凭我的条件，保安的工作这么好找，那我一定要挑个几千人的大厂进。第一要靓妹多、第二要福利好，我一天到晚也逛了几个这样的好厂，偏偏这样的好厂就是不招保安。
　　
　　找了几天，我走得腿脚都酸疼了都没找到理想的工作，真不想再徒步找工作了。到现在离如花说的租房到期不到一个星期了，我把周围逛了一个遍都没有我中意的好厂，以步当车的话，以我出租房为圆心，再扩大我的活动半径已经力不从心，看来我得另辟蹊径才行。
　　既然走路的圈子太小，后来我想到了去买一辆单车来以车代步，这样我的地盘以半径的平方来计算，就可以扩大不小了，选择余地就宽大了，机会也就多了。
　　这些天工作没找到，也不是没找到，是没找到我中意的，但是在虎门镇口林则徐公园旁边修单车、卖二手单车的倒找到了不少，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东莞小偷的猖狂。因为这么多二手单车都是偷来的，偷来以后就低价卖给修车的，修车的又卖给被偷的，如此循环，也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反复掏钱的就是被偷的倒霉蛋，听说利润最高的是修车的，一般比小偷赚得还多；风险最高的当然是小偷，还亏了这里的治安不管小事，大事他们管不了，所以小偷相对来说在这里很安全。有的人一个月被偷几次也是正常，这就足可以养活这么多修车的与偷车的，这就是东莞奇迹。
　　
　　虽然我钱没有多少，但有的是时间，所以我买单车一点也不性急，本着大浪淘沙始到金的信念，经过我货比三家，终于在修单车的老板那里看上了一辆赛车，像新的一样，他开价二百元，我一口价一百二，车老板死活不同意，我费尽唇舌也只能把价砍到一百六，我又拿出我的绝招装着故意走人，他居然也不挽留了，看来确实杀到了他的底线。
　　走后我很后悔自己没买下这辆单车，按照常人的标准，老板不喊你回头商量，常人是不好意思回头商量的，可惜我的脸皮厚，不同于常人，我还是好意思回头买下了这俩我心爱的赛车。
　　后来我骑着这辆二手赛车逛至卖新单车的店铺，发现像我这样的新车标价三百二十元，看来我还真省了不少开支.细想那些偷年贼还真害人不浅，他们赚粒芝麻，人家损失可是一个西瓜了。
　　
　　有了这辆两个轮子的宝马，我的选择余地一下迅速膨胀。后来这两天，我骑着单车把附近几个工业区都逛完了，有几个好厂我逛了还不只一次，就怕他们昨天不招工，今天突然招工。但是去了还是白去，那些好厂依然不招保安。
　　我继续骑着单车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逛，不知不觉我还逛到了长安上角，那里的厂真是多如牛毛，我也发现了几个厂招保安的，遇到还行的，我也进去应聘了一下。虽然毫无尊严地被他们指挥着，我也能忍气吞声了，但应聘成功了，我去做不做可是另外一回事，趁他们叫我去体检的空档，我还得去碰碰运气才行。
　　
　　应聘保安各有招数，有一家条件较好的港资制衣厂，不但令我打了几路拳，还要我做了三十个标准的俯卧撑。
　　更有甚者，有一家台资塑料玩具厂，还要我做广播体操，这个我记得一些，但做不完整了，他又叫我喊操，我喊了一遍，他说我声音洪亮，不错，至于做操，以后上班再学一两遍就行了。
　　应聘的结果都是满意的，但都是叫我体验合格后来上班，工作吧都是二班倒，一年到头没假放，包吃住一千一百元左右一个月，这还是我最近碰到待遇最好的。
　　我满意地准备骑车回家，心里对照了一下，觉得还是那家港资制衣厂要好，至少早上不要去喊操，工资还高了几十元一个月，只是上班时间太长了，还没假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再去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的厂。
　　
　　我就不相信东莞就没有国法了，我至少要进个和劳动法基本达标的厂，这样的厂有是有，就是很少，招工的就更少了，有的还听说是内招，但我不到山穷水尽那一天，我就要进一个和劳动法基本达标的好厂。因为一旦进了厂，再出厂就麻烦了，只是心里又担心，房子租期只剩下两天了，我还是去那家港资厂做一段时间再说吗？真是左右为难。
　　正当我为找工作的事想的焦头烂额时，蒋丽云打电话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蒋丽云告诉我她问了她们厂的保安，她们厂走了一个保安，明天就会贴招工纸，你明天早点来我们厂应聘吗？
　　听到这个消息，我忍不住对她千恩万谢，看来她对我的事真是用心了，说不定她一直在帮我打听招保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