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英雄枪
作品名称:白马英雄枪 作者:上官竹 发布时间:2012-03-23 14:54:56 字数:6809
【主要人物】
龙雪儿,刀皇龙笑天之女。
郎如玉,人称白马英雄枪,英雄枪郎如铁之子。
风怒,人称剑公子,剑帝风绝岭之子。
方恨郎、方恨情、方恨妾、方恨意,江南血雨门的血雨四方四兄弟。
【故事梗概】剑帝、刀皇、英雄枪之后人的一段武林恩怨。血雨江湖,刀剑冷漠,相逢一笑泯恩仇。试问,还有什么博大情怀,能比为了武林的安定,可以将生死相托,可以将私仇抛却的友情更博大、更温暖呢?江湖中真正的朋友,不止是在一起大碗喝酒,大笑划拳,最重要的,要能用彼此的赤胆与忠诚煮沸热血,温暖彼此一颗寂寞的侠心。
【画外音:整整沉寂了一天的一条江南古巷,在黄昏时分,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即近,踏碎了巷中青石板上铺满的寂寞残红。】
【镜头推向一条江南古巷,推出片名“白马英雄枪”。】
【画面——呈现】
闷坐在屋里的龙雪儿,听到达达的马蹄声,不由心念一动,急忙站起。这马蹄声她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她自己的呼吸声!
打开门,马蹄声已近在耳际。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果然,就是那匹白马!
马背上的人已清晰可见,一袭白衣如雪,眉目似含轻愁。可惜,却不是她要等的人。她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没等她关门,白马已疾驰而来……
【1】
“吁——”白衣公子显然已看见了斜倚在门口探望的龙雪儿,猛然急勒缰绳。
白马仰颈一声长嘶,就在龙雪儿身前三丈处停了下来。
鞍上白衣公子旋即落地,如血的落日映红了一袭如雪的白衣。
白衣公子人长得剑眉星目,风流倜傥,脸颊却是惨白如纸,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你就是龙雪儿龙姑娘吧?”白衣公子很礼貌的朝龙雪儿抱了抱拳。
“你是……?”龙雪儿一怔,正为这白衣公子的逼人气质所惊愕。
“先进去再说。”未等龙雪儿回过神来,白衣公子已牵着白马坐骑走了进去。
门才关上不久,外面又隐隐传来马蹄声,听声势,好象有好几匹马,还夹杂着“驾,驾……”的汉子吆喝声。
不消片刻,纷乱的马蹄声便从门外疾驰而过,转瞬间,喝声渐杳,蹄声渐悄……
“他们在追你?”龙雪儿目注着白衣公子身边的那匹俊逸白马,蹙着眉在沉思。
“今日巷中,为何每家皆门窗紧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白衣公子也不直接回答,先反问了一句。
“早上,住在巷中的人们都在议论,讲传说中那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剑公子,今日要来这里找人挑战。住在这巷中的都是些平民小百姓,怕惹祸上身,自然就都早早的关门大吉了。”
白衣公子剑眉一蹙:“龙姑娘见过那剑公子的真面目吗?”
“仅知他是当年剑帝之子,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公子能告知您的大名吗?还有,你怎么会骑着这匹白马?”
“不瞒龙姑娘,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剑公子风怒。我今天要找的决斗之人,就是这匹白马的主人,也就是你的心上人——郎如玉。”“你就是剑公子?”龙雪儿闻言一震,眸中闪过了一抹惊诧,但一闪即逝,旋即又粉颊飞红,却也不否认,急声问道,“那他人呢?你又为何骑着他的白马?”
风怒神情一黯,目注着身边的白马,字字缓缓道:“白马英雄枪,已成绝世响。”
龙雪儿面色突变,颤声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已成绝世响?他……他究竟怎么了?”
