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品名称:山岗,不落的传奇 作者:九州赪城 发布时间:2017-10-28 21:36:01 字数:7274
玉芬领着郝阳一边走,一边讲述着凤尾岭村的传说,只听得郝阳不知不觉沉浸在故事的境界,仿佛穿越迷失了自我。
“妈,李善是不是咱们家的祖人,和咱们家也有着血缘关系吧。”
郝阳侧着头好奇地问了一句,玉芬看着儿子微微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在即将到姥姥家的门口时,玉芬举目看到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同学和乡邻,大老远她们就互相搭腔说话。
“哎!玉芬回来了。”
“闺女,看你妈来了。”
“嗯!郝阳快叫舅舅,叫姥爷,叫大姨……”
玉芬面带笑容指着面前的乡邻,按辈分一一介绍着。郝阳不好意思地轻声叫着,还一个劲地抠着手指。
“这孩子长得可真高啊!”
“是啊,可真俊啊,真像她妈妈。”
“这孩子,几年不见,可长这么高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夸着,站在妈妈身边的郝阳。郝阳呢?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躲避在母亲的身后,可一个大小伙子听到这样的夸奖,心中不免产生一种莫名的窘态,顿时觉得两耳发烫,脸色也涨红了许多。这一刻,我们的大学骄子也不知所措了,只是勉强的微笑着应承着,继而让发烫的耳根慢慢地降下温度。玉芬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直奔姥姥家去了。她们上了一个小坡道,又拐了一个小弯就到姥姥家了;姥姥家和玉柱家仅一墙之隔,原来是一个院子。后来,在姥姥住的东面砌了一道墙,算是分家了。玉柱占了一大部分,姥姥只占了一小部分,老人也没说什么。上了年纪,要那么大的地方有什么用呢?有个地方住,天气好的时候,出来晒晒太阳就行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老舅玉柱家的房屋早已翻新重盖了。新房的正面是当时最流行的大窗户,大玻璃式宽敞明亮的二层小楼房。郝阳姥姥家住的房屋还是老样子,一直没有翻新重盖,有破损漏雨的地方,玉柱就找人修修补补。再说了,他刚建完新房,手里也没有宽余的闲钱,也没有能力顾及翻新姥姥家的房子。玉芬懂得这个理,并没有对玉柱强加要求什么,而是找来姐妹们一起商仪,把母亲住的房屋重新翻盖一下的事情。老人知道后说什么也不同意,说这样住已经习惯了,熟悉了老房子的味道能睡个安稳觉,大家没有勉强只好作罢。其实,老人的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她是心疼自己的闺女,不愿意让她们多花钱。人老了,以后用着她们照顾的地方多着呢,不愿意在给她们添累赘了。这些理儿,玉芬能不明白吗。在以后的日子里,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做为长女的玉芬,心里装满了惦记母亲的心劲儿,她早早的准备好了,老人家平时爱吃的容易消化的食品。然后,带着一双儿女回到娘家,图的就是让她老人家高高兴兴地有一个敞亮的心情。
每一次回来,每一次看到那两扇旧迹斑斑的大门,心中不免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温痛。岁月沧桑,两扇木门已多有破损,门板上的两个铁环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大门两边的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依然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仿佛依旧守护着一家人的平安。门框上贴的对联经历了风吹日晒,只剩下一层一层残缺的字迹和浅浅的红色。浅浅的记忆让她泛起往事,追忆小时候出出进进的一幕幕幻影。家,家是温暖,家是爱,家是我们躲避风雨成长的港湾,家是我们心中永远的挂念。
回忆中,玉芬想起了一次往事,她和村里的三个小姐妹去县城玩。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当她走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母亲怀里抱着孰睡的妹妹,在不住的张望着远方。走到近前,母亲的嘴里还不住的唠叨。说什么丫头大了,管不了啦!听到后,玉芬也是吃了一惊,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并怯怯的叫了一声娘。就这一声,云开雾散啥事没了。回过头,娘最关心的就是问你饿了吗?累不累啊!等等关心的话语。娘是保护伞,娘就是你永远的家啊!
