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和第十二章

　　激情一夜过去，在无关部落文理学院的广场上，一切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只是天色较灰，阳光相对往日较为稀薄。
　　大概在某年某月的早上，记不清楚日期，陈莫总是记不清楚日期，总是很混乱。
　　陈莫：“把我们的桌子都搬下来了吧？”
　　奶妈：“恩，对的，传单，海报无遗马上就会拿下来，需不需要把音响拿下来，搞点节奏，搞点气氛。”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哑巴文学社的海报足足有一个床那么大，海报周边是一些图片和搭配的文字，这个海报中间的图片是由无数个小嘴巴组成的，每当有一个人加入哑巴文学社，就会在小嘴巴框里面写下他的名字，并且贴在海报的指定位置，最后无数个小嘴巴就会形成哑巴两个字，这是无遗设计出来的，51号寝室所有人都对这个设计非常满意。
　　而在展桌面前挂着一个横幅硕大几个字写着，“如果我们这里有一片云彩。”
　　对的，如果我们这里有一片云彩！
　　嘴哥和寝室的人接着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广场，嘴哥一来看到海报如此形象的图片，便站到海报面前身体骚动着吟诗：“给我吹喇叭啊，给我吹喇叭啊。”
　　奶妈：“完了，嘴哥看来还在上脑状态。”
　　老公：“社会啊，是社会无情地上了嘴哥的脑袋。”
　　陈莫：“嘴哥你干嘛！去你Y的，算了，不去，今天是我们文学社的第一天，我们一定要这个这个抓好，抓牢，抓细。”陈莫突然说话有点党风的味道，看着广场上“以人为本、安全第一、预防为主、综合治理”的标语进而联想出了这个三抓，这都是生活中的素材嘛，对于在这个排比句的时代，早已耳濡目染。
　　陈莫今天的心情很亢奋，他想着现在自己是社长啦，已经有了点虚名，如果哑巴文学社造出大动静，那么文一兰一定会知道的，届时就能再次和她相见了，一想到这些陈莫就亢奋，陈莫开始琢磨着。
　　文一兰的笑容，她的那个那个，她的一切。通常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挂念的东西都是最本能的那种，尤其是当那个男人未遂的时候。当然，男人除了下身未遂的情况外，还有一种就是下身不遂，至于下身不遂，上身遂不遂也都无关紧要了，再怎么遂都不能遂了。
　　神棍突然间忧伤地说道：“天空乌云密布，天色如此憔悴。”接着吸了一大口空气：“阴气好重。”
　　神棍：“陈莫，要是等会下雨怎么办呀？”
　　陈莫坚决地说道：“这不可能。”
　　老公：“为什么呢？”
　　陈莫：“你不管嘛！反正不可能。”
　　没有繁星闪烁的酷暑，就不会有朗朗秋日的到来，没有秋日的到来，也就没有了枫叶漂落的痕迹，也没有了刻录在落叶中的窃窃私语。而秋天总是会随着一场特大的爆雨冲袭便到来，你看！酷暑的结束号角已经拉响，天空将爆。
　　“轰隆！轰隆！轰隆！”
　　老公一惊：“哇！打雷了，打雷了。”
　　奶妈：“知道了，所有都知道打雷了，一个大男人你叫什么叫。”
　　老公：“陈莫，快下雨了，我们怎么办。”
　　陈莫：“那不可能的，不会下雨的，只是打雷而已，谁规定的打雷就会下雨。”
　　老公：“为什么呢？”
　　又一个闪电，“轰隆！轰隆！轰隆！”
　　老公又一惊：“哇！又打雷了，又打雷了。”
　　无遗慌得手忙脚乱：“我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不然海报，纸张的都被雨给毁了。”
　　神棍立即神经绷紧，开始掐手指占卦求天象：“不忙！大家切勿轻举妄动，乱了阵脚。”接着神情凝重地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众人原地静止不动，好似时间突然停止一般，以待神棍观望天色。
　　大概过了一分钟，突如其来地，没有任何防备地，狂风乱作，乌云密布，雨哗啦啦一片一片地空降大地，众人慌乱。
　　神棍乍然：“不好~~~~~~~卦象说，立刻下雨！急行军！速回寝。”
　　奶妈：“靠！整个世界都知道下雨了！”
　　陈莫紧张：“去你丫的神棍！赶快收拾啊，赶快！！”
