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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陈元化放逐皇太子 张朝阳计赚白少帅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7-11-13 17:57:34      字数:4964

歌曰:
  抚烟歇重情,
  路人读书声。
  湖上漂得去年芦,
  拢土嫩,见又是新茎。
  苍凉之处点点绿,又谁宠。
  斜阳云里朦胧,
  昔人亭下烦忧。
  可化成瀑下三两游鱼,
  肯嬉今日尚得聚,
  一别不知几春秋。
  石上刻下铭心谊,
  怎知心比石头坚。
  初春丛里空咽泪,
  任他未了何处流,何处丘!
  谷也次郎死后,其部下多畏惧朱政(字舒寒)之箭,纷纷弃甲投降,孰料玄锡维(字穹高)登上灵山岛后,不禁松了口气一叹,竟下令放了他们,并给足衣物、粮食,送他们登船返回家园,李沛然(字子晶)急道:“哥哥俘而不杀,乃见仁者风范,何故放他们去?”锡维凝眉一怔,没有搭话,又见李兵(字问天)、杨志勇(字仲真)众人一起来了,摆手勿使他们再劝,便领焦毅(字紫翔)去看受伤的降将山下智源,慰问道:“将军伤势如何?”山下智源羞愧不已,不敢抬头看他,只忙答道:“承蒙大王不杀之恩,并无大碍!”锡维令人捧上一盘珠宝并一封书信来,微微笑道:“孤知将军乃深明事理之人,此番双方交兵,定不得已耳,遂请将军捎封书信回去,还望善言劝谏贵君,我华夏礼仪之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祁两国近邻友好,勿使苍生受累才是!”山下智源连连点头赞道:“大王当世英雄,某当竭力促进两国和平,以报大王!”
  目送山下智源率部东去,直到消失在海面上,玄锡维才紧咬着牙关含泪环顾起受伤的将士来,随道:“务必将所有阵亡将士送回家乡安葬,厚恤其家,或伤或残,一并加以抚恤记录在案,将来奏报朝廷敕赏!”众人皆不解时,杨志勇近前低声劝道:“仲曦、子贤尸骨未寒,将士们都在等待为他们报仇雪恨,你这是……?”李兵心头一颤,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便不再劝了,唯闻锡维叹道:“与东瀛这一仗,迟早要打,但不是当下!而今南方未定,战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舒淇那里,亏得是朝廷一直接济粮草,才能坚持抵张朝阳于湖北,我们这边儿,集中力量筹集军需仅为江南战场尚已绞尽脑汁,怎有精力再顾别处?打仗要死人、要劳民伤财、要伤害这个国家的元气你懂不懂?”志勇一愣,锡维给他整理了整理衣衫,方道:“仲曦、子贤皆我亲自带出来的兄弟,而今死得惨烈,我岂不心如刀绞一般?可眼下……还需暂忍一时才好!”众人闻言这才都不劝了。
  修真皇帝十七年,玄元五十二年冬,十一月,玄锡维授命朱政都统东洋水师,表奏为紫禁道御前龙禁尉,并亲赐湛卢宝剑给他,令侯明昊(字仲诺)、李沛然为左右先锋辅之,随后留下一封书信返回赢城,次年春,玄元五十三年四月,杨敏(字星魂)奉命坐镇合肥肃清后方,郑文龙(字子康)在浦口渡江开战,乘张宁(字淇泽)决战江面之际,朱政依玄锡维信中吩咐率部沿海悄悄南下,从浙江登岸去抄张宁后路、偷袭了张宁屯粮的粟阳,彻底打乱了张宁的部署,五月,张宁败走江宁,郑文龙一路追至宣州,讨逆大军全线渡江南下。
