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红粉套近乎
作品名称:戴手铐的侠盗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17-11-23 13:55:16 字数:5576
冯吉昌端着酒杯离开时,蒙古包里他的两个生意伙伴,小蔓接着延续他的方式继续喝酒,因为两个女记者和鲁政清不喝酒,只是做样子,很快就应付过去了,他们把劝酒的重点对象放在甘清华身上,什么见面酒、来往酒、友情酒、深交酒,想得出用得着的名字他们都用上了,东劝西劝,把两杯酒劝进他的肚子里了。
鲁政清一边吃菜,一边观看到桌上这几个人用酒互相恭维暗自好笑,没想到世俗的人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非要东整西编的麻醉自己,他在思考一件事,从冯吉昌匆匆端酒杯出门的表情预料到将会引来一个今天能让他改变初衷的人物,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也许这个人物将是一个与自己办理案子有关联的人,但愿他不是绊脚石,现在有一定职位的人总是带着一些面具做人、做事,很难看清他们的本来面目,只能以静制动,细心观察他的举止和意图。
阳玉莲落得一个巴结鲁政清的机会,一个劲地给他拣菜,嘴里还直咕嘟:“鲁哥乖,多吃菜早点恢复健康,又去叱咤风云的破案神探,不能老像现在这么半明白半糊涂的,让人担心。”
许秀苹对她这么痴迷老公,开始有些怨恨,后来细想想她实为可怜,甘清华与她同出一辙,他明知自己已经结婚,并且还怀上了老公的孩子,他还是那么穷追不舍,干脆就让她施展一下心里的这份思念,当时装成吃菜不去理会她。鲁政清是多么聪明伶俐,他看到妻子这个表情,反而认为她生气,专门挑些她喜欢吃的菜朝她碗里放,小蔓对他们三个人挑菜的方式真是有些迷茫,也不知他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搞得这么复杂,简直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越来越对感情方面的事产生了恐惧感。
且不说他们这一桌人互相在这错综复杂的心态吃喝着,该吃菜的和喝酒的一点也没闲暇,揣着自己的心思吃喝,冯吉昌到了另一桌就遇到很难堪的境地,刚进另一个蒙古包,伍老板就殷勤地给他们介绍:“汪秘书长,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川雄线缆的冯总,他特意过来敬酒。”
冯吉昌环顾了一下餐桌,桌上摆了一瓶人头马,他们都用的透明的高脚杯在喝酒,心里有些颤抖,赚钱和买单的人都没有表态,他们这样挥霍,坐在首席位置的矮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穿着一件暗红色体恤,有些很傲慢的表情挥动着筷子吃饭,在他身边的呈机镇轻描淡写地指责他:“伍老板,你介绍大哥时不要暴露身份不行吗?冯老板,来敬汪大哥的酒还带杯子来,未必然我们这里没有酒啊,看样子缺调教。”
被他们称为大哥的人物,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算了,莫扫兴,刚才伍老板说了,他看到我们来吃饭能主动买单,也算基本懂事。”
冯吉昌此时心里在喷血,自己请的人还没有他们这么大的架子,一个副秘书长就酸得吓人,摆这么大的谱,跟在他身边这个呈机镇更是让他毛骨悚然,正是这个人带队以检查为借口敲诈勒索,真是怨恨这个伍老板,不仅要给这些人敲诈自己的人买单,供他们吃喝,还听他们的摆布,如果按他原来的脾气,转身就走,想到自己的财产全部投放在企业里了,此时才感受到前董事长宁愿让价也转身走人,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内涵。