“刚才追我的那些人,是江南血雨门的血雨四方。他们与郎如玉在搏命厮杀时,恰巧被我看到了,他们便要杀我灭口。郎如玉已经中毒被擒,他的白马却冲出了他们的包围,成了救我性命的坐骑……”
“血雨四方?就是血雨门的方恨郎、方恨情、方恨妾、方恨意四兄弟?杀人不眨眼的江南血雨四方?难道你和他两人联手,也斗不过他们四兄弟?”龙雪儿蓦觉一阵头晕目眩,遍体发寒,身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血雨门,江南仅此一家,再无分店。江南血雨四方兄弟,也是独一无二。”
就在这时,外面马蹄声忽起,似乎是刚才过去的那些人又返了回来,就在门外停了下来。
风怒嘴角微撇,忽然浮起了一抹诡异莫测的邪笑。
龙雪儿看得心头一震,狐疑道:“你……?”
话犹未了,风怒骤然挥袖,龙雪儿全身大穴立时俱被封住,再也动弹不得。
【2】
“不好意思,我不是剑公子,我叫方恨郎,江湖人称病书生。”说罢,方恨郎忽然走向门口,猛地打开了门。
门外慢慢走进了四个人。
四个打扮一样的白衣人。
其中一个被五花大绑押着的,正是适才方恨郎口中所说的白马英雄枪郎如玉。
“玉哥,这……这是怎么回事?”龙雪儿瞪大了一双美眸,犹疑是在梦中。
郎如玉惨然一笑:“雪儿,你不该为方恨郎开门的。引狼入室,后患无穷。唉……”
龙雪儿咬着下唇道:“可是,我听到了你白马的蹄声,一心以为是你。谁知,竟是……”
“真是郎情妾意,恩爱绵绵。可惜,却是我们兄弟最恨的!”方恨郎在旁看得咬牙切齿。
“大哥莫恨。白马龙雪已经皆落我手,接下来,就只等剑公子风怒的出场了。”站在郎如玉左侧的方恨情却面露得意之色,似已稳操胜券。
“二弟说的不错,只须再擒了剑公子风怒,江南的武林盟主之位,就非我血雨四方兄弟莫属了!哈哈……”
笑声未落,蓦闻白马一声怒嘶,前蹄猝然跃起,竟朝着方恨郎迎面直扑而来!
方恨郎大惊失色,急忙拧身错步,身形急退,双掌亦忙乱地骤然推出……
白马猛然一纵而起,竟跃过了方恨郎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了门口。
“哈哈……”郎如玉见状,忍不住仰面大笑。
正被白马的突袭搅得狼狈不堪的方恨郎,气急败坏的瞪着郎如玉,切齿道:“垂死之人,还笑得出来?”
“垂死之人?言之过早了!还不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呢!”郎如玉淡淡道。
“什么意思?”方恨郎狐疑的看着郎如玉,“郎如玉,你的这匹白马坐骑再厉害,难道还能代替你不成?”
“白马是白马,我是我。”郎如玉语态悠然,不似落难的英雄,反而像一只正在逗着爪下老鼠玩耍的猫。方恨郎愕然道:“什么话?难道,你不是白马英雄枪郎如玉?”
“你见过我使枪么?白马英雄枪,怎么会没有英雄枪呢?哈哈哈哈……”大笑声中,绑在郎如玉身上的绳索忽然奇迹般的纷纷断落,散了一地。
方恨郎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几步,瞪着郎如玉,半晌才回过神来,却见方恨情等三人皆神情呆滞,好像都中了邪一般。
方恨郎失声道:“你究竟是谁?你……你把他们三个怎么了?”
郎如玉也不回答,缓缓抬起手,在脸上轻轻一抹……
【3】
一张人皮面具随之缓缓揭下,露出了另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面如中秋的那轮晶莹满月,色似三春的初开粉红桃瓣。整齐的鬓角仿似用刀裁出,浓眉如远山横黛,俊目若寒星忽闪。再加身上一袭白衣,头顶一方毡巾,风流韵致,全然不似江湖中传说的那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白马英雄枪,反倒似个衣袂翩翩的儒雅才子。
“你……你究竟是谁?”方恨郎看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龙雪儿也不禁看得呆了,浑然忘了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
“我才是真的剑公子风怒。方恨郎,你在老虎面前扮老虎,不觉得很蠢吗?哈哈……”风怒仰面大笑,仿佛遇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
方恨郎怔住,吃吃道:“既是剑公子,那,你的剑呢?”