她们的脚步刚跨进院落,就听到郝阳妈大声的喊道:
“娘!娘!”
喊了两声。
郝阳随即也喊了一声:
“姥姥!”
此时,郝阳妈已走进了屋里,看到老人在忙碌着捡着什么。
“娘,郝阳回来看您来了。”
这时老人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玉芬回来了。”
“姥姥!”
郝阳随即喊了一声。这时的老人家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了,堆满了笑容。
“外孙孙,让姥姥好好看看,都长这么高啦!”
老人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看着,一边用手颤微微地抚摸着郝阳,而站在身边的玉芬,她似乎像没发现一样。老人的这种举动,这种隔辈亲情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表达的。
已将近七十岁高龄的老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一个人的孤寂,一个人的无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一个人去吞咽。
姥姥是上年纪了,站在她的身边说话还要大声说,老人家才能缓过神来接过话茬,并不住的絮叨重复着话语。
“你来了就好,就好啊!我说大清早两只喜鹊站在门口的树上,一直喳喳地叫个不停,原来是俺的外孙孙来了,还真灵验。”
“姥姥,您歇会吧,有什么活我来干。”
郝阳大声的和姥姥说着话。当他扭过头时,看到母亲正在院子里,开始了收拾着灶台边的杂物。山里的人喜欢把锅灶安排在院子里,空间大,烟火也不会熏的到处黑乎乎的,也干净卫生。平时,烧火用的柴火大都是修剪下来的果木树枝,或者随手在山里砍下来的一些干柴。郝阳妈把散落的干柴放在一起,随后拿起扫把开始打扫着院落,不一会儿就扫了一遍。随后,玉芬来到院墙下面,蹲下来拔着地面生长的野草;郝阳在妈妈的左边,拔着墙缝里长出来的野草。
在一个墙角处,郝阳不经意看到半腿高的三棵小桃树,四周用木棍插在地上像栅栏一样保护着。郝阳是农业大学毕业的,对这些植物树木有着特殊的感情。况且,桃树是山里人的生活来源,爱护它们仿佛是天生下来的习性。这里出了家门满山遍野都是桃树,但人们只要发现小树苗,都会用自己的方式着重保护起来。哪怕是在荒山野坡,只要发现就用石头把它圈起来,照顾着它成长成为结满桃子的大树。
不大一会儿,经过玉芬和郝阳的一番整理,院子里看起来干净整洁了许多。此时,姥姥从水缸里打了一盆水过来,急忙招呼郝阳洗一洗。洗完后,郝阳转身来到了老舅玉柱的家里。郝阳的妈妈呢,早已坐在院子里的地锅旁生火做起饭来。这些对于玉芬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每当姊妹们带着家人来到娘家,都是玉芬主动生火做饭。这次的饭菜很简单,一共是炒两个菜,一是韭菜炒鸡蛋,一是炒豆角,烙了两张大饼和煮了一小锅稀粥。姥姥年龄大了喜欢喝稀粥,也助于肠胃消化。这些常识,心细的玉芬一直牢牢的惦记着。
他们吃罢午饭,时间已经将近一点。玉芬心里有事也不敢过多耽搁,急忙把吃过的碗筷收拾了一遍,又叮嘱老母亲多注意照顾身体之类的话。临走时,玉柱一家人也赶了出来,把他们送到大门口,玉芬说什么也不让姥姥和玉柱一家人再送了。就这样急匆匆地赶往老二玉凤的家里。玉凤家离娘家也不过四里多地,这点路程对于山里人来说,也就是一袋烟的功夫就到了。
七月的天气,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烈日。这不,一大团乌云转了个身,太阳公公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一阵山风吹来,阵阵凉爽袭身,顿感浑身上下透着轻松舒畅。嗨!今儿还真应了天随人愿,合了玉芬的心哦。踏着熟悉的山道,玉芬不经意呵呵笑了两声。心想,老娘出嫁的时候,还是爬着山去的青山家。哎!现如今啊,总算是道顺了,人也顺了。路上,玉芬满脸笑容,时不时还哼唱几句。还别说,虽然唱的跑了点调,但是,哼唱的乐感还真是有模有样。只见她甩着胳膊,扭动着下身,得意的样子仿佛是故意给儿子看的。哼!关键时刻还是老娘出马,一个顶三。哎!不管咋说终于熬出头啦。
一路上,玉芬不住的夸奖二姨夫精明能干,还说啥多亏了有这么一门亲戚,不然哪有这么好的机会。郝阳跟在妈妈的身后,随着妈妈的脚步向前走着;他没有言语,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两边树木花草的景致。
“郝阳,妈的话你听到没有,物资局可不是谁想去就去的地方,当年妈就不同意你考什么农……农业大学的,祖祖辈辈种了一辈子的地还没种够啊!”
