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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云南贩毒(小说)

作品名称:贼王末路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10-27 17:45:42      字数:9901

  张显光陪阿狼从银行取了钱出来,正要打车回租屋。
  “老兄,我们不打不相识,去喝杯茶吧。”阿狼邀请道。
  张显光见阿狼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就点点头,给了马仔的工钱,打发他走了,自己跟着阿狼走进了一家茶楼。
  他们要了一间包厢,开了两杯特级龙井和三盘点心,相对而坐,开始一边啜饮,一边聊开了。
  “老兄贵姓?”阿狼递给张显光一根“大中华”香烟,问道。
  “免贵姓章名华,不,我抽这个好些。”张显光亮出他的“红河”牌香烟,婉拒道,他对他说的是化名。
  “哦,太巧了,我的名字也有一个华字。小弟名张新华。”
  “哦,听阿鲁说起过你的名字。”
  “张老板,问你一句,你怎么想到开一家复仇公司了呢?”阿狼笑问道。
  “这是我师父的主意,不得不从。”
  “你师父是谁?”
  “蒙世清。”
  “不就是那个二指残吗?”
  “你听说过?”
  “何止听说?江湖上人怎么不知个一二呢?”阿狼说。
  “听你口音也是黑龙江人?”张显光问道。
  “我是鹤岗人。你呢?”
  “我是鸡西的。”张显光话一出口,就觉得说溜了嘴。
  “啊,鸡西张显光你认不认识?”阿狼问。
  “哦,听说过,没打过交道。”张显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阿狼认了出来,他这条小命就送在他的手上啦!
  “我也是听人说起过他,没见过面。听说这家伙好厉害的!”阿狼说。
  “怎么厉害了?”
  “他一刀拥死了他的情敌,一个人跑了出来,公安发出全国通缉令,在抓捕他呢。”
  “你说他如此厉害,我倒是想见识他一下呢!”张显光说。
  “对,我也想见识见识他。”阿狼说。
  “敢问大哥何处高就?”张显光问他道。
  “哪里有高就,在社会上混呗。”阿狼回道,停了停,又问,“张老板,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吧!”
  “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出来混碗饭吃呗。”
  “你胆子真大,开这种公司上面查问起来可要进班房的呀!”阿狼小声说道。
  “不怕,他们抓不到我。”
  “最近生意如何?”
  “你是第一宗生意。”张显光试探性地问他,“想不想发财?我们一起干?”
  “行啊,”阿狼饮一口茶,嚼着茶末,摇摇头,说,“不过,我有我的事,抽身不开。”
  “未必大哥也是干这个的?”
  “同是江湖中人,不必多问。”
  “唔,让我猜猜。”张显光沉吟一会,说,“莫非做水货生意?”
  “我吗?哪里钱挣得多干哪样。”
  “是这个?”张显光打着手势,小声问,“贩毒?”
  “嗯。”阿狼凑近他,“老兄,别开那破公司了,跟我干,钱来得快得多。”
  张显光一听,心里想,先前准备拉他入伙的,没想到他倒先拉自己入他们那一伙来。他考虑片刻,说:“这事我得回去问问师父才能答复你。”
  “好吧,等你的回信。”阿狼说。
  一听说贩毒来钱快,张显光精神就兴奋起来。
  他也听说过,贩毒犯的是死罪,贩毒十五克以上一旦抓到就会判死刑。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犯是早已是死罪了,一个全国通缉犯还在乎什么呢?反正抓到是死,何不如抓紧时间弄点钱,多享受人生呢?想到这里,心中的欲望便蠢蠢大动起来。
  于是,他问阿狼:“大哥,可不可以谈谈做那个生意的事?”
