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劝解化矛盾
作品名称:戴手铐的侠盗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17-10-20 10:42:44 字数:5996
孝顺徒弟姚木匠接到师傅的电话有些唐突,纳闷,不知所措,只好求助张祯民:“刚才我师傅的电话里跟我说的事你们都听到了,不知如何回答他老人家,张总,您是建筑专家,有何高见?”
张祯民不假思索地表态,想借此机会听一下鲁政清的观点,不知这件事是否对他有帮助:“我啊,只是就事论事,看看图纸可以提出修改意见,至于修不修,如何修,修成什么规格的楼房,我可没有经验,更没有发言权,兄弟,你有什么高见?”
鲁政清从刚才接听的电话发现,呈机镇根据矿升温财物被查获的教训,借为郑家老人修楼房,要修一处藏匿财物的库房,即将把财物转移到乡间去,这可是给自己提供一个机会,表面不能过分暴露自己的意图,他便站在一个普通农民的角度提出建议:“现在有钱人要学外地人,要在乡里修成很牢固的房子这是好事,至少他修这个房子搬不走,姚师傅,只要不让你师傅出钱,我觉得可以让他修,要是装修还给你们增加了一笔业务。”
预料之外的胡珍珍感觉到呈机镇是利用这种手段把她套,这种行为实在卑鄙无耻,义愤填膺地把碗筷摔倒餐桌上,眼睛里射出的怒火就像两把利剑:“你们三个大男人为啥不能想高招救亚青,只能顺水推舟啊?”
面对她莫明其妙的怒火张祯民都有些畏惧感,心里一点都没有思想准备,惆怅若失;姚木匠更是碍于企业头号人物的面子,茫然若失,鲁政清办案中遇到过一些情绪激动的场面,立即给她解释:“我是一个清洁工,没有资格参与这件事的处理,通过刚才了解这个情况,通俗易懂的说法叫摸到石头过河,你们了解郑亚青的真实想法吗?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内幕吗?没有这些情况,贸然去给她说你要离开呈机镇,她会接受吗?这件急有用吗?莫说我们,就是她父母这么说都不一定有效果。”
胡珍珍听到鲁政清的劝导,犹如夏天喝了一杯冰激凌那么清爽,为啥他的话总是那么入情入理,目光中敌对态度渐退,越来越发现这个曾青有一种神秘感,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自己遇到危险时,他能指导化解危机,为什么郑亚青的危机他会这么稳定,漠然置之的态度,难道他和张祯民之间还有特殊感情吗?多次和祯民谈起这事都没有结果,无论从任何角度看,他都没有坏心眼,凭他的身份,为啥要当三合公司的清洁工呢?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难道他不是纯经济师,还有一个不能公开的身份?心里产生团团迷雾。
张祯民性格较温顺,看到珍珍发脾气的脸色,有些颤悠,当她平静下来,又是那么可爱,她到底是桀骜不驯的窈窕淑女还是披着美女外衣的毒蛇?心里泛起一些迷茫,有些怀疑选择她是否正确。
鲁政清通过他们眼光和脸色看得出他们之间思想上微妙的变化,担忧这件事会冲击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姚木匠在这里不便把话说穿,只能旁征博引地提醒他们:“珍珍,关心朋友的事当然重要,也不要为此而错猜疑,刚才姚师傅为这事就差点被误伤。张总,有时候女孩子在你面前发点小脾气是表达对你的爱,你可不能小肚鸡肠哦,男人要大肚。”
张祯民的聪明程度逊于相邻的几个人,聆听到他的话,就像清洗剂立即给他洗脑,自己和她的关系,不仅牵涉到自己终身幸福,还关系两家人的性命安全,如果稍不注意就会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此事轻重缓急非同一般,主动用最温柔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关爱:“珍珍,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饭,不吃饭饿成了黄皮寡瘦别人还说我犯上作乱,克扣领导的生活。”他端着碗拿起筷子双手递给她。
