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师德之光

　　（一）课堂神韵
　　说起锦上花的教学生涯，那是平凡中的不平凡。她是高级教师，学校语文教硏組长，在语文教学中很有造诣！
　　愚翁在空间看过她的日志：今天是教师节了，放假休息，中午约请了同学张和英、闺友闫姐，还有几位好朋友一同会餐，共庆节日，大家在一起说说说笑笑，特别开心。下午闲在家里无事，下载几首自己最喜欢听的歌曲，沏上一杯普尔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休息，茶水飘香，歌曲怡人。时间过得真快，掐指一算，从一九八四年七月师范毕业分配上班到现在，教龄正好三十年了！从一九八五年九月十日第一个教师节至今，也正好过了三十个教师节。我的思绪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脑海中播放起来。这三十年来做老师的生涯，可堪回忆的教育教学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有让我生气伤感的，想忘也忘不了，记忆犹新；有让我高兴痛快的，经常咀嚼，回味无穷；有让我暗自窃笑鄙视的，哪怕已时过境迁，也挥之不去；也有让我感动感怀的，每每想起来，倍觉快慰。自己经历的那些可悲可叹，可爱可喜，可敬可歌的事情，内容之丰富，素材之可用，要是谁有写作小说的才能，写一部长篇小说那真是绰绰有余啊！我虽无才，但是我的那些教育教学故事，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不次于社会大学的教材读本，它让我学习看清看淡世事与世人的复杂面目，它也一直以来让我反思与醒悟，促使我不断成长与成熟。
　　愚翁闲聊时随意问过锦上花：你讲课怎么讲那么好！
　　她答：我讲课不照本宣科，看到心里，把自己的体会说出来，带动学生体会理解。
　　又问：你讲课怎么讲那么神！
　　她答：我讲课不神，只是生动，这跟性格有关。我到课堂上，比在班上办公室兴奋，一到课堂，就激情满怀。
　　又问：你讲课怎么讲那么自如！
　　她答：这要敬业才成，我把教材吃透，所以能游刃有余，这样才能自由发挥。
　　又问：怎么把教材吃透！
　　她答：钻研呗，看熟悉，掌握主旨，领会在心。
　　又问：怎么把学生讲懂！
　　她答：用最通俗的语言表述，也要看学生大小与领会能力，视学生决定怎么说……
　　愚翁特意要她讲讲学生中有趣的故事，男生背颂课文和女生黙写诗词听起来很逗。
　　她说：这个故事发生在我教第二届学生的时候。我不是从初一教起的，是从半路接初三的语文课，有一天，我在海丽班上课，当我教完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时，布置作业便是背诵课文，这也不是我别出心裁让学生背诵，而是课后习题中就有这一个习题的。我告诉学生，明天我可要提问背诵课文，希望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复习并流利地背下来。
　　第二天到我上课时，我第一个提名背诵的是一名男学生，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边上。我认为他能背下来，可是，他站起来后，也不背，看着我，我说：“你背呀！”他还是不背，我走到他跟前，才看清他的表情，那眼神里闪出的内容很不好看，似乎有些敌视的成分，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我心里想，我作为老师平时里也没有因为什么批评过他，也没有说不喜欢他，轻视过他。他怎么会射出这样的不可思义的目光来呢！我看着他，轻声说：“怎么不背呢？”他眨了眨眼，突然厉声说：“我背不下来，这么长的课文，你能背下来呀！”还没有等我说话，他又生硬地甩出一句来：“这么长的文言文，你要是能背下来，我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念书了！”
　　我作梦也没有想到，这学生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说完了，又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看我，那目光里既有理直气壮的成份，也有藐视我的成份，俨然是在用一个胜利者姿态看着我。此时此刻，班级里静极了，其他学生精力高度集中啊！看看我，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我。空气好象要凝固了似的。我沉静地看看他，轻轻地说：“你先坐下吧。”