  “这个生意嘛,比做什么都弄钱,只是风险大。其实,也没有,我们有一条完整的地下销运渠道,非常隐蔽,公安是查不到的。”阿狼故意淡然地说道,以打消张显光的顾虑。
  “我干这个时间也不长。”阿狼觉得有必要对他说说自己的经历,于是,打开话匣,说起了他去云南贩毒的事来。
  阿狼的年龄跟张显光差不多,也是出生于六十年代中期。他的家乡在黑龙江省鹤岗市,父母都是工人。他在家中是老三。上头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高中毕业就没有读书了,原因是他对读书一点兴趣也没有,成绩差得一塌糊涂,连初中毕业证书也没有弄到。
  整天待业在家,受不了父母的数落,阿狼就偷了家里仅有的两千元钱,一个人跑了出来。先是在哈尔滨市跟一些三教九流的烂仔们在火车站附近干掉包骗钱、偷扒盗窃的勾当,被公安收审过好几次,仍旧死不悔改。
  一天,他刚从看守所里被放了出来,就来到哈尔滨火车站广场,想碰碰运气,找个有钱的目标干他一家伙,好好地吃喝玩乐一顿,把被关押这一段时间的损失给抢回来。
  他在广场上闲逛着,眼睛却警觉地打量着身边过往的旅客。
  忽然,一位衣着华丽、气质高雅、拖着一个鳄鱼皮密码箱、年约三十来岁的少妇姗姗向他微笑着走来。
  目标出现,他不由得绷紧了兴奋的神经,假装不看她,低着头跟随着她向火车站售票大楼走去。
  正值学生放暑假期间,坐火车的人多,售票大厅里人头攒动,买票的人群排成了一条条长龙。
  女子走到靠近最里头的一个窗口人群背后,很守规矩地排队买票。
  阿狼不声不响地“粘”在她的后面,装作买票的样子排队。
  “小伙子,请问去昆明坐哪趟车好?”女子回过头来问他。
  阿狼常在这里瞎转,熟知火车车次,于是,他向她报出了哈尔滨至昆明的车次、时间和软硬座、卧车票的票价。
  “嗨,你把这些都背得滚瓜烂熟了,是不是铁路上的呀?”女子问他。
  “哪里,我是‘黄牛’(即票贩子),炒票炒熟的。”他说。
  “哦,你手头有什么票?买你的算啦!我不想排队。”女子问道。
  “票么,都脱手了,正想买点。我帮你买吧,你去休息吧。”他说。
  “那好。钱,你先垫着,你买好我再给你。好吗?”女子十分老练地说道。
  阿狼一想,自己身上还没有哈尔滨至昆明的卧铺票钱,他感到很难堪,对女子说,“你不要走远了,我到窗口边了就喊你,你自己买吧。”
  “也行。”说罢,女子拖着密码箱离开了他。
  约摸排了四十分钟,快接近窗口的时候,女子及时地出现了。
  “我来排吧。”她插进了他的前面,一边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钱,准备买票。
  站在她后面的阿狼发现,女子买了两张去昆明的卧铺车票。
  等走出售票大厅时,阿狼问她:“你还有一个同伴一起去昆明?”
  “嗯,我在等她。”她说着拖起箱子往候车室走去。
  目标就要消失了,眼看着费尽心,排了这么久长队,却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阿狼何得甘心?他心里急得像火烧火燎。
  无论如何也要截住她!他这样想着,快步迎了上去。
  “小‘黄牛’,你为什么还跟着我呀?不去炒票了?”女子警觉地回过头来,笑着问他。
  “我不卖了。”
  “不卖了?那你吃什么?”女子反问他。
  他支吾着,一时答不上来。
  他们一同来候车室大门口,女子放倒密码箱,一屁股坐在箱子上,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阿狼站在那里,不敢靠近她,又不想离她而去,两难的处境使他感到很尴尬。
  “来坐呀!看报。”女子向他招手。
  她将一张报纸铺在地上,让阿狼坐下来。又塞过来一张副刊版,让他看。
  “你叫什么?”女子问他。
  “叫张新华,人家都叫我‘阿狼’。”他坦然道。
  “阿狼?你是北方的一匹狼?像齐泰唱的那样?”女子笑了起来。
  “是吧。我现在的处境就像一只狼。”他用一种低沉的声调说道。
  “一看你这样子就感觉混得不好。出道多久了?”女子问道。
  “出道?”阿狼不解地反问,转而又说,“我可不是黑道上的人。”
  “别瞒我了,瞒别人可以,瞒不过我吴姐的眼睛。”
  “吴姐去昆明探亲?”阿狼故意岔开话题,这样问她。
  “不,我取道云南,再从那里过境。”
  “过境?”