郝阳妈又开始了唠叨,说着、说着情绪也高涨了许多。
“妈!我的事您就甭管了,我自己做主。”
郝阳紧接着嘟囔了一句。
“你说啥呀!臭小子。妈的话你也不听了,你想气死我啊!”
“妈!您别生气了,我都大学毕业了,有自己的理想,我想干的事情一定能成。”
“你说啥?有自己的理想。哎!咋就和你爸爸一样的倔脾气啊。哎!简直气死……”
玉芬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气的不愿往下再说了。郝阳想劝几句,可是,他想来想去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语。
回到家里,娘俩谁也没理谁,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郝阳毕竟是个孩子并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母亲只是一时生生气也就算了。嗨!没想到母亲这一次气生大了。也就是片刻功夫,西房里传来了母亲边哭边说的声音。
“儿子长大了,儿子不听话了,当妈的话他也不听了,这么多年我忙前忙后的容易吗?我……”
哭声动容,哭声真切,微微弱弱继而嚎啕大哭。看起来玉芬这次真生气了,这几天郝阳上杆子和妈妈说话,妈妈也不理他。郝阳也很委屈,想到父亲为了给自己治病自己却落下了失音的病根,也失去了带领大家致富的愿望。想到大学刚毕业回到家乡的时刻,左邻右舍用企盼的眼神问着外面的世界,问到家乡啥时候也能好起来时,郝阳沉默了。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说,上了大学,他的思想境界就比一般人高了吗?他就自认为自己是拯救者吗?不!但你要相信,这也是年轻人的梦想与青春的冲撞。你不闯你怎么知道那道坎儿你就能过去?浪花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敢于撞击岩礁,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也许他的骨子里,完全遗传了他老子桀骜不驯的基因。郝阳在填写志愿的时候,之所以选择农业大学,就已经注定了他最初的理想和信心。
一天天过去了,在第四天的早上,郝阳坐在自己的屋里,认真的看着毕业时购买的书籍《人生》,重要的句子还习惯性的用笔在字行下面画着横线。忽然,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妈!我回来啦!”
“江薇回来啦。”
郝阳轻轻念了一句,就急忙起身走了出来。
“哎呀!你这…...”
“哎!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兄妹俩迎面碰了个正着。
“我早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走了,你想见我只有等下下次了。”
郝阳下意识的摸着被撞的胸口说道。然后,正眼看着郝薇说:
“小薇,你长高了。”
“是吗?我看看哥,咦!有点壮了。”
说完,围着郝阳转了一圈,拍着郝阳的后背说:
“我们家的主力军回来了,这下放学我该轻松了。”
“你干多少活啊!就开始埋怨了。”
“比你多,六、日的活我都干了,你回来过吗?”
郝薇埋怨道。
“呀!别说这些了,你回来就好了,快救救我吧!”
郝阳挡住了妹妹继续往下说的话语。
“咋回事啊!”
“妈在生我的气呢?”
“咋回事,你说说。”
“别管那么多了,快帮帮我劝劝咱妈,不生我的气就行了。”
“大学生也不讲道理,不说不去。”
郝薇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郝阳没有办法,就把去二姨夫家里,托二姨夫找工作的事说了一遍。
谁知他话刚说完,郝薇就仰头咯咯地笑了起来,把郝阳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书呆子,这么好的事情别人想找还找不来,你偏不去,妈不生气才怪呢。”
“那你说咋办?”
“不咋办,凉拌,去!”
