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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8

作品名称:毕业      作者:村雪      发布时间:2009-03-26 20:44:39      字数:8062

十五
江涛是周六下午三点钟进入法院的,他在观众席的第二排中间选了座位坐下,他周围的人自然是法学系的学生,新生占据了大半,因为他们的兴奋足以证实这一点。林娟同她的两名搭档坐在原告律师座位上,被告那方辩护律师也是法学系的大四学生,江涛觉得他们真的已经不再是一名学生了,他们身上的律师袍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们脸上露出的一种非学生所有的表情足以证明这一点。
开庭之后,法官先将基本案情说了一遍,好像法学系的老师在给学生讲课似的。最后他说,这次与学院法学系合作,将以往法院审理的案件拿来作为你们的模拟法庭审理,望你们能竭尽全力,发挥自己应有的水平。
“好,现在带原告,被告出场!”法官正色道。
显然原告和被告都是由法学系的学生装扮,他们很快分别就位。
“现在请原告方律师陈述!”法官说。
“基本案情法官大人刚才已经陈述过了。”林娟站起来,离开了座位走到原告与被告的中央,“不过我再重复一下案情里的重要内容。”这时她突然转过身面向观众席,她看到了江涛,并且对他微微一笑,更加显得神态自若。
她接着说:“被告人曾经给我的当事人写过一张欠条。欠条上写着欠张某即我的当事人青春损失费10万元;然而我国法律中并没有所谓的‘青春损失’这一术语,使得被告迟迟不能按约给我的当事人应有的赔偿,在此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请法院予以公正的判决!”她这时已经回到了原位站着。
“请辩方律师陈述!”法官用比较严肃的声调说。
只见被告律师站起一个人,戴着眼镜,用一种男中音的语调说:“不错,我的当事人确实写了一张欠条给她,然而是在原告的百般纠缠下为了敷衍才出具的,这正如一个人醉酒之后任由人摆布一样,是不能作为依据的,况且法律中并没有什么‘青春损失’这一规定,因此不能依此而下出定论。我的陈述就这些,谢谢法官大人。”
“接下来请原告律师提问被告人!”法官习惯地说着,由于审的案子多了,对这些过程了如指掌,就像习惯了一日三餐一样。
“请问,在你和我的当事人同居之前,你在干什么工作?”林娟已经站在了被告的旁边。
“饭店的一名小职员。”
“你是怎么认识我当事人的?”
“三年前夏日的一天。”
“那么你们又是从何时开始同居的,之前她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妻子?”
“一个月后,我没有告诉她已经结婚了。”
“你是看中了她的钱?”林娟直逼案件的中心。
“刚开始……”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林娟抢过他的话。
“……是……”
“可是我的当事人是真心爱上了你,并因此拿出钱来共同创业,你是在利用她对你的爱,是不是?”
“是”
“然而一年后,你们之间出现了感情危机,她知道了你原来有妻子,你为了继续讨好她,写了保证书,并且写了那张欠条想以此再次欺骗她,不久你便携一笔资金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
“好了,法官大人,我问完了!”林娟没有间断地问了一系列问题,如同一位职业律师一样卓越。
接下来被告辩护律师走到原告面前,开始问她一些问题。
“你是不是自愿将钱借给被告的?”
“是的!”她回答。
“在你知道被告已经有妻子之后,并没有立即解除同居关系,而是继续与之同居一段时间,是不是?“
“是!”
“你说你是爱他的,而且你刚才说是,这么说你是第三者插足了?”
“反对!”林娟站起来大声说。
“反对无效,辩护律师继续。”法官熟练地说。
“我当事人声称当时你百般纠缠压迫他写这张欠条,是不是?”
“是他自愿的!”
“你分明在撒谎,请求法官大人传我的证人。”
证人被带到后,辩护律师走到他身旁。
他问到:“你跟被告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房东,那天来向他们收房租,在门前听他们在吵架!”证人说。
“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她三番五次要他写什么欠条,就是这些!”
