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和第九章

　　老公和陈莫一路匆匆地回到了寝室，看到无遗同学正汗流夹背地拖着一个比床还大的木板，准备制作宣传的版面。
　　陈莫惊叹道：”无遗，你在造船嘛？”
　　嘴哥立即说道：“场面！我们创办文学社，形象问题很重要。”
　　陈莫神情哀怨：“哎，我们遇到麻烦了，申请被老师封杀掉。”
　　千机哀怨道：“啊！这可怎么得了啊。”
　　嘴哥深吸一口气，仰天叹道：“悲哉，悲哉啊，这情何以堪啊！”
　　老公激动地说道：“嘴哥，你就别吟诗了，想想这该怎么处理啊。”
　　无遗一惊：“什么！被封杀掉！”
　　陈莫：“大家别紧张，冲动是魔鬼，太过于悲观更是恶魔，我们既然决定去做了，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奶妈显得极为镇定：“陈莫说得对，先别慌，是怎么说的？”
　　陈莫把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奶妈笑道：“切，办个文学社团，又不是办黑社会，哪有那么麻烦，他那是托辞。”
　　所有人看着奶妈，竖起了耳朵听他的下文。
　　“潜规则！潜规则懂嘛，就是脱了裤子大家一起湿。”奶妈说道。
　　陈莫：“问题我们都是爷们啊，随愿意把菊花献给他。”
　　这时，所有人都怀着期盼的眼光看向了无遗同学。
　　无遗：“看我干什么啊，我是处男啊。”
　　奶妈淫笑着对无遗做起了思想工作：“你看，迟早是要破的，对不对，这社会什么都好，就是残酷。你就接受了现实吧，接受了现实，现实才不会抹杀掉你。”
　　老公琢磨着说道：“不行，我们还是一人出些钱，给他封个红包吧。他有了钱就可以自己去浪，现在市场价是多少啊，王奶。”
　　王奶：“哪种素质的？”
　　嘴哥：“一般的，高了我们承受不起，低了怕他看不起我们。”
　　在这种重要时刻神棍发话：“那就封个不高不低，298.5块吧，这数字吉利，恰好明天乃吉日，午时两刻送去，定能通过。”
　　无遗：“好，对，这个办法好！就用这个方法，大家凑钱。”无遗感激地看向了神棍。
　　神棍继而说道：“无遗那个值好几万块的东西呢！”
　　陈莫：“好，那就这么定了。”
　　于是，第二天，陈莫买了张信封，装上了寝室预先凑够的298块钱，自己再摸了五角钱硬币进去，神棍说过要给便给够298.5块，一个都不能少。这是一叠很厚的钱，五十块的五块的一块的五角的参差不齐，带着严重的资本主义气息，隔着信封都能闻到这股味道，老公和陈莫护送着厚厚的信封去往文理学院办公大楼。
　　陈莫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放在怀里，双手把胸口捂得严严实实，偷偷摸摸猥琐地走着。
　　到达办公楼，在楼梯口时，来来往往人流攒动。
　　老公一向老实巴交的说着：“陈莫，你想好没有？我们这可是贿赂行为啊！赤裸裸的贿赂啊！”
　　陈莫：“怕什么，你没上过心理辅导课嘛，这就是用来过渡到社会的，这是我们转型的第一步，这社会有多残酷你知道嘛？很酷地我告诉你。等会你拿着信封，我敲门进去，如果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我喊你，你进来就把钱塞进他的包里。如果他办公室有其他人，那么我想尽办法把他引出来，等没人看到的时候你再把钱塞进他的包里。记住，无论他收还是不收，你只管一个尽地把信封塞进他包里就对了。”
　　陈莫的声音很大，路过楼梯的人全都听见陈莫说的什么，并且很震惊地望着他，这些路过的人心想：这个神经病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到底搞些什么呢？
　　老公显得有些紧张：“为什么是我来塞钱啊？”
　　陈莫：“这是一个锻炼自己的好机会呀，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就是这样的嘛。”
　　老公：“我听着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陈莫：“我就是在忽悠你，要不这样，我来塞钱，你去敲门跟他谈判得了。”
