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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远古情结

作品名称:大明寻情记      作者:悍雨啸风      发布时间:2017-10-19 21:11:56      字数:4063

  当贵妇人模样的妇女走进人圈里,看到梁羽生的这身装扮,头发又莫名其妙地全给剪了去,先是大吃一惊。再一看,梁羽生正傻呆呆、不知所以然地望着她,抑制不住酝酿已久的情绪爆发。她一把抱住梁羽生,愈加悲痛地哭起来。
  她的这一伤恸,把梁羽生郁闷了个浑浑噩噩,更是不知所以然了,只有愈加傻乎乎地任由着她哭。
  “夫人,请勿过度伤悲,少爷既已寻到,此乃喜事,请梁夫人息悲,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
  听老者这么一劝解,梁羽生知道这位妇人是一位贵族家的夫人了。
  不过,看这身形,梁羽生心里总感觉这位梁夫人,自己认识,好像在哪里相逢过。应该说,不是一般的认识,而且是相当地熟络。
  没等梁羽生有点反应,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
  在众人的纷纷闪让中,梁羽生抬起头一看,一位穿浅色衫子,长衣拖到到脚面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的衣服更奇特,就那两只袖子,又宽又肥,而且袖长盖过了手。一顶四方平顶巾相配,倒显得清静儒雅,别具风格。不用说,这位肯定是有地位之人了。
  梁羽生扬着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来者,这位怎么也那么地面熟啊?那个严肃劲,那种不苟言笑的表情包,那副形态,太熟了,好像还熟得不是一点点。
  这位中年男人一看到梁羽生,也似乎像看到怪物一般,心内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你这、这、这逆子,如何成了这般摸样?”
  “老爷好。”老者上前问候着。
  被老者尊为老爷的这位,看来就是那位夫人的丈夫了。
  被称为老爷的人向老者点点头,走近梁羽生身旁,直盯盯地看着他,摇摇头,低声对那位夫人说道:“夫人,既已找到羽生儿,暂勿伤悲,待回府再行商议吧。你瞧这逆子此般模样,所造成影响之大,实在是令人难堪。还是带上逆子,速速回府地好。”
  夫人一听,点点头,止住了哭声。
  这里的人怎么都知道我的名字呢?这二位富豪之人又怎么都叫我为羽生儿呢?梁羽生的头涨得老大老大。但有一点他敢肯定的是,他们嘴里的梁羽生应该是与自己有十分相像的另一位早已作古的、明代的梁羽生了。
  毋庸置疑,是他们认错了人,把我这未来世界的梁羽生当成了他们的儿子。梁羽生心里顺理成章地分析道。
  理顺了头绪的梁羽生,心里这个龌龊,好端端的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竟然被莫名地扔到了十五世纪的大明朝,并且是来给人家当儿子来了。这事整的,也太玄乎了吧?就算编个最玄幻的故事,也没这么夸张吧?这世界里,哪有古代人和未来世界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相互叙事之说?就算有,也只能是发生在精神病院里,不会让自己碰上啊?
