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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20场~27场

作品名称:闪光路(剧本)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7-10-20 20:38:23      字数:3503

  第十二集:20场、夜、内、平江市、杏山乡派出所
  秦向洁:(长长吐了一口气问道)老俞,你说的杨烨会翻你什么旧帐啊?别急着骂人,骂人是无能表现。咱算探讨一下,杨烨为什么不去翻你旧帐?
  俞继财:(没有一点恐惧,他抬起头看着秦向洁)警官,还用问吗?我八年监狱生活只是为一念之差,想夺回原本不属于我的老婆。快老了才弄明白,人家原来就不喜欢我,哪有我的那份啊?瞎胡闹把自己闹进去八年。用一句俗话说是自做自受,活该!杨烨转业回乡的头两年,我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秦向洁:(抬一下手问)老俞啊,你为什么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呢?杨烨退伍与你有关系吗?老俞,请你直言不讳,详细一点说。
  俞继财:(一笑)呵呵,警官,不怕您笑话,我欺负他老婆,怕杨烨来胖打我一顿。我准备好了,他打我、我不还手,给我留口气,我就应该感恩戴德。结果等了四五年,前年见过面,杨烨还和我拉一拉手,问寒问暖的。此刻我才觉得人家杨烨的心胸是大海一样的宽宏大量。那天的见面,我才解除警惕。
  秦向洁:(心不在焉地)嗯,杨烨毕竟是一位在军营锻炼十八年的中国军人嘛。
  俞继财:(又继续着)但是,真让我俞继财无地自容,那一阵儿我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我俞继财头一回知道啥叫感动!人家杨烨那才是古人云: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呢。我认为,这句老话就是指杨烨这样人说的。警官,不瞒您说,我今生无望。来世给杨烨做牛做马去报答他不计前嫌宽宏大量之恩。
  画外音:秦向洁也有迷惘时候,今天也该对俞继财有个收场白才对。这个场怎么收呢?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自贡词,听起来是这么个理儿。但他也许真的知道其一,否则不能一直洗清净自身。
  问询遇到尴尬时刻,秦向洁借倒水之机在思考中。
  
  第十二集:21场、夜、内、平江市、杏山乡派出所
  秦向洁稳定了一下心态,调整一下心情,又回到问询中。
  秦向洁:(稍加思索问道)老俞呀!今天找你来,也知道你能有点线索,依你之见又该是谁呢?
  俞继财:(没加考虑)是谁?你去找沙坡村张八伦啊,他一定知道是谁打的杨烨。这几天他一直在我哥这住着,昨天下午才回沙坡村。我就全都说了吧,张八伦那天喝酒时真问我来的,干不干?打死杨烨老伴给十万元,先付一万,打伤给五万。
  当场让我骂了张八伦几句:真是个王八蛋!还嫌你二叔的罪遭得少吗?就那大眼窝头一顿一个,一辈子不吃不想它。给十万,一百万二叔也不干那缺德事儿!秦警官,你要去沙坡村去问张八伦,我去给作证怎么样?
  秦向洁:谢谢你老俞,我们现在就问张八伦,你用回避一下吗?
  俞继财:我回避干嘛?我为我说的话负责,为杨烨老两口负责。我谁也不怕。
  小王去拘留室将张八伦带上来。这头犟驴的锐气,可能是折腾得免去许多。小王将张八伦铐子打开,又按到被审椅上坐下,将椅上锁紧带重新扣起。
  
  第十二集:22场、夜、内、平江市、杏山乡派出所
  张八伦这次被带出来蔫了许多,见秦向洁坐在正位上,老常不见了踪影,他低头不语。他看到了俞继财也坐在一旁吸烟,心里明白了几分。
  张八伦:(暗自骂起俞继财)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一定是你出卖了老子!
  秦向洁看了一下墙上电子钟,已是凌晨一点半。
  秦向洁:(看了一下张八伦,严肃地问询道)怎么样,说说全过程吧。别人说的我只做参考,你自己说的算自首。张八伦,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小李子马上做记录,看一下他的诚实程度。
  张八伦:(还抱着侥幸心理)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那就把小神仙抓起来好了,还费什么唇舌呀?(想了一下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可没保留。
  秦向洁:(并没正面去问小神仙是谁)张八伦,没问你是谁干的,让你说出经过的全过程。看看是她说谎,还是你隐瞒事实?
  张八伦:(听糊涂了,他在想)是谁告的密?俞老二不知道这段后面的事,难道是她投案自首了吗?这个女人真可怕,不对呀!她下午还没被抓呢?怎么回事,一定是姓秦的在打诈语。我张八伦真他妈糊涂,往下死也不说,看她能怎的?上当了,上当了。
  张八伦紧闭双眼,像死人一样,从此再也没说一句话。
  