“好了,”他面对着被告,“当时原告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促使我的当事人写了如今法律中不存在的‘青春损失费’欠条,原告竟然据此而起诉,这是多么的可笑!”他似乎显得非常得意。
“可是,各位,被告既然承认了他签了这个欠条,就已经构成了债权债务关系,以此来控告有什么不妥的呢?”林娟据理反驳。
……
江涛似乎不懂他们的推断,或者说他对律师的头脑摸不清。不过他终究是听到了法院的最后宣判:被告付给原告共同营利的一半即三万元,至于“青春损失费”,则驳回原告的起诉。
江涛等着林娟换好了衣服一起走出法院,她穿着紫色的上衣,蓝色牛仔裤,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在风的吹拂下散发着香气。江涛还是觉得还是此刻的她更加美丽,让人感到亲切。
他们从法院出来时已经五点多钟,天空阴沉沉的,吹着阴冷的北风,虽然没有达到零下,足以让人感到风的威力——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不如我们到饭店吃点东西,学校食堂的饭菜应该都凉了!”江涛注视着林娟的反映,因为他曾经几次电话里邀请她吃饭,都被拒绝了,因此他变得谨慎起来。
“现在没有一点胃口,不如我们走走吧?”林娟好像因为刚才的案件不太开心。
“那好吧!”江涛有些失望,幸好他心里早有准备,要不然被她的再次拒绝会让他又郁闷一阵子,他不太清楚这件案子林娟胜了没有,或许输赢各占一半,因此他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只好陪她一起走着。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判决!”路过一个红绿灯时,也就是上次苏芹出车祸的地方,林娟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这件案子当时如果是这样判的,原告会不会很伤心,而金钱不是致使他伤心的原因!”她对着江涛说,然而没有等他回答,又接着说,“肯定会的,因为她对他的爱是真心的!”
“可是法律终归是法律,它不会管你这些。”江涛终于插上一句,根据他所知道的关于法律的常识。
“或许是的!”林娟又看了看他,“可是人类制定法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不是为了保护弱势群体,或者是让罪犯更加逍遥法外?”
江涛似乎感觉到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深邃的目光以及她说的这些,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也许他认为保持沉默的好。
林娟又说:“那个可恶的男人欺骗了她,利用了她,背弃了她,却依然我行我素,即使写过百次千次的保证书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他是在吃着法律的缺陷,对了,你以为呢?江涛。”
江涛这时眼睛注视着前方,好像发现了什么,只顾走着,林娟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又叫了他几次,他才如梦惊醒地答应着她。
“应该是的!”他敷衍着,因为他朦胧中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不论怎样这种回答是符合逻辑的甚至是恰当的。
快到校门口时,江涛突然停住了,他看见苏芹和胡可朝他走过来。胡可的右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似乎马上就要闪电般地打过来,再给江涛狠狠的一击,可苏芹制止了他,她的两只手挽着胡可的右臂。江涛看着苏芹无精打采,甚至显得有些虚弱,他才想到她应该刚从医院出来。
“江涛,她是?”苏芹先开口了,看着林娟,表面强露出些微笑。
“哦……我来介绍一下。”他的目光不敢直对苏芹的眼睛,“这是我去年演讲比赛上认识的,她叫林娟,法学系大四学生,”他又对着林娟说,“他们是我们专业大一新生胡可跟苏芹。”他说完后好像有些后悔,一时之间胡可跟苏芹之间似乎有了什么关系什么的,他们的举止是很容易被别人看出来的。
“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从哪儿来的?”林娟走过来友好地问。
“我们刚从……”
“我们刚刚逛街回来,显得有些疲劳,有些失礼了,不好意思!”苏芹抢过了胡可的话。
“你们是?……”她接着问。
“我们刚从法院出来,参加一次模拟法庭。”林娟回答。
“那他?”苏芹看着江涛,他显得不太舒服,恨不得挖一个地洞或是变成一只会飞的不管是鸟还是昆虫,只要能立刻逃离此地都可以。
“他只是去旁听,为我们加油!”
