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血色黄昏
作品名称:匆匆飞过 作者:荆琦 发布时间:2017-12-01 21:16:46 字数:6472
玄武湖。
朱雪飘和百合划着一条小船。
自从姐姐朱雪瑶毕业后,自己就一直把百合当成自己的亲姐姐。生活的许多事自己都爱和她说。而百合呢?也的确算得上自己的亲姐姐了。生活、学习等等诸方面她都为自己想得很周到,仿佛自己的母亲,有时孟飞扬开玩笑说:"百合虽是你的姐姐,但只大一岁,所以可以作你自己的女友,你与江月白相恋了这么久了,也该换换了。"而自己总是反击地说:“你和白薇换换,我就和月白换换。”
“小弟,听孟飞扬说你近来好像有什么心事,昨夜的梦里你又是哭醒的,问你又不说,不能告诉我吗?”百合问道,语气与表情不允许自己不说。
朱雪飘苦笑一下,把一封递给百合。
飘儿: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郭剑飞的母亲你最喜欢的林阿姨在3月29日(农历正月二十五)被人残酷的杀害了。大致经过是:剑飞母亲的一个同事(二十五岁左右)向她借钱,她不但没借给,而且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说,激怒了对方,使对方丧失了理智,残忍地杀死了她,案发后公安局拘留了他父亲,封了郭家,搜出现金和存折单45万元之多,剑飞和剑傲兄妹俩一口咬定其母是其父杀害的,原因是其父有外遇,与其母经常吵架。郭剑飞的父亲被迫坦白了自己的风流艳事,但不承认是杀人凶手,直到破案后,才被解除了嫌疑,正式上班,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给剑飞、剑傲兄妹去封信表示哀悼。
清晨起床,你妈妈看完此信,又想起一件事,非要我写上:去年冬天你捡的那只小乌鸡,不是母鸡是公鸡,前天,突然一声长鸣,全家人惊叹不已,这才知道是公鸡,你大姐风趣地说:“我小弟也像咱家的乌鸡,一部《随缘聚散》已是一鸣惊人!”
父亲
4月18日晚
百合看完后,眼中闪动着细碎的泪花,良久,才低声说:“小弟,林阿姨是个好人……”百合也说不下去了,不禁也是落下泪来,她为剑飞的母亲林玉净的不幸而伤痛,更为自己的这个小弟弟雪飘的重情而感动,她知道,在朱雪飘的心中,林玉净就是他的第二个母亲,与他自己的母亲玉洁唯一的区别恐怕也就是没有血缘而已。
良久,朱雪飘又递给了百合一封信。
雪飘:
现在你是否过得充实
记住一定要注意身体
对我来说,我遇到了一生中最不幸的事
你不要多问,我本不想告诉你。
你的信,我都收到了,如果你遇到了高兴或不高兴的事,可以写信给我,像以前咱们谈话一样。
不要想得太多,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向很坚强,最近我又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越大的磨难越可能筑造一个巨人,我想这时正是我从温室走向旷野的时候了,经受风雨的磨练,我要接受大自然的挑战,倒了,起来!倒了,起来!……我要……看行动吧!
人世间的事谁也无法掌握,但我会把握好现在,把握好自己。
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休息,不久我会成为钢铁战士。
弟:剑飞
4月17日
“你回信了吗?”百合问道,把信又递给了朱雪飘。
“没有,我不知道该如何回这封信,我是先收到郭剑飞的信,后收到我爸的信,两封信前后相差两天,开始我看到他在信上说他遇到了一生中最不幸的事,我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当时我只是认为他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一种增强语气的手法而已,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朱雪飘低声说道。
“以后……你有机会去他家看看吧!”百合说道。
“不会的!”朱雪飘仿佛很生气地说。
“为什么?”百合一愣,很是吃惊地问。
“我去看谁呀?”
“当然是看看郭剑飞、郭剑傲,还有他父亲呀!”
“不!剑飞、剑傲,我是一定要看的,可是他父亲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他!在我的眼中他一直是个正直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有外遇,收到父亲的信后,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父亲说在林阿姨被害的前一天晚上,他还与林林阿姨吵架呢,我……我讨厌死他了。我没想到我一直所敬重的郭叔叔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朱雪飘开始回忆起来。
记得第一个高三的一天,那天正好是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大家约定好晚上六点半到学校排练一下节目。
凌云阁,我当时的那个住处,80平米,二十三楼,高中时我爸在学校附近买的。高三之前我和我姐俩住,之后我自己住。
那天我吃过晚饭,收拾了一下,看看表,时间还早,倒了一杯茶,坐在床上,顺手从床上摸起一本日记看了起来,一页一页地浏览着,脸上绽出隐隐的微笑,最后目光停留在一则日记上。
窗外,秋风萧瑟,给人以悲凉的感觉,而屋里却是水声鸣鸣,温暖如春,这是我和郭剑飞第一次一同去淋浴,也许人世间的事,真的是太不可思议,太戏剧化了,与郭剑飞在高一时就是一个班,而那时与他无非认识而已。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同学而已,现在短短几个月,却已然成了生死相依,肝胆相照的知已,真让我感叹尘世的玄妙了。
看来,友情的深浅与时间并不成正比。
在这个单间双人的浴室里,我为他擦着肩,他说:“雪飘!你看到我身上的胎记了吗?”
