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香无闻断指不婚 花问柳执笔幽欢

　　诗曰：
　　洛阳一别三四年，南游漫漫九千山。
　　八百里村天宝镇，三千里国文邦晻。
　　自古君王色伤身，劝君少欲多积善。
　　秽墨毒笔书勿动，此书最能害少年。
　　话说向南八百里有一村，名曰天宝村。村里七十户人家，也有三棵命运树。在村头有一棵柳树，村中有棵橡树，村尾有棵榆树。不是说村里就有这三棵树，而是这三棵树奇怪，树枝上还长着树，村民称之为“树上树”。这有钱人就住在村中央，一般的人住村尾，贫困的人住村头。在山上俯瞰村子就像个金元宝，因此命名天宝村。
　　住村头的有二十多户人家，多姓李杜。有一户人家就姓花，家里就有父子两，父亲叫花杻，儿子叫花问柳。父亲二十三岁，儿子三岁。父亲去敬法国打工，一年一回。花问柳从小跟着奶奶生活，四岁那年叫他在村塾里上了学，主读《声律启蒙》与《诗经》。
　　村中间住二十多户，大多亲属朋友广。只有一户姓任的，只是夫妻二人，亲属没有。但是家境富裕，红墙绿瓦的。养着一千来只羊，一年四季也不种地，只把羊卖给文邦国、敬法国，就能发财。夫妻也有一个儿子，叫任翃羽。因挣钱忙，四岁就交到村塾里了，他父母给夫子二十块钱，一年除节假日外都跟着夫子吃住。
　　村尾也住二十多户人家，年轻者少，老年者多。有一户就爷孙两，爷爷叫香贳，人称香老。孙女叫香无闻，聪明可爱，四岁时候被送进塾里念书。
　　话说塾里三十多个小朋友，念了半年《诗经》，秋八月考试，花问柳第一，香无闻第二，任翃羽第三。夫子很是高兴，按平常得第一名就要奖励他家三斤米，两斤油。夫子因嫌花问柳家穷，给了也得不到好处。就把米和油奖励给富家子弟任翃羽，任翃羽因和夫子同吃住，用不着米油，就送给了香无闻。香无闻历来很喜欢和任翃羽玩耍，见任翃羽送东西给自己，香无闻天真笑靥，拉着任翃羽手直说：“翃羽哥哥，谢谢你。”花问柳看到眼里，不由哇哇大哭。
　　星期天，花问柳回家，奶奶给他做了扁食。花问柳把汤倒了，把扁食揣进袖子里就跑到村尾去找香无闻，香无闻在叠纸鹤。香老在外喂鸡，看见花问柳，笑问：“小花子又来了，你奶奶给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就和爷爷吃。”花问柳道：“爷爷，我吃了，无闻在家吗？”香老道：“在呢，刚吃了饭，又不知道闹什么？”花问柳推门而入，正看见她在叠纸鹤，问柳道：“无闻，今天星期天，我们去河里抓鱼去。”无闻白眼一瞥，道：“你怎么又来我家了？我不想看见你。”问柳从袖子里倒出一个扁食来，递给香无闻，香无闻吃了。问柳笑道：“好吃不？”香无闻快言快语：“好吃。”问柳道：“我每天让我奶奶做，我每天都带给你吃。”无闻没有搭理他，把纸鹤串起来挂在门上就冲出去了。香老见了，骂道：“灰杂毛，字也没写，你去哪？”花问柳见她跑了，也跑着追上她。
　　很快，花问柳追上了她，气喘吁吁道：“你去哪？”她道：“去找翃羽哥哥玩。”问柳拉她手道：“我也去。”香无闻红着脸吼道：“不许你去。”说罢，香无闻独自一人跑了，剩下花问柳默默哭泣。夜，回到家中，因晚回而受奶奶笞责。花问柳打水洗脚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原来是信法国的一对夫妻要去文邦国走亲戚，因天晚借宿。奶奶心善，把他们俩安排在侧房，与花问柳只一墙之隔。
　　睡下后，只听得尖叫如辣的声音，深而急促。时而连叫，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销魂。花问柳本来睡着了，却被这声音叫的睡不着。爬起来才知道声音是墙对面的，花问柳好奇，把锥子把墙扎开一洞，放眼去瞅。只见床上一男一女在干事，上去下来，热汗淋漓。花问柳不觉看的口干舌燥，下面屌顶的不行。如此眼巴巴的看到后半夜，人家不做了，他才安睡。
　　一日，塾里放学。花问柳与香无闻同路，沿坝堰走，走近杂草茂密之地。花问柳将香无闻拉进丛中，亵之。事后，香无闻穿好衣服，也不生气，照旧回家去了。花问柳得了好处，每天下学都等她，她从此再不和花问柳同路。花问柳一到晚上就想起那事，常自弄之，成绩也从第一名落到第十名。奶奶生气，脱了屁股，拿鞭子打，打的他呱呱直叫。
　　再说村中富户王家添了一男丁，取名王芤。王家高兴，设宴百桌请全村人。为省饭，村尾香老也带着香无闻去了，王家一眼就看上了香无闻，对香老道：“你家孙女长得真好看，嫁给我们家王芤行不？”香老道：“可以啊，咱们先定个娃娃亲，等你儿子十五岁了，我就让我孙女给你王家做儿媳妇。”王家道：“此话当真？”香老道：“愿立定亲书。”　　