伍老板从冯吉昌瞬间即逝的脸色看出,他们这些人,真是披着一些官衣,根据就把尊重人这三个字从他们的字典里抛弃了,为化解他们之间我怨气,只好施展自己能言善辩的看家本领从中撮合:“汪大哥,冯总从外地来搞企业也不容易,他能担此重任也有一些背景,他既然这么诚心诚意,你们当大哥的也该原谅一下小弟。”
姓汪的听得懂他这话的实际意图,是想用他的后台来压自己,上头的人也曾经说过,有多少钱的人就有多大的权,便不想与他计较,此时回想起听到歌声进蒙古包时的事:“老冯,你今天怎么想起把报社几个喊来招待,是不是想让他们免费给你们宣传?我开会时就给他们的总编打过招呼,坚决不允许任何新闻媒介的人参与企业的免费宣传,难道他们敢顶风违纪。”
伍老板担心他把冯吉昌惹火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他们挥霍这一摊子就得自己贴,他从顾及自己经济利益的角度考虑,接过他的话题:“大哥,冯总请报社的几个来玩,只是私人感情交往,没有安排任何公事。”
冯吉昌不想这么卑躬屈膝地与这种势力小人交往,也不想过份地伤害他,巧妙地回答:“我与什么人交往,只要合理合法,没做违法乱纪的事,不触犯什么规矩吧。”
呈机镇听他这话简直有些目空一切的感觉,如果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不晓得天高地厚,凶神恶煞地斥责他:“冯吉昌,你不要目中无人,说些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汪自用毕竟比呈机镇的地位高,说话的方式讲究些,因为他有更深层次的意思,而是要他彻底地俯首听命,假腥腥地制止他:“你怎么这么没有城府,说话做事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别人做得对,说得对我们就要支持,有点小聪明也要体谅,不要动辄就大呼小叫,像你这个样子还能把大点的权交给你吗?”
呈机镇被他训斥后,顿时脸上像无数虱子乱咬那么难受,如果地下有缝隙恨不得立即钻进去,用凶狠的目光敌视着冯吉昌,恨之入骨立即把他吞进肚子里,汪自用就是用这种威胁、引诱、逼迫的方式搜罗这些死党,要想把冯吉昌收罗成俯首帖耳死党,只能采取这种手段:“小呈,莫怪我说话语气太重,论理而言,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也明白你的苦心,冯吉昌毕竟还是第一次和我们接触,他对我并不了解,很正常。”
呈机镇得到这样的评价才知道,他是杀鸡给猴看,正好借此机会表现自己对他的忠诚:“冯吉昌,也许这个话我不好说,你们搞企业不知政界的水深水浅,县官不如现管,官大不如权实,有了官方掌实权的人撑腰,做事顺利得多,大哥大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他的话胜过再高级别的红头子文件。”
汪自用虽然接受他的观点,也不能急于求成,只能欲擒故纵地给冯吉昌一个台阶:“小呈,你的进步只能归结于组织对你的培养教育,我也只是做顺水人情,不要把话说那么大。冯总,坐嘛,站客难打发,你喜欢喝白酒就喝嘛,我们有缘相遇,能不能成为朋友是双方面的事,你也不要纠结。”
冯吉昌此时隐约地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他们设计好的笼子里,为了企业的生成,即使是笼子也要钻,要采用多角度、多方位,保护自己的利益,防患未然,眼前的椅子就像摆满了扎人的钉子,即使坐在上面血雨腥风也要勇敢地坐上去,杯中即使是毒药也要喝下去,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有点逼上梁山的味道。
汪自用不想把他逼得太快,否则,适得其反,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他又想到刚才记者唱歌的事,摆出很平易近人的模样,想通过他了解看到刚才几个人的情况:“冯总,我刚才看到报社好象有三个人,还有几个是干啥的?”