姚木匠在没有平息张祯民和胡珍珍的矛盾之前,不会轻易回师傅的话,当他听到张祯民转换口气,看到张祯民这么虔诚地尊重他,便趁热打铁:“张总从来都不克扣员工,怎么敢得罪一把手哦,吃了饭才有精力履行一把手的职责。”
胡珍珍在他们巧妙地劝解下,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恢复了正常心态,接过张祯手里的碗筷:“你别把真理装到手电里,只照别人不照自己,你也要吃塞。”
姚木匠也端碗拿筷子:“领导发话了,不吃就是不讲规矩。”
侠义心肠的鲁政清也跟着配合吃饭菜,同时表示以珍珍的爱好为主:“张总,领导喜欢吃什么你就添菜,消费不浪费。”
胡珍珍表现自己朴实的本色,感情不仅要油盐柴米,更需要悱恻缠绵:“这些菜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我们公司还在起步阶段,能节约时尽量节约,在公司赚钱后一定请你吃大餐。”
姚木匠也溜须拍马:“是啊,有了张总的统领,我们齐心合力为公司多赚钱,公司发达靠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胡珍珍看到姚木匠虔诚的表态,心里感到热乎乎的,明智地提醒他:“你给师傅回信,让他们接受改修意见,不能让臭男人稀里糊涂占便宜,适当付出才符合情理。”
姚木匠心急如焚,只是不好表达出来,先配合做好胡珍珍的情绪稳定工作,审时度势地决定,有了她的催促掩饰内心的激情:“你不提我还差点把这事搞忘了,行,我立即给师傅回电话。”他把放到餐桌上的手机拿到手里拨通师傅的电话,连续拨了好一阵子都无人接听,他喃喃自语:“今天师傅怎么不接电话呢?”
胡珍珍安慰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再拨啊。”
姚木匠少停了一会又拨,对方终于接电话了,他不会埋怨,有些怀疑,立即给他报告结果:“师傅,经请教专家,不要你出钱,他修就修啊,莫说修楼房,就是修别墅都无所谓。”
“小姚啊,又出现一个新情况,师娘她坚决不同意改修,她把这个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吃他的肉,砸碎他的骨头,我刚才给她说了一谷箩筐话都不管用。”
姚木匠在师傅面前永远都是像自己孩子似的,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他说,有好事和烦恼的事都毫不保留地跟他倾诉,姚木匠更是把他们当成老人一样孝顺,得知二位老人为事争持,急得心脏加快跳动,他着急时脸上颜色就要变成紫青色、大红色、苍白色,要看着急程度:“师娘一直很贤惠,脾气也很好,对你都是百依百顺,怎么一下变成这个脾气了。”
郑师傅在电话里就像战争年代遇到危急时刻的语气:“小姚啊,我还是到外面来接的电话,她为亚青的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要是呈机镇提的任何事,她就火冒三丈。”
姚木匠有些迷惑不解:“修房子是好事嘛,妹妹既然付出了青春,他付出一点经济也是应该的啊,现在一时半会要她回心转意有一定的难度,何不让他出钱改修房子。”
“老婆子开始还同意,焦点是他让亚青打了一个电话来,撤了旧房子之后,让我们两个老的搬到城里什么分公司去住,她听到这个话就来气,城里吵吵闹闹的没有乡里住起舒服,她就坚决不搬,如果不搬如何撤旧房子嘛。”郑师傅在电话里述说原委。
姚木匠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把手机免提键摁起,让他们三个都能听到,师傅的事再小在他心里都是大事,只能像刚才一样征求他们的意见再做决定:“师傅,您们像我的父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现在有点事,一会才给你打电话要得不?”