  “是的,过中缅边境,我是缅甸籍华人。”
  “哦,难怪穿着好阔气。”
  “所以,你就盯上了我?”她一针见血地质问道。
  阿狼被吴姐说得低下了头,无以言对。
  “怎么,我说了这么一句就不高兴了吗?”吴姐说,“我不怕被你盯上,所以,叫你排队买票,我倒是要感谢你呢。”
  “你呀,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吴姐指责道,“你的眼睛贼亮贼亮,两个眼珠看人老是注意人家的口袋和提包,发现穿着好一点就尾随上来,你这样不是早就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别人了吗?”
  阿狼听着吴姐的数落,羞愧地红了脸。他检查自己的行为,觉得正像吴姐说的那样,他不禁对这位提醒他的吴姐感激起来。
  “干这一行,切忌求财心理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要学会稳得住,不露声色地接近目标……”
  阿狼听着吴姐的这一席话,感觉真是胜读十年书——如果世上真有这一类书的话。
  这时,吴姐看看表,站了起来,焦急地在候车室门口走来走去,时而又打手机跟人联络。最后,她向阿狼走了过来,对他说:“阿狼,我想问你,想不想去昆明?”
  “怎么,你的同事不去了?”阿狼站起了身,问道。
  “我打电话问了她,她说临时决定不去了。我手头多出一张票,我不想退票了,阿狼,你就陪我一起去昆明吧。”说着,她将一张火车票给他看。
  不是说昆明是春城吗?那里山清水秀,气候温和,十分宜人。有这样的好机会,何不去那里玩一趟来?阿狼于是决定跟这位吴姐去昆明。
  “票给我吧,我跟你去。”阿狼说。
  “还是由我拿着吧,你跟我进去就是。”吴姐说。
  上了车,走进卧铺车厢,吴姐和阿狼在面对面的下层铺位上坐了下来。
  一会儿,列车开动了。在一阵阵有节奏的车轮律动声中,阿狼开始有了睡意。他摊开被铺,钻进了被子里,躺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了,火车到了哪里,他被吴姐叫了起来:“来,给大姐捶捶背,老觉得背发酸。”
  阿狼听话地下床,走了过去,跟吴姐坐在一起,手握拳头,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捶了起来。
  “小弟,”吴姐轻声说,“在昆明我有好多朋友在那里,你去了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吃住。我可以带你游览云南的苍山洱海,逛大理的三月街、蝴蝶泉、崇圣寺三塔好多名胜。”
  “你不是要过境去缅甸么?哪有时间呢?”阿狼说。
  “既然我叫你去昆明,我即使晚过境几天也无所谓的。”她声音甜甜地说道,还返过头来瞟了阿狼一眼。
  阿狼其时还只有二十啷当岁,但是由于在道上走得多了,也成了惯于风月场中逢场作戏的老手,吴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看她说话表情就心知肚明。他想,这大姐想吃嫩草呢。何不就汤下面,跟她打得火热之后,再行动呢?想到此,他打起精神来跟她打情骂俏。
  “大姐的肩背生得真好。肩是削肩,背挺得好直,难怪衣服穿在身上那样抢眼,那样好看。”他一边轻捶着女子的背,一边赞道。
  “你太会说话了,开大姐的心是吧?”吴姐闪眨着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下的眼睛扭头看他。
  “真的,不是我说恭维话。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可是我要说,衣要人装,没有漂亮匀称的身材,衣服穿得再好也不好看。”阿狼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指甲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搔起来。
  “呀,好痒!别搔了!”女子轻声叫了起来。
  阿狼俯下头去,在她的耳边悄语道:“我也好痒的。”
  “你这个鬼小子,人小鬼大!不要你捶了!”吴姐转过身来,面朝着他笑说道。
  阿狼跟她并排坐在一起,胸部以下盖上被子。在被子底下,他的一双脚勾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摩娑着。
  “吴姐在昆明认识一些什么人呢?”阿狼问她。
  “都是一些生意场上的人。”
  “吴姐是做生意的?”
  “嗯,算是吧。这次来哈尔滨也是为着一笔生意才来的。”
  “做成了吗?”
  “成了。我在哈尔滨只待了五天,就出了货。”
  “吴姐做的是什么生意?”