既然他能平近地交流,自己又是光明正大地正常交往,没有必要隐瞒他们,冯吉昌便坦诚地告诉他:“有两个是我的生意伙伴,有一个是女记者的老公,还有一个是我们企业的办公室主任。”
汪自用便主动献殷勤:“有啥事需要帮忙吗?在洪洲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有点发言权。”
冯吉昌终于找到话题,表态的同时举起酒杯:“今天难得相遇,我作东请各位吃顿便餐,以后请大哥多关照,我其他不麻烦,只想请给我们一个宽松的生产环境,不要三天两头来查我们。”
汪自用举起红酒杯子,直爽地答复他,想用这种方式把他套牢:“没问题,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只要是朋友就好办,有事找我。”
冯吉昌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果不接受他的安排,今天的费用白付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多树了一个仇敌,呈机镇是一条喂不饱的狗,也许巴结他能扫除呈机镇的这处障碍,他并不知道,呈机镇诈取的钱财,有一部分落进了自己的腰包,一部分送到了这个人手里,主动与他碰杯后暗示:“冯总,此话只能站在一分为二的角度说,现在是铺天盖地吼大安全,有些也是形势逼人,如果任何一个地方出点安全事故,从上到下就要处理一大批人。”
冯吉昌早就听说过,天下的鸟儿都长一样的毛,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官位,借此机会敲诈勒索而已,没有真正为企业考虑,真正为社会大安全考虑,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也要据理力争,免得他们真把企业当成任人宰割的羔羊:“大哥,看样子你是一个能为民作主的好领导,我给透露实情吧,我们搞企业绝对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现在企业最怕出安全事故,谁出得起安全事故,法律明摆起的,要是出了安全事故要付出多少钱来填补这个空白,我们从机械设备和人为的安全措施都要求特别严格,有些外行不懂就横加指责,甚至,哎呀,有些话我就不好说。”
汪自用不想把话套得太死,既然要他办些事,只好简单地表明态度:“嗯,你的事我晓得了,我会给你做主,谁再敢乱到你的企业乱整,直接给我打电话。”
冯吉昌把他当成一个真正能说公道话的主,便半信半疑地相信他的话,举杯与他碰杯后:“大哥,我敬你,请以后多关照。”
汪自用也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爽直地表态:“小呈,你们几个听好了,如果再有人去查川雄线缆,你就给我打电话,谁带队我理麻谁。”
冯吉昌放下酒杯,从裤包里取出一个名片盒子,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汪自用:“我的两个手机号码随时都能打通。”
汪自用接过他的名片,从桌子上放的小包里取出手机,拨了一次冯吉昌的手机:“我有三个号码,一个工作号码,一个社交号码,一个朋友用的号码,拨一个朋友联系的电话号码给你,我们有时参加会不能接电话,如果电话打不通你就给我发短信。”这是他惯用的伎俩,采取这种方式把对方套牢,再一步一步蚕食鲸吞,只有和他一起来的人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今天,他松口这么快,一定还另有目的。
呈机镇预料不到老汪会在这样的场合把自己踩到脚下,虽然对他有些畏惧,他们之间也是受利益驱使才互相恭维,谁的内心也不是真的把对方发成生死与共的兄弟,到了这样的时候,只有顺着他的意思,阿谀奉承,端起酒杯暗示他:“冯总,我们现在都是汪大哥手下的兄弟,以前是不打不相识,希望你宽宏大量,有些事我会给你摆平。”
冯吉昌含沙射影地苦笑,没料到这个变色龙也会随机应变,既然他都松口,自己还是谨慎一点为妙,不然,真让他玩弄就啼笑皆非,只好迎合地端起酒杯:“我没有别的需求,只想有个安静不受过分干扰的生产经营环境,但愿能如愿以偿。”他们碰杯后,各自喝了一小口。
伍老板看到汪自用主动把冯吉昌当朋友,也跟着溜须拍马:“冯总,你遇到贵人帮助,以后就不怕有人来干扰了。”