　　我心想，学生啊，你这个军将得真够劲儿，这篇课文老师我能倒背如流。老师我不跟学生一般见识，我一会让你服气。我先不去理会他。我继续找学生背课文。这回我专门找一个平时不用功的学生，我让他背前三段，学生真的背不好，我没有批评学生，我说，你坐下来，听老师给你背，我站在讲桌前，把书合起来，放在桌上，声音洪亮又相当流畅地背下来前三段。我又叫起来一名女学生，这个女生也不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我让她背诵第四段到最后一段。这个学生也背得不够好，我说，你坐下。看老师给你背。我又是准确无误地极为流利地给学生们背了一遍四到最后一段课文。这等于我已经把全文给学生们背了一遍了。学生们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此时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又活了起来，全班学生又在看看我，又转脸看看刚才将我军的男生。我发现，刚才他的那种表情消失了，换上了不自然的神色，眼睛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想看我又不敢抬头看，后来便一直把头低下来，他真的一点没有想到他竟然输了，而且输得这样没有面子，让学生见笑了，他便一直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书本，放下，拿起，再放下，我看出来他心里忐忑不安。也许他心里会想，一会老师是不是要批评他一顿呢！
　　我提问完后说：“同学们，这篇课文是很长，不下功夫是背不下来的。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你们只要用心背，一定能背下来。今天背不下来，不要紧，再用功，早晚会背下来。老师的年纪比你们大得多，你们却正年少，记性最好的时候，比老师的记性要强不知多少倍呢！希望没有背下来的同学，一定要用心背下来，老师相信你们。”接下来的学习，同学们学得特别认真，轻松愉快，而那位男生的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了，火药味没有了，有的是和谐。
　　作为老师的，不仅仅是要知书，会背书，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宽厚仁慈的爱心来呵护与滋润学生的心田。那个学生的名字叫任守伟，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也便一直记得作为老师的责任，不知他现在发展怎样了，估计一定会很好吧！
　　愚翁还听过她讲教学花絮——〈改诗〉。她说：今天在班上，想想在课堂上发生的故事，我就想偷着乐。
　　晚上下班回来，一屁股坐在电脑旁边，放上一曲轻音乐，那是我特别爱听的班得瑞音乐，很是好听。我边听曲，边等待师父，真希望师父今天能早些上来，好给他讲讲我的教学故事，让心爱的师父乐上一乐。真的，也唯有师父愿意听这样的故事，也唯师父能从故事中听出乐趣来。还好，在月亮没有升到天空时，师父终于千呼万唤使出来。一看见师父，我就想笑，抑制不住。师父自然能看出我的快乐情绪来的。
　　“一上来就乐，肯定有快乐的好事吧，快快讲来，洗耳恭听。”师父哪禁得住我的笑，马上发话了。
　　“我想给你讲个笑话，我教学创造出来的。”
　　“好啊，请讲！”
　　“行啊，你静静地倾听好了！”我便给师父讲起来——
　　我今天讲了李白的诗《秋浦歌》让学生背诵练习，开始是让学生大声有感情的读，再出声的读背。我看同学们背得差不多行了，于是乎我指名一个女学生到黑板前边来默写，其他学生在练习本上默写。结果，结果师父你猜猜写成什么了。“
　　“那写成什么了？”师父听得认真。
　　“师父别急，听我继续讲。”
　　李白的原诗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你说那个女生写成什么了，前两句背得挺正确，最后两句，竟然变成了——不知明月里，何处点秋香。
　　我一看，我居然一下子噗嗤乐出声来了。其他学生只知道他背错了，不知这里边有何乐趣。看我乐了，乐成这样，莫名其妙。我便把刚才默写诗的女学生叫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写呢？”我问她。
　　学生说：“我一时想不起原文来了，于是便这样写出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老师我以为你是故意改诗呢！”我不但没批评她背错了，而是感觉，这学生实在是太可爱了，竟然把诗改成如此有意境呢！
