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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同病相怜:陶姐与陈芳悲伤的过往

作品名称:我那风雪侵袭的2002      作者:湘水楚风      发布时间:2017-09-12 12:34:38      字数:6439

  天还没亮的时候,醉酒的陶姐就被一个可怕的恶梦惊醒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头好昏,脑好胀,浑身肌肉酸疼得厉害。
  她梦见自己再一次来到了法国,她始终相信自己会在这里找到他——她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赵治平。她每天都早早地来到巴黎圣母院,一次次地向神虔诚忏悔。一天,一位红衣主教告诉她:你要找的那个人,会在普罗旺斯的花海里与你重逢,他终将原谅你的过错并重新接纳你。她在神的面前感动得流泪了。
  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正惬意地遨游于地中海北岸普罗旺斯的浅水里,嗅闻着那一望无际的紫色薰衣草花海飘来的阵阵芳香,目送着一艘艘渔船、货轮、客轮、游艇远去。她遐想着她与最爱的人将会以何种方式邂逅于普罗旺斯的天空下,却猛然惊喜地看到:不远处的一艘乳白色的游艇上,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她的丈夫出现了!他依然是那么风流倜傥、神采奕奕,他穿着一身法国海军军官的夏装立于艇首,优雅地向她挥动着红丝带。她无比激动地向日思夜想、好久不见的爱人游去,渐渐地远离了浅水区,来到了深海……
  她踩水而行的脚板心,感受到了水底的丝丝凉意;她划水的手臂,也有些不听大脑的使唤了。她终于发现:她向前游的同时,游艇却在悄然后退。她进一步,游艇退一步,她只有拼尽全力……当她终于离赵治平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喊话时,她却越来越害怕:游艇周围不仅一艘其它船只也没有,甚至连一个人、一只海鸟也没有,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而她回望身后的阳光沙滩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后己根本看不到岸,只有一望无际的蓝色海域!
  这时,她看到荡漾的水波里,浮现出一张美丽绝伦且散发着青春活力的脸,若隐若现,时清晰时模糊。她就象一条仰面沉潜于一人深的水底的美人鱼,靠着那条迷人的尾巴的轻摇就能收放自如。不幸的是,她分明就是那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法国女孩克洛娅!当她依稀认出那张俊俏的脸孔时,己经太迟了,她的双脚己经被她牢牢抓住,迅速地将她拖入深深的海底……
  这个梦,己经纠缠她一月之久。她一次次重复着同样的恶梦,一次次被吓得浑身冒汗。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也许西安就快要下雪了吧?掐指一算,天啦,离春节只剩一个月了。
  五年前的那个冬天,西安可是很早就下了雪。那个冬天,为了捍卫她的爱情与婚姻,她做了一件令自己后悔终生的错事,结局适得其反——不但没能挽救自己的爱情和婚姻,还永远被丈夫赵治平怨恨着,并与她离了婚。
  陶姐被恶梦惊醒的时候,陈芳的酒也醒了。她在温暖的被窝里,一五一十地给我讲陶姐的过往:
  陶姐是1981年在部队演出时偶然与赵治平相识的。那时她在陕西电视台做娱乐节目的见习主持人。当时省里的一个文工团到榆林某部队作慰问演出,陶姐被借去当主持人。年轻有为的赵治平当时己是副营长,负责与陶姐对接慰问演出的大小事情。陶姐的音容笑貌、妙语连珠、才思敏捷以及过人的音乐才华,完全征服了赵营长的心。就这样,这名高干子弟对陶芳菲小姐展开了猛烈的爱情攻势,也最终俘获了她的心。1982年,他们在欧洲举行了浪漫的婚礼并渡了蜜月。后来,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陶筱薇;后来,陶姐在省电视台红极一时,事业也如日中天;后来,赵治平从部队转了业,在西安开了一家专营红酒洋酒的贸易公司,事业做得很大很大……
  陶姐本出身寒门,因为嫁入“豪门”,在她30岁的时候,就拥有了其他优秀女性所不能拥有的一切——幸福的爱情和婚姻,令人嫉妒的事业,豪宅豪车,高品质的生活,周游世界。
  结婚15年,他们的爱情一直如胶似漆,没有丝毫降温,相互陪伴着看细水长流。他们的婚姻一直融洽而巩固,加上有一个聪明乖巧的女儿作“双重保险”,彼此都如此坚信,他们的爱情与婚姻永远牢不可破、密不可分,他们会恩爱厮守一辈子,然后携手白头,见证天荒与地老……
  直到那个法国女孩克洛娅的出现,把她们看似铜墙铁壁的爱情与婚姻冲击得支离破碎……
  我深深地为陶姐感到惋惜,也深深地同情陶姐。陶姐对梦想的追逐太痴狂,把几乎全部精力都花在搞好电视节目上,她把快乐带给了千家万户,却唯独把自己忽略了,最终被一个从小就深受西方思想与文化熏陶的法国小姑娘搅乱了生活。