  梁羽生越来越糊涂,是得想办法把这个情况弄个明白才行,不能稀里糊涂地跑到老祖宗的时代里来,成了前古世界里人。
  这里既然是明朝,就算来这旅游一趟吧,说不定哪天梦醒了,又回去了。梁羽生找了个理由,安慰着自己。
  不等梁羽生把思绪安排个清楚,作一下辩解,就被两个强壮的汉子一鼓作气地给架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放进一顶他从下娘胎就没见过、更别说是坐过的双抬轿子里。
  梁羽生是第一次被人抬着走,而且是在众人的围观注视下。一开始,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坐在上面别别扭扭的,一会挺挺腰,一会耸耸肩,再一会挪动挪动不自在的屁股,身子不知道该摆成什么样造型才好。走了一会,他才慢慢地适应了过来,没那么多的尴尬感觉了。
  轿子摇摇晃晃的,让梁羽生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这古代的轿子,比起未来世界的小轿车来,那可真是太逊色了。
  梁羽生调整了一下屁股,随着轿子沿着一条小河的边沿上走着,引得后边跟着瞧稀奇的人越来越多,像嫁男娶女又像高官视察的阵势一样。
  “看这些人瞧着我,就像似来看一个外星人似的,我长得有那么过份吗?”梁羽生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不也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吗?这古代人比未来人还爱凑热闹。”
  梁羽生扭着头,看到那条河里有两条模样和未来家乡长得不一样的小船,船上面搭着个小席棚。船头上架着的一个木划子,在被人晃晃悠悠地划动着,慢条斯理地走着。这古代的船舶,真不如未来世界里的游艇,轻轻地一给电门,“嘟嘟嘟”地就自行启动,而且快如疾飞了。
  小河的两边,满是清一色的吊脚低层古建筑,除过房檐的高矮不一样、外观形象有些差异外,全部都是平房类型,连个三层的楼阁也看不到。从这些建筑上看明朝面貌,那可真是言简意阂,朴素无华,没一点现代化建设的概念。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梁羽生震得脑瓜子直发涨:这哪里像在放炮,简直就是打仗。这里为何不下达限炮令呢?一片响声一团烟雾,就是一个污染源。
  “梁少爷回来了!”有人可着嗓子地喊了一声。
  他的喊声立马引发一群人在狂呼:“快来看啊,梁少爷回来了!”
  这呼喊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一个赛一个响。
  听这动静,梁羽生猜想,这顿鞭炮,一定是因明朝的梁羽生而燃放的。
  来到一个特别显眼的双麒麟门楼前,轿子停了下来。
  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女生从人群中快步地跑到了轿子跟前,一把扶住了正要跳下轿子的梁羽生,一对又黑又大的眼睛里含着兴奋的泪水:“太好了,太好了,兄长您终于回来了,看到兄长我好高兴哦。兄长,您慢些下轿,小心足下。”
  听小女生这口吻,像似另外那个梁羽生、也就是明代的梁羽生的妹妹了。
  梁羽生看了一眼这个小女生,眼眉弯如月牙,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着,小巧的樱桃嘴,皮肤白里透红,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婀娜的身材楚楚动人。
  小女生兴奋地将梁羽生引领进屋里,安置他坐在一个好似枣木做的椅子上。
  没等梁羽生仔细打量一下这家屋子里的内在状况,刚才哭着抱他的那位夫人和气宇轩昂的那位老爷走了进来。
  “羽生!”那位老爷一进来,看着坐得四平八稳的梁羽生,十分地不高兴,就可着嗓子喊了一声。
  梁羽生吓了一跳,不清楚这是怎么个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想了想,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他没有动。
  “混账!为父叫你,焉何不应?”老爷发了威。
  “你在吼叫什么?不知羽生儿有疾在身么?怎的如此不近情理!”那位夫人急忙走近梁羽生,用衣袖为他擦擦脸上的灰土,“羽生儿已然染病,何知守其规矩?只知整天地呵斥。羽生儿,不必害怕,有为母在此,无人敢拿你如何。我说你呀你,羽生儿,这数日你跑何处去了,让为娘一直在担心你。”
  夫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娘亲,先让我兄长好好地洗漱一下,更换衣物后再叙吧。”那个梁羽生的妹妹劝解着母亲。
  “看我都乐糊涂了。”她转身叫着,“林伯。”
  “在,夫人。有何吩咐?”
