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对太子的态度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康熙率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等皇子前往大漠行围狩猎。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留于京中处理政务。
　　屋内灯火通明，胤禛正伏于案前批阅折子，他工作很认真，翻开每一封折子都要阅览几遍，思索良久之后在重点的地方画上圈注明并写上一大段的文字，年薇则坐在一旁研墨，淡淡的墨香默默地蔓延在安静温馨的屋内，你奋笔疾书，我素手研墨，虽然是在工作却也有一种超出物外的安逸和幸福。
　　墨研磨好之后，年薇又把胤禛批阅完的折子摞成摞摆放到桌案一旁。
　　“去歇息吧。”四爷轻轻地说。
　　“年薇见四爷还在书写文件，说：“再等一会。”
　　“还有几封折子要看，批完我就休息。”胤禛说。
　　“九爷十爷都留在京中协助你，忙不过来就交付于他们吧。”年薇说。
　　“说是留在京中协助我处理政务，可他们在意的却未必是国家大事，说破了不过是老八留在京中的眼睛，留意的也都是在老八势力范围之内的事，能指望他们做什么。”胤禛说。
　　皇庭之中每一个皇子都在争权夺势，都想要获得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争得手足反目，你死我亡，却不知那把椅子上所承载的责任，众皇子野心勃勃也包括胤禛，但是能把天下视为己任，念着百姓苍生的只有胤禛了。年薇默默的想着。
　　胤禛见年薇不肯去休息，不忍心让自己的爱人彻夜的陪着自己操劳，放下手中的工作说“我批完了去休息吧。”
　　“青梅。”年薇喊了一声。
　　“小姐。”青梅走进来。
　　“把夜宵端上来吧。”年薇吩咐道。
　　“是。”青梅说。
　　“准备些清淡易消化的，你也吃点。”年薇柔声对青梅说。
　　“是，谢小姐。”青梅退了出去。
　　“我工作你也跟着操劳，这样太辛苦了，日后不必这样了，一切吩咐下人去做吧”胤禛起身拉着年薇的手走到外厅。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没那个必要假以他人之手照顾你的，生活是我们两个人的。”年薇挽起胤禛的手臂深情地说，他们走到炕边坐下。
　　胤禛同样深情地望着她说：“我胤禛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得以遇见你，让你这般的待我。”
　　“那四爷日后也好好的待夕瑶不就成了。”年薇说。
　　“会的，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胤禛说。
　　门“吱”地一声开了，青梅端着夜宵走进来。
　　“我们吃东西了。”四爷端起一碗马蹄羹放到年薇面前。
　　“四爷。”青梅说。
　　“还有事吗？”胤禛问。
　　“有您的信。”青梅把信递给胤禛。
　　胤禛看着信眉头深蹙，年薇猜测是十三爷写的，一定围场发生了什么事，她问：“是十三爷写的吗？”
　　“不是，是吕青鸾写的。”
　　“吕青鸾？”年薇放下手中的汤匙问。
　　“我知道你不喜欢吕姑娘，她终归是我的手下，我们之间不可能没有交集。”胤禛解释道。
　　没有一个人喜欢或者是对自己的情敌友好的，可这个时候不是使小性子吃醋的时候，我哪里还有那份心吃醋呢。
　　年薇说：“我不是在吃醋我是意外，吕姑娘怎么会在围场，你早已安排好了是吗？”
　　“自从我暗查太子以来吕青鸾就以宫女的身份,潜伏在太子的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胤禛说。
　　“吕姑娘的信中说了什么？”年薇问。
　　“信中说，太子常在皇阿玛的营帐外活动,偷偷的监视皇阿玛的动向，还调派与他亲近的宫女太监服侍皇阿玛，私自会晤蒙古王公大臣，丝毫不将皇阿玛放在眼里，而皇阿玛对他的越权行为也有所警觉，并命大哥保护他，大哥三番五次密奏说太子预谋要刺杀皇阿玛，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再加上我暗中搜集到的他的罪证，太子的储位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胤禛说。
　　“太子恶行昭著早就该被废了，可话又说回来了，你是太子的辅臣，太子被废你不可能不受牵连的，他若是被废你怎么抽身而出呢。”年薇担忧地问。
　　“我是他的辅政之臣是离他最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我，这些我都清楚明白，在与他合作的这些年里我一直都有我的做事原则和范围，政事上我视他为君，私下里我视他为兄长，从不逾越本份也没有把柄握再谁手中，清者自清浊着自浊，不管他怎样都不会影响到我。”胤禛说。
