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再找丽云 第7章：谈何容易

　　第6章：再找丽云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
　　
　　打工的人啊！夫妻本是同林鸟，为了工作各自飞，就算是夫妻能呆在一起已经是很难得的，更何况我和如花这种男女朋友关系。她有工作，我没工作，她去了深圳关内打工，我在那里没有找工作的资本，我还是适合留在东莞找工作，明天又是各忙各的，我能有这一夜风流快活就已经很知足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如花上了车，如花说你要加劲找个好工作，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说：“你不要逼我，我无一技之长，能有什么好消息。”
　　如花邪笑着说人天生就是被逼出来的啊！你不能例外，我也不能例外。
　　听了如花这话，真是语带双关，但很有道理。看来我今天就得动身找工作才对，先解决了温饱问题要紧。
　　
　　人吧先要生存下来才能好好生活，而生活先要保障了物质生活才能追求精神生活。现在我最要紧的是解决生存问题，我需要在半个月内找份工作把生存基础解决好。
　　想到找工作，我在姐住的那两天，姐姐以过来人的身份，没少提醒我，你不要相信电信杆上的招聘信息，那些都是骗人的。路上也有很多中介所是黑中介，他们摆几张桌子在路上，或是在哪个工业区的角落里，打着招工的旗号，骗找工的人介绍费、押金等等，你刚出来不知道，不要去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自己去厂门口应聘最可靠。
　　我点了点头说记住了。姐从小在外面打工，想她也经历了不少上当受骗的事，论这些经验她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长，我是从心底里相信姐说的话。
　　细想，反正还有半个月才到期，我先去蒋丽云说的那个厂看看，听她说她那是一个日资厂，是这一带最正规的一个厂，工资福利都不错。到了大路边，我仔细看了公交路线，还真有一辆路过她们工业区的公交车，她说过他们厂有哪几路公交车经过，还告诉过我到哪个站点下车。
　　我在公交站牌下面等了几分钟，无聊就看着虎门的公交路线图，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地方叫大宁，和我同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很快我就等来了去蒋丽云工业区的公交车，这公交车就是烦，三分钟一个红绿灯，两分钟一个站点，半路上有人招手也要靠边停，开得快，刹车急，不长的路线我坐了二十几分钟，坐得我有点头晕目眩，好不容易坐到了蒋丽云说的工业区，我匆匆忙忙就下了车。
　　
　　这个工业区工厂密集，现在是午餐时间，穿着蓝的、黄的等等工衣的外来妹，人来人往，目不暇接。我还看到了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外来妹中有挂蒋丽云工厂厂牌的，我跑上前去询问你们认识蒋丽云吗？人家看我朝她们飞奔而来，吓得后退了几步，根本没听我说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她们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我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转身就走，有一个穿黄工衣的女孩子可能是看我可怜，说：“你向左转直走一百米再向右转就看到我们厂了，到了你去我们厂门口问吗？”
　　
　　我对她投去友好的微笑说谢谢你了。我按她说的很快找到了她们厂。我掏出烟来给门岗保安点上，问他认不认识蒋丽云？他反问我蒋丽云是干什么的？我说她是装配部流水线上的一个普工。他听了“哈哈”大笑，一个普工我们怎么认识，你去看看我们厂有多少人，每天进厂出厂都有很多员工，我们只看工衣工牌，谁认识谁？
　　这个厂确实蛮大，我受保安的指点，我去看了她们厂的宣传栏，说有员工二千多人。二千多人的厂，蒋丽去一个最平凡的普工，我想的确没有多少人认识，看来我得守珠待兔了，我在厂门口等了一会。一会又给保安抽了一根双喜，保安看我人不错，他看到装配部的女工路过就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蒋丽云的，这里有人找她。”
　　
　　这位好心的保安连问了五个人，终于碰到了一个女孩子说：“认识，她就是我们拉的，现在在宿舍洗衣，我去叫她。”
　　过了五分钟，蒋丽云匆匆忙忙跑出来看我了。她穿着蓝色的工衣，样子没上次光彩照人，她第一句话就是说：“想不到你没有忘记我，这么快就来看我来了。来，我请你吃饭去。”
　　我说：“我吃过了，就是来看看你还好不好，顺便看你这里招不招保安。我看过了，也问过了，可惜你们厂不招。”
　　蒋丽云说：“招人这事说不定，搞不好明天就招也有可能。来，我们先去对面小吃店吃过快餐，行吗？”
　　我还是摇头说：“我吃过了，我现在买了个二手手机，有事常联系。这回我说了谎，没说是如花送的。”
　　
　　想不到蒋丽云又买了一个新手机，她打了我的电话听到铃声后就笑了笑，很快她就存了我的号码，说我们厂只要一招保安我就马上通知你。我也跟着存了她的号码，说那我先谢谢你了。
　　蒋丽云软硬兼施，拉着我去吃快餐，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她说谁说的吃过了饭就不能再吃，这东西是消化的，吃了还可以再吃。
　　蒋丽云帮我叫了一个回锅肉，叫了一瓶啤酒，我问道：“你怎么不给自己叫菜？”她笑了笑马上去付了钱，说：“对不起了，我马上要上班了，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要去打卡，下次再见。”说完对我吐了吐舌头掉头就进厂了，我看到工人们都急急忙忙地开始往里面赶。