郑师傅这次提出自己的见解:“小姚,我晓得你很忙,白天抽不出时间,能不能挤点时间到乡里来一下嘛,要是你不来,我们今晚上不知如何结局。”
姚木匠让他的话吓得目瞪口呆,他的话就是圣旨:“这样吧,我给家属打个电话,她把儿子照顾好,我找辆车到你那里去,好好劝劝师娘。”
郑师傅听说他要去,顿时语气轻松多了:“我现在靠不到女儿,只有靠你哟,你来就好办了,电话里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怕她莫寻短路。”
姚师傅听师傅说得这么严重,放下碗筷,整个人就像被冰霜冻僵的茄子:“张总,老板娘,兄弟,我就不陪你们了,要立即赶到我师傅家去,听到两位老人吵闹得不可开交,心里像油煎一样。”
胡珍珍此时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姚师傅,你真是戴起视力眼看人哈,马上给嫂子打个电话,我和祯民送你到乡里去,顺便帮你劝一下你师娘。”
姚木匠绷紧的神经有所松弛:“天哪,有你们去当然好哦,要得,我立即就给家里打电话。”
鲁政清听到郑师傅家里发生吵闹的事,立即放下碗筷,用手机给妻子发了一知短信,告知要和祯民一起到乡里去探查一处改修楼房的图纸,要她早点睡觉不要等。秀苹给他回短信,要他早点回家,注意安全,还没有安排涉及到信访线索如何处理。
鲁政清回答信息,把资料放到床头柜里,我回家看后再决定。
张祯民带着歉疚的表情:“兄弟,我们本想和你喝茶聊天,遇到姚师傅老两口子闹得这么凶,我们是好朋友不能袖手旁观。”
鲁政清想掌握修楼房的结构,乐呵呵地笑道:“同路不丢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胡珍珍主动地提着坤包到巴台去结账,索要餐费的票据。
姚木匠看到他们几个这么热心地协助自己,面颊呈现出欣悦的颜色,为了让朋友出力不出钱,当即表示:“用车的油钱我出。”
张祯民笑着指责他:“好朋友不能这么斤斤计较,走吧。”
鲁政清不想暴露自己骑的电动自行车,跟着他们一起来到楼下,胡珍珍摁摇控车钥匙把轿车门打开:“姚师傅坐副驾驶位置指路,我不熟悉线路。”
张祯民和鲁政清进入后排,姚木匠自然接受她的建议,打开车门进入副驾驶位置:“走吧,朝环城路走。”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师傅打电话,喃喃自语:“不打了,打电话他又不方便接,从城里到我师傅家只有二十公里,需要多长时间?”
胡珍珍便按照姚木匠指引的路线,在车水马龙的车辆中驾驶着轿车朝环城路步入乡镇路,尽量把车速控制在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时而换成远光,时而换成近光,行驶到转弯、上坡处,不断鸣笛,防止与相反方向的车相碰撞,途中,暗淡的月光照射在行道树影倒映在公路上,轿车行驶在三车道的泥青路面上,不时有货车、轿车、出租汽车奔驰,她安慰姚木匠:“只要不堵车,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了。”
张祯民带着感恩的心低声与鲁政清嘀咕交流着一些公司经营方面的事,他谦虚地拒绝谢意,隐约地了解到矿升温、呈机镇是否对新办的公司设置障碍,提防他们对公司运行下黑手,对接每笔业务都要慎重对待,一定要增强预防意识,避免受制于人。
胡珍珍驾驶着轿车,按照姚木匠指引的方向,经过一段较好的道路行驶后,又跑过一段较窄的水泥路,村级公路,顺利地到达郑师傅的住处不远的公路边停车后,看到另外停了一辆轿车在此处,姚木匠灵活机动地请教张祯民:“我先过去看一下情况,如果能平息最好,要是我不能劝和再给你联系。”
胡珍珍主动请缨:“我和你一起去,见机行事。”
鲁政清看到停的轿车档次有点高,便提醒张祯民:“这里停了一辆车,不知是谁比我们先到。”
张祯民考虑到鲁政清提的建议,接受他们的建议:“这辆车停到这里不知是谁,姚师傅,让珍珍和你一起去,尽量避免和别人相遇,本来我们是好意,别让人误会或钻空子。”
姚木匠领会他们的意图,自己到师傅家去调解二位老人的矛盾是义不容辞之事,胡珍珍参加怎么都好解释,无论是司机还是公司老板娘的身份都不会引起怀疑,如果他们一起跟着去,有可能会产生误会,欣然接受他的意见:“嗯,有可能是呈机镇或者郑亚青先行一步到了,我和老板娘一起去。”
农村的住房没有路灯,只有月光透过倒映的一些树冠、竹林、房屋模糊影子,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有几条狗汪汪地叫起来,姚木匠便招呼这些狂叫的狗:“瞎叫啥,是我姚木匠。”他的用意很明显,一是暗示郑师傅自己到了,二是不能让狗咬住胡珍珍,狂叫的狗还是不依不挠地围着胡珍珍叫,姚木匠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像狗砸过去:“你们要是还瞎叫,信不信,把你们打死炖萝卜。”
狗好象听懂了他们的话,看到砸去的石头便灰溜溜地逃跑了到远处继续叫唤着,算是对来者的报复,躲避他们的攻击,通知主人出来帮助它们。
郑师傅听到狗叫声估计姚木匠他们到了,他开门走到路口看到有一男一女,还没看清楚他们的面貌,热情前来打招呼:“小姚,你们两个都来了,娃儿那个管?”