　　老公盘算着，陈莫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过社会主义注重精神嘛，精神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牺牲啊。”
　　“你这样说我还能接受！好吧，就这样。”老公说道。
　　随即陈莫走进办公室。
　　“咚咚咚！余主任在吗？，我们找余主任。”
　　门被打开，“什么事？又是你们，你是叫陈莫对吧，昨天我们见过面了。”余主任说到。
　　陈莫谄媚地说道：“嘿嘿，老师，我今天是来和您说个事的，关于在学校办文学社这事。”陈莫往办公室里瞧了瞧没人，还没等余老师开口，陈莫唤了一声老公，老公大汗淋漓，紧张得很紧，听到讯号后愣在了原地。
　　余主任：“你喊什么，谁是你老公，哪里有老公？”
　　陈莫：“没什么，余主任，我老公胆小。”
　　余主任一脸茫然，心想这个病人堪忧啊。
　　“老公！！”陈莫再次喊到。
　　此时陈莫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刹时间如脱缰之兔般，一个尽就朝余主任冲了过去，用力将信封往余主任裤包里塞。余老师见陈莫无缘无故冲进来动自己的裤包，以为是抢钱的，“啊，抢劫啊！”余老师惊慌失措，连忙喊打，办公室内，两个人突然间身躯就纠缠在了一起，一个硬塞，一个硬躲。
　　这时，信封已塞进了余主任的裤包里。陈莫一看事态不对，立刻收手，然后上前解释。
　　余主任惊魂未定：“你干什么！干什么！来人啊！”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裤包，发现了一包信封，瞬间明白了过来，立即收起他的惊声尖叫，熟练地手感告诉他，这信封厚实，货肯定不少。
　　余主任表情从惊魂未定即时峰回路转到老练成熟的笑容，表演了一个川剧艺术史上最快地变脸，眯着酒窝，笑脸迎迎地说道：“哎，陈莫啊，你啊。”
　　余主任打了个盹再眯着眼睛继续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昨夜已经想过了，我忧愁啊，彻夜未眠，我们文理学院的校训是什么？文已养德，理已求真，兼容并包，与时俱进。虽然我们学院已有两个文学社，但是应不应该向学院的文化注入一点新鲜的血液呢，应该有创新才对嘛，学院以配合医院心灵治疗为己任，你想创办文学社，这是心灵治疗的一个载体，是一个很好的想法，是符合我们学院宗旨的，这也充分地说明你是有理想、有文化的人，既然你有这种热情，作为学院的老师，我们是应该大力支持你的。”
　　陈莫一听到这里就知道有戏了，但是余老师行文啰嗦且废话连篇让陈莫内心很是不耐烦。
　　接着余主任又噼里啪啦说了很多话，说得津津有味，说得来让明明一听就是谎话的假话，变成了真心实意的大实话，陈莫连连点头附和着：好诗啊！好诗！
　　在无关部落里有那么一大撮人就是这样，喜欢说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而且说着说着就上了瘾，上了瘾就算了，关键是还觉得自己多牛逼，非要在别人面前显摆，他们通常一说话没半个小时你打不住他，内部交流时还经常相互攀比着彼此之间谁说话说得最假：哥们，你看我这话够假吧！看我多牛逼，华尔兹。
　　哎，傻得让人震惊！
　　余主任：“但是你的申报申请书内容还是需要再修改的，比如正确的指导思想、明确的活动方针；最好把八荣八耻写上去，这可是部落主义的荣辱观啊。”
　　陈莫继续谄媚：“余团委长，我可是部落主义的朋友啊，指导思想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压根就没有思想呀。”
　　余主任一愣，随即大悦：“好！这个没思想就好呀！那这个我就可以批准了，你现在就可以成立文学社，回到你的组织去吧，找寻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去吧。”
　　就这样，文学社敲定了下来。在办公楼下，陈莫对着楼下挂着的横幅：有理想、有文化、有秩序，共建和谐！陷入了沉思。
　　“去你妈的，真是烂透了。”陈莫大声且愤怒，
　　老公：“小声点，会出事的，刚拿到批准！大局为重。”
　　陈莫：“丫的，我又没说哪个烂，怎么着我。”
　　老公：“我们在文理学院才多久？别人老师在这工作了多少年了！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哪个烂啊？”
