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00场

　　190，
　　（闪进）
　　秦海大酒店客房走廊早晨内景
　　（1）
　　落梦在走廊上走，在1988房间停下脚步，敲房门。
　　（画外）
　　醉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谁呀！？这么早敲门！？
　　落梦：（表情一惊！用力敲门）开门！把门开开……
　　（2）
　　醉女：（重新裹了裹被子，蒙起头来）讨厌！觉都不让人睡好。
　　（3）
　　落梦继续敲门，越敲越紧……
　　（4）
　　醉女：（一下掀掉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干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5）
　　落梦：睡什么睡？开门！把门开开！
　　（6）
　　醉女：（没穿衣服，裹着被子跑去门口开门，打开门后冲落梦）你谁呀？干嘛一大早打扰人睡觉？
　　落梦：（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醉女）我正要问你呢！你是谁？（一把将她推开，闯进门里，一边往里闯，一边叫）田缘！田缘！田缘呢？你给我出来！（在房间和卫生间到处寻找，找不见田缘，对醉女）田缘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醉女：田缘？谁是田缘？田缘是谁？
　　191，
　　百姓旅馆同上外景
　　田缘：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手提箱，走出百姓旅馆，顺着人行道往前走……
　　早晨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脚步匆匆……
　　192，
　　秦海大酒店客房走廊大厅同上内景
　　（1）客房里，落梦和醉女正在吵架。
　　醉女：（指着落梦）你神经病啊？一大早跑来捣乱？
　　落梦：你才神经病！你把我男朋友藏哪了？臭不要脸！
　　醉女：（拍了下脑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昨晚回来的时候是有个男人在我房间！让我赶走了……
　　落梦：什么？被你赶走了？唉哟！我那个妈呀，去哪了？
　　醉女：我哪知道？他是你什么人？咋进我房间里来了？
　　落梦：什么你的房间？把你房卡拿来。
　　醉女：我昨晚喝多了，房卡不知给弄哪儿去了。
　　落梦：没房卡凭什么说是你的房间？原来你是个骗子！
　　醉女：骗子？笑话！前台有我登记！
　　落梦：你几号？
　　醉女：1888。
　　落梦：你这个混蛋！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不是1888？
　　醉女：不是吗？
　　落梦：这是1988！
　　醉女：啊？我走错楼层了……
　　落梦：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醉女：（转身欲走，忽然发现桌上有张纸条，急忙拿起看，看完对落梦）这里还有一张条子！
　　落梦一下歘到手里！看。
　　（画外）：
　　田缘：（纸条里的内容）对不起，落梦，刚有位小姐喝多了酒，闯进我房间里来，说房子是她的，非要赶我走，不走就报警。我没办法只好把房间留给了她，重新找地方住下。落梦，这次回上南，有两件事要做，一是看看你，二是想找份工作。第一件事已经完成，你很幸福，比我想象的还要幸福，这我就放心了。第二件事就是想找份工作。我知道你的处境，就不过多打扰了，请原谅我不辞而别！谢谢你对我的接待和照顾！再见，田缘。
　　落梦：（焦急地）田缘，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你去哪儿了？田缘……（冲出房间）。
　　（2）落梦：（在走廊上跑……）。
　　（3）落梦：（冲出电梯来到前台，对坐台服务员）请问小姐，1988的客人去哪儿了？
　　坐台：（回落梦）1988的客人昨天晚上就走了。
　　落梦：去了哪个方向，知道吗？
　　坐台：（摇摇头）这我不知道。
　　落梦冲出秦海大酒店来到大街上，一边跑，一边巡视，嘴里喊叫不止……
　　193，
　　（闪进）
　　秦海大酒店外面的大街同上外景
　　（蒙太奇）：
　　落梦一路小跑……
　　落梦边跑边四处张望……
　　落梦进一个旅馆又一个旅馆……
　　落梦对旅馆老板寻问田缘的无声镜头……
