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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挺进师筹办卫训班,卢子敬辅导传真经

作品名称:烽火浙西南      作者:金龙      发布时间:2017-10-30 18:08:02      字数:3865

  小小的安岱后村,一下子转来了十多位红军的伤员,这让总管陈丹山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如果只是解决一下伤员的生活问题,那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伤员需要的不仅是生活,而且迫切需要得到治疗。
  就在陈丹山为难之际,挺进师卫生部长朱干来到了安岱后。
  “朱部长,终于把你等来了。”陈丹山问道,“你带了多少医护人员过来?”
  “我目前是光杆司令,”朱干说,“准备在你们这里竖起招兵旗,招兵买马来了。”
  “招兵买马?”陈丹山说,“这临时抱佛脚,还来得及吗?我这里可是有十多位伤员等着人去医护呢!”
  “我们可以现学现卖的。”
  “现学现卖?”
  “一边培训,一边实践。”朱干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把它递给了陈丹山。
  这是挺进师师部发的一份关于在安岱后举办卫生人员短训班的文件。根据目前根据地发展和伤员增多的情况,师部决定由卫生部牵头,组织一期卫生人员短训班,从松阳、遂昌、龙泉、泰顺等地前来参军的青年中,挑选十几名有高小以上文化程度的男青年,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培训。
  “需要我们做什么?”陈丹山问。
  “教员和学员下午就会陆续报到,你先负责把他们给安顿下来。其他的事情等报到完成后再说。”
  从报到统计的情况来看,学员有十五名,而教员只有一名姓赖的医生。
  当天晚上,举行了卫生人员短训班开训的筹备会议,出席会议的除了朱干和那位姓赖的医生外,还有陈凤生、陈丹山、卢子敬和张小妹四人。
  朱干首先讲话,他说:“这个短训班由我和这位赖医生负责教学和模拟实习的指导,主要课程有人体解剖概要、战场急救的一般原则与方法、几种常见药品的应用等。”
  “因目前挺进师的药品奇缺,师首长嘱咐我们充分利用浙西南地区中草药资源丰富,民间中草药和土医多的特点,在短训班开设中草药医学知识的课程。我和赖医生都是学西医的,只好麻烦三位地方上的同志,为我们推荐几位土医,来协助我们进行这方面的教学活动。”
  “我推荐陈德佑,”陈凤生说,“他平时经常给人接骨,会给人治刀伤。”
  “我们太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了,”朱干说,“还有吗?”
  “我可以推荐我自己吗?”陈丹山问道。
  “这叫毛遂自荐,当然可以。”朱干问,“你有哪些中医药方面的技能?”
  “我看过一些中草药方面的书,经常会给村里人看一些头疼脑热方面的小毛病。”
  “这样一来,中草药方面的外科、内科主讲人全有了。”朱干担心的困难,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高兴地说,“根据目前安岱后有十多位伤员急需医护的实际情况,我们还准备从安岱后的妇女中,挑选八九个稍有文化知识的人,参加医护方面的培训。”
  “张小妹,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陈凤生说。
  “我又不懂医护知识。”张小妹为难地说。
  这时朱干插话说:“你只需要将参加培训的人挑选出来并组织起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来做。”
  “这个没问题。”
  经过紧张的筹备,卫生员培训班如期开训了。当时的教学条件之差,几乎令人难以想象。没有教材,只能由教员口述,学员做简单的笔记;没有教室,祠堂就是课堂;没有黑板,只好用门板代替;没有课桌,就用农家的吃饭桌。
  陈德佑和陈丹山的授课以口传为主,加之以采集和处理中草药的实践。为了加深学员们对各种中草药的识别以及对中草药药理的认识,他们常常把学员们带到山上去,告诉他们哪些草药喜欢生长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哪些草药喜欢生长在光线阴暗的地方,哪些草药喜欢生长在干燥的地方,哪些草药喜欢生长在潮湿的地方;哪些草药要用它的根部,哪些草药要用它的枝叶,哪些草药要用它的花果等等。
  “我找到人参了!”一次上山采药时,一位学员兴奋地叫了起来。
  大家都被叫声吸引了过去,陈丹山和陈德佑也跟了过去。发现在那位学员脚下的草丛里,生长着一株植物。它的茎一根直上,绝无分叉。至五十公分左右,才长出叶子来,七片叶子均围着茎向四周延伸出去。然后茎继续一根独上,至二十公分左右,轮生出五片叶子,叶子的中间顶着一朵花。
  “这不是人参,”陈德佑指着那株植物说,“这种植物学名叫‘七叶一枝花’。你们看,它下面的叶子是不是七片,上面是不是顶着一枝花?俗名又叫‘重楼’,你们看,它整个的造型像不像一幢二层楼的房子?底下至七叶部分是一层,七叶至花又是一层。这是一种治疗毒蛇咬伤的药。取它的根部晾干,用时蘸水在瓦片上磨,用磨出的汁液涂在毒蛇咬伤处,一段时间后,蛇伤可愈。”
  “人参性寒,所以多生长在北方地区,在东北的长白山地区分布较多。在浙西南这种温暖的地区,是长不出人参来的。”陈丹山补充说。
  “那我们要不要将它采回去?”那位学员问。
  “既然发现了,就采回去吧,”陈德佑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的战士被毒蛇咬了,可以用得上。”
  草药采回来后,他们又手把手地教给学员如何处理这些草药。有的要清洗后熬汤让伤者服下,有的要捣碎后敷在伤者的伤口上。
  与此同时,由张小妹牵头的安岱后妇女医护培训也在紧张进行中。有一天,赖医生临时有事去了随军医院,让谁来接替他给妇女们上课呢?
