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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明律体验

作品名称:大明寻情记      作者:悍雨啸风      发布时间:2017-10-20 20:10:03      字数:4077

  当水桶里的水流光后,林伯提起大铜壶,把水从梁羽生的头顶上一点一点地浇了下去。等把铜壶里的水倒完后,林伯一把把梁羽生从大木桶里拉了出来,不由分说地从肩上扯下一条浴巾模样的布,在梁羽生的身上一通地擦。
  在梁羽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伯已快速地抱来一摞花花绿绿的衣服,示意让梁羽生穿上。
  一看这些长袍短褂的衣服,梁羽生为难起来:哪是内衣哪是外衣呢?到底是先穿哪一件后穿哪一件呢?
  林伯一瞧梁羽生这架势,又是一声叹息,捡起一件薄薄的,有点像的确凉或化纤布料样的裤子,扳起梁羽生的腿就给他套了进去。
  梁羽生刚想问裤头呢,林伯已经一件一件的、少说也有三套、就这么全安置在了梁羽生的身上,紧接着,林伯又拿出一顶带棱角的头巾给梁羽生戴在头上。
  穿戴停当,梁羽生上下这么一看,落脚的长衫,为右衽,宽袍大袖。这袖子大得能放进去一个大花盆。他心里直想笑,这一身行头,就好像是准备上演古装戏的架势。要是在单位,不被同事当猴耍才怪。
  梁羽生嫌这身着装又肥又长的麻烦絮叨,就把袖子握把握把,直接撸了上去,顺便也把那扫地的裤腿也上窝了一圈。
  林伯一看,脸都吓成黄色了:“少少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林伯,看把您吓的,这是怎么了您?”梁羽生很是疑惑。
  “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绾袖窝腿裤,被公差察觉了,那可是要要要……”林伯用手在脖子上使劲地抹了一下。
  梁羽生明白了,这肯定是古代的法条讲究,所谓笑不露齿坐不露膝了。他看过教材上写的有关明代的法律规定,非常地严厉残酷,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他急忙把袖子裤腿放了下来,免得为这被人家砍了头划不来。
  梁羽生心想,看来,得好好了解了解这古代的杂七杂八了,不然,怎么丢的命都不知道。
  “老人家,您可要关照我了,不懂的地方您就多教导教导才是。特别是有关明朝的法律法规和治安管理条例。”
  “治安管理条例?这是何法?”林伯不解地问。
  “噢,您不知道那就先不管这条,其他所有的明律您都要教会我。”
  “岂敢岂敢,少爷不要折煞老仆。”说归说,林伯也看出来了,梁羽生已经变成了天上飘下来的一个人,什么都忘记了。
  “我初来乍到,肯定不知道这些大明规矩了。”梁羽生拽拽还算比较合身的衣服,就地转了一圈。
  林伯一看,这少爷真个是傻得不透气了,怎么说得像外人一样的初来乍到了。咳,这场疫病,的确是把少爷害惨了。
  林伯第三次地叹了口气。
  “林伯,您别光忙着唉声叹气啊?这明朝都有些什么渠渠道道的,您老人家就一并地给我指教指教吧。”
  “少爷,您怎么就如此健忘?这许多规矩还都是少爷教诲老仆的。”
  “先不管谁教过谁了,以目前的状况,我就是一个白痴了,所以就得劳驾您费费心思,一五一十地都给我说个清爽,别到时让那些警察,噢,就是官差来把我的脖子抹掉就行了。”
  林伯见少爷的说话越来越荒唐,言辞也越来越奇怪,心里直犯嘀咕。
  “我说亲亲的老伯伯哎,您就大慈大悲一点吧,拣特别重要的规矩说说,特别是与生命攸关的。您那边教,我这边学吧。”
  在梁羽生的坚持之下,林伯只好就他所知道的一条一条地讲述起来。
  “从排列与排座论之,均有区别,不可乱之。如主次之分、长幼之分、尊卑之分、男女之分、主仆之分、从属关系之分等。不同身份之人,所使用之家具也将为之明显区别……”
  “这是自然,我们那个时代也讲究,只是没你们这个朝代那么没人情味而已。林伯,您多讲讲有关礼节方面的,我可是一窍不通。”
  “至于礼节,如稽首……”林伯清理了一下思路。
  “何为稽首?”梁羽生忙问。
  “怎的连稽首都不知?”林伯简直汗颜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您吗?”梁羽生无奈地回了一句。
  “所谓稽首,即跪拜也,两手拱合,叩头至地并停留一刻。常用于朝臣见君主。”说着,林伯给梁羽生做了一下示范。
  梁羽生跟着演习了一下:“不过,这个礼节离我目前至少八百里远,林伯您先讲讲民间的。接下来呢?”