  消息传到长安,陈斌(字元化)正宴群僚,饮了杯酒冷冷一笑不言,座下孔维宇(字仲心)谏道:“长江南岸全线崩溃,张淇泽退守黄山,苏、皖基本光复,中原之地再无忧矣,确实可喜可贺!但玄锡维势力愈大,恐与统一大业不利!丞相宜早谋之!”陈斌放下酒杯环顾四下众人,问道:“诸卿以为如何?”吴步殊(字天柱)道:“仲心此言差矣!天下未定之时,而杀忠义之士,大不祥也!玄穹高出身玄门,教宗中人而已,今奉召伐罪,无非江湖义气!天下平定之日,岂有不回山林之理?是故绝非天下统一之障碍!丞相谋之,岂不失信于天下?”潘宗银(字黄平)、李昌友(字剑河)、杨耀东(字元谋)众人也都点头议论道:“天柱所言是也,稍有不慎逼反了他,岂不祸及丞相一片良苦?”曹潇心(字省鄄)摆手笑道:“诸公此言,省鄄不敢恭维!”众皆看去,曹潇心道:“修真十二年,玄贼以南下为借口逼封赢德公、辅国将军之事犹在眼前,诸公岂敢健忘?”众人听了这话,才都没了主意,陈斌见势再举起杯来,轻轻笑道:“席间戏言耳,勿使伤了和气!”随与众人一饮而尽了。
  宴罢回到内室,孔维宇、曹潇心等又来劝谏陈斌,陈斌遣散从人,请二人安坐,方问道:“二位以为,当下形势如何?”潇心拱手拜道:“天下纷争以来,群雄皆有自立之心,一味争夺地盘、逼封爵禄,修真朝名存实亡久矣!幸丞相奉天子以令不臣之举,深得天下拥赖,乃有今日之势!扫灭法灵之后,丞相内修政礼、外荡荻夷,晋、豫、陕、甘及藏、川大部,北至草原、西到大漠,无不感念太平,颂丞相大德!区区玄贼固守山东,留有河北一旅驻防,何足虑也!朱舒淇辅助刘将军抵张朝阳于湖北,靠得还不是丞相不计前嫌接济粮草?杨敏、郑文龙渡江大败张贼,无非夺取苏、皖,为拓展疆域耳!不早除之,二张再败回南,中原之地均分有其一,则其羽翼已丰,那时再来与丞相并争天下之权,何以制之?”
  陈斌听罢摇头一笑,答道:“玄锡维何许人,我岂不知?他所能一路笼络英雄,为图霸业者,就是处处占着个理!世人承认孤为丞相,却因天子之故!遂孤与玄穹高同立基业,他以保皇为名总揽英雄,孤便以侍皇为实号令天下,才能名正言顺时时制之!”说着举杯一顿,忙又摇头笑道:“是故适才省鄄所论他来与孤并争天下之权,决然不会!”孔维宇松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低声谏道:“最近宫里透出一些风声来,不知丞相知否?”陈斌凝眉一怔时,维宇忙道:“近闻皇帝夜夜咳血,龙体大不如前!太子曾在探视时与众皇子抱头痛哭……!”陈斌听得心头一颤,真如晴天霹雳,手里的酒杯一下跌落在了地上。
  当夜,武禁侯张彪(字昌月)到毓庆宫巡查时,果然见十五岁的皇次子、太子张峻宁(字星云)正与皇三子张永胜(字星月)、皇五子张博林(字星夜)抱头痛哭, 便忙回禀陈斌,陈群(字学元)道:“皇帝沉珂已久,天崩地裂将不远矣!此人即位,恐于大王不利!”陈斌凝眉一怔,摆手叹道:“无端诛杀太子,坐实我欺天也,必受天下仇之,切不可行!”张彪忙道:“近日前线吃紧,何不假天子诏书委以监军,谎称历练之,于战阵中伺机除之?”陈斌沉思片刻,点头叹道:“此计可行!”随令梨园侯张涛(字昌逸)、信安郡王张博凯(字昌杰)护尉张峻宁即日前往西平。
  修真皇帝十八年,玄元五十三年夏,六月,朱洪鑫(字舒淇)在陈家坡与张若昀(字朝阳)交战,只一回合,便斩艾光平(字定谋)、李先科(字省锋)于马下,张若昀气极,亲自仗剑迎战,洪鑫与他从清晨打到正午,眼见日头愈烈,已都口干舌燥,浑身大汗淋漓,这才鸣金收兵,若昀回到大寨,忙取大壶水来饮下,才暗暗叹道:“久闻其名,果然名不虚传!防且抵他不住,我想反扑河南,诚为难矣!”