　　看到蒋丽云调皮的样子，我无奈地笑了笑，对她挥了挥手。这女孩子人真不错，今天总算没有白来，至少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吃完饭，我在工业区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工作可以找，只要发现厂门口贴了招工纸我就去看看，看到好几个厂有招工信息；有的招工信息用一张A4纸贴在保安室门口，有的贴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上面贴的是大红纸，红纸上用毛笔字写着招工信息，看日期都放了好几天，宣传栏上也有招工信息，写得天花乱坠。
　　一路上还有好些人也在找工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去问他们找什么工作，想不到一个年轻小伙掉头就走，真想不到外面找工的人防备心这么严，姐说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看来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我来到一个大厂门口，大门前面有个小花坛，花坛上有一块石牌，上面漆着字号很大的繁体中文，下面又是字体相对较少的英文厂名，听旁边找工作的人议论说这个厂是香港佬开的，待遇还不错，看来那人知道一些内情。有一个胆大的黄毛听了就前去询问还招不招工，里面的保安对他投来厌恶的眼神，指着厂门口旁边两行竖写的小字“上班时间，谢绝探访”，又指了指小门上的贴招工纸说你们自己先看清楚。
　　
　　这厂是大门套小门，大门关着，小门开着，小门上贴着一张招工告示，要关上门我们才能发现，保安一关上小门，我们几个马上拥上前去。看到其中有诸如每月30号准时出粮，按东莞市最底工资标准450元计算工资，大家看得正高兴，再看下面傻眼了。应聘时间是每周一、周三上午九点招工，请自带好身份证、健康证、学历证、笔准时来应聘。
　　看来早起的鸟儿才有好工作找，大家都摇头叹息，今天先瞄准哪几个好厂什么时候招工，明天一定要早点起来找工作。我跟着他们也是一阵瞎逛，可是再没碰上什么好厂。不知不觉逛到了一个小市场，这里有缤纷杂乱的店铺：“广西士多饭店”、“河南老乡餐厅”、“湘菜馆”、“乡巴佬”，“兰州拉面”等等，很多店铺都亮出了自己的省籍，看来是各有特色。
　　看样子这些找工作的人还没吃饭，他们有的进了快餐店，有的进了汤粉炒粉店，我再不好意思跟着进去了，很快我就出了市场。出了市场就是马路上，旁边就有一个公交站牌，我去看了看这里有回去的公交车就在这里上车回去了，找工作明天再说吗？
　　
　　第7章：谈何容易
　　
　　婚娶
　　
　　鹊儿树上叫喳喳，君似蚕丝妾似纱。
　　待入洞房拧一把，鸳鸯被上绣红花。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醒了山川大地，也带来了空前的思想大解放。进入二十一世纪，我和如花体验了老家唱的那《婚娶》的味道，把洞房花烛夜的喜事提前给办了，后来我去当兵了，没想到这事会给如花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今晚她打电话给我才知道这一切真相。
　　
　　晚上，我接到了如花电话，有些话要说出口真是相见不如不见，打电话就可以避免这种尴尬，这次我们在电话里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这次我们谈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值到我的手机没电。
　　如花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更迷人，我们是太熟了，说话很随便，虽然是骂人，听起来却很有感情。她说你这个狗杂种，玩了我就丢到一边去了，你现在是不是和哪个靓妹在一起，怎么一天到晚信息电话都没一个给我？
　　我听了也反唇相讥，我回道：“你这个小妖精，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咱们相隔这么远，想你也是白想，发信息打电话给你岂不是倒添烦恼。”
　　王如花听了很生气，她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看你是想另找新芳，你可别忘了你欠我太多，这可是要还的。当年高三时我一片处女地，你施点肥就得了，你还好意思下种，害我高考都没参加。”
　　这话我有点不信，我反驳道：“我只打雷不下雨，只锄草不放种，如果不是安全期，挂得都是空心炮，怎么会打到老帅的窝里去呢？你不会是骗我的吗？这怎么可能中彩呢？除非你背着我另谋高就了。”
　　
　　如花听了怒不可遏，电话里我都感觉到了什么叫河东狮吼，幸亏远隔千山万水，要不我会被她吼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说谋你个头，你走时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后来的事你又知道个屁。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打鱼打多了也会有漏网之鱼，你和我做了那么多好事，难道会件件让我们称心如意不成？
　　听了如花这话感觉很有道理，从她说话的语速由慢到快、声线由低到高，我感觉她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何现在才对我说这些，难道是真怕我在外面粘花惹草，她对我一往情深，还想着要我对她负责。
　　虽然我相信了她的话，但我更重要的是要缓和气氛，浇灭她的火气，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我还是以我一惯作风故做轻松地调戏道：“八一南昌的枪声打响了，可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那以后的路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听我捅到了她的痛处，如花居然“嘤嘤”地哭了。唉！如花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说你还好意思开玩笑，你走了以后我才发现你给我下了种，这种丢人的事当然是让他来无影、去无踪最好，我只好神不知、鬼不觉去把这事给处理了。
　　
　　如花一哭，她的怒气就消了一大半，我还是很担心地问道：“你表姐都不知道吗？她可是盯得你很紧的，是个小灵通了。”