  “中药材。云南这地方药材特别多。也比较便宜,运到北方来,就贵罗。”她停了停,又说,“以后我可以帮你开展药材南采北销的业务。”
  “真的?只是我没有本钱,做不了。”
  “本钱不要你出,我先垫着,等你做开了,再还我也行。”
  “那好,我会考虑这个的。”
  “那你答应了的事别食言呀。”吴姐认真道。
  “不会的,请你放心。”
  “哎哟,你坏!”女子悄声轻唤起来,擂起粉拳朝阿狼肩头上打去——又是阿狼的手在被子底下,极不老实地揉搓着她的敏感部位了。
  ……
  就这样,他们亲密地挤坐一处,一边聊着天,一边调着情,手脚并用,声情并茂,只恨火车卧铺不是包厢,要不,俩人早就宽衣解带,碗大汤宽地赤裸相拥在一起了。
  车到昆明,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吴姐对阿狼说:“我们先去蝴蝶宾馆,在那里我再打电话叫我的朋友过来。”
  他们来到昆明三星级的蝴蝶宾馆,在总台,吴姐用两张别人的身份证开了两个房间,然后带阿狼乘电梯上到十一楼的客房。
  俩人在各自的房间里洗漱了。正当阿狼想去吴姐的房里去玩之际,就见她趿着拖鞋走出来叫他了。
  “阿狼,我们打一会儿扑克吧,等会儿,朋友会请我们吃晚饭。”吴姐说。
  阿狼跟她走进了她的房间里,寻遍房间的床头和桌椅,都没见扑克牌,于是,他对吴姐说:“等我一会儿,我下去买副牌就来!”说着,就要下楼。
  “转来!”吴姐凛声道,“谁要你去买牌来了?给我好好在屋里待着。”
  “不打牌了?”
  “不打了。”吴姐说。
  阿狼听话地回到她的房间里,扭开了电视机,选了一个体育频道看了起来。
  “来,给你看这个。”吴姐变戏法似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掌上DVD,打开来,摆放在阿狼面前,里面立即出现了男女赤身裸体的做爱画面。
  阿狼以前见过人家的VCD,但图像哪里有这台精巧的机子清楚,加之画面上的男女一丝不挂地做着性爱游戏,看得他欲火像要焚身,他用充满欲望的色眼紧盯着刚洗浴过、深身散发出好闻的香水味的吴姐,心里只想着抱着她,像画面上的男女那样跟她翻天覆地地做一回。
  “好看么?这是我在你们哈尔滨刚买的带子,我还没看呢。”吴姐走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上,轻声说。
  阿狼反手将她的手捉住,放在嘴里吸吮着,大胆地说:“吴姐,我想我们一起做更好看。”
  “哈哈!你小子倒看不出来呢!你能干出这么多花样?”吴姐俯下身来,将一双软绵绵的丰乳压在他的肩头上,喃语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说着,她开始一粒一粒地轻解阿狼的衣扣。
  阿狼跪在床上,伸手过来解她的衣裳。
  眨眼之间,他们像剥脱了壳儿的一黑一白两个蛋,阿狼的肤色是那种带古铜色的黑,像一个熟透的皮蛋,放着油光。吴姐的胴体像一个剥了壳的鸡蛋,是那样白腻细柔,刺人眼睛。
  当一黑一白的四肢相缠在一起时,那急促的气喘声、娇嗔式的呻吟和两个胴体紧紧契合在一起的剧烈撞击声交响在一起,盖过了DVD里的男女做爱的叫声……
  他们昏天黑地大干了一场之后,疲惫地躺在一起,开始聊天。
  “阿狼,你真是一匹北方的饿狼!好凶猛!”吴姐一边搂着他亲吻,一边赞道。
  “吴姐,你是一枝熟透的果子,滋味太美了!”阿狼回道。
  “我问你,你以前尝过女人味没有?”
  “尝过,有钱就去发廊找女人来试试钢火。”
  “啊,你经常去找发廊妹的?快弄出来让我看看!”吴姐甩开了他,仔细地察看起他那里来。发现没有异常现象之后,才放心地重新与他做了起来。
  “阿狼,我赞赏你的坦诚。”吴姐说。
  “你难道不是这样吗?哦,我忘了问你,你成家没有?”
  “成过家,现在没有了。”
  “离了?”
  “不,被抓去枪毙了。”
  “枪毙了?你那位犯了什么法?”
  “贩毒。”
  “哦,那你现在一个人过?”
  “一个人不可以吗?”
