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重创倭寇

　　梁羽生下令，所有高级将领，利用部队修整和补给的机会，下到各司旗进行走访，在了解前线战况的同时，体察下情，关心兵士，调动士气。同时，梁羽生重新划分了严密的军事组织建制，从库中抽出一部分银两，作为对将士们的奖励。对阵亡的将士，则给予最高的抚恤金。
　　梁羽生的这一举措，使军队空前的团结一致，所驻地内秋毫无犯。士气高涨，斗志昂扬，也同时赢得了当地民众的大力支持和参与。
　　第二战役过后不久，梁羽生接到报告，倭寇已大兵临境，将实施残酷报复。近百艘舰船向台州港驶来，目前已驶过飒鸟岛。
　　梁羽生召集所有谋士们一起，将历年倭寇数次大举来犯的每一个行动细节、每一个渡江过程、使用的每一样兵器、用的何种战术、船只停泊状况等，详尽地进行分解研究。通过对比分析，制定消灭已经逼近的两万倭寇主力军，从而彻底将倭寇从大明江山里清理干净，让他永不敢再来侵犯。
　　方案制定好后，梁羽生还特别地提出，要当地州衙尽量多地提供一些年节时放的炮仗，比如窜天猴。
　　尚明有些不明白：“这是打仗，和过年放这窜天猴的炮仗有什么关系？”
　　“用于军事上，那关系可大了。只是这个提议属万分机密，至于如何应用，就暂时保留天机了。”
　　莲儿一听笑了起来：“未来哥又想出什么新鲜热闹来了？”
　　尚明也笑起来：“哈哈，老夫倒要看看贤侄玩什么把戏了。”
　　看来这次倭寇来势汹汹，超过以往，必须拿出一个十分可行的作战方案。
　　梁羽生立即召集一应战将们，细致地分派着对倭寇大军的迎战方案。
　　“在陆泾坝，钓港口有万余寇敌正在蠢蠢欲动，另有三千游寇也在与大部队会合，我们有五万之军，足以踏扁这些贼寇。”梁羽生简要地分析了敌我优劣势和新战略的基本构思后，便请副总指挥使尚明布置行动计划。
　　尚明就把指挥使，也就是总司令梁羽生制定的“弃海就陆”的行动纲领向将领们细致地复述了一遍，他特别地强调：“放弃海面不等于扔掉海面，意在让倭寇登陆，失去依仗，可彻底消灭他们。这场战争会非常艰难。虽然我们的军队人数超过倭寇数倍，但武器装备不如倭寇精良先进。因此，我们采取以诈攻、水下动作及组织敢死队抓捕倭寇头领等，扰乱敌人内部，让他们顾头顾不住脚。”
　　看将领们都已经领会到这次作战的精髓，尚明将声音提高了许多：“所有我方军士均服从统一调动，按着行动方案划分三个行动营，分别为水营、陆营和游击营。由总指挥使梁大人亲率陆军全部，本官统帅水营，参将总兵督帅游击营。三军应相互照应相互支援，协调一致。”
　　最后，尚明朗朗地做了个总结：“各位将领们，我们大明朝焉能让东洋倭寇随意蹂躏、残害百姓？我们一定要同仇敌忾，英勇杀敌，绝不放过一个东洋王八羔子！”
　　尚明的一句粗话，让全军欢腾了起来。
　　待尚明布置完行动方案，梁羽生立刻传令：“三军按照军事建制建设，立刻进行划分和集结，加紧相互协调作战的演练。”
　　军士们斗志昂扬，上下一心，协调作战训练很快完成。
　　由尚明督帅的水营，都是水性极好，对台海口水情十分熟悉，且水下功夫非常精湛，百人梯队也全由上述潜水员们担当。
　　尚明让这些水下和水面作战的军士们进行了反反复复地演练，并进行了相互地实战训练，一直达到得心应手为止。
　　梁羽生统帅陆营，用未来战术编排了一个很特殊的战斗阵列：每千人为连，每连设十个排，十人一个班，各有班长一人。在与敌人作战时，各连排成锥式序列，即以一个班居锥尖，其后以横列部有五个排，为锥中，快速挺进，其余各排则于锥尾后交叉，予以呐喊助威。前列伤亡，后排递补。
　　梁羽生特别强调：“当进入敌阵中心时，一定按照各连的旗令，快速改变阵型，锥后向前，锥尖向后，突然出击，令敌方措手不及。这种阵型，各连既能独立作战，又可互相配合协同。进则队列整齐，退则井然有序。”
　　由一位副使指挥的游击营，则分成三人一组，专行突如其来的偷袭活动，星星点点地出其不意地刺杀敌军。同时，派精明强悍的士兵，乔装入倭寇内脏，秘密抓捕敌头目或直接刺杀敌头目。