　　“哎呀，同学们啊，你们看看，这诗经她这样一改，结果也是诗，不过意思跟原来的可就大不相同了，倒出现了新的意味了。那就不是李白因为不得志而发愁了，也不是诗人对整个局势深感忧虑，不是因为个人的政治理想不能实现而受到压抑和排挤，而是因为诗人不知何时何处点中秋香，能够得到一个美女，而伤感到白发三千丈，鬓染秋霜了！这真是歪打正着，很有趣味啊！这真可谓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经我这样一通调侃，全班学生都笑了，乐得前仰后合，那个女生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也乐起来了，整个课堂充满了愉快的气氛。最后我又补充一句，考试时可千万不要这样改啊，考试时改原文不给分。同学们点点头，仍旧沉浸在快乐中。
　　“哈哈哈！哈哈哈！”听完我的故事，师父真的开怀大笑起来了，乐不可支。他说，“你的学生太可爱了，太有才了，你这老师也太有趣了。将来你的学生能当诗人。”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对着师父大笑起来，“生活就是诗，有生活才有诗。“是的。”师父与我接着又是一番畅快的交流。
　　愚翁听完笑着即兴赋诗赞赏：教学笑话韵华章，师引学生心不慌。鬂发如霜是吉象，何愁不知点秋香。
　　愚翁听着听着心中暗喜。心想这两个学生的奇异思维有趣，也说明锦上花的人文底子深厚，语文素质教育抓得扎实。历来教学如此，他回忆读私塾时，老师早上点的课文，放学前都要背靠老师背完才能放学，否则留校背完才可回家。自古以来教学懂得，死记硬背是可以内化为人文素养的。语文素质会不会高，打好人文底子是关键，母语文化生成系统基础的东西是传承前人的文化成果。读、记、背是绕不开的。
　　愚翁还听锦上花讲过很有趣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可惜无法纪录成文，又鉴于当今社会的学校的敏感的问题很多，文字难以复制。锦上花说："微信上有一个信息，有意思，夫妻俩网名很妙：女的叫水立方，男的叫鸟巢。清明到了，男的在上坟烧纸时，感叹，现在的纸钱越来越像真的，真不忍心烧。正在这时，老婆给他打电话来了，问他：上坟怎么没有带桌上的纸钱，还说，她昨天新取的六万元钱怎么不见了。他听后，在坟上哭得死去活来，周围的人看了说，现在上坟能哭成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真够讽刺意味！"愚翁黙黙地听着，内心赞赏、同情、叹息，也感受到课堂教学的深浅，当教师的不容易，抓好教育十分重要。教育的本质是“人”，要培养具有思想、感情的活生生的人。“课堂教学”最大的特点是师生可以交流，可以共同探讨问题，更需要艺术。需要教师能做到“游刃有余，左右逢源”。课堂的学生会随心所欲地提出各类问题。而这些问题教师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全部预计到的？只能依靠教学中的智慧与艺术，依靠教师的学识，来处理这样问题，这就需要教师花更大的力气，积累语言、思想、感情多方面的知识，才会教育学生在心灵中起潜移默化的作用。教师起一个组织者，引领者，示范者，共同的学习者的作用……锦上花就是这样的好教师，可敬可赞可颂！
　　愚翁感到教育的终极目的是使人有健全的人格，健康的心态，有一颗善良的充满着爱的心，当然，还要有健康的身体。也就是要活得快乐，活得幸福，活得更有质量。锦上花说起一些学生不认真读书很不愉快。她说：有个女孩子可厉害了，找的对象也是同班的，上学时就处对象，啥也不学，挺机灵的人，就是不学习。天天不务正业，一直处到现在，终于结婚了。那男孩子老实，看女孩子说话，我刚才，跟家人说起来，我说，女孩子这么厉害，她就适合找这样的对象，听她的。她要是找一个厉害的人，那就没有法过的。天天打仗。上高中时也一样，啥也不学。我刚才说，这男孩，一辈子就得活得没有尊严，受气包一个……锦上花就是这样的好教师，替学生的未来担忧！
　　愚翁常听锦上花说：我愛岗敬业，对学生问心无愧！
　　
　　
　　
　　（二）拯救学生
　　锦上花说：我有个同事老大哥张老师，今年已有五十七岁了，人长得高大，魁梧，头发稀少，已经秃顶，但是相当有学者气质。虽说是教物理学科的老师，却极为爱读书，而且竟喜欢读一些较高质量的文学刊物，如《意林》、《读者》，除了这些必读的之外，他还爱读中外文学名著。生性幽默的他，因为书读得多了，见多识广，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引经据典，特别风趣逗乐，经常在课间说些搞笑的话或故事，让同事们开心一会。