  “可以,现在有好多女子独身。我是说,像你这样的有钱女子应该有个美满的家才对。”
  “唉,我这一辈子别想再拥有家了。”吴姐叹气道。
  “为什么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是现实如此。”
  这时,吴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站了起来,对阿狼说:“快穿衣服,我约的人快要来了。”
  果然不出吴姐所料,他们刚穿好衣服,阿狼回到他的房间时,吴姐的客人到了。
  吴姐又过来叫阿狼:“客人问你,你就说,你是我来自黑龙江的表弟,大方自然点。”
  吴姐的房间长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
  从左起,依次是林华、祝光华、谢辉。
  “表弟,你相信吗,他们三位都是黑龙江老乡。”吴姐说道。
  “想不到这里见到我们黑龙江老乡!”阿狼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高兴地跟他们握手,寒暄,互道家乡地址。
  “阿狼呀,”吴姐走过来,说道,“以后你就跟他们一起做生意了。既然都是老乡,你们的关系就好处理。”说罢,她叫林华跟她一起进到里间说话。
  阿狼做梦也没想到,他被吴姐笼进了一个组织严密、分工精细、有着一整套地下营运渠道的特大贩毒团伙。吴姐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
  吴姐和丈夫原是云南玉溪县人,而且是同学,结婚后,丈夫卷入云南一个特大的贩毒集团。由于忠实可靠,很快就取得了大佬的信任。在一次黑帮火拼之中,大佬被杀死。丈夫坐上了大佬的头把交椅,手下有上百号贩毒马仔。
  五年前,云南边防与民警联手,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贩毒案件,起获海洛因数十公斤。警方顺藤摸瓜,捣毁了以吴姐为首的特大贩毒团伙。她丈夫以及手下四十多名主要贩毒成员判了死刑。吴姐的所有家产也被抄没。吴姐也介入贩毒活动,她和手下的几名马仔逃到缅甸才幸免被抓。
  两年后,吴姐通过云南残留的十几名贩毒成员,重新组织起了一个贩毒团伙,她做起了团伙的老大,开始从缅甸购进毒品,销往中国内地。一般的小宗毒品交易由她手下的马仔完成。像这一次吴姐去哈尔滨,她是去经手一宗上百万元的毒品生意,顺利地完成了交易之后,本来可以坐飞机的,但是,她怕买飞机票时要检查身份证时,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暴露,于是只好改坐火车回昆明。
  过了好一阵子,吴姐和林华从里间出来了。
  “阿狼,”吴姐拉着他和林华小声说,“今后,林华就是你的上家,你跟他发生联络。林华把货交给你,你再回哈尔滨找你的下家出手……”
  “下家是谁?”
  “别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吴姐微笑着回道,又说,“现在,你跟林华谈吧。我还有别的事。”说罢,吴姐给了阿狼一个甜蜜蜜的媚笑,转身去跟另外两人谈去了。
  “阿狼,你跟我来。”林华向阿狼招了招手,就向屋外走去。
  阿狼跟着林华坐上一辆的士,穿过昆明西坝路,再转了几道弯,来到迎新小区下车,上到一幢楼房的六楼门前停下。
  “这就是我的租屋。”林华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请阿狼进去。
  “喝什么,茶还是咖啡?”等阿狼坐下后,林华问他。
  “咖啡吧。”
  林华拿出咖啡壶煮咖啡,自己则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锡纸来,再去里间拿出一小袋像宾馆袋装茶叶一样的东西,撒出一小撮白色粉末倒在锡纸上,然后,打燃火机,将锡纸放在火下烤着。
  一会儿,锡纸上的白色粉末开始挥发,室内弥漫着一股怪味来。林华拿出一支塑料吸管,靠近锡纸,将鼻子凑近去,就这样贪婪地吸着,嘴里喃语道“好舒服呀!”
  “你这是吸——”阿狼诧异地问道。
  “这是真货。你来试试!”林华把吸管递给阿狼。
  “我不试。”
  “你不试?”林华瞪大了眼睛,说,“你出货不试货?”
  “这就是你要我出的货?”阿狼疑虑地问道。
  “出什么货你还不知道?”
  “吴姐没有说啊!”
  “哈哈!”林华笑道,“你这人怎么脑瓜不想事?吴姐要是跟你说了出的是海洛因,你还会来昆明吗?”