　　众人连忙抬着海报便往寝室跑，剩下的人拿着传单和一些纸张表格，还有横幅已经被湿透了，虽然湿透了但上面的字却清晰可见，硕大的字写着：“如果，我们，这里，有~~~~一片云彩。”
　　快跑呀！快跑呀！所有人喘着粗气狂奔在回寝室的路上，风雨肆虐，天色几近灰暗。等回到了寝室，所有人差不多都狼狈得很彻底，但是幸好海报，传单，和大部分纸张得以幸存。
　　嘴哥：“奈何啊！奈何啊！一阵风，一场雨，一场梦成空，天有不测风云啊。”
　　老公：“大哥，别说风凉诗。”
　　嘴哥神情依然凝重：“老公，以后切不可戏称我为大哥，这年代只有男不男女不女的才能称得上大哥，切勿亵渎神灵。”
　　陈莫：“大家别灰心，这点困难算什么！女人会有滴，钱也会有滴，梦想也不会破灭滴，任何困难，都是阻挡不了我们伟大的的~~~~~前进脚步滴。”陈莫开始学习领导说话的方式，人生不就是为了女人和钱嘛，但这似乎不是一个体面地事情，所以梦想很重要，物质精神的混血，这样就有说服力了。
　　而最近在城堡的无关部落传闻中也出现了一位梦想哥。据目击者小道消息透露，这位男人，在某一天亢奋地来到了摩天大楼的楼顶上，他折叠了很多纸飞机，边飞着飞机，边高喊着：“努力啊！我要努力应聘工作，赚钱，买大房子。”又飞了只飞机：“决不放弃！我要让我的梦想起飞，我要成功，我要移民到相关部落。”纸飞机在空中旋转：“我要女人！！我要漂亮忠贞的女人。”他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所有人都为他的梦想所动容、所感动，多么有志气的讲话啊。但就在这时，可能，也许他自己想了想都觉得不现实，突然间他就从楼顶上跳了下来，血肉模糊。
　　这就是梦想哥，由于他十分地尊重客观事实，他也有了另外一个尊称，叫做事实哥。
　　寝室的人都在疯狂地讨论着这事，因为外面雷雨交加，狂风骤起，一时半会也停不了。
　　奶妈：“是事实哥。”
　　老公：“不是，是梦想哥。”
　　奶妈：“他说要女人，漂亮而且还要忠贞的，这就过分了，这东西怎么能够兼得呢！”
　　老公：“他还说要买大房子，不对，是别墅。”
　　陈莫：“别管是什么，最后他的确是买了，买了口棺材。”
　　老公盘算着说道：“嘿，陈莫，你说我们打工得打多久才能买个房子呀，普通的。”
　　陈莫：“不吃不喝不拉不嫖不赌，算下来可能30年到40年吧，当然，我说的是我们无关部落中的周边城市。”
　　老公：“我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呢！”
　　奶妈：“不吃不喝我倒是可以，但是怎么能不嫖呢！”
　　陈莫琢磨着：“也对，如果这样，加上每月的日常消费及住宿，可能得花，得花个几百多年的时间吧。你敢信嘛？恍如隔世300年！”
　　老公忧愁中：“以后如果找到媳妇了，没房子怎么办啊？媳妇跟别人跑了咋办，你们说这房子为什么它就那么贵呢？”
　　神棍：“握草，你志向好远大，居然还敢想有媳妇。”
　　奶妈从容：“因为你是穷人，所以就觉得贵呀。”
　　陈莫：“恩，对！对！这就是房价高的原因，因为你穷嘛。”
　　嘴哥双手环扣，翘首说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啊！我来为大家吟首诗，吟首诗哈，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陈莫正能量爆棚：“大家不要灰心，我们是不会畏惧于风雨的，我们是不会让青春不留痕迹的蒙混过关的，我们要有志气，要有梦想，一个男人有没有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个男人。”
　　老公：“说的好！太好了，等雨停了，我们继续去学校广场摆摊招人！只要大家心齐，这事不怕办不成的。”老公心想，如果没有文学社，自己就看不到学生会那位女生了，这是多么令人忧伤的事情啊。
　　嘴哥：“等雨一停，放狗出山！”众人纷纷响应。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念。这场雨，连续砸了三天，大家都心疼了，为什么它哭得那么厉害啊。而在第四天，终于，雾散了，雨停了，紫外线穿透密林，阳光柔和，一场雨从把人们从夏天带到了秋天。