　　周五那天一下课，这位老哥不知怎地，从教室里回来，表情很严肃，一言不发，掏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这可不是他平时一贯的表现。他教课班级的班主任老师就是比科任反映快，从他的表情中断定有事，于是对他说：“张老师，我看你上课回来好像不高兴，是不是我班学生在课堂上气着你了。你怎么这么沉默呢？”
　　“学生还能气着我？”老大哥抬起头，猛吸一口烟，然后吐出缕缕白色烟雾，无比镇定而又自信地说，“不是学生气着我了，是我把学生给气着了。”
　　“是啊，老张还能让学生气着。谁敢气老张啊？就凭咱们老张那舌吐莲花的嘴，早把学生的心给俘虏了。哪个学生还敢在他课堂犯上？”张老师对桌的年轻美丽的王老师发了话。
　　“是啊，谁能气着老张呀！能气着他的学生还没有被哪个家长生出来呢？”教外语的赵老师也弄出来一句逗趣。
　　“各位小主，先不要下结论。都什么年月了，林子大啥鸟没有。今天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我口里的莲花落了，口吐的是一枚重型炮弹，我真是把学生给炮轰了，轰的可不轻啊！”老张说。听了他这话，大家都很好奇，李老师好事，性子又急，放下手中批作业的笔，对老张说：“这里边一定有好故事。你是怎么炮轰学生的，快说说。”
　　“年纪大了，学生也想欺负个人。你们班有个女生，就是靠窗户那组的第四座的那个女生，她是真能得瑟，平时得瑟时，我瞅她两眼，她也就老实了，今天在课堂上，她好像在家吃了兴奋药来的，总是跟前后桌的说闲话，嗓门还特别大，我瞅她一眼，不好使，她还是得瑟，我再瞅她一眼，她仍然得瑟，竟没有一点想收敛的样子。我一看，小样的，还真没有把我这老朽放在眼里，照样得瑟，我于是就把她叫了起来。”
　　“那个女学生是不太好，在哪科老师的课堂上她都这样，一点不懂事。”班主任说，“因为这样，我都批评过她多少次了，她还是没皮没脸的，不知悔改。一会我还要找她谈谈。”
　　“今天她得瑟没完了，影响我讲课，也影响其他学生。我就对她说‘你一个女孩子，看你长得那个丑样，不好好学习，将来就是在社会上做个小姐都不够资格。你还在这里得瑟啥！’，我说完了，男同学想笑又不敢笑，其他女学生都低下了头，她也低下了头，看她总算老实下来了，我就让她坐下了。说实在的，我是看她真不像话，哪有女孩子这样的，我才说了这样的话。”
　　“原来是这样。这话也就老哥你能说得出口。要是我可说不出来，或许从我嘴里说出来，那个学生都能跟我吵起来。”我听了说出自己的感慨。
　　“是啊，学生有时也真是欺软怕硬，你好好跟学生讲道理，就是听不进去，逼得老师就得狠点儿，才能凑效。这回她可得到教训了。”别的老师也有同感。
　　“现在的孩子真难管理。家家都是一个宝儿，在家里都惯不象样了。想怎地就怎地，太自我，太自私，太胆大，啥都不顾及，咱们教育起来不容易。做老师的就得厉害点，否则学生不怕你。不过，张老师你刚才对学生说的话，表面上看来是狠了些，过头了些，实际上都是为了学生好。但是张老师，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出口，万一遇上小心眼儿的学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跳楼怎么办？喝药怎么办？到那时，咱吃不了，还要兜着走，不划算。这样的例子，全国也不少。咱们好心，但绝不能给自己办坏事。”班主任说的也有道理，办公室其他老师纷纷点头。
　　“老张，也就是你吧，换个老师，也许今天真不能这样平静，没出风险是你运气好。平时我们其他科任没有说这样的狠话，那个学生还跟我们拌嘴嘴呢，要是我们这样做了，还说不上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张老师，你转到这个学校才几年，不知我们以前曾发生过一起事故呢！可吓人了。”学年组长听着大家的对话，也参与进来。组长于是给张老师讲起了曾经吓人的故事。
　　故事发生那一年的冬季，是初三年级二班王欢老师班级发生的事。王欢老师是一个对工作特别认真的班主任，脾气倔强，年轻，三十几岁，正当年，干劲十足，她对班级学生看管很严，很负责，只要不在办公室备课时，她就时常到班级外面，观察学生在其他老师课堂上的表现，发现问题及时处理。
　　有一天，王老师来到班级窗口，趴在玻璃上一看，她发现班级有个男生没有注意老师讲课，脑袋一直低着，手里不知拿的啥东西在看。下课了，王老师就把那个学生叫出来，批评他上课不好好听讲，问他在底下玩啥呢？学生举报他在玩mp3。王老师于是就把学生的mp3给没收了，还批评那个学生说：“都初三了，还不好好听课，中考时能考好吗？上课玩那玩意儿，长心没有？还想不想升入重点高中？以后再不准上课这样。”王老师那天除了口气较强，一句过激的话都没有说，可是那个学生竟然在五楼下跳下去了，当时可把大家吓坏了。这么高的楼层，跳下去还有好吗？结果，幸运的是，那个学生被学校墙上的很粗的一些线路挡了一下，所以，落地时，没有摔死。只是受了伤，胳膊骨折了，好在有惊无险。