  阿狼全身像被电击,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被吴姐骗到昆明来,为的就是替她出这种货!顿时,他的脑海中掠过吴姐甜蜜的笑容,在转瞬之间变成了魔鬼呲牙裂嘴的狞笑。这下该怎么办?必须想办法逃了出去。否则,一旦沾染毒品人就全完了!他想到这里,开始思考出逃之策来。
  “你不想干?”林华敏锐地察觉出阿狼犹豫的神色,问道。
  “我……这事要被抓了,要判死刑的,我太年轻了,不想死呀!”阿狼乞求道。
  “你害怕了?哈哈!”林华蓦地站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铮亮的手枪,对准阿狼——
  “你到底干还是不干?快说!”
  一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阿狼被吓得七魂丢了三魄,赶紧点头说:“我干,我干!”
  林华这才收起枪,坐了下来,拍拍阿狼的肩膀,说:“吴姐叫你来,是看得你起,一般的人还不收呢!你想到没有?出货的利润有多大?我是上家,以这里的价批发给你,你拿到哈尔滨出货给下家,价格就可以成倍成倍地往上翻。出货两三次,你就发了。”
  “你说,这次要我出多少?”阿狼问。
  “吴姐说了的,给你五百克,怎么样?”说着,林华就去里间打开保险柜,取出货来,放在阿狼面前一包一包地数着。
  “不怕你跑的。”林华数完后,对阿狼说,“下家会在你到达哈尔滨的当天跟你联系的。你出了货就把钱打入我们在昆明银行开的帐户。你不打也行,十天之内让你永久蒸发!”
  一听这话,阿狼不由得连打三个寒颤:这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的小命从此捏在他们的手上了,唉,听天由命去吧。
  就这样,阿狼上了吴姐的贼船,干起了贩毒的勾当来。
  阿狼对张显光讲述自己的贩毒经历之后,对他说:“大哥,有不有这个兴趣?”
  “我吗?”张显光说,“想是想干,就怕师父不让我干。”
  “那你陪我去找你师父,我跟他说。”阿狼说。
  第二天,阿狼就由张显光领着,去见蒙世清。
  蒙世清考虑到徒弟已经犯了死罪,再这个无非也是死,就答应了张显光的要求,让他跟阿狼伙着干。
  阿狼将张显光加盟的事在电话里用暗语向吴姐汇报。
  “你叫他跟你一起来昆明吧。现在,他就是你的下家。”吴姐说。
  正当阿狼准备启程去昆明时,张显光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他对阿狼说:“阿狼,想跟你说个人,看你的意见怎么样?”
  “谁?”
  “还有谁?就是辛小梅呀!”张显光解释说,“跟你直说了吧,小梅已加入我的复仇公司,向你收数也是她提出来的。请你不要介意。男女之间的恩恩怨怨本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梅也跟我说起你这人并不是很无赖,对她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所以,她还是护着你的呢。听说我向你收数,她反复提醒我不要对你逼得太紧,怕伤着你。你如果对她好一点,她会感激你的。”
  “你的意思是……”
  “依我之见,不如让她跟我们一起去昆明,你把她带在身边,也有个照应。做这种事,女人不易引起注意的。”
  阿狼考虑良久,双手一摊,说:“这事让我很为难。才跟吴姐通了话,我没有向她提出叫小梅入伙的事,这下又叫她跟我们一起去昆明,怕吴姐不同意的。”
  “你不好说,让我跟吴姐说几句。”张显光掏出手机,拨通了吴姐的电话。
  “你是什么人?”吴姐冷冷地问道。
  “我就是阿狼向你推荐的章光啊。”他对她说的是化名。
  “哦,你叫他接电话。”
  正如张显光意料到的,阿狼在电话中将辛小梅的事跟吴姐说了一通之后,吴姐暂时答应让她去昆明,不过,她说到昆明后,先考察她一段时间再定。
  三天后,阿狼他们三人启程去昆明。
  在火车卧铺车厢里,辛小梅就开始跟阿狼打得火热了。
  毕竟他俩是老感情,加上张显光从中撮合,对阿狼进行了一番劝告之后,他对小梅的态度明显好转。女人的心最软,小梅见阿狼对他好,她也对他格外亲热了。
  在火车上,总是小梅替阿狼买好餐点,甚至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令张显光在一边觉得好尴尬。他心里想,他在小梅身上花了五万元的代价,没想到还是拴不住她的心,由对痛恨阿狼转而爱他了,结果将张显光晾在一边。这样一想,就后悔不该向阿狼提出要小梅来昆明的事。
  到了昆明,阿狼跟辛小梅在宾馆开了个单间,俩人当晚就住在了一起。
  晚上九点半钟,阿狼和小梅正在宾馆床上翻云覆雨、干得正欢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阿狼,你马上来一下。”是吴姐的声音。
  “我……吴姐,我刚下车,感觉身子乏,就睡了啦,明天来吧。”阿狼推辞道。
  “你到底来不来?”吴姐厉声斥问道。
  “好吧,我等会过来。”
  小梅拥着他不放,说:“这么晚还去吴姐那里做什么呀?就没有明天了吗?”