  “子敬同志,听说你出身医家,接触过一些医书。你能不能给妇女们开上一课?”朱干病急乱投医,这样对卢子敬说。
  “那我就滥竽充数一下吧。”卢子敬谦虚地说。
  “我今天要给大家讲的,可以分为两部分。”卢子敬站在张小妹等妇女面前,开始了他的授课,“首先,我要讲的是伤员的护理。一般留在地方上治疗的伤员,都是行动不便的。对他们的护理要特别小心。肢体骨折的伤员,在固定好伤处之前,不要轻易触碰伤处。如果碰到敌人来搜查,要设法将伤员转移到敌人不容易查到的地方,如地窖、山洞等等。地窖、山洞比较潮湿,不宜长久呆在那里。敌人搜查过后,要及时将伤员移出来。在地窖、山洞里,可以先铺上厚厚的稻草,再将被褥放上去,这样能起到很好的防潮作用。红军战士刘亨云在我家养伤时,我就是这样护理他的。”
  “其次,我要讲的是医的问题。对症下药,是医生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我们所要关心的,是药怎么用的问题。一定要按照医生的嘱咐,定时定量地给伤员用药。定时,就是不要误了用药的时间;定量,就是严格掌握用药的量,不能多也不能少。还要学会对伤口的处理。每次处理伤口时,都要进行消毒。消毒一般用酒精。但酒精是稀缺品,不容易搞到,这时可以用盐水来代替。用盐水来消毒,伤员会比较痛苦。所以动作要小心谨慎。治疗外伤的药有冰片、硼砂粉或拔毒生肌散等,这些药你们以后都会接触到。”
  “治疗外伤,民间有许多偏方。我们要学会搜集和使用这些偏方。这样,随着医护实践的增加,我们的医护水平才会不断提高。我在给刘亨云治病时,就用了一个偏方。”
  “什么偏方?”底下有人问。
  “说出来许多人不敢相信,我用的是牛粪。”
  “牛粪也能治病?”
  “这其中的道理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讲清楚的。我以后慢慢给你们讲。”
  “给我讲讲你们的战斗故事吧?!”一天,做护理一位腿部受伤的伤员时,张小妹为了缓解伤员的疼痛,引开他的注意力,于是这样说。
  “我没有什么故事好讲。”那伤员有点腼腆地说。
  “就说说你这次是怎么受伤的吧!”
  见不好推辞,那伤员于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作为挺进师的主力,我们一纵队辗转于浙西南和闽北一带。一天,我们来到了景宁和泰顺交界的台边村。我们侦察排穿着便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突然,我们发现有一股国民党兵,正向我们开过来。我们仓促应战,经过半小时左右的战斗,消灭了敌人的一部分,剩下的敌人仓皇逃窜。后来得知,敌人属于泰顺县保安基干连,有一百余人。由于是地方武装,战斗力不强,因此轻而易举地被我们打败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第二天,在里光村,我们又与一股敌人相遇了,原来他们就是土头天被我们打败的泰顺县保安基干连的残部。由于在头天的战斗中,他们已被打怕了。所以这次一见到我们,马上缴枪投降了。”
  “我们继续向司前进军。在司前,召开了军事会议,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向泰顺县城进逼,迫使敌人归宿到县城不敢出来。一路去攻泰顺第二大镇百丈口。百丈口敌军闻风而逃。我军不费一枪一弹,就拿下了百丈口,缴获物资无数。此后,我们奉命撤出百丈口,向景宁方向转移。”
  “由于前面几次打了胜仗,滋长了战士们骄傲轻敌的思想。第三天,当我们的队伍在福建寿宁县上村宿营时,由于疏于防范,遭到国民党闽保二团马洪深部的偷袭。闽保二团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这场战斗我们打得很艰苦。部队被打散后,三天后才得以重新聚集。统计了一下,我们共牺牲战士十三名,受伤四十余名,损失长枪十三枝和通讯器材一套,丢失白银九担(每担约八百元),政治特派员姚阿宝失踪。”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呢?”张小妹问道。
  “我参军后不久,就被分配在侦察排担任排长的职务。部队里大小的军事会议,我都参加了。闽保二团偷袭的时候,我们正在睡觉。由于连日行军打仗,我们的战士十分疲乏,一躺下就和衣睡着了。听到枪声后,我仓促地跳起来,组织大家抵抗。这时,一颗手榴弹扔了过来,把我的脚背砸了一下。就在我喊着‘卧倒’,将一名战士压在我的身下的时候,手榴弹爆炸了。于是我就成了伤员中的一员。”
  张小妹检查了他的伤势,右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白骨都露出来了。听医生说,他的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这一点,她没敢跟他说去,心里直为他惋惜。
  “大姐,我这伤要多久才能治好?”
  “医生说还要很长时间。你就安心养伤吧!”
  “我想早一点伤好归队。”
  “治疗伤病的事,急不来的。”
  由于药品缺乏,消毒用的酒精是用盐水来代替的。当张小妹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蘸着盐水去清洗伤口时,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但她还是发现那人抖动了一下,顿时眉头紧锁,牙关紧咬。
  “很痛是吧?”
  张小妹连忙拿过毛巾,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一天,朱干正在给学员上课,来了一名红军战士,把他叫了出去,交给了他一份文件。
  看着这份文件,朱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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