姚木匠知道师傅远处没看清楚,立即解释:“师傅看错了,是我们老板娘开车送我来的,不是我家属。”
郑师傅很歉疚地前来迎接:“天黑看不清,只看到模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老板娘别见怪。”
胡珍珍听老人误认为自己是姚木匠的老婆,后来又喊老板娘,立即解释:“老人家叫我珍珍吧,姚师傅打的不能及时赶到,我家祯民就安排我跑一趟。”
郑师傅感慨万端:“你们张总真是一个好老板,小姚,在生意上一定要给他扎起,不能抽吊桶。”
姚木匠欣喜地像师傅报告:“张老板不仅没把我当外人,还让我当合伙人,我当然要把公司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师娘想通没有?”
郑师傅摇头叹惜:“刚才我出来接电话时,她打电话把女儿骂了一通,女儿堵气开着车回来和她吵得不可开交,她执拗得根本没把我们父女俩的话听进去,麻烦你们劝一下她。”
隐约地听到郑亚青和她妈妈在争吵:“妈,有人出钱改建我们家的房子,您们只是暂时到城里去住,修好装修好后就搬回来,我们还能天天相见。”
老太婆得理这饶人:“我要你离开这个伪君子,你偏偏不听不信,我不想坐他贪的冤枉钱修房子,怕住到这样的房子里做噩梦。”
郑亚青声嘶力竭地劝老人:“妈,你莫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只要有人出钱修房子,你管钱是从那里来。我没有打算和他过一辈子,只是关系较好,打到合适的老公就会离开他。”
老太婆仍然执拗地坚持自己的观点:“莫说空话,你和他不明不白地在一起,谁能接受子女遇到这样的事。”
姚木匠听说只有郑亚青一个人,像胡珍珍使眼神,暗示她通知张祯民,自己没有能力劝解他们的争执:“师傅,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争得不让步。”
胡珍珍看到姚木匠的观点不能达到目的,公开暗示他:“老张和曾青一起来的,何不让他们一起下来劝一下老人,也许有了其他人在场她们会让步。”
姚木匠领会他的意图,便提高嗓门:“张总,能不能麻烦你们二位一起来帮忙劝一下。”
张祯民和鲁政清果然闻风而动,郑师傅他们一行等着张祯民和鲁政清一起朝他家走去。
鲁政清他们和郑师傅一起进到家里时,郑亚青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曝露自己的隐秘,特别是清洁工和他们一起进屋,有些尴尬,老人也顾及面子止住了争吵,姚木匠首先劝解他们:“师傅、师娘、师妹,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郑师傅拿起一套图纸指给他们看:“这是三合公司做善事,想出钱给我家改修房屋,老太婆开始还无所谓,听说要临时搬到城里去她就特别生气。”
张祯民和姚木匠看图纸指着图纸说明建设意图,鲁政清虽然不懂,看到图纸巧妙地劝解老人:“这个房子改修后好安逸哟,再大的地震都不怕,真是有钱能修好房子哦。”
郑亚青听到一个清洁工都知道好歹,借此话题劝老人:“就是嘛,你看一个清洁工都晓得改修房子好。”
郑师傅也跟着劝:“是啊,现在修房子就是要防地震,如果不明不白地遭房子压死多悲哀嘛。”
姚师傅走到师娘跟前也劝她:“师娘,管谁出钱,只要不让你出钱,修好你们住,莫计较。”
胡珍珍也跟着劝她:“老人家,你看姚木匠好孝顺您,听说您们二位老人为改修房子的事意见不一致,就立即联系我们一起来看望你老人家。”
老人看到这么几个人劝,也松了一些口子:“我不是反对修房子,主要是看到女儿这么没名分,担心这房子修了以后更说不清道不明。”
鲁政清只能用最通俗的比方劝她:“郑主任读了那么多的书,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过一辈子,遇到合适的机会她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修房子不留任何字据,就算是公司或个别人对她的关照与补偿,不要白不要。”
姚木匠认为他的个比喻最恰当:“对,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你不让他修,反而自己吃哑巴亏。”
鲁政清借此机会朦胧地劝郑亚青:“有些话我不好说,郑主任,体谅老人的苦心,应该做好自己的打算。”
老人终于在众人的劝说下接受改修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