  “顿首,扣头触地,用于下员见上司。少爷不妨同我一起演练一下,如何?”
  “这个可以。”梁羽生答应了一声,便跟着林伯手舞足蹈起来。
  “空手,则类同顿首,但俯头至手与心平,不触地即可,用于官员及所尊敬之人。”林伯边说边纠正梁羽生的动作,“一般常礼有揖手,即直立,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四十五度。此礼用于比自己地位较高之人。拱手,类于揖手,只是身子和胳膊无需动,此礼用于同级。答礼,轻颔首致意,用于对下员……”
  “这可真麻烦,典型的封建主义、教条主义行为,还是我们未来的社会主义好,没那么多的陈规陋矩和封建条例。我们那个时代人,多平等啊。”梁羽生跟随着林伯,一边听一边实践,累得腰酸背疼。
  林伯见梁羽生愈发得胡言乱语,有些敢怒而不敢言,只有拣最通俗的语言给他讲述起明朝穿戴方面的规矩来。
  “明律所涉及,从发型到穿着服装无所不包。比如束头,全朝的成年男性都要束发,官员们则必须戴乌纱帽,穿圆领袍,着黑靴。士子百姓要戴四带巾,穿杂色盘领衣,不得穿玄黄颜色。像那些教坊司乐工要戴青色顶巾,系红绿帛带。”
  “好家伙,连个穿着都要受到如此限制,活在明朝,比死还难受。”梁羽生心想:在我们的社会里,哪件衣服不露肉?都还嫌露肉露得少,恨不得把大腿根都翻出来露在外面。
  “我大明对于女家的穿戴要求也有规定:普通百姓的妻子,可以允许戴银质首饰并在上面镀金,耳环可以戴黄金耳环并允许佩戴珍珠。但其所带的镯子,则必须佩带银镯子。至于那些乐妓,按明律规定,必须要戴银角冠,绝不能和老百姓的妻子穿一样的衣服。”
  “如果要是穿错了呢?”梁羽生问道。
  “那就触犯明律。”林伯回答道。
  “触犯了又怎么样?”梁羽生又问。
  “一旦你触犯,就要蹲牢监了。”林伯不疼不痒地应道。
  “在我们那个时潮的时代,年轻的女孩子把裤头都穿在了外面,那是一种对自己内部要件的炫耀,有谁会去管这闲淡事?”
  “什么裤头穿在外面?”林伯问。
  “就是内裤或者裤衩子吧,穿到裤子的外面。”梁羽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穿到外面?还是女家?”林伯很不相信。
  “朝代不一样,讲究不一样。林伯,您继续,继续。”梁羽生岔开话题。
  “不仅这些,上面的这些规定,只是衣着服饰规定的笼统内容,法规到更具体的涉及所穿衣物的面料、样式、尺寸、颜色等等。”
  梁羽生一听,这明朝的穿戴讲究竟如此地繁琐,比单位的规章制度还罗嗦。
  林伯继续讲述着:“王公贵族和职官,有权穿着锦绣绸缎,普通百姓家只准穿着素衣绸缎。那些经商的人更惨,只能穿绢和布,有钱也不能穿绸子。”
  “这些法规条例的,能装一火车,这可真是在考验人的背书能力啊。”梁羽生不由地感叹起来。
  “少爷,您在说道什么?”林伯奇怪地问梁羽生,“背什么书?火什么车?”