“在哪儿?”我边问边找。
“在腰背部,靠腰椎那儿。”他任水从头流到脚。
我一看,可不是吗?手掌一样大小,形状有点像一只蝴蝶,我不禁“噗哧”一下笑了。
“你笑什么?”郭剑飞被我笑得有些发慌!
“我笑你这块胎记。”我边给他擦背边说。
“我这记怎么了?”郭剑飞问。
“像蝴蝶!”
“像蝴蝶怎么了?这我早就知道了。”郭剑飞不以为然地笑道。
“不怎么样,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去。”我非常严肃、庄重地说。
“怎么?有什么说法吗?”郭剑飞虽不相信迷信,但听我这么一说,语气中有些不安。
我淡淡一笑说:“我的意思是它的形状太像蝴蝶了,如果再让别人知道,别人就会说,你是江湖采花大盗花蝴蝶了,那以后谁还会给你当媳妇吗!”
“好啊!臭小子。”郭剑飞说着扬过来一把水。
“好了,好了,我投降还不行吗?其实我也有一块记。”我骄傲地说。
“真的?”郭剑飞像孩子一样惊叫起来,“在哪儿?”说着在我全身找了起来。
“屁股上,紧靠尾椎。”我一边说一边把屁股展示给他。
“你可不要放屁呀!”郭剑飞想吃葡萄又怕葡萄酸,有些顾忌地把脸靠近我的屁股。
看到这里,朱雪飘自己笑了起来,这时,门被打开了,郭剑飞走进来,“凌云阁”的钥匙自己给过他一把。
“吃饭了吗?”朱雪飘看了一眼满脸不悦地郭剑飞问。
“没有!”郭剑飞长长叹了口气,把背包往床上一扔,伸手抢过朱雪飘手中的茶杯喝了两口。
“出什么事了?”朱雪飘本来只是随便地问问,可没想到他真的没吃饭,心里一惊,感觉告诉他郭剑飞有什么心事,忙站了起来:“剑飞,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郭剑飞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捏着脸,半躺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有病了?”朱雪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一个半小时前还是又跳又叫,好好的,此时却无端地玩起哪门子深沉呀?“嗳,你到底怎么了?”朱雪飘大声地喊道,“这样烟不出,火不进的,到底怎么了?说话呀!”
“没什么!”郭剑飞到显得特别悠闲。
朱雪飘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表,已是六点半了。“完了,晚上不去排练了,为了兄弟嘛!值得!”伸手拿起大衣对郭剑飞说,“和我一起去买吃的,还是呆在家里?”
“和你去。”郭剑飞站了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
朱雪飘从电话中听出了是那个异姓妹妹兼同学的金梦,有点无奈地说:“对不起,晚上排练不能去了。”
“为什么?”金梦扫兴地问。
“不为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朱雪飘漫漫地说,有意把声音压低说。
“哎,那你吃点药,多喝些开水,好好睡一觉吧!”金梦挂断了电话。
朱雪飘到厨房把电饭锅调到保温档,便和郭剑飞匆匆下了“凌云阁”。
零零星星的雪片开始在瑟瑟的风中飘舞着。
朱雪飘、郭剑飞只是默默地沿着街道向前走着,谁也不说话,只有彼此的脚步声有节律地敲击着路面,声声远扬。
朱雪飘买了半只烤鸡,一份猪舌头,一个拌菜,在郭剑飞的要求下,又买了十罐啤酒。郭剑飞平时是不喝酒的,就是同学在一起聚会时,也是点到为止,而今天,他却主动要酒。朱雪飘想问他为什么,但又觉得有些不妥,索性由他去罢,再说几罐啤酒也没什么事,喝不坏的,朱雪飘只是淡淡一笑,心想:借酒消愁他也会了!