  赵治平与许多玩世不恭的高干子弟有着天壤之别,他年轻有为,才华出众,擅长交际,很有经商头脑。他的事业有成,虽然也受益于优越的家庭背景,但主要是靠自己的精明能干与努力。他与陶芳菲是彼此真心相爱并相互爱慕的,是所有人眼中珠联璧合、羡慕忌妒恨的一对,他们也的确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了整整15年。想不到婚姻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这些看似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或电视剧中的情节,与他们曾是如此遥不可及甚至风马牛不相及,却最终恶作剧地降临在他们的头上,教训不可谓不深刻啊!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当美丽青春、热情大方、充满异国情调的克洛娅向她的重要合作伙伴、她的大恩人投怀送抱、以身相许时,我们的陶芳菲大姐正没日没夜地筹备着电视台“热烈庆祝香港回归祖国文艺晚会”,疏远了最在乎的爱人、忽视了家庭的责任,让“从不按套路出牌”的西方女子乘虚而入。
  陈芳告诉我,其实陶姐当时己经接手一部分贸易公司的事务了,她打算风风光光地办好这台全世界聚焦的庆回归晚会就辞职,从此将家庭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她甚至觉得自己理应为丈夫和家庭作出牺牲。可她同样热切渴望陕西的这台晚会可以出类拔萃,超越国内绝大多数省台,甚至比肩东方、北京、湖南等卫视台。
  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一步,她最后输得彻彻底底。一场不理智的“捉奸”行动,不仅让丈夫因此身败名裂、远走他乡,也让克洛娅失手坠楼、终生瘫痪——陶姐把她的全世界都输了。
  陶姐苦恼地点燃一根烟,才吸了几口就掐灭,然后再点燃、再猛吸、再掐灭,把自己的眼泪、鼻涕都呛出来了。她的眼前又浮现出赵治平注视克洛娅时那喜悦与甜蜜的神情,浮现出赵治平与克洛娅不正常交往的许多片段,浮现出陶筱薇得知爸爸“出事”后那痛不欲生的哭喊以及对她的怨恨……
  克洛娅家在波尔多的葡萄庄园被大火付之一注,父母及几名工人在大火中丧生,酒庄因此债台高筑。雪上加霜的是,酒窖里的特酿葡萄酒自此也无人问津了,酒庄面临巨大的财务危机。可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赵治平给16岁的她“雪中送炭”来了。那时克洛娅家的生意由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兄佐拉帮忙打理。但一些宴会或舞会,佐拉先生都会带着他美丽如花的“女朋友”克洛娅参加。因此,赵治平与克洛娅很快熟稔了。
  后来,丈夫的生意做得很大,经常飞法国、意大利。而佐拉与克洛娅的生意在“大恩人”赵治平的“帮衬”下大有起色,一年几乎有一半时间留在西安打理。她也一直没把克洛娅当外人,对她关心照顾有加。
  可凭女人的直觉,她察觉克洛娅对她丈夫赵治平萌生了爱意,虽然她小得几乎可以做他的女儿。从此,她对克洛娅心生戒备。
  6月30日那场盛大的迎回归晚会,丈夫一反常态没有出现在嘉宾席上,她当时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出事了。那晚丈夫和克洛娅在一个酒会上都喝醉了,随后克洛娅就扶着她的丈夫赵治平,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在一张宽大松软的法式新古典卧床上,“报答”了他的大恩大德……
  那一夜,丈夫赵治平第一次没有回家,连电话都没给家里打。第二天清晨,赵治平酒醒之后,看到身旁躺着一丝不挂的克洛娅,又看到洁白床单上那斑斑点点的红梅花,隐隐记起了昨晚那撩人心魄的欢娱,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可克洛娅酒醒后倒显得很淡定。她向“有妇之夫”赵治平表达了深深的爱慕与感激之情,并说不会要他对自己负责,她和他是两情相悦的,她决不会破坏他的婚姻与家庭……
  她的辞职报告不出意外地被无限期搁置。她的工作仍然很忙,但她还在忙着“调查”自己的丈夫。不久,她就发现了丈夫的“出轨”行为。刚开始,丈夫与克洛娅偷偷约会的次数还算少,大约一两周才有一次。后来,他这只偷腥的猫上偷上了瘾,总是找各种借口去外地出差、出国,或以参加朋友婚礼、战友聚会等理由彻夜不归。她苦口婆心地劝过他并向他摊过牌:只要他现在与克洛娅彻底断了关系,她可以既往不咎。可赵治平不但不思悔改,还矢口否认、暴跳如雷,反而指责她无中生有、血口喷人,要她拿出站得住脚的证据来。
  她发觉丈夫现在变了,他己经被克洛娅这只法国来的、不要脸的狐狸精彻底迷住了,不仅一点也不考虑这种不正当男女关系对他事业与前程的影响,连他15年的婚姻与上初中的女儿都不顾了。从那天大吵起,夫妻俩开始了“冷战”,从同床异梦演变为异床异梦。而克洛娅也和她那“从小就想娶她”的表哥越来越疏远,不时激烈争吵,还赌气搬出了他的房子。
  于是,就有了后来她和佐拉的那次“捉奸”……