“原来是旁听,我以为他也是参加什么模拟法庭呢!”苏芹带着一些责怪的语气,不过她的话倒引起了林娟轻快的笑。
“他又不是我们法学系的!”她说,还没有停止住笑声,让人似乎感到她的一丝清高。
苏芹也陪带着笑了两声,不过她的目光是紧盯着江涛的,“你怎么不被他们扣留在法院的!”她心里狠狠地想着,“或许可以因撒谎罪判你几年,如果不老实交代,判一个死刑也不为过,以免再去欺骗他人!”苏芹这时双手更加挽紧胡可的手臂而且身体紧贴着他,像是在做着给江涛看的,然而江涛依旧不敢看他。
“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苏芹早看出江涛内心的繁杂情绪。这可能是因为他并没有像魔鬼一样让人厌恶,至少说明他还是有些良心的,不然他也不会遭受谴责而难受至此。她也强力忍着,或许她感到她的眼泪正要如雨般的落下来,所以主动地要求离开。
江涛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内心很不是滋味。他与林娟告别后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落叶又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还有很多在不停地落着。他似乎觉得他的心被藏在了厚厚的落叶里,他找了几遍未曾找到,最终他索性不找了,就让落叶覆盖好了,之后再让人踩,在冰雪的覆盖下窒息,以免他承受内心的谴责。


十六
处于两种环境交织中的人们似乎不太适应每天的生活,因为他们不知是用哪一种心态面对现实中的事物,或许是传说中的蝙蝠一样,它会从远处观望哪一方实力强些,然后将自己归于鸟类或是哺乳类,如果对形式判断错误再想去改变原来的看法似乎已经不那么容易,大概它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命运——当初的选择情有可原。
毕业生们虽然身还在校园,但是他们的心已经通过校园的大门飘然而去,去到他们梦想放飞的地方,实现他们真正的人生价值,他们会渐渐地成熟,变得功利,所以他们有时感到校园的陌生,有时却又恋恋不舍。他们的大学生活已经不再缺少什么,刚进入校园时的激情以及能够令他们记忆犹新的事情或多或少还再挽留着他们,可是这就像是快失去引力的磁铁一样无法让他们魂牵梦绕了。
“人都快走光了哇!”何文祥走进了江涛的宿舍,孟强依旧在玩着游戏,沈超似乎受到了江涛的影响在网页上欣赏人体艺术。
“他们都已经工作了呀!孟强你不知道?”何文祥坐在了孟强旁边的椅子上,故意地说,因为不管是谁都已经知道了他们所说的情况,他是故意在劝孟强少玩点游戏,抓紧找工作。
“你又知道了什么新鲜事。”孟强边说边玩着游戏说,“你怎么不去?”
“不是在陪伴你们吗!”何文祥幽默地说,引起他们一阵假装恶心的样子,这或许是他们习惯了的反映吧。
“贺威和江涛呢?”他接着问,拿起了摆在桌上的一本杂志。
“贺威去打篮球了,至于江涛嘛……”沈超顿了顿接着说,“最近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晓得他现在又在哪里快活呢!”
“唉,自从上次输了球,我就没有心情打球了,总觉得没有意思的哇!”他的话语中带有几多的伤感。这时他们突然间听到一阵敲门声,何文祥急忙去开门。
“找谁?”何文祥扫视了他一下,他认识这个人,正是那场篮球比赛上对方的主力胡可,他穿着运动服,显然是刚运动回来的。
“江涛在不在?”胡可咽了一口起,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他不在,有什么事情吗?”何文祥觉得奇怪,他怎么会认识江涛的,江涛可是从来不打篮球的,甚至讨厌它,记得大一篮球考试他差点没及格。
“哦,没什么事,谢谢你了!”胡可说完便急忙转身离去了,何文祥见他气势冲冲的样子,因为他并不知道江涛与他之间的事情,便以为这人不可理喻,只赢了一场球就这样傲慢,也不是什么好人物,他这样想着,狠狠地将门关上,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继续同孟强聊起来,或是看些杂志。
江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应该是低年级学生们自习的时间。可是分明看得出他从网吧回来,一脸的倦意,手里还拿着一包泡面像是晚饭,也有可能是午饭与晚饭凑在了一起。他此刻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些网迷们呆在电脑旁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感觉,而且觉得忍受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如果以前他认为做这种事情意味着堕落的话,那么他现在反倒渐渐地认为是一种消遣,正如喝酒一样能够解除心中的烦恼,这大概就是时代的产物吧!