“剑在我心中,举手投足皆是剑。”风怒说话间,忽然慢慢伸了伸双手,就像伸了一个懒腰。
砰!砰!砰!
方恨情三人忽然像三根烂木桩似的,朝着三个方向分别倒了下去。
方恨郎看得如堕冰窟,双脚不由自主的往门口退去……
“咳,咳……”门口忽然有人在轻轻的咳嗽。
方恨郎闻声一惊,猝然转身,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4】
门口立着一个人。
一个腰间斜插着一杆铁枪的白衣年轻人。
白衣年轻人的面目,正是剑公子风怒刚刚揭下的那张人皮面具的面目,与风怒的俊美儒雅相比,又多了些粗犷的神采。
原来,这个白衣年轻人,才是真正的白马英雄枪——郎如玉。
插在郎如玉腰间的这杆铁枪,此刻看来只有两尺,但枪中还有枪,一节紧接着一节,两尺长的枪,瞬间可以变成七尺二寸。这就是英雄枪。郎如玉的英雄枪。这杆英雄枪,是用七种铁经过七载寒暑才铸炼而出。当年,他的父亲郎如铁就是仗着这杆英雄枪,令江湖匪类闻枪丧胆,有人说他的父亲是英雄,也有人说他的父亲是魔鬼。
如今,郎如玉再配上一匹白马坐骑,便得了个白马英雄枪的美号。
“郎如玉,你终于出现了!”一见郎如玉,再瞥了瞥郎如玉腰间斜插的那杆铁枪,方恨郎顿觉头痛欲裂,但还是强颜一笑,眼珠与脑子同时在飞快的转着,意欲伺机而动。
“不错。方恨郎,你的名字是不是因为我的姓氏才起的?你就这么恨我郎家的人?”说话的时候,郎如玉负手而立,身形静静的不动,亦如一杆折不弯的笔直铁枪。
“郎公子说笑了,名字乃父母所取,不是吾意。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说话间,方恨郎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冷笑,右手已经缓缓握到了他自己腰间的刀柄……
锵!
刀猝然拔出,流闪的寒光如一道银亮的飞瀑,电光石火般疾奔郎如玉的颈项!
弱冠书生病怏怏,刀出送君度凄凉。
方恨郎的这把刀,就叫凄凉刀,在江湖上已经让无数人命丧凄凉刀下,徒留孤魂凄凉。
凄凉刀砍出的时候,方恨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5】
飒!
骤闻一声异响,枪光忽闪。
郎如玉依然负手站在原地,连眼皮也未眨一下,英雄枪却已然出手。
一枪穿喉。
挥出的凄凉刀未及触到郎如玉的颈项,便哐啷落地!
方恨郎嘴角的冷笑霎时凝结。他的头也立刻不痛了,而且,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惊讶——根本就来不及惊讶。惊讶的是站在他旁边的风怒。
方恨郎死得太快,快得让他根本没看清郎如玉的出手,英雄枪已经奇迹般的插回了郎如玉的腰间。
过了半晌,方恨郎的尸体才砰然倒地。
立在门口的白马蓦地一声长嘶,似在欢呼祝贺。
郎如玉亲昵的抚摩了一下白马白如银丝般的鬃毛,然后跨过方恨郎的尸体,缓缓走到风怒的面前,淡淡一笑,抱拳道:“风兄弟,谢谢你代我照顾了我的白马,又救了雪儿。”
风怒苦笑道:“郎如玉,你来的好象正是时候。”
此时,龙雪儿身上的穴道已被风怒悄然解了。她看到现在,依然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茫然的望着郎如玉,蹙眉道:“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剑公子不是要找你决斗吗?你和剑公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郎如玉缓缓道:“今天早上,我在忘忧谷忘川崖上的一个山洞中潜修八部天龙神功,在修炼到最后一层的关键时候,血雨四方兄弟在洞外发现了我的白马。他们刚想闯入洞中,守在洞口的风兄弟便扮作我的模样故意现身,引开了他们,又故意让他们擒住……”
“怎么是这样?”龙雪儿依然不解,转头望着风怒道:“剑公子,你不是要和玉哥决斗吗?怎会为他守在洞外,助他潜修八部天龙神功?又为何还故意装着被擒,跟着血雨四方兄弟来此救我?”