　　陈莫：“你说的有道理！”
　　陈莫和老公拿着批准赶回寝室，迫不及待把这个喜讯传播开来。
　　不知，只是不知，当余主任打开如此厚实的信封，看着那5块1块以及5角的银子作何感想。
　　《我不是哑巴》
　　正义在不断地演化
　　道德在不断地茫然
　　一个追求精神价值内涵的人儿
　　似怪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
　　求索自己所无
　　得到己所不欲
　　究竟是对是错
　　文字是一个飘忽青年的排泄物，让它随地拉撒吧
　　如果没人理解为何，我想告诉他，这只是坚持着一种希望而已，对这个世界发出一丝悲鸣：我！不是哑巴！
　　《我不是哑巴》这是哑巴文学社的宣传口号，51号寝室里，大家都忙着制作封面海报。
　　嘴哥：“人生在世，多活一日不长，少活一日不短，但凭快活论生死。”
　　陈莫：“嘴哥，你说我们的版报上面还差些什么？明天我们文学社就要在文理学院上市了，你是出嘴成章的人啊。”
　　嘴哥：“我们差一个噱头！我们把浅草文学社加进去，挑战他们，这个噱头就有了。”
　　奶妈：“这个办法好，浅草不就是欠操啊。”
　　老公：“但我们刚刚建立文学社，就去挑战，这样是不是不妥呢？”
　　奶妈：“怕甚，我们就是要抢他们的女人，不对！是文学社女同学。”
　　一提到女人，51号寝室所有人对奶妈的话深表认同，众人好似打了一针鸡血似的。
　　连神棍都激动不已，开金口说到：“就奶妈刚才那句话，浅草===欠操！写在版面的最顶上。”
　　老公立即就把这句话加了上去，用血红色的颜料涂上，口中说道，霸气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气啊。
　　陈莫：“万皮、千机，你的宣传单复印了多少份？”
　　万皮：“200份。”
　　陈莫：“不够，连个250都没有。再多搞个200份，需要多少钱你先记个帐，到时候我们会赚回来的。”
　　万皮：“没事，这十几块的算什么！这激情燃烧的岁月就和在养老院没什么区别，如今我终于感受到自己的洪荒之力要爆发了。”
　　说到洪荒之力，众人一惊目光望向无遗同学：“无遗，那么你感受到你丹田之下那股澎湃凶猛的气息没。”
　　嘴哥：“别调侃无遗了，无遗还在发育，男人30岁才开始长身体都不算晚的，大茎晚成嘛。”
　　“我和老公去教室了，你们把这些东西搞好。”陈莫拿着余主任的批准书和老公又匆匆地出了寝室。
　　陈莫的寝室是五楼，在夏天，当你走到楼下时，已经满头大汗，接着炽热的阳光洒在你那浑浊的脸上，给青春涂上光彩，在部落主义的阳光浴下，来来往往的同学脸上都映出了花儿一般的笑容，当然，是奄奄一息的花儿，他们好像是在赞颂着，又好像是在歌唱着。
　　路过“相关班”的寝室，陈莫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接着彻底被吸引了。啊！液精电视，液精冰箱，空调！那是传说中的空调啊，老公，快来看。
　　何谓“相关班”呢？就是整个星球城堡最富有的相关部落到最落后的无关部落实习的，文一兰就是相关班的，这些在相关部落高维度空间的人来无关部落的世界里体验式地了解生活的艰辛，人世间的种种忧伤。
　　虽然无关部落处于物质主义初级阶段，而寝室没有空调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和时代的局限性。但因为这个时代有了，就只能局限于陈莫和老公这种无关部落的寝室。相关部落是什么啊，那可是高级别物质主义形态的存在！共产主义的朋友自然要特殊一些的。陈莫找了找心理平衡，算是安慰自己了。
　　整个城堡星球里，在相关部落、有关部落、无关部落的阶梯世界中，有些人穷来只敢接电话，不敢打电话，发几条短信经济负担都太重，而最穷的就穷到只剩一个逼了，简称穷逼。
　　一对比，你看！很温饱了吧，你至少还有手机呀，哇！你的手机还能发短信啊！这就是构成和谐社会的基本精神。要和比自己更穷的人比，必须要坚定自己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没有最穷的，只能更穷的。
