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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刺客侠女心中哀 皇后太监显真爱(2)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11-17 03:19:54      字数:4493

  王保保杀出屋去,边打边喊。原本向王凌仪跟初蒙帖木儿房间走的三个人见状,其中有两人向王保保杀来,一人直冲进房间去。文秀最先见到刺客,吓得抱头嗷叫。刺客并未伤害文秀,而是提刀直冲进卧房来。
  初蒙帖木儿惊得不行,王凌仪早已披好了衣服,挥剑向刺客砍去。刺客吃了一惊,退出屋去。
  王保保在院中被四人围攻,仓促之中竟难以取胜。
  此时,冷月寒光似乎定住了一切,王保保喊了那么多声,远在柴房里的五十兵勇却睡得跟死了一样。
  刺客头目是一个跟王保保岁数相仿的年轻人,武艺甚高,见几人不能迅速刺杀王保保,遂亲自上阵。
  乡绅得知院内情景,心中大慌,令家奴敲锣敲盆,高喊抓贼。兵勇这才惊醒,蒙蒙呼呼从柴房出来,还没等弄清楚什么情况,便被预先埋伏的刺客杀死十余个。
  王凌肃跟游蒙在屋内亦面对着三个杀手。游蒙赤手空拳,被一个杀手追袭,举着凳子只有招架之功,王凌肃勉强敌住两个杀手。
  王凌仪追出门来,见王保保被围攻,急忙挺剑来救。刺客头目吃了一惊,恰在这时,院外负责接应的刺客发了信号,众刺客遂纷纷退去。
  不一会儿,只听院门被敲得震天响,庄客开了门,却见县尉、巡检、里正带着捕快、乡兵拥了进来。
  县尉问道,“蒋太公,这里发生了何事?”
  乡绅道,“有人要刺杀将军。”
  众人一起来后院见王保保,行礼既罢,乡绅令庄客提了灯来,看罢那被杀的刺客。乡绅惊呼道,“此人便是前几日来镇上的那些商贩。”
  王保保转身回到屋里,将毛毓璃从床下抱出来,道,“快些穿衣,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毛毓璃又急又怕,早已泪痕满脸,内疚道,“都是妾身不好,让郎君留在这里,却发生了这等凶事。”
  王保保安慰道,“此事跟你无关。”
  初蒙帖木儿、毛毓璃、文秀、媛儿皆吓得不轻,一行人在县尉、乡兵的护送下向运河边的船队走去。
  杨履信被哨兵叫醒,急忙来迎,见到众人,纳闷道,“将军何故半夜三更回来?”
  王保保没有回应,转身对县尉道,“众位回去之后,连夜封锁关卡要道,务必擒拿刺客。”
  “遵命。”县尉领命而去。
  王保保舒了口气,对杨履信道,“在镇上遇到一群刺客,他们好像是有备而来。本想立刻赶路,只恐将士疲乏,你亲自带兵寻哨,天明后再行。”
  杨履信道,“末将遵令。”
  王保保正要上船,却被王凌仪叫住了,“哥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保保只好跟了过去,不解道,“妹妹要跟我说什么?”
  王凌仪道,“死了的那个刺客,妹妹认识。”
  王保保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你认识?他们是什么人?”
  王凌仪道,“他们可能是明教之人。”
  王保保更加吃惊了,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认识那些明教反贼?”
  王凌仪道,“因为妹妹的意中人便是明教弟子。”
  王保保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既知他是明教之人,为什么还要跟他结秦晋之好?若不是我半夜醒来,只恐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王凌仪哭道,“哥哥,我与他之间的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妹妹一定会当面向他问个明白,然后带他来向哥哥赔罪。”
  王保保道,“有什么好问的。他既是红巾军之人,自然与我们生死敌对,我劝你早些忘了他。”
  王凌仪道,“妹妹心中自有主意。”
  次日天明,王保保令船队行进。王凌肃见王凌仪不在,便道,“仪妹妹去了哪里?”
  王保保道,“她留在本地帮官府捉拿刺客。”
  初蒙帖木儿担忧道,“妹妹虽然会武功,但总归是女孩子,如何能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地。哥哥,快些寻她来。”
  王保保心烦道,“我们差点没了性命,休要管她。”
  众人吃了一惊,见王保保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
  王保保押送粮草将至大都,先令信使通传。元帝妥欢帖木儿令左丞相太平出城来迎。一行人进了大都,游蒙、王凌肃及众女眷先去了馆舍,王保保则引众将入宫复命。
  参拜完毕,妥欢帖木儿问道,“察罕为何没有亲来?”