  那晚气温很低,一如她极度低落的心绪。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雪。她觉得自己是一条不小心被冲上沙滩的小鱼,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冰冷的空气撕得她肺部隐隐作痛,她幻想着如山的海浪己经向她席卷而来,会重新将害怕与无助的她带入大海宽厚、博大的怀抱……
  佐拉带着公司的保安队长己经上去很久了。她就静静地站在天晟商务酒店的背面,茫然地盯着五楼丈夫与法国女人睡的房间那黑洞洞的窗口。她甚至还出现了短暂的幻觉——听到了佐拉急促的敲门声、用法语粗口辱骂赵治平的咆哮、保安队长卖力踹门的闷响。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正乐此不疲地向一个缺乏女人应有的矜持的外国女子执行着“身为丈夫的应尽义务”,她的心犹如被千百只贪婪的虫子噬咬一般难受,她甚至羞愧得无地自容,有一种在爱情面前一败涂地的绝望感。
  那个房间的灯忽然亮了。想必此刻他们己被佐拉猛烈的打门声惊醒,正乱作一团地找各自的衣服胡乱套上。直到此刻,她仍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她宁愿私人侦探给她的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假情报。她更愿意看到佐拉他们在房客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砸错了门,连忙尴尬、惊慌地向房里的男人躬身陪罪致歉……
  很快,她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窗户被快速拉开,5楼的窗外此刻正垂下了一条长长的东西,它就象一根倒映于水中的楠竹阴影在微微晃荡,变幻不定。她觉得那应该是一根消防水带,也好象一根粗粗的拔河绳,它的未端,可以够到第一层的窗台——即离地约一米二的位置。它在纷乱的雪花中剧烈地抖动、扭曲着,好象一条身受重创、疼痛难忍的蟒蛇。一个矫健、灵活的黑影沿着它自上而下,迅速垂降着。黑影的动作有些急促、惊慌,因而显得有些夸张、变形,就象一只正在高高的竹竿上表演攀爬技艺的猴子,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与喝彩,调皮地做着各种滑稽或惊险的动作。不过,他很快就安全地着了陆。
  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基本可以断定他就是赵治平——那个与她同床共枕了15年、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窗台上犹豫了片刻,也开始顺着那根“楠竹”往下爬。男人紧紧地拉着绳索的末端,以尽量减少绳索的晃动。
  她就那么傻傻、静静地看着,泪水不争气地流下了面颊。那个纤细的身影就象自己溯溪探险看到的水底的某条大鱼,由于它的游移不定,由于流水的晃悠,以及其它未知的因素,那个酒店外墙上纤细的、模糊的影子让她觉得非常优雅,甚至还有种衣袂飘飘的韵味。她既不想与赵治平在此时此地彻底决裂,也不愿在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把盐,她不想破坏这种让人迷离、让人恍惚、让人纷乱的现状,也不想看着它从她的眼前悄然消逝。所以,她只有哀哀地合上她的泪眼……
  突然,她听到了佐拉伤心欲绝的哭喊:“克洛娅!我的克洛娅!”他的叫喊里似乎夹杂着一声女人的惊叫,紧接着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极象空中重物坠地的声音。
  ……
  在两个男人痛哭失声、捶胸顿足中,呆若木鸡的她始终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是远远地目送着担架上盖着丈夫外套的克洛娅上了救护车,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呼啸着远去。两个男人随后也被民警带走了,只剩下孤零零、可怜巴巴的她倚靠在雪夜里一棵结冰的银杏树上。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犯错在先的赵治平决绝地与她离了婚;从三楼失足坠落的克洛娅,正是上高中的青春年纪,余生恐怕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
  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了,雪后的古城上空,挂上了一轮炫目的太阳。天空不仅是蔚蓝蔚蓝的,还飘荡着几朵棉花般洁白的云,世界一片耀眼的光明,仿佛照相馆里那些不真实的布景。
  这是我心爱的女人——陈芳在两年前那个大雪初霁的冬日醒来后,在住院大楼的阳台上所看到的风景。她的头依然痛得厉害,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陶芳菲却清楚地记得,这一天是2000年12月31日,星期日,腊月初六。离春节还有24天。