　　布局好后，梁羽生率大队人马进入了战场等待敌军。
　　一切布置停当，静候倭寇送死。
　　随着一阵号角声，海面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海船。
　　水营的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在尚明的微笑安抚下，大家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各自按照分工潜伏起来。
　　一百二十艘倭寇的船只渐渐地驶进了台州港，排成可随时调头换向的船队型。倭寇们乌鸦乱叫着从船舱里钻出来，涌满了船面，手举着明晃晃的长短钢刀，狂妄地蹦着跳着，等待着靠岸。
　　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舰船队的明军们，有些心惊胆颤。
　　突然，万道彩光飞落在倭寇船上，发出“噼里啪啦砰”的响声，受到突然惊吓的倭寇们，混乱了头脑。他们竞相簇拥着，咒骂着，一个接一个奋不顾身地跳到海里。有些倭寇们刚一跳入河里，立即没了人影，慢慢漂上来的只是一具具的死尸。
　　如丧家之犬的倭寇们，等到靠岸，倭寇们顾不得排列舰队了，急忙地涌向舰船舷沿，像惊弓之鸟一般，拥挤着下了船。
　　尚明这才明白了梁羽生的窜天猴作用了，心中暗竖大拇指。
　　乘敌营混乱之中，水营的士兵们神出鬼没地在水里大显威风，不是在水里斩断敌人一条腿，就是突然冒出水面，拿掉敌人一只胳膊。把整个敌营搅得成为一团乱麻。水营的这一行动，让海面上漂浮起八百多具东洋死尸。
　　受到打击的倭寇下得船后，惊慌未定，几个明军士兵突然跑过来，“嘁哩喀嚓”地砍倒几个，又突然地跑得没了影。就这么着，一会东一会西，又一会前一会后的，总是有几个明军士兵突然窜过来，砍完几个，在倭寇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飞快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没等与明军大军交战，刚一登陆，就这么零零散散地失去四百余人，特别是一个副都督的被杀，使倭寇们的心理都蒙上了阴影。
　　梁羽生的陆营更是斗志昂扬，用让倭寇目惊口呆的奇怪阵营，飞快地夺取了还在琢磨中的三千倭寇首级。
　　当倭寇们回首看到他们的船只在一只只地沉没，不但彻底吓破了胆，还彻底顿挫了士气。他们开始混乱起来，正好给了明军大杀大砍的绝好机会。
　　水营、游击营又一起进入战斗中，让倭寇伤亡得更加严重。
　　由于倭寇的军营被割裂成三大块，相互之间无法照应，在明军的强大攻势下，一支三千人组成的前锋小队乱了阵脚，交战不久，便举起降旗，做了俘虏。
　　前锋的这一投降，对倭寇大军产成了巨大影响，军心动摇，几乎失去控制。
　　梁羽生看到这个变化的局面，心内大喜，遂下令：“军营不留一个士兵，全员出动，乘胜追击，将倭寇就地歼灭！”
　　明军呼啸着，黑压压的一片，向倭寇冲了过去。
　　骄横跋扈的倭寇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心理已经惊恐到无法抑制，纷纷掉头往船舰跑去。军心已乱，不战自败。
　　一场战斗，不足两个时辰，倭寇瓦解。
　　除过留守在舰船群上的约三千余敌人仓皇逃脱外，余者非死即囚。
　　这场战争打得出奇，行动诡秘，让倭寇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落败。这一场战略战术的较量，就像是讲述一个警察抓小偷的故事。
　　这一战下来，共斩获倭首九千八百余级，截获倭寇船只二十余艘，俘获倭寇六千余人。明军在这场战争中，也失去了三千士兵。
　　几乎全歼东洋倭寇的捷报，很快就传递到京城，引起全国民众的的一片欢跃。