  王保保道,“前方战事正紧,家父尝言事有缓急,不敢懈怠兵事,因而令末将前来。”
  妥欢帖木儿道,“原来如此,察罕以大局为重,此心可嘉。众卿一路辛苦。”言罢,令人设宴,群臣作陪。
  妥欢帖木儿令人先给王保保斟了一杯酒。王保保端着御酒如端鸩毒,内心惶恐,嘴上还要谢恩。王保保鼓了鼓劲,仰头便喝。喝了没一半,王保保便被呛得吐了出来。众臣皆惊,没想到王保保在皇上面前竟如此失礼。
  妥欢帖木儿问道,“宫中之酒难道不合爱卿之口?”
  王保保羞愧道,“末将自小便不会饮酒。”
  妥欢帖木儿笑道,“既是如此,爱卿不必勉强。”
  次日散朝之后,妥欢帖木儿邀王保保携众亲眷来后宫游玩,奇皇后、太子爱猷识理答腊、太子妃亦作陪。
  众人跪拜行礼,妥欢帖木儿道,“今日乃家宴,诸位不必多礼。”
  众人介绍完毕,妥欢帖木儿问道,“你既是察罕之子,如何只有汉名?”
  王保保道,“末将与表弟原本是亲兄弟,末将年幼之时,过继到汝阳王府,因而一直以来便只有汉名。”
  妥欢帖木儿道,“你兄弟两个既有蒙古人血脉,朕便各赐你兄弟二人一个蒙古名字如何?”
  王保保跟王凌肃急忙称谢,二人分别被赐名扩廓帖木儿跟脱因帖木儿。
  妥欢帖木儿又问游蒙道,“你可参加过科考,中过哪一榜?”
  游蒙回道,“小生不才,只考中过秀才。”
  妥欢帖木儿道,“今在何处谋事?”
  游蒙撒谎道,“今在察罕帐下做一书记。”
  妥欢帖木儿道,“朕对你的名字好似有印象。”
  游蒙吓得浑身飘忽,如跌深渊。
  初蒙帖木儿道,“皇上每日忙于政务,想来朝中有同名同姓之人也未尝不可。”
  妥欢帖木儿点头微笑,正要再问,大太监资政使朴不花又来传话,“丞相太平有要事求见圣上。”
  妥欢帖木儿道,“你们且看,朝中这帮大臣只知来烦朕。”
  王保保道,“大臣来见,必有要事。我等不敢耽误圣上。”
  妥欢帖木儿只好起身,令爱猷识理答腊代陪。午后,众人到百花苑里赏花,虽已过了花期,但众多美人个个如花。
  爱猷识理答腊揽着太子妃蜜语,王保保挑着毛毓璃的下巴嬉笑,游蒙更是借故翻检初蒙帖木儿的领口。
  王凌肃的娇妻不在身边,看着众人卿卿我我,有些不自在,只好向别处望,望来望去,忽然发现奇皇后与大太监朴不花竟然躲在一棵小树后亲昵。王凌肃看得有些惊懵,便碰了碰在身边的游蒙,示意游蒙也向那边看。
  初蒙帖木儿回头亦看见了,赶忙扳过游蒙的脑袋,小声道,“这种事,我们便装作没瞧见。”
  游蒙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痛快,暗道,“身为皇后,竟跟太监胡搞,成何体统。难道之前就没人知道?”
  不多时,众人转到了牡丹园。那园中一美人竟跟毛毓璃认出了彼此,那美人自然就是黑柳儿。
  “师姐,你怎么进了皇宫?”
  “师妹,你怎么在皇宫里?”
  两相见着,皆吃惊不小。毛毓璃引众人来介绍,待游蒙跟黑柳儿看到彼此,二人禁不住呆住了。
  毛毓璃惊奇道,“我倒忘了,你们本是认识的。”
  游蒙赶忙道,“柳姑娘,当年---”
  黑柳儿打断道,“当年之事莫要再提。”
  奇皇后道,“既然你们认识,等会儿魅妃一并入宴就是。”
  黑柳儿道,“谢皇后。”
  初蒙帖木儿见此一幕,心里不高兴了,趁着间隙,将游蒙拉至跟前,问道,“你说实话,这些年你在外面到底结识了多少漂亮姑娘。”
  游蒙犯难道,“初儿休要乱想,哪有结识几个。”
  初蒙帖木儿道,“休要不承认,这皇宫里竟然都有你认识的女子,谁知道你在外认识了多少女子。”
  游蒙道,“世间美人虽多,我却独爱初儿。若非心中有初儿,岂会孤身到现在。”
  初蒙帖木儿听了那话,心里高兴,嘴上却道,“谁知道你已上了多少美人的床。”
  时奇皇后跟朴不花又有了一次亲密举动,游蒙便忍不住问黑柳儿道,“柳姑娘,这皇后与太监好似有不伦之举,难道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嗤笑?”