江涛刚把面泡好,便隐约听到曹志广又在李明的宿舍展开长篇大论,于是便端着饭碗过去凑热闹,在他看来,只要是不让他静下来或一个人呆着比什么都好,他常认为“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已渐渐地疏远他,渐渐地排斥着他心中按奈不住的失落之感,而只有热闹才能暂时地控制住它,尽管只是暂时的。
“怎么现在很少听见打麻将的声音了?”李明假装唉声叹气。
“据我所知,那些爱赌的都回去找工作了,别看他们爱赌,这或许是他们在社会上很快成功的条件,他们有那种拼搏的精神!”曹志广一口的大话。
“这不是江涛吗?小子吃得不错,还有夜宵!”李明看见江涛边吃面边进来,像是故意挖苦他,因为按他们的习惯,吃夜宵这个时间还早。
“就这个还算不错?午饭和晚饭加起来都比这多!”江涛故意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或许那些乱七八糟的语言更显得有深意。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江涛接着问。
“在谈马克思哲学,你听不懂,跟你没共同语言,无法沟通!”曹志广两手插在裤兜里,显得傲气十足的样子。
“你怎么不去死的”,江涛吃完了面接着说,“你知道青蛙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曹志广极愿听到他的答案似的。
“因为傲气,傲死的!”
“错,不是跟牛比个大比死的吗?”李明在旁边改正。
“它为什么要跟牛比呢,怎么不跟旁边的蚂蚁比,原因还是它一身的傲气!唉,真的和你们无法沟通。”江涛是在间接地讽刺他们,不免心中暗喜以为胜人一筹。他很快将饭碗送回宿舍又回来参加讨论。
“听说别的班有一个男生失恋了,在网吧打游戏五六天没有回来,真的厉害!”曹志广鄙薄地说,像是对这种事情极其反感。
“这或许会让他从失恋的痛苦中尽快地逃脱出来,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事物是两面的,这就要求我们要一分为二的看待事情嘛!”李明又搬出了哲学来附和。
“这或许也没什么,他可能并不懂得爱情,更加不懂得恋爱,因为恋爱是需要爱情来打动,而爱情是需要恋爱来培养的!”江涛似有深意地说。
“这是谁说的?”曹志广对他说这句话好像很感兴趣。
“我说的!”
“就你?不信。快说是哪位大作家说的?”曹志广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江涛自己这时也不知怎的,突然间说出这种深奥的话来,他也在拼命地想这是哪位作家说过的呢!或者是前人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又加上曹志广的催促更使他脑子一片混乱。
“这……这不是我说的吗?”他确实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原创的了。
“你不废话吗?当然是你刚才说的,我是问这句话是谁第一说出来的?”曹志广有些急了。
“好像没有谁说过这样的话,那就算是我第一个说的!”