　　哑巴文学社发展得很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哑巴文学社由最初的51号寝室四个人发展成了近百人的大队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在无关部门的文理学院有哑巴这个残疾的人实在太多，所谓不痛不痒地人儿，又痛又痒的社会大致如此，可惜陈莫就是不见文一兰的踪影。
　　51号寝室里。
　　老公：“这是我们哑巴文学社第一期的刊物，文章都选好了，封面人物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还需要研究。”
　　陈莫：“封面人物就嘴哥，当然，我们不要醉哥的脸，只要嘴哥的嘴唇，放大就行了，哑巴文学社的第一期刊物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嘴哥：“为什么不要我的脸了？我可是美男，你这叫我情何以堪呀。”
　　老公不解：“你是帅哥？”
　　嘴哥淡然：“当然，我是啊，你也是啊。你是猥琐的帅，我是很纠结的帅，陈莫是很民工的帅。”
　　陈莫狂汗：“行，嘴哥，冲你这句话。我们把你的脸放上去，然后写上无与伦比的美丽。”
　　嘴哥：“好！陈莫，我喜欢你。峥嵘岁月啊，来！我为大家唱首歌，唱首歌哈，男儿当自强。”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最个好汉子，热血，哈！！热肠，霍！！热太阳，嚯嚯嚯！！嘴哥激情万射，豪气日天。
　　这是嘴哥最喜爱的一首歌，男儿自强就必先自信，嘴哥从来都是，自信无处不在，尽管它的确不该存在，但是有一种东西能让不存在东西存在：陈莫的幻觉。
　　第一期刊物被送到了办公大楼余主任的办公室里。
　　“不行，恩，这个不行，恩~~~~~这个真的不行。”余主任说道。
　　陈莫：“主任，您看，我们可都是社会主义的朋友呀，而且我们都是残疾人呢。”
　　余主任：“首先，你们这个封面图片人与兽的结合很是让我纠结，纠结到揪心，这个人叫嘴哥吧，他的大名和他的事迹我有所耳闻，大过小过他都犯了多少次了，偷饭盒，时常裸露身体，谎称青光眼和精神病不参加早操，近来女生公寓时常有人投诉说嘴哥每天晚上9点钟，都会定点在女生寝室楼下来回踱步一小时，都投诉到我这里来了，他要走路锻炼身体可以去操场啊！连宿舍管理员阿姨都跟我说过此事，他不能当封面人物。这个问题我也就不说了，你们的文章，你看这篇《最后一个男人》、《那几个夜晚》、《第一次她流露了》，这多么得敏感，还有内容，你看这些词汇，我一看就敏感！好多黄线，好多红线，好多钢丝，好多行走人性道德的边缘，你们必须退回去修改。不了，我看修改也没用了，这期的刊物你们不用考虑了。”
　　陈莫给余主任使劲眨眼：“上次，那个，嘿嘿，余主任。”
　　本来陈莫他不提这个事情还好，余主任正在为上次的事情恼怒，吖的五角的都来了，还想出校刊，还想搞文学，死一边去吧。这次是专门给陈莫脸色看的，当我叫花子啊，那么厚一叠，辛辛苦苦点了半天的钱，最后只有298.5块，不骂人才怪。
　　余主任：“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没听清楚吗，要我再重复一次是不，快出去！我还有其他事忙。”
　　陈莫匆匆地回到了寝室，把详细情况叙述了一遍，这本期刊是哑巴文学社呕心沥血才弄成的，也是文学社第一本刊物，陈莫很是着急。
　　嘴哥：“什么！侮辱我事少，他侮辱我们的文学，岂能罢休，他有认真地看过我们写的嘛。。他有。。你们看着我干嘛？”
　　老公镇定地说道：“嘴哥，你每天去女生寝室干嘛呢？”
　　嘴哥：“我是去感受女生寝室的气息，去寻找灵感。”
　　老公：“你是不是去偷内裤去了？”
　　嘴哥连忙将老公拉到一旁：“这事儿不要声张，低调，低调点。”寝室众人哗然。
　　奶妈：“要不老规矩，每人拿50块钱出来吧，这是常识。”
　　万皮激动：“靠，又来！要不给我400，我去把他给睡了，睡服他！”
　　神棍淡定说到：“去去去，说正经的，一直封红包始终也不是办法，我们这次每人出50，总共400块，给他来个整数，可非常时期做非常之事要用非常规办法，过程要注意一下，封红包的时候记住拍照，把证据留下来，下一次如果再为难我们，你懂得。”
　　众人竖起大拇指，迅速拿出各自的私房钱，这办法好，可什么时候给他送去。