  黑柳儿道,“那太监唤作朴不花,原本是高丽人,跟奇皇后是同乡,二人自小青梅竹马,后来奇皇后被作为贡女送入大都,朴不花便自愿净身来大都当太监。奇皇后得宠,他也就跟着发达。”
  游蒙听后震动不已,不禁叹道,“天下真爱出后花。”
  从牡丹园出来后,游蒙一阵眩晕,回到馆舍直犯困,因而便小憩了一下。迷迷糊糊之间,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女子嬉闹之声,游蒙正在差异,这时却现出一个道士来,道,“游兄弟既来到大都,怎么也不来看望兄长?”
  游蒙看清了道士的模样,禁不住道,“原来是西门兄,我们多年未见,兄长可好?”
  西门华笑而不答,风一样向外飘。游蒙赶忙跟在后头,追到了后宫百花苑,却不见了西门华的踪影。游蒙信步走进一座殿舍,却见奇皇后端坐在床榻之侧,一身丰腴之姿威严而不失性感。游蒙失魂地跪倒在床前,嘴中喃喃道,“皇后---”
  奇皇后伸手扶游蒙到床上,轻解罗裳,将游蒙陷在软玉里。游蒙顿感被一股奇妙暖流包裹住,全身几欲化作春水。
  偏在这时,奇皇后却厉声道,“你怪我做不伦之事,今却与我来做不伦之事。”
  游蒙惊慌之际,下体喷涌而出,睁开眼来,却见一女子立在跟前,尚未看清是谁,便滚下床来,叩头道,“皇后饶命,皇后饶命,草民罪该万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初蒙帖木儿。方才初蒙帖木儿进得屋里,见游蒙微喘吟吟,知道游蒙做了好梦,因而并未打扰,只是站在床边笑看,但此时此刻听得游蒙言语,却知道刚才游蒙在梦中是与何方女子好了一场,顿时醋意横生,道,“公子刚才在梦中与皇后做了何事?”
  游蒙听到是初蒙帖木儿的声音,这才小心地抬起头来,看罢周围,方知身在馆舍,因而放下心来,道,“初儿休要说笑,我与皇后能做什么事。”
  初蒙帖木儿道,“既没做什么,却不知床湿了也无,敢不敢掀起被子看一看?”
  游蒙自知抵赖不过,脸红道,“梦中之事,岂是人所能控?”
  初蒙帖木儿道,“公子与我相识已经多年,而与皇后方刚见过一次,梦里便与她好了一场?想不到你竟是这般风流花心之人,却不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游蒙赶忙道,“初儿,莫要讲如此生分的话。我不知在梦里想过你多少次了,唯有你才能入得我心。”
  两人尚在斗嘴,王保保推门而入,道,“你两个吵嚷什么,这里又不是汝阳王府,却不顾忌这馆舍里尚有其他使臣。”
  初蒙帖木儿见到王保保,一下子想到了春潮泛滥的那一晚,也想到了《素女经》,不禁羞红了脸,低头便出了房门。
  游蒙本想赔罪,却在初蒙帖木儿那里又讨了个没趣,只好独身去街上游玩。转过街角来,遇到一个将官一直盯着他看,游蒙心里正在惊疑,就听那将官叫道,“你可是游哥哥?”
  游蒙看着那人想了一通,猛然恍悟,“你是新贵?”
  那将官惊喜道,“果真是游哥哥,我正是新贵啊。”
  两人认出彼此,激动异常。新贵邀游蒙到茶楼,两人细述了分别后的彼此经历。原来山东红巾军内讧后,新贵跟木子趁机逃离了益都,来到了大都。到了大都后,两人身上银两花光,夜里潜入一户人家偷盗,不成想那户人家正是大都路警巡院史院长家,两人双双被抓。
  史院长并没有将二人直接下狱,而是令两人作出选择,要么进监舍做苦役,要么分别娶史院长的两个女儿为妻,还能在大都做小将官。两人一听大喜,傻子都会选后者。两人待见到史院长的两个女儿,顿时傻了眼。史院长的那两个女儿怎一个丑字了得,不但脸上层层蜕皮,疖疤四布,大嘴短鼻,而且还是秃顶,无盐在二人面前都能算是美人。
  新贵当场反悔,却被死打了一顿,最后,只得娶了史院长的大女儿努尔,并在警巡院里当了小将官。
  游蒙听罢,笑道,“西门大哥说你有富贵命,今番看来,你必有作为。”
  新贵郁闷道,“只是夜里不敢睁眼。”
  游蒙道,“夜里漆黑,何需睁眼。我昨日还曾梦到西门大哥,却不知西门大哥跟记哥哥此时身在何处。”
  不久,王保保一行人辞别妥欢帖木儿,率军而返。路上,王保保恐察罕帖木儿知道上岸之事会受责骂,便对众将道,“回寨之后,众将不可提我等被行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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