朦胧的灯光下,朱雪飘端着还剩半杯酒的酒杯,黯然地看了郭剑飞一眼,郭剑飞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自斟自饮,看样子他是不醉不罢休了。朱雪飘也不阻拦,任他喝去。
桌上,一盘撕碎的烤鸡,一盘猪舌头,一盘拌菜和一盘水果沙拉。
“雪飘!你感觉我最近有什么异常吗?”郭剑飞又干了一杯啤酒,他喝了三杯,而朱雪飘只喝了小半杯。郭剑飞摇晃着身子,终于在长久的沉默后说话了。
“异常?”朱雪飘像是自问,又像是在思索,“怎么说呢?我感觉你近来好像是有些不大爱说话,有时和我开玩笑未免做作,似乎是在义务地逗我开心。”
郭剑飞苦笑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又干了一杯啤酒。也许是这次喝的太猛了吧,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把一口酒吐在地板上。以前郭剑飞如果是这样,朱雪飘早就阻止他了,可这次却置之不理,虽然不知道郭剑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朱雪飘清楚郭剑飞的心里很苦,在流泪,流血。
“喝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醉了好,虽然只是一时的麻醉,不可能清除永久的痛苦,但平静一刻是一刻。”朱雪飘喃喃地自叹道。
“雪飘!”郭剑飞鼻子一酸,哭了,“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心情不太好吗?不愿让咱班的同学到我家去吗?”郭剑飞顿了顿,痛苦而愤恨地又喝了一杯酒伴着泪水地说:“我爸妈又吵架了。”从郭剑飞的语气和表情上朱雪飘知道这已不是一次了。
说到这儿,朱雪飘不禁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姐!当时我只是以为他们因为一些生活的琐事而吵架呢,因为我爸妈也是经常吵架的,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吵,他们始终是深爱着对方的,可是剑飞的父亲呢?……那时剑飞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吵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其实那时郭剑飞的父亲就已有了外遇,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而已。”
百合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把船慢慢地向岸上划去。
良久,朱雪飘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叹道:“物质上的相对满足和精神上的空虚泛味是造成外遇的直接原因!”顿了顿又对百合说“姐!剑飞的父母是大学时的同学,开始时他俩特别的恩爱,可是近六七年来,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却……”朱雪飘说到这儿不禁苦笑起来:“也许爱情在没钱的时侯会很真实,一旦有钱就会马上被打折了!”
百合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小弟弟不禁笑了,心中叹道:什么事他都会比别人想的多!
上了岸。
朱雪飘陪百合姐沿着街道边走边欣赏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各种小装饰品。
“嗳!小弟!你看这个发卡怎么样?”百合笑靥如花,那表情跟江月白问自己时没什么两样。
朱雪飘不禁笑了:“姐!士为知已者死,女不悦已者容。你最好是问你男友去。”
百合不禁狠狠地瞪了朱雪飘一眼,放下发卡,红着脸拉起朱雪飘快走了几步,到另一个地方,好远离目击者——那个小商贩。正颜说道:“小弟!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哦!对不起呀!姐!我忘了你没有男友!”朱雪飘有意傻傻地说,仿佛百合在感情上歉收似的。
“你!”百合羞涩得不知说什么好,白了他一眼。
“嘻!嘻!姐!人家跟你说着玩呢!”朱雪飘调皮地一笑。
百合不禁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下,也着实拿他没办法。
过了一会,朱雪飘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百合的手说:“姐!说真的,我真的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什么?”百合一笑,知他又要胡说了。
“舍不得你有男友,虽说这很可笑,有时我自己想我家我姐还有你为什么要有男友要嫁人呢?有时我真想和你俩永远的在一起过一辈子!”
百合不禁被朱雪飘的这翻幼稚的话逗笑了:“我的傻弟弟!你养活我和你雪瑶姐一辈子呀?”
“养一辈子又怎么样啊?”朱雪飘更加天真而倔强地说,“好像我做不到似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大男人养活不了两个女孩!”
百合心中一震,大为感动。她知道这个非血统的弟弟并不是一是心血来潮发疯,而是真情的流露。她相信世界上包括老人在内,都有这种想法,只是只有朱雪飘这样的人才肯说出来。她感觉眼睛有些潮湿了,愣了愣,拉起朱雪飘低声说“小弟!我们回去吧!”
朱雪飘乖顺地跟在百合的身后,吮吸着她那淡淡的清香。这种感觉跟姐姐朱雪瑶在一起时的是一样的。在小时侯自己最爱依恋姐姐了,无论到那儿都喜欢像个影子似的跟在姐姐的身后,尽管现在已经长大了,可是这种依恋并没有改变多少,他喜欢和姐姐们在一起,这样什么事都是她们做好了,自己只管享受就是了。
两人在一家比较幽雅的小酒店中随便捡了一个座位,要了两杯扎啤酒,两样小菜。听着轻音乐,别有情调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朱雪飘突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百合好一会,不禁傻傻地问道:“姐!你有过恋人吗?”