　　神棍：“过几天吧，待我今晚夜观星象后决定。”
　　这时突然老公电话响起，只听老公说道：“老大，好，恩，好，到齐，好！一定！”
　　电话一挂，老公：“出大事了，我们寝室所有人去教室开会，紧急结合，每个人必须去，不然就会被关小黑屋锁在医院睡架上。”
　　千机惊了：“出大事了啊！这可怎么得了啊。”
　　奶妈：“什么大事？”
　　老公：“我也不知道，老大说出大事了，这次必须去。”
　　嘴哥：“是地震还是打仗，不会是外星人攻击我们城堡这个星球了吧，太刺激了，我们去绑个女的外星人回来玩啊。”
　　陈莫从窗户向远方望去，文理学院总是有一群人天天穿着白色大褂，胸前刻着十字架的符号，就像是校服一般，十分古怪。
　　陈莫说道：“真是出大事了！你们看，所有人都出寝室了去操场集合了。”
　　操场上人山人海，是人是鬼都到了，就连嘴哥此般人物都出现在广大仙友的视野之中，很多人对嘴哥是君不识我，我不识君，君之事迹，了然于心。
　　如嘴哥这般人物，在文理学院根本不需要炒作，天生注定就是名人，而且这是种人传人、口传口的宣传方式，更实打实，深入到了大家的灵魂深处。
　　嘴哥：“我草，好多人，好久没看到那么多女人了。”
　　话音刚落，嘴哥直直地盯着从身旁走过的每一位姑娘，很郑重地看着她们并用眼神跟她们打招呼，等她们之中有人看向嘴哥的时候，嘴哥便直直盯着那位女生眼睛，诚恳地说到：“同学，我好想干你哦，好想干你。”接着，凡是从嘴哥身旁走过的女同学，都离他很远，不敢靠近，而但凡这种场合下51号寝室的人都会离嘴哥老远的，装作大家互不相识。
　　老公：“奶妈，要不你过去跟嘴爷说一下，让他不要说话，和他一起尴尬症都会犯的。”
　　奶妈惊恐：“不敢，我真不敢和他站在一起。”众人将眼光望向陈莫。
　　陈莫临危受命，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和嘴爷站在一起，陈莫现在是社长，是领导，应该做出表率作用。
　　陈莫：“嘴哥，你在干嘛啊。”
　　嘴哥倒理睬不理睬陈莫：“这你都没看出来，我在约炮啊，难得这么多姑娘，你别妨碍我干正事，我忙着呢。”
　　陈莫欲言又止，一时竟无言以对，这的确是在干正事啊。
　　陈莫索性站在嘴哥身旁，看着嘴哥对身旁走过的女生进行面对面、嘴对嘴的约炮。陈莫忍了半天，此时所有人基本都已在自己的方队，大家都在猜测出了什么大事，这紧急集合弄得整个文理学院，乃至于整个医院都人心惶惶。
　　嘴哥感叹，“如此多的姑娘，竟然一个人都没约到，全都跑了，这情何以堪。”
　　万皮：“我嘴，你就非得和姑娘这么刚正面约吗？”
　　嘴哥：“不然怎么约？”
　　众人哑口无言，此时，操场主席台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掌声。应该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接着话筒传出一阵声音，由请相关部门巡视领导讲话，众人一听相关部门领导，顿然尤生敬畏之感，那可是整个星球最牛的部落。
　　“在这个充满了活力，这个充满这个~~这个艺术气息的地方，吾的内心是感受到了这个这个的激情，是澎湃的。”相关部门领导讲话，老师们听得入神！不少医院领导激动得屁股都离开了座位。接着：“每当我来到这里，我就感受到白衣天使的伟大，心理辅导这种创新型治疗方法，拯救了内心曾陷入堕落，陷入困惑的深渊的人们，帮助他们冲破这个心灵的枷锁，回归于这个常态，这是心灵之战！你们要这个不断地提高这个自身的素质，这个不断地丰富自己的知识，建设好无关部落，同时！这个要树立远大的目标，脚踏实地，将来这个这个要报效整个城堡，为我们这个星球城堡的这个和谐大计，为宇宙的和谐大计，做出这个更大滴贡献！”
　　整片操场掌声雷动，高潮迭起。
　　很多老师都按捺不住内心的亢奋，直直地站起身鼓掌，还示意其他人鼓掌：“好诗啊！说得好啊，领导吟得一手好诗！”
　　相关部门领导讲完话后，便消失在了主席台，接着院方领导宣布：即时起封院一个月时间，清查在院人数，所有人不得进出！
　　此消息一出，整片操场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按方队顺序撤回各自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