“你也配?”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他剽窃的东西还少吗?就让他臭美去吧!”李明在旁边插话,他感到这样的争吵实在是无聊甚至低级。
讨论会就这样被他们弄得枯燥乏味,远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境地,也许他们没有了原先的激情,以为这讨论会迟早是要散的,话题都是老生常谈,也没有多大乐趣,也不会从中得出一个可以实行并且能够得到实惠的方案出来。世界上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做得多了往往感到厌烦,而搁下一阵子又会怀念起来。



十七
前一段时间到各地忙着参加招聘会的同学大都无功而反,这早就在教研室老师的预料之中,然而他们此时的求职心切是谁也无法阻挡住的,即使找不到,出外旅游一下也可以,毕竟做学生的时间也不多了。
吴海从一开始就呆在校园里,他以为找工作还为时过早。“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他所理解的“东风”自从他上次从江姐家中回来之后就与别人认为的“东风”大不同了。别人或许认为是机遇,机遇是靠自己争取的,所以要去参加各样的招聘会就好像失去了方向标的船手费尽力气地划行只愿能够到达岸边,然而他认为现在欠缺的恰是一种品质,一种稳重,临危不乱的性格,他是这样想大概是从韩小玲那里学来的,是她的那几句有意思的话给了他灵感。
他上次从江姐家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他不免又嘴馋起来,她做的菜确实比学校里的好多了,一位教研室的老师就曾经在课堂上闲谈之间提到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并且提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狼吞虎咽,反正到了肚子里不管原先是什么味道都是一样不会让人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他们听了之后一一效仿,果然收到良好的效果。
“吴海打算要再去她家里做客,而且这些天他也发现江姐总不在网吧里,只是她聘请的网管来管理,他就不免感到一丝的不安,这种不安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当他来到她家门前时正好碰见江姐提着包出门。
“吴海,你怎么会来?”她有些惊喜,可是不那么自然,她脸上还隐约现出一丝的伤感。
“几天在网吧里没看到你,以为……”
“哦,没什么,这些天事情比较多,所以顾不得!”江姐抢着说到,同时将吴海让进屋里。
“你刚才要去?”
“刚想要去网吧看一下,我不太放心!”江姐把包放在沙发上,给吴海倒了杯水,她似乎有些疲劳。
吴海奇怪地问:“什么事情把你忙成这个样子,而且……?”他想说;“而且看起来有些悲伤”却停了下来,以免让她不安。
“她走了!”江姐坐在吴海的身旁,“她家人把她叫走的!”
“为什么呢?”
“家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让她回去见面!”
“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开心呢?”
“她还不想结婚,想过着她那种生活。”
“她的生活,整日喝得醉醺醺的,哪是一个女人的所为呢?”
“只要觉得快乐就行。”江姐叹了一声,表示同情,“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与自己不爱的人结婚是一生最大的不幸和痛苦!”
“依我看,你们是追求自由恋爱喽?”
“那是当然的,这样才会有真爱!”江姐毫不遮掩地回答。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离婚率反而偏高了呢?这或许就是他们没有找到真爱的理由?”
“她走的那天告诉我,她会偷偷回来的,她舍不得我这个朋友!”江姐像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她也因失去了一个朋友而感到寂寞,一起生活的朋友突然离开让她感到内心的空虚。
吴海只是在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或许她并不需要这个局外人来安慰。他现在发现他们这样的学生与社会上的人们简直是千差万别的。他猜不透为何像江姐这样的人在尘海中变得这样伤感而且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判若两人。
“她会回来的!”吴海终于开口说话了,在安慰她。
“为什么?”
“她忘记了一件东西!”吴海听她这么一问,心中突然想起了江涛以前对他说的一句话,“人生有两笔财富,一是对现实的思考,一是对理想的追求”,因此他便转弯抹角地说。
“什么东西呢?”
“财富!”
“财富?”江姐不禁感到好笑,“怎么可能?她还会有财富?”
“对理想的追求,”吴海接着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说的!”
“我还以为是哪位哲人说的呢?看来你的那位朋友很有意思的嘛!”江姐脸上露出点微笑。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在屋里怪闷的。”吴海建议地说。
“好吧,顺便去网吧看一下吧!”
还不到晚上六点钟,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由于是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非常拥挤,不过没有那些大城市那样车辆寸步难行,因此少了些燥杂的汽笛声。他们借着路灯,走在行人路上,江姐问了他许多问题无非是关于他以后的事情,他告诉她毕业后将离开这座城市去南方发展,他也偶尔会回来怀念以往的生活。江姐听了他的话,感到有些失望,随即跟他走得更近,渐渐地她的手挽着他的胳膊像情侣一样慢慢地走着,吴海的内心一下子陷入了以往少有的矛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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