郝薇俏皮的说。
“哎呦!你这死丫头,说了半天就等来了你这么一句话啊!”
郝阳举起手装着要生气的样子。
“看你敢打我,我可不帮你了。”
郝薇拿出平时的杀手锏威胁道。
“好妹妹,哥……”
说到这里,下面的“求”子,在郝阳的嘴里晃动了几下,被顶在牙床上方一动不动,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不然不办。”
“……求妹妹啦。”
憋了半天,在郝薇的威逼之下说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郝薇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
看着妹妹得意洋洋的神态,郝阳老大的不高兴,感觉自己好像是舞台上的滑稽小丑一样令他窝气。
“好!哥,你过来洗耳恭听吧。”
郝阳不情愿的走了过去,郝薇附在郝阳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刚才还是不情愿绷紧的面容立刻舒展了许多,并不住地点头。说完,兄妹俩各自回屋去了。
“妈!我回来啦!”
郝薇蹦蹦跳跳地来到西屋对着妈妈说,还以为妈妈会吃惊呢。哪知道妈妈不紧不慢地回过头,只是轻松的问了一句。
“你和你哥嘀咕了半天在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啊!还不是他上大学时候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过,妈,哥胆子可大了,说什么在学校偷偷暗恋一个女生呢。”
“哼!他要真长那本事就成精了。”
“是姥姥家那蛇精吗?!”
“哎!看你这闺女咋这贫嘴呢,没一点正形。”
妈妈故作生气的说。
“妈,饿了。”
郝薇撒娇的说。
“好,给闺女做饭去。”
说着妈妈把手里的活放了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郝青山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中药。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孩子也已长大成人了。郝青山在玉芬的一再催促下,开始了治疗自己失音的老毛病。据老中医讲,当时天气炎热,又突降大雨。处在昏迷状态的人,心门闭锁,血液流动不畅所致的咽喉滞缓失音。这种病有三种治疗方法:一、针灸治疗。即九阳驱阴还阳疗法,已基本失传。二、拔火罐,即将身体里的湿气、寒气,通过皮肤组织渗透出来,从而排除邪气。让人血脉相通精神百倍。三、每天中医中药调理。说起中药,不得不佩服我们老祖先遗留下来的中医学科。那些从山中采来的根、茎、叶、果及动物的内脏、皮、骨、器官等。经过净、切、燥、晒、烘步骤加工煎熬。可以治疗百病,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中医学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治疗疾病,他的伟大发现让人类明白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才是最重要的健康体系。
至于说老中医给郝青山开的什么药,怎样配的药方就不知晓了。
郝青山提着药走了过来,郝薇看到后起身迎了过去。她顺手接过爸爸手中的药包,另一只手还轻轻地拍打爸爸身上的尘土。
“爸爸,您好一点了吗?这药好不好用啊?”
长大的郝薇关心的程度也细腻多了。她看着爸爸问这问那,又顺手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郝青山沙哑着声音只是嗯嗯地应了两声。
“爸,您等会儿,饭很快就好了,我去奶奶那里报个道。”
郝青山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闺女走向门外。
灶台边做完饭的玉芬,首先想到的是给奶奶的饭菜盛出来;郝薇接过妈妈端着的饭菜,转身送到奶奶的屋里。她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把饭菜盛好端到了客厅的饭桌上。郝薇二话没说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焦黄发亮的油饼,饥不可待的把手伸了过去,被眼尖的妈妈用筷子打了回去。
“等会儿你哥哥。”
“我饿了,你就知道偏袒哥哥,好像我不是你亲生闺女一样。”
说完,撅着嘴不吭声了。
一会儿青山走了过来,三个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郝阳出来,玉芬着急了,说了一句。
“叫你哥哥去!”
郝薇撅着嘴把身子转到一边,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这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做好饭请人吃也这么难。这两个孩子让我操心操到啥时候是个头啊!玉芬这样想的时候,正眼看着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青山,他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摆弄着手指。旁边的郝薇看着前方,没完没了的抖动着肩膀。这丫头,不会是生气了吧!刚想到这里,郝薇扑哧乐了一下露出了马脚。
“郝薇,别装了,叫你哥哥去。”
妈妈重重的喊了一句。
“去就去呗,那么大声音干嘛。”
郝薇一边走着,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着。
不大一会儿,郝薇跑着过来冲着妈妈喊:
“妈!不好了,哥哥病了,好像还病的不轻呢。”
“咋了,你说啥?”