　　事后，这个学生的家长可不挠学校，更不挠老师。要让老师下岗，还要赔偿二百万，提出要赔偿的数额也多得吓人，真可谓是狮子大开口，老师也承受不起。学校在班级进行了细致调查，学生也做证，老师真的没有说过激的话，只是没收了mp3，只是批评他不好好听讲，没有骂他，更没有打他。是学生自己想不开，没有一点受挫能力。
　　学校领导根据实情，认为不能开除老师，更不能让负责任的老师任由家长巨额索赔。虽说是在她班级发生的事，虽说是在班主任老师批评过后出现的事故，但那也是老师应当做的工作。考虑到后果不是很严重，应从轻处理老师。因为如果不这样做，以后谁还能愿意当班主任，谁还愿意管学生？学校的教学质量谁还能保证？这事如果处理不得当，影响会极为不好，对负责任的老师也不公平。领导经过多次跟家长协商，最终老师赔了三万元人民币。三万，对于一个年轻的老师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因为那些年，学校还是属于企业办学，没有归市政府管理与开资，所以老师的工资还很低，不象现在。为了息事宁人，王老师无奈，只好拿出这笔钱。
　　老张听完组长讲完这个事，笑了笑说：“今天要不是这个女生太能得瑟，谁花钱请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能说，真犯不上折损咱的面子。多亏这个学生的家长我认识，还了解我。”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那个被老张批狠了的学生，那个淘气不懂事的女生再也没敢在这个老师课上扰乱纪律，也再没有在任何课堂上捣乱。老张看到这此情景，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感到当时是伤了学生的自尊。心想：这个学生心里肯定恨透了老师。好在这个学生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而是改过自新，努力学习了。于是老张在课堂上表扬她的变化，也私下表示了对她说话有些重了。学生笑了笑，表示不生老师的气。老张这才舒了一口气。必竟老师没有恶意，是为学生着想。今后可一定下不为例。激将法也不是对谁都管用，要分人，因材施教永远是真理。
　　有个周末，老张在家闲着无事，于是乘公交车想去市里公园逛逛，老张一坐到车上，就闭目养神，因为到终点还得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开着，他就一直闭目养着。等他再一睁开眼睛，就一眼看到他批评过的学生家长两口子了，他们不知啥时也正巧坐在这辆车上，与老张对面坐着。
　　那孩子的妈妈首先开口了：“张老师，你好！没有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你真是一个好老师，我家那姑娘可不爱学习了，也是我们把她给宠坏了。学习上让我们操碎了心，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就是不好使。最近，她可知道学习了，像换个人似的，一问才知，是你的一句话，让她再也不想玩了，说从此要好好学习。我问她，老师是怎么说你的，这孩子还偏不说。说不要问了，反正我以后再不像以前那样贪玩了，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这家长光顾说话了，也没有注意老张的尴尬表情，她还在继续说：“我心里就想啊，哪天我遇上张老师，一定要向你请教，你是怎么说服我家孩子的，我要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啊，没有什么，真没有什么。我也不会教育，真不会教育。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不用谢。”说着话时，正好车到一站点停了下来。老张顺口说，“我要下车了。再见！再见！”
　　“再见，哪天我要谢你。”那家长带着笑，车上的人听着也带着笑。张老师下了车，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热汗，随着一阵凉风，那一脸尴尬的表情才渐渐地被风吹走了。
　　山里风阅读精品为之感动，一个一心为人师表的老师，因为女生的淘气让这个老师用很重的话劝阻。让人想不到的效果出现了，这个令人头疼的学生从此走上了认真学习的正途。描写的学生在现实中不在少数，能因为一句话走上正途的少之又少。学生家长的话让老师尴尬，感到心里有了压力，有着深刻的含义。对于学生的教育方法，要因人而异。或许这样才能拯救学生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