  “速带少爷去梳洗更衣,小心伺候才是。”
  “夫人敬请放心就是。”林伯小心翼翼地把梁羽生搀扶起来,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和老爷夫人招呼一下。”
  “老爷夫人,那我先去了。拜拜。”梁羽生忙向老爷夫人摆摆手。
  “混账!你这……”老爷这个气,胡子都在颤动。
  “又要作甚?”夫人截住了老爷的话,“林伯,带少爷去吧。“
  “是,夫人。”说着,带领着梁羽生向内堂走去。
  林伯带着梁羽生,沿着环绕花园的一条画廊走着。
  这条画廊设计得十分精美,虽然上面画的和写的东西,因为大都是纂体字抽象画,梁羽生对此看得不是十分懂,但这上面的模样和他在上海那个仿建大观园里看到的有所不同。这条画廊,更有粗犷感,更显得诗情画意。
  梁羽生走近画壁,用手摸了摸,感觉既不是镂空的也不是雕刻的。再仔细看看,原来都是画上去的,不过,画得的确很有立体感。
  看着这些壁画,梁羽生算了算,这个明朝距自己的那个未来世界至少也有六百五十多年了。我是生在六百五十多年前,这年龄的差距,也忒大了些。
  穿过长长的画廊,来到一个十分豪华,像似带套间的房间里。
  梁羽生打量了一下,这古代建筑蛮有意思,这所谓的套间,也就用一个厚厚的帘子布隔起来而已,和套不套的没关系。
  门窗都是小格子,贴着剪花的宣纸。墙上挂满了不知道是谁画的画和谁写的笔墨,倒显得十分温文尔雅。
  “少爷,您请更衣,老仆这就去温水,一会便伺候少爷沐浴。”林伯说着为梁羽生拉上了门,走了出去。
  梁羽生看着这房间里那些距现代中国六百五十多年前的家具,很是好奇。所有的家具都是榫卯的,木料的纹理十分清晰,几乎都是以紫檀酸枝做料。梁羽生在一把椅子上坐了坐,真格地硬,比起沙发来,那是一点舒适度都没有。
  梁羽生背起手,目光搜索着屋里的一切,缓缓地在这间屋里踱起方步来。
  从这些家具的格局里,梁羽生大概地看出,这些明代人的确就是一个只讲究气节,讲究尊严,不讲究实用。就这些家具,都表现的是一切以尊严为第一,以使用舒适放在第二,纯粹就是个摆设。
  梁羽生正在一边看一边摸,一边点头一边摇头的光景里,门被推了开来,林伯吃力地提着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大铜壶走了进来。
  林伯一看梁羽生还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并没有去更换衣服,无奈地摇摇头,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林伯走近里间里,在一个旮旯里,拉出一个直径有一米三四,深度有一米一二的大木桶,在客厅中央放好,往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然后把热水倒了进去。
  “少爷,您为何不更衣?”倒好水后,林伯不解地问梁羽生。
  “更衣?就是让我脱衣服了?”梁羽生问道。
  “正是,不脱衣服,如何沐浴?”林伯很奇怪这少爷怎么话说得这么古怪。
  “知道了,林伯您先去忙吧,我自己洗澡就行了。”梁羽生站到门口,摆摆手,意思是请林伯出去。
  林伯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办。
  梁羽生一看,你在这里我怎么脱衣服洗澡啊?这古代人就不讲究吗?
  看看林伯迟疑着不肯走,梁羽生干脆把林伯推到外面,关上门,脱掉那身一直在让肉皮受折磨的肥厚衣服,坐进大木桶里。
  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里,梁羽生只想笑,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类古人洗澡的情形,自己倒是实在在地领教和实地演绎起来了。
  等在大木桶里泡了一会,梁羽生才发现,这手边既没有沐浴液,也没洗发素,连个毛巾都没有,这怎么洗呢?古代人洗澡总不能这么用水一涮就行了吧?
  正纠结着,门“吱”的一声,林伯又提了一个大铜壶走了进来。
  走到木桶旁,林伯放下大铜壶,也不征求梁羽生的意见,直接拿了一块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在梁羽生的身上“噌噌噌”地抹起来。
  梁羽生无法拒绝,只能任由林伯涂抹,不过,感觉到后背上凉爽爽的,很舒服,还带着一股花香。
  林伯给梁羽生抹完后,拿来了一个像刷马桶似的圆头刷子,在梁羽生的身上刷了起来,刷得梁羽生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刷洗完梁羽生,林伯弯腰把大木桶下面的一个塞子使劲地一拽,桶里的水慢慢地流了个精光。
  梁羽生急忙用手捂住了命根子:“这古代人,就不管别人在赤裸着身体,不懂得什么是羞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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