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班长，我们班的魂 （本故事纯属虚构）
第一章序
主要人物：
我：刘铁牛
我们的连：连长石剑锋
我们的连：副连长李勇兵
越南铁军高平模范师师长黎笋彩
越南第一特工队长阮裘
第三特种装备侦察班班长杨威
第三特种装备侦察班副班长李蛟龙
第三特种装备侦察班战士王虎
第三特种装备侦察班战士陈天明
卫生队的负责人郝斌
我说的故事，是发生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自己亲身体验的一段人生历程，它屋居在我的心里，将近四十年了。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说出来，讲给大家听听。可是，我一直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将那些亲眼目睹的事情，完整地叙述出来。
我成长的那个年代，我们每一个男孩都崇拜中国人民解放军，仰慕革命英雄，梦想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高中毕业以后，我的梦想终于成为了现实。我是1978年的冬天应征入伍的。当我到了兵站，换上了解放军的的冬季棉质服装，浑身感到暖呼呼，就连自己的脸上，都感到增加了无限的光彩。我的家人，全家的人，都会感到无尚的光荣。
有人说军队是一个大熔炉，即使是一个嗲声奶气的人，也能百炼成钢。也有人说，军队是一个大学校，每一位体格刚刚健壮起来的小伙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后，血气方刚的个性里，会多一些智慧，多一些理性的勇敢，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人，仅仅只有智慧，应该是不够的，就像阴阳人一样，缺少阳刚之气。如果只有勇敢，那也只是一个莽夫，蛮牛。人，只有装上智慧和勇敢的双翼，才会具有无限的生命力和旺盛的精力，才会无往而不胜。
中国人，热爱和平，酷爱读书，厌恶战争。但是，每个中国人又是无限热爱自己的祖国，将祖国比喻成为自己的母亲。有人胆敢侵略他的祖国，人人都会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祖国。越南，一个接受过中国无数恩惠的国家，竟敢欺凌中越边境的中国人民。我们能容忍吗？当然不能。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深夜，在中越边界线上的广西前线阵地上，夜，是黑漆漆一片的墨色。月亮，也好像是故意地躲到厚实的乌云背后，不愿意给大地透过一丝的亮光。遥远的山脉，只看见一些大意的轮廓，就连近处的小山坡，也看不见哪里是路，哪里是树，哪里是茅草，哪里是乱石，哪里是那些蓬生的可恶的灌木刺条。突然，寂静的冬夜，被一阵阵啸叫的流音和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巨响打破。夜的黑色，也像是被一发发曳光弹，撕成一幅幅长长的绸缎，飘逸在空中。
第一阵集发炮弹之后，我们的连长，石剑锋，下达了冲锋的命令。我们在冲锋号声中，跃出战壕，向前，向着火光冲天的山顶冲去。我端着一只半自动步枪，也从战壕里跃起，跟在战友们的身后，向着指定的目标冲去。山坡陡峭，我根本看不清楚哪里可以走，哪里根本不能走，脚下的感觉，有时是坑坑洼洼的乱石岗，有时是磕磕绊绊的茅草和枝条。有时，也可以凭借着炮火延深伸射击的偶尔亮光的记忆，尽可能地不往黑魆魆的地方乱踩。踏到石头上，比踏到土坑要好。踏进土坑里，有时会一跄，掌握不好平衡，有时会摔了一跤。
就在刚跃出战壕的一刹那，心里还是有点儿怵怵的感觉，每当子弹嗖嗖地从我耳边飞过的时候，每当炮火在山顶和山顶的被后轰隆隆爆炸的时候，我的心，怎是和炮弹的爆炸声音一起震颤，说不上来是自己的胆怯，还是受到我们的炮兵发射的炮弹，在越南鬼子的阵地上炮炸的巨大震撼力所感染。
冲锋的士兵，跟随在红旗的身后，像潮水般涌向山头。炮火仍然在山顶上轰隆隆地炸响，在炮弹爆炸的闪光中，偶尔可以看见越南鬼子被炮弹爆炸的气浪，掀起的身影，一点儿也听不见像电视电影上那种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更听不见那种生死前的豪言壮语。那种十六管的火箭炮，只要是认准了那个地方，一旦倾泻过去，应该是没有你的说话机会了。那些没有被炸死的越南鬼子，应该是属于负隅顽抗的一类，部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不愧是受过多年战争洗礼的士兵，那种无所畏惧的勇敢精神，依然是每个国家士兵学习的楷模。越南鬼子，居高临下，前仆后继，顽强固守，让他们在这次战场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离越南鬼子的阵地越来越近了，脚下有时会踩到越南鬼子的残尸。耳边有时只能听到零星的子弹，唆唆地飞穿空气的摩擦气流的声音。