  退至黄山的张宁闻讯,急忙再看地理图本,凝眉叹道:“杨敏屯兵合肥未动,必与朱、刘合谋湖北!”随急忙令郁鹏飞(字子远)、郭增帅(字爱慕)绕道去汉川扎下大寨防范,遣使去见张若昀,襄阳城里,张若昀倒吸了口凉气,轻轻笑道:“郑贼汲取前番深入衢州教训,不敢长驱直入,遂待杨、朱齐动,这是要东西连成一线,铺网而进也!”张庆(字伯霖)忙道:“郑贼不怀好意,意在图我,二爷何故发笑?”若昀摇头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虽结网,我岂鱼哉?”张庆沉思片刻,便道:“不过此事透着蹊跷,朱洪鑫那日一战,并未分出胜负,如何却又回了邓州?反是刘汝明一路往南,进驻信阳?”若昀冷冷笑道:“陈贼假天子之名将太子送到了西平来督战,刘汝明进驻信阳,必有不可告人之诡计耳!朱洪鑫……是在观望!”
  不出张若昀所料,朱洪鑫返回邓州,才知刘汝明(字紫烟)拨兵白敬亭(字晏冰)携张峻宁前往枣阳挑战,张超(字乾宇)喃喃叹道:“张朝阳何许人,元化怎使一个黄口孺子前去挑战,岂非以卵击石?”洪鑫苦苦笑道:“你别忘了,他还带了皇太子去!”张超笑道:“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又待如何?”洪鑫便道:“他是要借张朝阳之手,谋害太子耳!”张超一惊,这才恍然大悟,忙道:“枣阳属我战区,万一太子有失,岂不是你我罪过?”洪鑫擦拭起宝剑来,随道:“所以我们刻不容缓,须速统兵南下,勤王保驾!”
  再说白敬亭也非等闲之辈,可不似张超口中的黄口孺子,北河湾一战,直杀得张若昀麾下东青侯张浩(字季明)、西华郡王张承鹏(字玉乾)、安南郡王张鑫哲(字玉飞)丢盔弃甲,夺路逃命,敌阵中直呼少帅威武,若昀纵马上前细看,见那白敬亭阵列有序、调度有方,不由凝眉一叹,问道:“此乃何人?”身旁张庆忙道:“阵前白袍绣甲、仗剑立马者,白晏冰也!”若昀一怔,凝眉叹道:“白晏冰……?”吉化郡王张东印(字世元)随道:“白敬亭,字晏冰,乃京郊兵马统领白宗仪第三子!白家世代仕修真朝,法灵之后,陈贼弄权,宗仪竟言张祚气数将尽,劝陈贼行王霸之事,遂深得陈贼信任,总督京师防务,其膝下三子,长子白敬斋,天生神力、神勇无比,现正在刘汝明帐下为偏将军,次子白敬业,少年通书、博学多才,现任丞相府长史!而这白敬亭,却是文武兼习,儒雅风趣、才貌不凡,原随陈贼左右,深受喜爱,十二岁便授了府军中郎将,是故他虽年轻,不可等闲视之!”若昀点头感叹道:“可惜一门虎将,却都不在南方!”随令鸣金收兵。
  张若昀回到大寨,反复回想起阵前那白敬亭的风姿来,因此茶饭不思,愁眉不展,张庆劝道:“两处连兵而来,事态紧急!闻大爷已到长沙,当速遣使求援!”若昀摇头一叹,问道:“倘能赚得白晏冰来,若何?”张东印道:“二爷莫非有爱将之意?”若昀微微一笑,随道:“阵前闻其家世,可设计否?”东印沉思片刻,点头冷笑道:“若能约他来此,用计不难!”若昀凝眉一惊,不解其意时,东印忙解释道:“我闻陈梓烨与之交厚,可使谎称求和,相约至此,然后令人在长安散布流言,称白家当年奉陈皆出于无奈,而今白敬亭降我,便要助天下义兵除贼,陈贼向来对其不薄,必被激怒,更兼陈贼向来多疑,白宗仪又掌京畿禁卫,岂有不借故杀人之理?白门既被屠戮,白敬亭走投无路之时,计可成矣!”若昀听罢心头一颤,叹道:“计虽拙劣,然我生死存亡之际,……唯有祁天怜鉴了!”