  “我也不想去。”
  “那就不去呗。”说罢,小梅翻身将他压在下面,恣意地和阿狼重做起来。
  他俩实在太累了,乐事干过之后,就是满身心的疲惫,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铺上睡死了。
  阿狼不知道吴姐是什么时候闯进房间的,他睁开红肿的眼睛一看——
  我的妈呀!吴姐站在床前,双手叉腰,凤眼倒竖,眼中正朝他喷出万丈妒火。
  吴姐等呀盼呀,终于等到阿狼从老远的北方来到昆明,心想在今晚跟他重做鸳鸯,巫山云雨一回,以解饥渴。所以,她打电话过去叫阿狼去她那里。阿狼答应了,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影子,于是,她亲自着小车来到宾馆找他了。向总台服务员问到他的房间,叫他们打开房门。走进房里,见到的却是阿狼与别的女人赤裸相拥在床上的情形,她能有不火吗?
  见他醒来,她劈头就是一句:“确实你太累了,被女人熬成药渣了吧!我的话也不听了!”随即,她一声厉喝,“起来!穿好衣服跟我走!”
  吴姐弯下身子,伸手一把将被子掀开,床上的辛小梅惊叫着来不及掩饰,寸缕不着的胴体立即暴露在这个女人的面前。
  “你就是辛小梅?”吴姐问她。
  “是的。”小梅拿一个枕头捂住赤裸的双乳,浑身不住抖动着,应道。
  吴姐将被子给她盖上,说:“漂亮的小妮子,难怪阿狼舍不得你!”说罢,就拉着阿狼走出房间。
  到得吴姐的住处,阿狼歪到床上只想睡。
  “你真的成了药渣废物了吗?给我睁开眼睛!”吴姐拈着他的耳朵,嗔怪地喝令道。此时,她已脱得光溜溜的了。
  阿狼勉强地睁开双眼,喃喃地对吴姐说:“好大姐,今晚就饶了小弟吧,确实不行,太困了。”说罢,他又闭上眼睛。
  “你他妈的太使大姐生气了!”吴姐一把将他的衣服扯下来,几个扣子蹦跳着滚到地上,她一边骂着一边将他的衣服丢得满地都是。当最后一条裤衩除去之后,她伸手将他那里一把把地揉搓着,终于起来之后,她连忙地压了上去……
  
  然而,阿狼即使是铁打的身子也侍候不了正值虎狼年龄的两个女人。在感情的天平上,他渐渐地倾向于小梅,对吴姐的专横、颐指气使感觉到十分压抑、甚至厌恶起来,他开始借故疏远吴姐了。
  吴姐也感觉出阿狼的疏远,她觉得十分苦恼,遂生出对辛小梅的妒恨来。
  这一切,张显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想,云南地处偏远,地广人稀,治安管理方面不像大城市那样严厉,自己作为一个杀人逃犯,这里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所。何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危险处境跟吴姐说说呢,争取得到她的帮助,让她同意自己留在云南呢?当然最好是跟吴姐建立情人关系,让她重新安排人员,将阿狼的上家林华取而代之,成了阿狼的上家,长久地待在这里。这样,就更加安全了。
  张显光有了这个心思之后,开始在吴姐出现情感危机之际,乘虚而入。
  到昆明的第五天傍晚,他给吴姐打了一个电话:“吴姐,有空吗?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汇报,好吗?”
  “好,你来吧,我在家里等你。”吴姐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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