冲到山顶，在接近越南鬼子战壕的时候，凡是靠在战壕的土壁上的越南鬼子，或者是趴在战壕边上的越南鬼子，我都会瞄准开抢射击。有的越南鬼子中枪后，不是往前倒下，就是慢慢地蹭了下去，也有的趴在原地不动。碰上这样的情况，我猜想，我的子弹多半是浪费了。
当部队冲到山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露出了微微晨曦。山脉和地貌，都可以看出大致的轮廓。部队占领了山头以后，我们连没有接到打扫战场的命令。所以，我们的连跟随者大部队，没有停下来，仍然继续地向前，翻越山头，往山坳里冲去。山坳里，草丛很深。有些地方，草丛有齐肩那么高，也有的，要矮一些。越南鬼子的个子都很矮，有时只看见草丛的晃动，一点也看不见越南鬼子的身影。每当我看见这样晃动的目标，我都会立即站稳，端起步枪，左手托住枪托，用右眼通过瞄准星，瞄准目标，射击。子弹飞越过去，有时就会看不见草丛的晃动了。
我们的连队，在冲到新的山头之后，接到打扫战场的命令。我们在阵地的附近，挖了一个个坑，将越南鬼子的死尸掩埋好。尊重死者，是中国人的礼仪。然后，我们再将越南鬼子散乱丢弃在阵地上的武器，收拢到一起堆放。连长和连队的首长们聚集在一起，研究着如何重新构筑工事。
我站在阵地上，遥望着远方。天际浩瀚辽阔，东方，灰白的云彩，不一会儿，就被太阳渲染得奇光异彩，灿烂辉煌。今天的太阳像一轮圆圆的火球，冉冉从山顶上升起。霎时间，山谷间的山岚，变成了粉红的色彩。那从山岚间钻出来的山峰，被霞光艳照，显得更加雄伟壮丽。在城市里，人们的视野怎是有限的，即使是在遥望天空，也只能看见楼宇间那么一大块天地，有时还是灰蒙蒙的。现在，一望无际，苍茫的山峦，巍峨起伏。远处墨绿如画，近处苍山翠绿。在山峦中间，有一条盘山公路，从山谷里，蜿蜒向外盘旋延展出来，沿着公路越往近处鸟瞰，公路是越来越宽，越来越宽，通过一座小桥，跨越一条小河，从我们阵地旁的山下绕穿过去。
我们的阵地前沿，有一条小河穿过山谷。小河的两旁生长着茂密的青草。在草丛间，毫无规则点缀着一些天然生长的低矮小树。在小河上，有一座小水泥桥，将小河两岸的公路连接在一起。
在我鸟瞰桥面的时候，这时，小桥的北面，有六位我军战友，正英姿飒爽地往南急行军。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几位战友移动。那六位战友走过桥面，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行走。
“呯”的一声枪响，那六个战友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位战友，应声倒下，其他的五位战友，有的立即跑到公路边的旱沟里匍匐隐蔽，有的跑到公路边的斜坡上趴着，端着枪，监视着山顶。有一名战友，不知是否发现了越南鬼子，往山上接连开了机枪。山上又是“呯”的一枪响，我们的那名开枪的战友，又应声倒下了。
有一名战友向另外两名战友做一个手势，要求他们做了一个向南边移动后，再向往山顶搜索。自己带了一名战友，悄悄地往北面移动。然后，猫着腰，向山顶搜索开来。
我在遥望，全连的战友几乎都在遥望。眼前的这一幕，来得突然，来的意外，阵地上，一下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们的连长石剑锋，这时大声命令道：“各排注意，命令：一排二排按指导员的要求，迅速构筑阵地，加强警戒。副连长李勇兵，带领三排火速增援河对面战友。完成任务后，立即撤到我连阵地，不得有误。”各排迅速行动起来。
石连长走到副连长李勇兵跟前说：“你们走出阵地，就鸣枪警示。虽然不在射程范围内，也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做到敲山震虎，掩护战友搜索。”我是三排九班的一名战士，自然跟随三排，又一次地冲出阵地，向河对岸的方向急速冲去。
第二章入选侦察班
这一次从阵地里走出来，心情一点儿也不紧张了。我看李副连长带领我们，准备从小水泥桥过去。我跑步到李副连长跟前，一个立正敬礼，说：“报告副连长，我有个想法。”
李副连长疑惑地望望我，还了个礼，说：“现在是战争时期，不要拘于礼节，有话就讲。”