　　如花听了仿佛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就是这么容易喜形于色，她得意地说我是挂羊头，卖狗肉，请病假出去流的，只可惜流不尽许多愁。
　　我听了很感动，信誓旦旦地说：“真是委屈你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家里穷，我会对我过去坏下的错用一生来弥补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如花听了，“呵呵”地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就你那茅屎屋，我还不愿意嫁了。所以这回可便宜了你，只是你是我的初恋情人，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割舍不了，等我发达了，就罚你做我的情夫得了。”
　　我挠了挠头，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讨教道：“如花，这情夫是啥意思？这回你可把我难住了。”
　　如花听了，“哈哈”笑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情妇的反义词是什么？”
　　原来是你瞎编的，我说：“等你发达了我都儿孙满堂了，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多看两眼。钱财如粪土，家庭值千金，家庭永远摆第一，要的话就是现在机会难得，光杆司令一个。”
　　如花反驳道：“你真是鼠目寸光，你知道个屁，你还没在外面混过不知道钱的重要。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你明白吗？”
　　我说：“不明白。”
　　如花“呵呵”笑道：“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
　　我说“：有些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个我还是听过的。如今我也体会到了，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如花“呵呵”笑道：“看来你对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还是明白一点，我真要嫁给了你个穷光蛋，到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我这个大美女可不亏大了。”
　　
　　我转移话题道：“你在外面混了两年后，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你可不要掉进钱眼里就不认人呢？”
　　如花生气地说：“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说这些了，谈钱伤感情，今天有没有出去找工作？”
　　我说：“找是找了，还没找到，好点的厂都是上午八九点招工，而且一个星期只招一两次，今天去晚了。”
　　如花说：“你一没技术，二没文凭，好点的厂招普工都只招女孩子。我看你还是当个保安为好，弄得好还可以当个队长。”
　　我心有不甘，说：“我也算是个人才嘛，现在我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当保安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如花“切”了一声道：“你真是没有自知知明，现在国家的人才也太多了，大学生每年毕业一大堆，大材小用的人还少吗？”
　　我说：“我还是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除非那些人没有本事。”
　　如花教训我道：“坦白跟你说吧，大学生就好像一个模具里生产的产品，领了毕业证就好比产品贴了合格标签，都是一样的货，为什么他们的前途和命运又会各不相同，这里面就有文章。现在的社会基本定型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背景的能成为官二代、富二代，家境不好的读完大学还搞一屁股债，只好出来打工，再想成为官一代、富一代是难于上青天。”
　　我说：“如花，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你这样说会搞得我像泄了气的皮球。”
　　如花笑着说：“呵呵，我给你一句忠告吧，老老实实打工是没出息的，挣钱还得动脑筋，想法子。不管白猫黑猫，能捉到老鼠就是好猫，我相信你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我说：“我感觉现在也是光明的，虽然贫福差距越来越大，但我也体会到了我们的生活还是越来越美好。”
　　如花说：“你能这么想就不错了，只是人不能安于现状，不然就会落伍，被淘汰，只要你努力，你也能成功。”
　　
　　如花在社会上才混两年，说话居然是一套套的，看来跑业务的人口才就是好。我说：“行，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但我现在真不知做什么，很多人都说当兵是为保安培训人才的好学校，你怎么看？”
　　如花“呵呵”地笑道：“是啊！这当保安最看重的是你们的武，不看你们的文，工作最简单，就适合一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以服从为天职的退伍兵。”
　　我说：“如花，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吗？”
　　如花“呵呵”笑道：“我知道你聪明，我只是说出了招聘人员的心理话，只要你努力，行行出状元。”
　　我说：“如花，这还算句人话，有你这句话，我全身是劲。你等着我，可千万先别急着嫁出去，你曾经相信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你也要相信我，我这个穷光蛋也能变成大富翁。”
　　如花听了，“哈哈”地笑道：“既然你的梦还没醒，那我就等着你，可别让我等到花都谢了，到时别怪我只认钱不认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