“哥病了。”
郝薇加重了声调又说了一遍。
玉芬没等郝薇在继续说下去,就急急忙忙站起来奔向郝阳的住处。郝青山一直坐在那里,有意无意地听着她娘俩的对话,当听到郝薇说出的第一句话时,脸上瞬间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心想,哼!自己的小子还不知道啥心思吗?哎!儿大不由爹啊!
玉芬大跨步走了进去,看到第一眼就呆住了;只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头贴着墙面,右手扶着脑门,左手高高的举起不停的晃动着。乖乖!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吓死人了,不会是高考时的老毛病又犯了吧。看到这种情景,她当时就傻了眼。不顾一切冲上前扒拉着儿子的身体,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儿子!儿子!咋回事,快给妈说说,咱去医院瞧瞧去。他爸!郝薇!……”
玉芬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她也不知所措,着急的问这问那,还不住的喊着青山、郝薇。当把郝阳的身体转了过来时,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一幕。只见郝阳两眼通红,蓬松凌乱的头发越发显得憔悴。这还了得,我的儿子这是怎么了。玉芬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心疼地念叨着。
“乖儿子,我的乖儿子,赶紧去医院!”
“妈,我不去,我哪也不去。”
说完,郝阳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说实在的,郝阳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很少惹妈妈生气,妈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这次,要不是郝薇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欺骗自己的母亲。看到妈妈这样疼爱自己。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之感。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至于眼泪那当然是真的。初尝青涩:酸、甜、苦、辣。
“不去!不去!”
郝阳坚定地说。
“郝薇,过来帮妈一把。”
郝薇答应了一声,便跑了过来,看到哥哥的模样,郝薇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还笑!”
“不笑难道哭吗?你也不问问啥原因。”
“有病!还有啥原因。”
妈妈生气的说道。
“生病也要看看生的什么病因,最重要的病,是年轻人实现自己理想的病因,你们老年人根本不理解。”
“有什么不理解的,你说说。”
此时的玉芬也气糊涂了,她回过头半信半疑的看着郝薇说。
“就是哥哥大学学的知识,用来改变家乡的理想病。”
郝薇一字一句的说。
“哦……”
此时,玉芬才恍然大悟,顺手拍了郝薇一下说。
“你们两个合起来欺骗老妈,郝薇,是你当的导演吧!你是不是收了你哥给你买的手绢?这两个孩子气死我了。”
妈妈用手指着郝薇说。
“哥!你给我买礼物了,咋不早说呢。你看看我为了你,又是挨打又是挨骂。不过,看在礼物的份上,也值了。”
郝薇转忧为喜得意地说着。不过,这郝薇还是不依不饶,瞬间变换了一下脸色看着妈妈继续说:
“妈,您冤枉我了,我还没收到哥哥的礼物哪。”
“妈,要怪就怪我吧,这不怪妹妹,我给她买的手绢,还没送给她呢。”
郝阳从炕上坐了起来看着妈妈说。
“这还够意思。哼!”
“妈,你听我说,我是农业大学毕业的,学的就是林果知识,去别的地方不是白学了四年吗?如果我学的知识,能让咱们这里的人们富裕起来,您不就享福了,爸爸的心愿也就实现了。”
“妈,到那时您还是大名人的母亲,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您,多光荣啊!”
郝薇顺着妈妈的心理说。
“鬼丫头,就知道捡妈爱听的话去说。不像你哥拙嘴笨腮不会说话。”
此时,郝薇朝哥哥郝阳努努嘴,郝阳明白了妹妹的心意,脑子也转过了弯。也许脑子转动的太快的原因,把名词组合一股脑给端了出来。
“对,妈妈是名人,大名人!羡慕!光荣!”
一句话惹得玉芬呵呵地笑出了声音。坐在外边的青山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美滋滋地美滋滋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