  第十二集:23场、夜、内、平江市、杏山乡派出所
  张八伦装死不言语,秦向洁不屑一顾地一声冷笑。
  秦向洁:(吩咐)小王、小李,送他回小号去装死,让他装个够,咱也休息。
  小王(送走张八伦又回到值班室问)秦队,他怎么突然又不说了呢?
  秦向洁:(略带微笑)呵呵,我也觉得好怪,可能先是没有醒过来,无意中说了实话。说完又完全清醒过来,觉着自己犯傻,才会开始沉默不语的。
  小王:(看着坐在一旁的俞继才,笑着问)二叔,张八伦说的小神仙是哪村的?以前我怎没听说过呢?
  俞继财:(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小王,莫非是沙坡村的二神匠,外号辛大脚。她可是个泼妇,白瞎她那好模样了,总爱装神弄鬼的。长像还不错,是张八伦老相好的。那娘儿们不是个好东西,和张八伦凑到一块的,没一个好鸟。
  画外音:秦向洁在一旁听着,也在分析。俞继财为什么也恨张八伦?难道他俩之间有什么过节?这倒是个突破口。
  秦向洁有些疲惫地躺在坐椅后靠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在急速思索着。
  
  第十二集:24场、夜、内、平江市、杏山乡派出所
  小王又端过一杯新泡的绿茶,递到秦向洁面前。
  秦向洁:(坐了起来接过来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俞继财)老俞呀,我问个不该问的话,听话音你不太喜欢张八伦,你们不是近亲吗?
  俞继财:(一声冷笑)呵呵!警官,家丑不可外扬,该扬的不扬,准能憋死我。不怕您笑话,论说他是个晚辈的,我不该横他一杠子。他把我嫂子、也是他老姑,还有我那可怜的侄女俞舒,都要逼死了。他知道杨春旺不会原谅他侵吞土地罪状,非逼着俞舒娘俩帮他弄走杨春旺。俞舒前天哭了一夜,她不想被拐进去。可我嫂子还心疼她大侄子张八伦,怕东窗事发牵扯出更严重的罪恶。这事儿让我哥知道后,我哥才不管他罪轻罪重呢。一顿烧火棍把张八伦打出家门!他是这样被赶回沙坡村的。这小子我是掐半拉眼珠子瞧不起他,比我只小两岁,有儿有孙的人,花花肠子见长,比牲畜还牲畜。
  秦向洁又看了一下挂钟,己是凌晨三点半。
  
  第十二集:25场、夜、内、平江市、杏山乡派出所
  秦向洁又喝了几口茶,伸了伸双臂,重新坐下。
  小李、小王一直很精神地陪着秦向洁办案。
  秦向洁:(给俞继财一个微笑)谢谢你老俞,半夜三更找您提供线索,耽搁您睡觉了,对不起呀!
  俞继财:(给秦向洁敬个礼)警官,谢谢您信得过我老俞。给政府提供有价值信息是中国公民应尽的义务。
  秦向洁:老俞,您可以回家了。(俞继财再次给秦向洁一鞠躬,走出派出所,消失在夜幕里。
  小李:(见俞继财走远)秦队,里屋被褥现成的,您就在那儿将就一会儿吧。
  秦向洁:(看着小李一笑)小李,现在还不能歇下来。你继续值班。(又看了小王一眼)小王,咱俩回沙坡村。
  打发走俞继财,留下小李值班,小王开车和秦向洁马上回了沙坡村。
  淡出:、杏山乡派出所画面。
  
  第十二集:26场、夜、外、平江市、沙坡村、村委会临时办公室
  淡入:沙坡村、村委会临时办公室画面。
  画外音:这是秦向洁离开特侦队第二个在沙坡村落脚之夜,也是秦向洁的独立侦察之夜、审问之夜。她现在觉得,昨天的轻松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离开她原单位那些战友才三天两夜,她是坐在秒针上运行的,觉得有阵阵无助向她袭来。回沙坡村路上,她扒着车窗向东方张望,她看到东方天边有一道淡淡的鱼肚白色光向上继续延伸,倾刻间地平线上也有一条不太明显暗红。
  秦向洁:(情不自禁、顺其自然地脱口而出)天又快亮了!(她对这样自然天相一点都不陌生)在乡村看黎明,真的美极了。这幅自然天象,在城里永远见不到啊!
  小王:(车速在每小时二十公里,她打个哈欠,摇一摇头,揉一揉眼睛)哎呀我的妈呀!太困了!
  秦向洁:(看着小王疲惫不堪地驾着车)小王,停一下。来,咱俩调换一下座位。
  小王:呵欠!秦队,不用,我不累,一会儿就到了。
  秦向洁:服从命令,下车!坐在后排上。到太阳出来时,你还能睡上一小觉。我把车开到沙坡村杨村长门前停下,咱不进屋,你就在那睡到苗工、李工起床时。
  小王服从命令躺在后坐上,顿时鼾声大作。
  
  第十二集:27场、夜、外、平江市、沙坡村、村委会临时办公室
  秦向洁驾车到了沙坡村村委会临时办公室门前,刚要下车去清凉一下,她发现在黎明前幽暗中,有一条黑影向她走来。
  画外音:他躺在东北大地上的杏山乡、沙坡村在万籁无声中度过又一夜。有两只眼睛,在为沙坡村安宁守夜。是在蹲守监视鬼神出没的源头。
  秦向洁:(回头看了一下,将自己的警服外衣脱下来盖在小王身上。自言自语)睡吧,两小时差不多也够用了。(她将把车门轻轻地推上,却发现前方六十公尺左右,在黎明前的幽暗中,有一条黑影,快步地向她走来)
  秦向洁:(向前迎上几步,还是看不清是谁。她本能地把手伸向腰间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叩开机头低低声音问道)谁!干什么的?
  离的太远,还是看不清是谁,可能喊话也没听清。
  秦向洁把自己隐蔽在车东侧,待来者走近时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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