风怒淡淡一笑:“三生石畔,忘川崖边,爱恨为哪般?碧落黄泉两无凭。忘记,才可以新生。话虽如此,但我若不把血雨四方兄弟引开,你的玉哥又岂能一个人一心一意潜修他的八部天龙神功?”
龙雪儿蹙眉道:“你就不怕玉哥练成了八部天龙神功之后,会影响你们俩的决斗?”
风怒忽然长叹一声道:“龙雪儿,今天,你真的不该为方恨郎开门的。”
“可是,我听到了白马的蹄声,以为是玉哥。”
“这就是方恨郎要的结果。他知道你住在这条巷子里,就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他就骑了郎如玉的白马在前面开路,希望借助白马的识途本领来找到你。没想到,你倒自己先送出门来了。”
“方恨郎?他刚才不是已经死在玉哥枪下了吗?病书生变成了死书生,还能将我怎样?”
“可我还活着。”
“你?难道,你也想杀我?”
“龙雪儿,你如果不死,郎如玉就无后顾之忧了。所以,你的生死,将决定着我和郎如玉这场决斗的胜负。”
龙雪儿瞪大了一双美目:“难道,你和血雨四方兄弟是一伙的?”
“不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风马牛不相及。”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非要置我于死地?”龙雪儿感觉自己好象堕入了一个迷宫,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6】
郎如玉走了过来,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龙雪儿,缓缓道:“雪儿,这是我和风兄弟两人在决斗前定的一个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龙雪儿一脸惊愕。
郎如玉面色凝重的道:“风兄弟为我守住洞口,助我静心练成八部天龙神功,坐上江南武林盟主之位,我成全他借助我的白马坐骑和血雨四方兄弟找到你,并杀了你。”
龙雪儿如同被当头忽然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全都凉了个透:“杀我?你要他杀我?不,玉哥,这不是真的!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风怒接口道,“当年,你父亲——昔日的刀皇龙笑天与我的父亲在华山之巅决斗,我的父亲死在了你父亲的刀下。如今你的父亲已经去世,父债女偿,你龙雪儿便是我风家的仇人之女,难道不该杀吗?可我没想到,郎如玉为了练成八部天龙神功,为了诛灭江南血雨门,竟然会同意我提的这个协议。唉,我错了,错了……”
龙雪儿蹙眉道:“剑公子,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你的父亲风绝岭当年人称剑帝,与我父亲齐名。剑帝刀皇,本来情同手足,决斗,也只是为了切磋技艺。那一次,我父亲只是失手,绝对不是故意的。事后,他痛不欲生,发誓从此封刀江湖,也不允许我再继承龙家刀法。我父亲一直为此事闷闷不乐,直至积郁成疾,郁郁而终。玉哥又怎么了?他不也是你的死对头吗?你又为什么要助他练成八部天龙神功?”