“是。我建议，从河这边的小树林跑步过去，在那边的山脚下，泅渡过河。然后，在那边的山坳里设埋伏，有可能擒获越南鬼子。”
李副连长眼珠一转，对九班长说：“九班长，你们班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到那边的山坳里设伏。”李副连长没有拿出地图，指给九班长看，也没有像我那样，指手画脚。他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九班长用眼神示意，表示领会首长指挥意图，说声“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九班一溜烟，跑进了小树林。我们刚进小树林。李副连长他们的警示枪声，就响了起来。
我们穿过小树林，选择河对岸一个草深茂密的地方，泅渡过去。班长用手示意，我们猫着腰，快速地跑到指定的山坳，选择一条旱沟，作为掩体，潜伏下来。不一会，前面的草丛开始摇动，三个点，成战斗队形，向我们方向游动而来。班长用手示意我们开火。我们一阵点射，三个点全部到下。我们分成三组，交替掩护，走近目标，三个越南鬼子，已经全部被击毙。在一个稍胖的越南鬼子身上，我们搜到越南鬼子绘制的小水泥桥周围的地形图，上面标注有我们解放军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备。我们又往前搜索一段，没有发现任何新的情况，才向李副连长发出了联系信号。紧接着，我们接到了信号，李副连长命令我们向他们靠拢，在公路上汇集。李副连长看见我们大家都平安回来了，迅速组织我们，用担架抬着烈士的遗体，向我们连队的阵地上撤退。
到了阵地，李副连长向石连长汇报了刚才作战的简要情况。越南鬼子听到我们支援的枪声，看到增援的部队迅速向河对岸移动。兄弟单位的四位战友冲到半山腰，越南鬼子就快速地从山顶逃下，企图向西南逃窜，被我九班战士拦截后击毙。
石连长表扬大家说：“同志们，这次大家出击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同志们，这里地形非常复杂，草丛茂密，有利于隐蔽，有利于敌人躲藏。这就要求我们每一次行动，都不能麻痹大意。稍有不慎，同志们啊，这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的生命是属于祖国的，为了祖国，我们可以献出生命，为了祖国，我们必须珍惜生命。同志们，记住了吗？”
大家回答：“记住了。”
石连长望了一下每位战友，又说：“同志们，我们连这次主动出击，得到了营长的通令嘉奖。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对面的越南鬼子，那个号称是铁军的高平模范师，原计划要坚守阵地，誓师要在阵地前歼灭我们。没想到，被我们一拳打个稀巴烂。现在，他们要化整为零，准备与我们打游击战。所以，师首长决定，我们每个营必须立即组织三个特种装备的侦察班，配合大兵团作战，以游击战对游击战。现在，我们连将抽调一名最精干的战士，明天早晨到营部报到。经连部研究决定，推选刘铁牛同志接受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刘铁牛。”
我激动地向前一步，大声地说：“到。保证完成任务。”
石连长走到我跟前，给我整理了一下军容，说：“刘铁牛，你要给我们四连争光，绝不能给我们四连丢脸。能做到吗？”
我立正，大声地说：“能。我一定给四连争光，绝不给我们四连丢脸。”
连长又走到大家中间说：“同志们，刘铁牛同志出生于武术世家，高中毕业，能够熟练掌握驾驶技术。虽然是个新兵，上个月射击比赛，十枪打了个九十八环。所以，我们选派这样的同志参加特种装备侦察班。同志们，大家同意吗？”
大家大声说：“同意。”
第二天早晨，营部派一名战友，来到我们连队的阵地上接我。他四十多岁，又瘦又矮，貌似弱不禁风，听说还是我们的特种装备侦察班班长。我这样的身材，高大魁梧，肩宽腰圆，对可以俯视的人，不免有些藐视和不敬。我的背包已经打好，放在地上，他热情地帮我拿，我稍试探了一下，按住不动。万万没想到，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腕，轻轻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提起我的背包，热情地说：“刘铁牛，别客气，今后我们就是战友了，我来帮你。”
班长的手仍然握住我的手腕，任我如何扭动，都不能从他的手里解脱。
我们相视，会意地笑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