百合一愣,不禁一脸的绯红。她不知道这个小弟弟又要发哪门子神经,犯那门子傻,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像吓唬小孩似的说:“吃饭!问那么多干什么?”
“哦!”朱雪飘很乖顺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又忍不住地问道:“姐!你说一个女孩喜欢你,而你却不喜欢她,她会恨你一辈子吗?”
百合放下筷子,抬头看了一会满脸幼稚十足却又十分可爱的朱雪飘想了想说:“也许会吧!”而后又补了一句“怎么你又想起诺雅来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朱雪飘喃喃地说道。
“你还挺有情有义呀!还能记得人家女孩的生日,也不枉诺雅喜欢你一回了!”百合姐一笑。
“嗳!姐!我感觉情感世界就是这样,你在得到一个人爱的同时,也必定背负上另一个人的恨,就像我这辈子得到月白的爱却背负上了诺雅的恨!”朱雪飘若有所思地说。
“就你想的多!”百合心中好笑:朱雪瑶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弟弟是够不可思议的了!小脑袋一天尽想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嗳!姐!你说……”朱雪飘像是个刚刚懂事的孩子,不紧不慢地一会儿一句地问,似乎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你今天事怎么这么多呢?吃饭!”百合训斥道。
“哦!”朱雪飘不再说话了,乖乖地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地问道:“姐……”见百合瞪了自己一眼,便马上就不问了。
看来今天不让他说出来,他得会被闷坏的。索性百合一笑说:“你还要说什么?都说出来吧!”
“啊!姐!人家都说大四是恋爱的最后的冲刺阶段,那时各种证书,各种荣誉也都有了,只差一个伴了,所以用这时因为毕业而产生的勇气加上原有的美丽与这最后的疯狂去追求另一半!姐!那时有许多人追你吧?”
那时的确有许多人追自己,为此还出现了不少的令自己啼笑皆非的笑话来。那时自己已和另一个男生暗暗地开始了恋情,虽说那段短暂的爱情只持续了不长时间。但这件事在这个上弟弟的面前又不便多说什么,所以只能是含糊地说“没有!”
“不会吧!像姐你这样漂亮得连瞎子都能感得到的女孩不会没人追!我不信!你骗不了我!姐!他们是怎样的追你的?”
百合笑了,拿他没办法:“你怎么追江月白的,他们就怎么追我的。”
“我跟月白俩,谁也没追谁!”朱雪飘想了想说,“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一开始我连她是女孩都不知道,本来嘛,诺雅走后,我发誓在剩下的这几年里绝不谈女朋友了,只是好好地学习,什么也不想,可是一见月白,就……”朱雪飘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姐!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你千万别瞎猜!”
“你心虚什么呀?我又没说什么!”百合一笑说道,“姐知道你无意创造爱的奇迹也不想谱写情的传奇,只是希望能在滚滚的万丈红尘中找到那支原本属于你自己的恋曲!”
“姐!”朱雪飘大难为情,自己以前开玩笑的说过的这句话,没想到会让百合一字不差地给记住了。
细雨如丝,乱无头绪,清清浊浊,浊浊清清。让人剪不断,理还乱,总是这么若即若离地折磨你已承受太多情感煎熬的心。
朱雪飘把昨夜写给郭剑飞和小妹郭剑傲的两封信投到了邮筒里,而后默默地走了学校的大门,没有带伞,任由双腿把自己带走。
一切如断了线的风筝,了无痕迹,愁承的心情像一朵落魄的云,漫无目的地飘来荡去,坠下苦涩的雨,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好人都相继离去了呢?善良的紫杉,现在又是林姨,这到底是怎么了呢?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雪飘!还在为林阿姨的事伤心呢?”
朱雪飘一愣,回头一看,只见江月白一手举着一把菊黄色的伞站在自己的身后,在茫茫的雨地里为自己开辟一片晴空,另一只手拿着一方面巾纸给自己擦着头上雨水。朱雪飘苦笑了一下点了点,低声道:“月白!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5月1日,长假七天呀!”江月白提醒道。
“哦!”朱雪飘这才记起,放假了。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下时间说,“饿了吧?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请我吃西湖醋鱼,这回我也请你吃个鱼,叫香脆银鱼,这可是江苏的名菜,以无锡特产银鱼炸制而成,特点是色泽金黄,外脆里嫩,滋味鲜香!”
“好啊!”江月白一笑。雨中,两个人共撑一把伞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