风怒黯然一叹道:“为了诛灭江南血雨门。血雨门的克星就是八部天龙神功。只有诛灭江南血雨门,才能换来江南武林的安定和太平。你是郎如玉的意中人,而我和郎如玉虽然是死对头,但更是朋友,同仇敌忾的朋友,就像你我的父亲——当年的剑帝刀皇。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意中人,当然也是一样,而且更不可以杀。郎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龙雪儿,你不要怪郎兄。他表面同意我的这个协议,心里其实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郎如玉面露惭色道:“风兄弟,原谅我的私心。其实,我之所以孤注一掷,敢冒险和你定这个协议,就是知道你根本不会杀雪儿,相反,还会替我保护雪儿。现在看来,我的这一步棋还是走对了。因为,我没有交错朋友。”
风怒却摆摆手道:“不,不,郎兄,你错了,我们不是朋友。”
【7】
郎如玉愕然道:“为什么?难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风怒淡淡一笑:“我们不是朋友,因为,我们是兄弟。既是兄弟,龙雪儿以后就是我的嫂子了。做兄弟的,怎么可能杀嫂子呢?那不成千古罪人了吗?”
郎如玉蓦觉心头一热,就像即将熄灭的炉火,忽然被人拨旺,燃得心谷一片温暖亮堂,燃得热血亦为之沸腾澎湃!
猛的一把握住风怒的手,郎如玉目中光影忽闪,似是泪花:“剑公子就是剑公子,独一无二的剑帝之子……”执手相看,两个大男人竟无语凝噎……
沉默片刻,风怒忽然道:“郎兄,你的枪叫英雄枪,可你知道我的剑叫什么吗?”
郎如玉沉思片刻道:“你的剑既然在你的心中,是不是该叫无形剑?或者,就叫做心剑?”
风怒缓缓道:“现在,我心中的这把剑,就叫兄弟剑。郎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兄弟剑。英雄枪,兄弟剑,枪剑本一家,又何须决斗?又何须重蹈当年剑帝刀皇的悲剧?!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你的龙雪儿,更要珍惜江南的武林。血雨四方,只是血雨门的四个小鬼而已。所以,你我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决不能让血雨门独霸江南武林的阴谋得逞。”
龙雪儿听得眼眶一红,哽声道:“风怒,你真的不杀我了?”
风怒不语,缓缓走到门口的白马身边,轻抚着白马雪白的鬃毛,喃喃自语道:“白马啊白马,今天,你的蹄声害得龙雪儿引狼入室,却也同时给我提了一个醒:一个女子如此熟悉你的蹄声,足可见她爱你的主人有多深了。可是,你也让我犯了一个错误,让我做了风家一个有仇不报的不肖子孙。郎兄,你心怀江南武林,以大局为重,可以抛下心爱的意中人而不顾,我这区区家仇,又何足道哉?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家仇,不报也罢。”
郎如玉大步走到风怒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双肩,哽声道:“不,这虽然是个错误,可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你说我心怀江南武林,大局为重,其实,你又何尝不是?为了铲除江南血雨门,你心甘情愿的在忘川崖上助我练成八部天龙神功。你的这番苦心,我又何尝不知?风兄弟,你说的对,两人泪眼相视,蓦地紧紧抱在了一起。
【画外音: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得友如此,夫复何求!龙雪儿红着眼眶凝视着他俩,只觉一股温暖湿润的热流,正自她的心底汩汩涌出,涌遍全身……血雨江湖,刀剑冷漠。试问,还有什么博大情怀,能比这为了武林的安定,可以将生死相托,可以将私仇抛却的友情更博大、更温暖呢?江湖中真正的朋友,不止是在一起大碗喝酒,大笑划拳,最重要的,要能用彼此的赤胆与忠诚煮沸热血,温暖彼此一颗寂寞的侠心。
一月后,八部天龙神功大展神威,血雨门门主司徒血一败涂地,死于郎如玉之手。树倒猢狲散。加上“英雄枪”与“兄弟剑”的珠联璧合,江南血雨门从此土崩瓦解。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又过了一个月,郎如玉将江南武林盟主之位让给风怒后,遂与龙雪儿携隐江湖,从此双宿双栖,傲啸林泉。】
【字幕——呈现】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画面定格与郎如玉和龙雪儿一起策马远去的背影里,在“笑傲江湖”的琴箫合奏古曲里推出“剧终”二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