　　落梦：（走进“百姓旅馆”，对胖女人）对不起大姐，打扰您一下，你这里住没住叫田缘的客人？
　　胖女：住了。
　　落梦：他住哪个房间？
　　胖女：已经走了。
　　落梦：走了？往哪个方向走的？走多长时间了？大姐！
　　胖女：刚走不久。没看清去哪个方向。
　　落梦：没看清……谢谢大姐！（转身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自语）你个死田缘，真让人不省心！
　　胖女：（望着落梦的背影摇摇头，自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195，
　　（闪进）
　　某建筑工地同上外景
　　工地上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各种工程车辆和吊车等隆隆声响个不停，塔吊的吊臂上上下下……
　　田缘：（来到工地上，走到工人中间，在混杂的噪音中，对干活的工人，大声说）师傅，你们这里缺不缺人手？我想找工作！
　　师傅：（大声回田缘）不缺！活少着呢！上头还在裁人！
　　田缘：谢谢了！师傅！
　　师傅：不客气！你再到别的工地问问！这片儿到处是工地，很多！
　　田缘离开工地往外走去……
　　195，
　　（闪进）
　　另一建筑工地白日外景
　　工地上人来人往，大家忙着干活，各种工程车辆和吊车的隆隆声响个不停，塔吊的吊臂上上下下……。
　　田缘：（走来，大声对干活的工人）师傅，你们这里缺人吗？我想找活干！
　　工人：你去问一下管事的！我们这些人只管下苦力！招人的事不归我们管！
　　田缘：你们管事的在哪里？
　　工人：（用手指着前方）从这里拐过去往里走！左拐，然后右拐，再左拐就到了！
　　田缘：谢谢你！师傅！
　　工人：有啥好谢？出来不容易，都是找活干……
　　田缘：（按照指点，拐了几道弯，来到一座临时房前，人们正在进进出出，便走了进去，对桌上摆满图纸和杂物的一位胖子）麻烦一下领导，这里谁当家？
　　胖子：干啥？
　　田缘：我想找工作。
　　胖子：去去去！我们这不用人！
　　田缘呆呆地看着胖子，嘴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胖子：（见田缘发愣）你怎么还不走？没看见忙吗？
　　田缘：对不起，领导，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您了。我去外边等您，这样行吗？
　　胖子：你随便，没人剥夺你的权力！
　　田缘退出门外，站在太阳下等。
　　工地上，干活的工人经过这里，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田缘，看完后默默离开。
　　胖子：（从屋里出来，看见站在太阳下面的田缘）你怎么还没走？
　　田缘：我在等您忙完。麻烦领导给我份工作干吧，干啥都行，我不怕脏不怕累。
　　胖子：没有工作，你愿意等就等！（说着钻进轿车，启动车辆冲出工地，惯性冲起的黄尘，把田缘包裹起来）。
　　田缘被扬尘包裹，望着远去的轿车，一动不动地傻呆在原地。
　　几个工人走过来，对站在地上的田缘七嘴八舌。
　　甲：（对田缘）算啦吧，年轻人，别再等了，你这办法打动不了胖子！前不久就有人和你一样，在雨中站了几个小时，胖子不但不理，还反过来拿人取乐！白让人淋病一场。咳！这些人没同情心！
　　乙：（对田缘）小伙子，不给你活干也不是坏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人可黑了！你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他也不说你出力！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甲：对，还是再找找吧！哪都比这里好。
　　田缘：谢谢你们！可我找了好几家，都说不要人。你们知道哪里要人吗，师傅？
　　大家全都摇头：不知道。
　　196，
　　某建筑工地白日外景
　　（蒙太奇）：
　　落梦从早到晚，进出一个又一个工地，寻找田缘……
　　一个又一个工人，用手比划，对落梦说着什么……
　　一民工，对落梦指着一个方向……
　　落梦高兴地往指着的方向走去……
　　197．
　　（闪进）
　　火车站货场早晨中午晚上外景
　　田缘肩上扛着麻包，走在翘板上，和装卸工人一道，往列车的集装箱里装运货物……
　　（蒙太奇）
　　田缘肩上扛着麻包走在翘板上，和装卸工人一道往列车的集装箱里装运货物的镜头，在早阳、正午、傍晚的余辉里交替……
　　198，
　　（闪进）
　　货场另一边白日外景
　　田缘满身尘土，在货场的院子里走着。