　　班师回俯，整顿安抚了十数日，接下来免不了一番庆贺。
　　“是先给老夫来顿送行酒呢，还是先给我的好贤侄来顿蜜月酒呢？”尚明一双眼睛直瞪着莲儿，嘴里却和梁羽生说着话。
　　莲儿被尚明看得脸色绯红，一个劲地用目光向梁羽生求助。
　　梁羽生急忙挡在尚明的面前：“当然是先给前辈来顿送行酒了，祝前辈永葆青春，步步高升。”
　　“哈哈哈，还是我贤侄的嘴甜。我都老了，也升不到哪里去了。那就送行酒蜜月酒一起喝吧，喝到明天早上的月亮升起来。”
　　“前辈这是还没喝就醉了？嘻嘻，明天早上的月亮。”莲儿欢快地笑起来。
　　“哈哈哈，老夫是看到贤侄贤媳如此恩爱，心都跟着醉了。哈哈哈。”尚明一阵开心的大笑。
　　“不知相公做如何安排？何时向公公婆婆回复？”莲儿问梁羽生。
　　梁羽生自然是明白莲儿的意思了
　　“这还用说，这里安排妥当后，自当陪娘子回乡再续亲情。”
　　“还得通知姐姐一起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保证按娘子的要求办到。”梁羽生下了承诺。
　　“那老夫呢？”尚明不满意地问，“不要我回京了么？”
　　梁羽生刚要向尚明做一说明时，冯保持圣旨来到。
　　“尚明，梁羽生接旨！”
　　尚明一听，赶忙叫莲儿先回后堂暂避，由他率领梁羽生等众官员来到院内，跪下听候颁旨。
　　“尚明听旨。”冯保高呼道。
　　“臣尚明接旨。”尚明跪着朝前移动了两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明灭歼倭寇，振我朝威，乃奇功之举。擢升尚明为正二品太子少傅，暂代兵部尚书。特赐尚明蟒袍，并赐金千两。钦此。”
　　尚明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过皇恩，接过圣旨。
　　接着，冯保又喊道：“梁羽生接旨！”
　　“臣梁羽生接旨。”梁羽生也学着尚明的方式，跪着朝前移动了两步，与尚明并排跪在了一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羽生灭歼倭寇，振我朝威，乃奇功之举。擢升梁羽生为浙江从二品布政使司。特赐梁羽生蟒袍，并赐金千两。钦此。”
　　梁羽生模仿着尚明的口吻，高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过皇恩，接过了圣旨。
　　接过圣旨，梁羽生心想，这皇帝也不嫌麻烦，两个人一块奖励了不就成了吗？干嘛还要分成两份，一个一个地加封，多累啊。
　　摸着柔软的黄缎子圣旨，梁羽生这个感慨：就这么着的在古代当省长了，放在未来世界里，自己连最基层的公务员都没当过，省长的面恐怕一辈子都见不着一次，还是古代的官好当啊。如果照此下去，自己再用未来哥的脑子做些贡献，说不定就当上了宰相，成了名副其实的总理了。想想，梁羽生就想笑。
　　接着，冯保又将元宗皇上特发诏旨犒劳抗倭三军将士的御笔批昭交给了梁羽生，要梁羽生尽快办理。
　　梁羽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立刻招来副使，命他营造花名册，对三军按功行赏。他再三指示，对阵亡将士，要更加优待。
　　冯保颁完圣旨，待梁羽生现场办公安排好一切，尚明才找出空来请冯保到中堂就座，重新摆上酒宴，三人自是一番淋漓尽致。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只是……”梁羽生欲言又止。
　　“贤侄不会是又要告假了吧？难不成让老夫在建宁养老不成？”尚明看透了梁羽生的心思，直接下了个堵，“何况如今的贤侄，再想溜号，已非老夫可以做主了的，需皇上恩准了。”
　　“可我……莲儿……刚行婚事……”梁羽生看尚明在有意阻拦，不知该如何说了，便把目光瞅向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