　　到了文理学院办公室，这里都是学生，但他们都装成一副老师的模样，自然就傻里傻气的。在医院的文理学院存在着很多的机构，比如学院会，勤工部，纪检队，还有什么什么团呀，什么社呀，乱七八糟的。其中最大的官就是学院会主席，而学院会就像一群小孩玩过家家似的。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文理学院里说傻话说得最厉害那种，他们的主要特征就是傻，其它的特征还是傻，并且他们坚定不移地傻着，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傻，共傻主义。
　　老公有些紧张，他总是很紧张，把神经绷得紧紧地：“陈莫，我们为啥要来这里啊？来这里干嘛呀。”
　　陈莫：“我们来这里报到，我们刚成立社团，总要和他们打打交道的。”
　　老公：“恩，那好吧，尽量快些，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呆太久，呆久了人会变傻的。”
　　陈莫：“等会进去要面带杀气，懂不懂，面目狰狞一些，拿出气势！”
　　陈莫和老公走进了办公室，找到了里面最像老大的一个人说道：“我们是刚成立的文学社，来这里报到的。”说罢，便拿出申请批准给那人看。
　　那人拿着看了半天最后说道：“哦，在那边。”他用手指了指，那是一位女生，还挺漂亮的。
　　陈莫又找到那位女生说道：“我们是新成立的文学社。”
　　“恩，你是叫哑巴文学社的吧？是吧。”声音很甜美。
　　陈莫惊讶：“你知道我们文学社啊！”
　　“恩，我们已经收到通知了，你是社长对吧？”
　　陈莫：“我们寝室共同成立的，有八个社长。”
　　学院会女生：“八个？哪里有那么多人的寝室，我们医院全是四人间，只能有一个社长，你们看看谁当吧。”
　　陈莫：“老公，你是室长，要不就你当社长吧，我们七个副社长就完了。”
　　老公有些许后顾之忧，便想谦让一下再答应当社长：“陈莫，你当吧，你当，我都已经是干部了，不差这些头衔的，再说这点子是你想出来的，该你当正的，我们当副的。”
　　陈莫暗喜，本来他自己想当社长又不好说，这下老公不想当，正好自己就当了，陈莫这个人也不懂得推脱和谦让什么的，想都不想就说到：“好，我当，老公。”
　　原本老公只是想推脱一下再答应的，如果陈莫随便说一句半将就的话，老公就答应下来的，结果万万没想到陈莫这样说。
　　既然这样就陈莫当吧，老公也没有多想什么。
　　陈莫：“太感谢你了，老公，下辈子我做女人拿给你耍。”
　　老公：“这个，额，这点子你想出来的，其实谁当都一样嘛，一样的。”
　　学院会女生心想这个人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她说道：“你把这个关于你们社团的情况登记一下就行了，以后每周一下午2点在这里开会，另外，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有活动我们会通知你的。”
　　陈莫：“好的，谢谢你，美女。”
　　这时，老公连忙冲上去说道：“谢谢你，美女，美女，谢谢你。还有什么事嘛？还有需要登记的嘛？我也是文学社的头目。”
　　那位女生显得有些尴尬：“你刚刚不是登记过了吗？我知道你是社长。”
　　老公很急迫，急迫说道：“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们吧，我们出了什么事好通知你。”
　　女生：“好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拿到那位女生的电话号码后，老公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了！你看你多没气势的样子，你还看什么看啊，要电话就要电话呗，现在电话都有了，我们又不是土匪，刚才你说什么头目来着，你还真变傻了！”陈莫说道。
　　老公激动：“陈莫，以后这种开会的事就交给我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哑巴文学社的外交官。”陈莫猜想老公是不是迷上那个女生了。
　　陈莫：“行，你看就一个女人都把你激动成那样了。”而老公也成为了哑巴文学社第一外交官，所有的大小会议都是由老公出面，虽然每次开会老公只能用眼睛看看那位女生，可老公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尽管那位女生不会把他当成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