  “噢,没说什么,您老继续,继续。”梁羽生胡乱应了一句。
  “再说居住吧,百姓之房屋,不可超过三间五架,其彩色装饰更不允许。”
  “不就是个住房吗,为什么不允许彩色装饰呢?”梁羽生不解地问。
  “此乃明律锁定,不可造次。有一些百姓因于好奇,穿着不该穿之衣,被官府发现,关入大牢,受尽磨难,险些丧命。”
  从林伯的讲述里,梁羽生算是领悟到,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生活在明朝的老百姓,时时刻刻地都得小心着,一个不留神就会犯法。就像那穿错了一件衣服,就会触犯法律,弄不好就会死在牢里,自己以后可得千万倍地小心了。
  林伯还给梁羽生讲了一个实例:明祖朱元璋在位时,有位军汉在街场内踢球玩乐,玩得太过兴奋了,以致身上大汗淋漓。为求得凉爽,军汉就把裤腿挽起来。结果这一挽裤腿就“违制”了,被公差抓去依法予以惩治。
  “怎么惩治那位军汉的?”梁羽生问道。
  “斩腿。”林伯答道。
  “斩腿?怎么个斩腿?”梁羽生没听明白。
  林伯用手掌在腿上这么使劲地一砍。
  看到林伯这个动作,梁羽生的汗毛都惊悚地立了起来:这明代是个什么法律啊,如此冷酷、残忍、野蛮。
  林伯接着从尊卑排列、住房、穿戴,再到礼数中的重要细节,又细细地描述了一遍。这些明朝的法律条文,彻底地考验了一下梁羽生的智商和胆略。
  “少爷,该出去见老爷夫人了。”林伯看在内堂待的时间太久了,催促起来。
  “对了林伯,那二位老爷夫人是谁,我该如何称呼?”梁羽生问林伯。
  “少爷您,您,您这是连你父母都不,不……”林伯的话语都不健全了。
  “林伯老人家,您怎么了这是?”看着林伯的这幅模样,梁羽生奇怪地问。
  “那可是少爷的双亲啊。”林伯喊了一声。
  梁羽生此时算是真正地弄明白了,那位抱着自己哭的夫人就是另一个梁羽生的老妈,那位训斥自己的,就是很像自己的那位梁羽生的老爸了。
  的的确确,他们把未来的梁羽生误认为是他们现在的儿子梁羽生了。
  未来的梁羽生,明朝的梁羽生,这么称呼起来可真拗口。
  “这是什么眼神啊,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了,看我这模样就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这古代人是怎么认人的呢,眼神错位,脑浆稀释,也太糊涂了一些吧?”梁羽生自言自语地说着。
  “少爷,求您别再做傻了,夫人为您都快剩半条命了,您要为老爷夫人着想啊。”说着,林伯伤心地落下眼泪。
  梁羽生见林伯之状,泛起了思量:我这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明代,又稀里糊涂地来到这另一个梁羽生的地方,更稀里糊涂地多了一双爹妈,说不定后面还要有什么稀里糊涂的事要折腾出来呢。
  突然,梁羽生一拍大腿,把正在难过的林伯吓了一跳。
  “我说怎么看着他们都那么面熟呢,这不就是我亲爸亲妈的模样吗?不是他们认错儿子了,而是我的的确确的应该是他们的儿子。莫非,爸妈也跟着莫名其妙地被移送来了?”想到这,拉起林伯,就往外走。
  “少爷,少爷,您清醒清醒吧,别犯浑了好吗?老仆求求您了。”林伯十分地难过,眼泪流落下来。
  “嗨,去看我的老爸老妈啊,噢,对了,去看我的爹亲娘亲啊?您担什么心啊?我不是神经病,没犯浑,要犯浑了我还知道他们是我的爹亲娘亲吗?”
  林伯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忙擦了一把眼泪:“少爷,老仆前面带路。”
  梁羽生跟着林伯,顺着原路来到了正堂大厅。
  一进大厅,梁羽生就看到夫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无论是面容,无论是身形,无论是背影,还是那走路的架势,都表明,她就是自己的亲亲亲的妈。
  “老妈!”梁羽生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快步地跑到夫人跟前,“我说妈呀妈,您是怎么跑到这古代来了?难道也是被穿越来的吗?您二位老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又为什么没和我一起来呢?”他十分不解地问着,同时挽住了夫人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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