　　即将来临的九子夺嫡是一个长达十余年的斗争，历史上为争夺皇位手足反目兄弟相残的例子不胜枚举，是何其的惨烈，虽然我知道这场战争是以四爷登基终结的，可是我还是担忧恐惧，我怕胤禛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当初我受难于囹圄徘徊于在生死边缘，是胤禛给了我存活下去的勇气，那时他舍不得我离去的心情和我现在害怕他陷入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局势当中是一样的，我该怎样帮他处理即将来临的危机呢？
　　次日。
　　青梅走进年薇的卧房说：“小姐，祭品和香纸都准备好了”
　　“让小福子准备好马车在门口等我。”年薇吩咐道。
　　“是。”青梅转身走出去。
　　“等一会我们一起去。”胤禛说。
　　“十三爷不在京中很多政事都要你处理，我自己去就可以。”年薇说。
　　“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不管怎么说玥瑶也算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再者她对你我都有恩，去祭奠一下也是应该的。”胤禛说。
　　“那我们走吧。”
　　年薇和四爷并肩走出大门，正好迎上十七格格、纳兰荣嫣、十福晋云裳、十三福晋飞雁，她们胳膊上挎着竹篮子，里面装的纸钱和香。
　　云裳问：“玥瑶忌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一声呢。”
　　“寄一份哀思而已我去意思一下就行了。”年薇说。
　　“你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不就是太子吗，别说他此时不在京中，在京中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去祭奠姐妹也犯了他的忌不成。”云裳说。
　　“太子虽然不在京中但是它可以有眼线，那个叫红梅的眼线害的夕瑶差点没命，小心谨慎点也是有好处的。”纳兰荣嫣说。
　　“我还是想不明白，不过上个坟就算有眼线监视又有什么关系，又能给夕瑶安上什么罪，我们几个女子去墓地那种地方还会有什么勾结的事吗？”云裳说。
　　“我们小姐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不愿意给几位福晋添麻烦。”青梅解释说。
　　“你这都是用不着的事情，玥瑶活着的时候是我们的姐妹，死了就不是了吗？”云裳说。
　　姐妹们真挚热忱的情义让年薇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这是在风雨潇潇的环境里的慰藉。
　　年薇感动地说：“谢谢你们。”
　　“别在那感动了快走吧。”
　　她们上了马车向郊外驶去。
　　在西郊的一片树林里坐落着一座孤坟，大理石的墓碑用金字刻着：年玥瑶之墓。
　　年薇看见九阿哥站在年月瑶的墓前，久久地凝视凝视着那块墓地，满目的悲痛与哀伤，此刻，年薇的心里也是沉重和痛楚。这里原本是九阿哥和年玥瑶踏青游玩的地方，本应身影成双的浓情蜜意的恋人；而如今，却阴阳永隔，再无缘相见，留下九爷一个人去面对剩下的凄凉与孤寂，是姐姐牺牲了生命换来了我的生，她牺牲又何止是生命，是她一生的幸福，是她和九爷心里一千个一万盼望的那个团圆的家，我欠他们一家的何时能还清，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我。
　　“斯人已去别太伤心了。”云裳对年薇说。
　　“嗯。”年薇点点头。
　　“你们都来了。”九阿哥和大家打招呼道。
　　“今日是姐姐的忌日我们来祭奠。”年薇说。
　　“谢谢你们还念着一份情意。”九阿哥说。
　　“玥瑶虽已离去但永远都是我们的姐妹，我们该尽一份哀思的。”云裳将一束菊花摆放在墓碑前说。
　　“玥瑶温柔善良对人友善该得到福报的可惜却……”九阿哥悲伤地低下头。
　　“造成这一结果的人是我。”年薇说。
　　“不，是我太懦弱，我认为一直的隐忍，一直盼望，我和玥瑶就会有团聚的一天，可谁想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作为一个男人连保护心的女人都没有做到，又有什么资格去将所有的过错都加注到她人身上，九阿哥又对年薇说：“你无须自责，我并不恨你，不管怎么说你让我与念儿相认了，我的敌人是太子，夺妻杀妻的仇我都会和他一块算。”九阿哥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年薇和众人烧了一会儿纸，半个时辰后祭奠完毕大家准备回去，九阿哥说：“都去溢香楼我请你们。”
　　“我们都吃完早饭来的不用了。”年薇说。
　　“自己家的事用不着这么客气，我有事要忙就不去了。”胤禛说。
　　“我们也都不去了哪天再聚吧。”云裳说。
　　“请你们一顿真难。”九阿哥说。
　　“你也不用为难，哪天我们一定让你请吃一顿。”胤禛说。
　　“行，一会下山你们女的回府，我同四哥去处理政务。”九阿哥说。
　　“嗯。”胤禛说。
　　大家一起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