  就在昨天,她鬼使神差地把那辆外型有些夸张的法拉利停在了租客陈芳的家门口——那是她与丈夫赵治平最初的爱巢。
  那年,丈夫不顾“老头子”的强烈反对,放弃在部队的锦绣前程,毅然退伍从商。在那个家,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他只得和她搬离了那个高墙内的大别墅,两人揍钱买下了这套不足百平的小房子,做起了人神共羡的小夫妻。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他们都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幸福着并快乐着,在这里生下了女儿陶筱薇。
  胖嘟嘟的陶筱薇,极大地诱惑着高墙内的老两口,他们开始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最后又风风光光地把这“一家三口”迎回了首长公寓。
  于是,这间房子又清静起来,后来干脆廉价出租给需要的人。而最后的租客,就是韩宇、陈芳夫妇。
  睹物思人,触景生情。陶芳菲又禁不住抽泣起来。
  如今,赵治平与她离婚己经三年了。现在,她都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她也很少再回到高墙内的那所大房子,只有女儿的生日或逢年过节,才礼节性地去那儿逗留一下。她觉得自己是个很不幸的女人……
  一个时辰前,这间屋子的女租客——美丽动人的陈芳小姐,炒好了几道拿手的家常菜,开了一瓶房东陶姐以前留下的波尔多红酒,强作欢颜地唱了一遍《生日快乐》歌,祝自己22岁生日快乐。
  自法院终审把小女儿判给她的“赌鬼”前夫、公公婆婆乐呵呵地从幼儿园抱走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后,她己经生无可恋。她连餐桌都没有收拾,就拧开了煤气罐的阀门,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等死……
  幸好,钥匙还放在原来藏钥匙的老地方。陶芳菲拿钥匙打开了房。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味!接着,她发现了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陈芳……
  她开车把陈芳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幸亏送得及时,陈芳在鬼门关徘徊了片刻,又懵懵懂懂地倒回来了。陈芳住院的那段日子,她一直陪在身边细心地照料她、开导她、安慰她,生怕她以后脑子再犯糊涂。
  从此,她与陈芳这两个离婚女人,成了一对同病相怜的好姐妹,尽管她与女儿陶筱薇只大了不到七岁……
  陈芳跟我讲起这段人生中最阴暗的日子以及陶姐是如何救她一命的往事时,我只能愈加用力地抱紧她,哽咽着说:“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陈芳用热烈的吻作为回应。
  也许再过两天,她就要陪陶姐去法国寻找她的前夫赵治平了。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个月……
  现在,她真的很需要我刚劲有力的爱抚。她也很想在她离开之前,把她最美好的一面奉献给她最爱的人。在陶姐这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里,我不遗余力地给予陈芳想要的,让她又一次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与幸福。
  这个身世与我同样不幸、柔弱、美丽、善良、纯真的女人,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安排。我2002年所遭遇的种种磨难与不幸,正如一名满场奔跑、追抢、倒脚、穿插、摆脱、强突的足球运动员,疲于奔命,伤痕累累,可他所有的奋斗与努力,都只为了完成那赢得全世界喝彩的临门一脚——全为了与她相遇、相爱、相守。我决不能让这个因为生活的种种不幸而死过一次的女人,再受丝毫委屈和一丁点伤害,我再也不要看到她伤心泪流、绝望无助。
  我再次想到了东山寺的菩萨。我对神庄严发誓:为了我爱的人,即便我拼尽全力,甚至每天起早贪黑上山开矿、下洞挖煤、下河捕鱼,我也决不让她做任何体力活,我一定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地疼爱她……
  更何况,我在工地学到了一手好技术,我在部队里练就了好文笔、好身手,在大力推进改革开放的家乡,我一定会有用武之地。说不定那位一直看好我的村支书,很快就会给我父母好消息呢。
  只要努力奋斗,一切结果都在意料之中!我坚信自己就是一把新出士的、布满锈纹的龙泉宝剑,经过一段时间的火烧、敲打、修补、磨砺,最后一定能光芒四射、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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