冯吉昌不知还有什么安排,只想喝完敬酒,招呼把这桌酒和菜的帐结了就结束,下午他还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不能言而无信,他端起酒杯:“我把这桌的朋友敬完就喝干杯中酒,伍老板,我敬你,祝你生意兴隆。”
伍老板很理智地接受他的敬意,并客气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冯总,我们各自选择的行业不一样,你是制造业,我是从事服务行业,彼此彼此,你们是我们饮食业的上帝,我敬你,请多惠顾。”
汪自用看他们喝了双方的敬酒后,巧妙地安排:“冯老弟,你既然出资也要品尝一下这桌的菜啊,空腹喝酒容易醉。”
伍老板殷勤地把筷子和餐具递到他手里,乐呵呵地劝他:“你看大哥多关心、体贴人,能遇到这样的大哥真是福气,出资人是冯总,边吃菜边喝酒。”
冯吉昌对这个姓汪的轻易就对自己这么热情,而且是没讲任何条件,义无反顾地承认帮自己,这可是让自己毛骨悚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他骨子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既然已经接了这个单,只有面对,如果不吃只喝酒,很明显让他们看出自己是出于应付,不仅不能缓解自己的压力,反而多增强了一个能管控自己的,不容他多想便拿起筷子吃了点菜,接着和大哥大带来的人喝酒,直到把杯中酒喝完。
汪自用看他把杯中酒喝完,即将离开之际,便轻松地表态:“既然兄弟今天能主动请我们吃饭喝酒,你的客人也是报社较有名的记者和编辑,我还是回访一下,这是人之常情嘛。”
伍老板溜须拍马地笑道:“要得,我陪你去。”
汪自用不想让他们插手自己到另一桌的事,立即制止:“算了,伍老板就在这桌陪兄弟们喝酒,我去意思一下就回来,小呈,把我包看好。”
呈机镇不想承担责任,殷勤地把包拿起讨好他:“大哥,你这包历来的随身带着,万一有个电话,怕莫耽搁你的大事。”
冯吉昌本意是不想让他去,既然他提出来了,就不好拒绝,既然他去,也许能看出他的目的:“好吧,伍老板陪各位吃好喝好,需要吃什么随便点,我就不陪了。”
伍老板不好违背汪自用的安排,更不能拒绝冯吉昌的提议,因为他今天是金主,这两桌吃下来要几千元,自己只管收钱,不管他们之间的交易:“大哥大,你和冯总去吧,我绝对把这些兄弟们陪巴适。”
汪自用城府较深接过包,他和冯吉昌一起朝他们吃饭的蒙古包走去,随便只问了一件事:“冯总,和你一起来的小姑娘是谁?”
冯吉昌终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估计是贪图小蔓的容貌,本来内心不想让他去伤害这位姑娘,可是,为了企业的利益,不行不慎重处理:“她叫小蔓,是我们企业从大学毕业生里面挑选的文科生,她现在任我们的办公室主任。”
汪自用饶有兴趣地笑道:“冯总真有眼光,是不是给自己找的小秘?”
冯吉昌明白他的狼子野心,苦衷地笑道:“我的钱全部投资到企业里了,改制从电缆线改成生产光纤通信线,哪里还有心情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哟。”
汪自用拍拍他的肩膀,装出一付很体贴他的样子:“兄弟不要担心,在别处我不敢说,在洪洲这一亩三分地上,我的发言权也许对你很有用。”
冯吉昌终于明白他的意图,巧妙地回避:“我们企业只管员工上班工作,不管私生活,尽量不要违背她本人的意愿,这些我不说大哥懂得。”
汪自用在接受他的意见的同时,话里带着威胁的语气:“我如果看上她,你只要在待遇方面按我的意思办,你们需要的事都好说,如果一切按原则办,我就不会插手你们企业的事。”
冯吉昌听懂他的话,是想用她作交易,如果草率地答应,违背良心,如果不答应,涉及到企业生死存亡的大事,又有些余心不忍,只能劝他想过两全齐美的办法,委婉地接受他的意见:“大哥,你尽量把事办得圆满些,我配合就是,不能操之过急。”
汪自用自鸣得意地笑道:“现在有几个姑娘不想钱,只要把有些事与经济利益联系在一起,她会权衡利弊。”
冯吉昌也只能坦率地表态:“企业她不占股,企业与她没有瓜葛,还是巧妙地接近她吧,如果逼急了她随时可以辞职,我没有任何办法。”
汪自用胸有成竹地笑道:“兄弟放心,我不会让她走,更不会让你为难,山人自有妙计,进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