  那日陈学冬(字梓烨)奉命约白敬亭到云溪泽弹琴,芦苇茂密处,在那亭下或奏或饮,好一番知音祥和、潇洒自在,却不知人各有志,早已形同陌路,正如曲里和以歌中唱道:“抚烟歇重情,路人读书声。湖上漂得去年芦,拢土嫩,见又是新茎。苍凉之处点点绿,又谁宠。斜阳云里朦胧,昔人亭下烦忧。可化成瀑下三两游鱼,肯嬉今日尚得聚,一别不知几春秋。石上刻下铭心谊,怎知心比石头坚。初春丛里空咽泪,任他未了何处流,何处丘!”
  歌罢,陈学冬酒也过量,半醉半醒间默默流下泪来,白敬亭一笑问道:“你我久别重逢,今日饮酒作歌,看似宁静祥和,我怎觉得你总心事重重?”学冬不敢看他,低头擦拭琴面,低声答道:“只不知这样的光景,以后还能不能了?”敬亭既与他知音,也看透了些他的心思,便也不作假了,直言道:“我知道今儿是张朝阳教你来的,你不情愿,却非不愿咱们能一处再聚童年,而是不愿辱我之志!”学冬心头一颤,敬亭又道:“那我便实话说了!我原无志,唯祈天下安定,这样的光景能伴百年,将来子子孙孙永结佳谊,也不枉你我知音一场!今日局面,错不在你我,亦非情谊不坚耳!”话虽未完,意犹未尽,听到这里,陈学冬更觉无颜以对敬亭,也不搭话,二人并肩坐在亭下,直到星空擎起。
  然就在当天夜里,陈斌已用计将白宗仪(字永年)、白敬业(字晏雪)父子骗至内府诛杀,刘汝明虽觉流言蹊跷,又恐陈斌疑心,万般不情愿下,也只得忍痛毒杀了白敬斋(字晏夕)这位悍将,含泪叹道:“大王,当年意气在否?”白敬亭辞别陈学冬正要渡江回去,忽闻噩耗声泪俱下,已然不知所以,回望南面火起,心知陈学冬自焚而去,傻傻笑道:“可让水火淬我你之谊乎?”乃投江而死。
  大雨倾盆而下,白敬亭死后,张峻宁乘乱逃离大寨,大雨倾盆亲率卫队一路追杀至白耄津时,忽闻声喝道:“逆贼安敢造次!”回望去,远远见玄、朱字旗迎风飘起,百余铁骑疾驰而来,二张尚未细看明白,朱洪鑫猛地从行列中一跃杀出,左右挥斩下来,张涛、张博凯已被斩于马下,洪鑫不敢迟疑,下令一场厮杀,只将卫队两百余人尽皆灭口才罢了手,断崖上,张峻宁本就走投无路,吓得一脸煞白,洪鑫诛杀二张原为救他,却又剿尽钦差卫队,让此时的张峻宁也着实想不明白这朱洪鑫是何意图,因吓得蜷缩在石缝边沿,不敢轻举妄动,洪鑫见势下了马来,躬身拜道:“殿下勿惊,为防奸细透露此间之事,累殿下再惹危险,臣,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恕罪!”张峻宁将信将疑的起了身来,细看洪鑫不似奸诈之人,便慌忙近前扶起他来,随道:“将军救我,何言怪罪?”因在洪鑫相助之下悄悄赶往山东避祸去了。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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