　　醉女手拿账本慌慌张张走来，与田缘擦肩而过，惊异地看了眼田缘，停下脚步……
　　醉女：（惊讶地望着田缘）是你！你不是那天被我喝醉酒赶走的那个人吗？
　　田缘：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转身走开）。
　　醉女：（拍了下脑袋，自语）不会吧……（边走边回头望着田缘）。
　　199，
　　（闪进）
　　某建筑工地白日外景
　　落梦：（走进一建筑工地，对一戴安全帽的工人）师傅您好，我想打扰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新到不久的工人？
　　师傅：（回落梦）找人啊？找人去办公室。工地上人杂，每天都有你来我往的大工者，可大家互相之间不认识！
　　落梦：办公室在哪？师傅。
　　师傅：（指着前方）就在后面，拐过去就到了。
　　落梦：谢谢了！师傅。
　　师傅：谢啥？也没帮上你啥忙。
　　落梦绕过工地，来到一间办公室，见门开着，径直走进去。一下看见在秦海大酒店1988房间遇到的那个喝醉了酒的女人，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忙着。
　　醉女：（也看见落梦，忽然拉下脸子，站起来冲落梦）我说你这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就为那点小事找上门来！值当吗？你！
　　落梦：（对醉女摆摆手）对不起！你坐下听我说。
　　醉女：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愿坐就坐，愿站就站，你管的着吗？
　　落梦：你先消消气，听我说好吗？
　　醉女：你想说啥？有啥好说的？不就芝麻大点的事吗？
　　落梦：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是赶巧碰上。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醉女：哦，是这样？我叫张怡！您来这什么事……
　　落梦：这几天我一直寻找那个朋友，附近工地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影！刚到这里就碰上了你。
　　醉女：他是你什么人？这么上心？
　　落梦：一个大学同学。
　　醉女：原来这样！前两天我去货场提货，见到一个人长得很像他。可我问他的时候，他却否认了，说我认错人了。当时我也纳过闷，不知道是我真认错了人，还是他不愿意承认。
　　落梦：你确定看清楚是他了吗？
　　醉女：（一个停顿）确定！那天我喝多了酒，进门后趴到他怀里，冲他看了好半天。基本长相都记在了这里。（指着自己胸部）。
　　落梦：不会有错？
　　醉女：不会。
　　落梦：是哪个货场？
　　醉女：东郊货场。
　　落梦：那好，那就谢谢您了！再见。（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200，
　　货场白日外景
　　田缘肩上扛着麻包，和装卸工人排着长龙阵，一块爬翘板往列车的集装箱里装运货物。他走进车厢，卸下肩头的麻包，重新往回走，刚想从翘板上下来，忽然见落梦在不远处向这里走来。他急忙返回车厢里头，为防止被落梦看见，从车厢另一面跳到铁路上，沿着路轨向远处走去……
　　落梦：（走进货场，对刚走下翘板的一位师傅）您好，师傅。我想打扰您一下，向您打听个人！
　　师傅：我是这里的“老码头”了，所有在这干活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你说找谁？
　　落梦：我找的这个人没来几天，他叫田缘，个子高高的，长得挺帅！是不是在你这里？
　　师傅：刚来……说名字不知道，但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他没来几天，刚还见着他……（回头望）哎？哪儿去了？咋不见了？
　　落梦：是不是我说的这个人？个子有一米八的样子，长的挺帅的小伙。
　　师父：错不了！是他！哎，哪儿去了？刚才还在！（一个停顿）要不你先自己找找，我还要干活。
　　落梦：那你忙，师傅，我自己找找。
　　（蒙太奇）：
　　落梦满货场寻找田缘……
　　太阳正午……
　　太阳西斜……
　　太阳落地……
　　天暗……
　　落梦悻悻离去……
　　田缘：从另一边走出来，远远望着落梦走去的身影……
　　（蒙太奇）：
　　田缘嘱咐一个又一个工友，用手势表达，不要对落梦说出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