　　十五年后，花问柳还未中榜，依旧在家里耕读，他奶奶死后，他母亲跟人跑了。父亲也变成两年回家一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别人欺负她，他也不敢还手，装着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而任翃羽呢？因他的父母在文邦国卖羊做生意犯了法，惹国王生气，除罚钱坐牢外，还把任翃羽带进内廷里做了宦官。香无闻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一举一动都非常吻合淑女贤妻的形象。香无闻自辍学后，每日在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偶尔也去塾里找任翃羽，诉说情怀。不久她听到任翃羽被宫人带走的消息时，哭的肝肠寸断，茶饭不思。如今王家又来下聘礼提亲，香无闻死活不肯嫁给王芤。香老年岁已大迈，哭着跪下给她求情，香无闻也不妥协，拿出菜刀道：“爷爷，你别逼我，我死也不嫁王芤，我只爱翃羽哥。”香老哭道：“孙女啊，你醒醒吧！翃羽被抓进宫里，做了宦官，你死心吧！”香无闻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嫁给他。”说罢，拿刀自剁左手大拇指，血流不止，香老见了，当场气昏。
　　由于香无闻态度坚决，常以死相逼。王家也就死了心，主动退了这门亲事。而香老年岁大，又被香无闻断指不婚吓的昏了一回，七八天后，于半夜咽了气。常言道：篱笆一破，狼扑犬卧。香老一死，房里只剩香无闻了。经常半夜有男子翻墙而入，行苟合之事。无闻恐，不敢言语。
　　再说花问柳整日钻在家里读书，因怕人笑话，这么大了连个女人都没有。又怕那些逞强的人打他，或骂他是“老花狗”，所以不敢出门，只是窝在家里读书。读的读的又觉寂寞，没意思，脑子里又想入非非，一想就想起小时候那事。想到好处又怕忘了，赶紧拿笔写。写了一个月，写了一本三万字的毒笔小说。
　　这日花问柳正写小说，写到私房处，不觉下面顶的慌，花问柳丢开笔，撕了裤子搓弄。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吓得一脑门汗，提起裤子，偷偷一看，是个女的，方开了门。开门一看是香无闻，花问柳百感交集，请入房中。端茶倒水罢，羞怯道：“你怎么来了？”香无闻叹了口气，埋头痛哭。哭罢，乃道：“我爷爷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又怕他问到痛处，反问他：“你父亲呢？”花问柳道：“在外打工，两年回一次。”花问柳答完后，把头低的低低的，红着脸不敢说话。香无闻偷看一眼，很久才说：“家里还有空房吗？我想在你这住一晚。”花问柳一听这话，心跳的更厉害了，也不回答她，背着脸去收拾那本毒笔小说。香无闻看见，起身走过去拿起那本小说，急的花问柳直按住不给，汗珠子一滴滴往下淋。香无闻使个疑心计，道：“快看，你父亲回来了。”花问柳不觉手松目乜，香无闻趁机抢了过来。花问柳再抢已不能够了，只跑到外面羞的不敢回家。
　　等到天黑后，花问柳估计香无闻已经走了，所以又回到自己家中。家里漆黑一片，只听到女人的叫声，点灯后，看见香无闻光体在床，自我摩弄。香无闻见了花问柳，柔情似水道：“问柳哥哥，你写的小说真好看。不知你是否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凶猛壮大呢？”花问柳心火焚烧，饥渴难耐，上床交之。事后，花问柳搂其腰道：“女人就是好，多少男人为之倾倒。”又感而哭道：“在这个村子里，你我还有翃羽，我们三个人同岁。小时候你总是喜欢翃羽，不喜欢我。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天真，多么善良。而现在呢，我们又是多么的龌蹉，多么的恶心。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是谁？是天，是命。堕落就堕落吧，好好享受，享受快乐。”
　　第二天天亮，花问柳醒来，床上空空如也，香无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门是锁着的，床上只有那本《巫山云雨》的毒笔小说，这本毒笔小说又能给百姓带来什么后果呢？未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