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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斗篷姐

作品名称:爱的主题曲之阿莲      作者:羽佳      发布时间:2017-09-06 18:20:22      字数:9514

  马子祥和尤玉娇订完婚又在家住了几天,马子祥的父亲开始为他们张罗着收拾新房,婚期定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六,所以提前粉刷,还要买好新家具散气味。
  衡信十月七号早上回到西安,把行李放到公寓就往公司上班。到公司门口先去斜对面吃早点,刚到‘斗篷姐菜盒’门口,就碰到一个穿浅咖色棉质连衣裙戴着斗篷的女人往外走,她说的那句‘麻烦让一下’声音好熟悉。
  进到里面要了菜盒稀饭,猛然间看到两个戴斗篷的人都在房间,这才想起前几天公司员工说帅小泽在这里找王易佳的事,猛然觉得刚才那女的就是她,难怪声音那么熟悉。把筷子一放就跑了出去,大声对着戴斗篷女人的背影喊:“你是佳佳还是斗篷姐?”
  戴斗篷的女人本来走得不紧不慢,听到喊声后明显加快脚步。
  这下衡信更确定是王易佳,喊着追过去,她也跑了起来,而且速度也很快,可跟号称‘飞人’的衡信没得比,两分钟没到就赶到她前面,直接横着拦住她的去路。她绕了两次绕不过,又转身往回走,他却用更快速度拦到她面前,她索性往旁边的道沿一蹲,既不拿掉头上斗篷,也不说半句话。衡信知道虽然肯定她就是王易佳,也不能硬摘她的斗篷,毕竟她是好朋友,还是未来的结拜三嫂。
  她的确是王易佳,订婚的前一天决定离开帅小泽,可就在等飞机的时候又看到他出事的消息,忍不住跑回去看他,等见到袁欣敏也在医院就又让她产生了别的想法;于是扮作护士伺候他,同时也接近她,终于在他即将出院的时候决定离开,成全她和他的婚姻。
  爱情本身自私的,王易佳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担心脸上的伤疤难以治愈,她不会狠心逃婚,如果不是听袁欣敏所说那些比自己还有辛酸的心事,她更不会甘心把恋了这么多年的爱人拱手相让。尽管如此,她仍然希望悄悄生活在他周围,时不时偷看他几眼,或许可以暗中照顾他的生活,所以在他出院那天的天不亮,就买了他喜欢的火烧夹韭菜盒子,连同报纸放在床头柜。
  离开招待所,她本打算继续去大连,在车站门口看到城管人员驱赶买早点的小贩,让她萌发了到他公司附近卖菜盒的想法,既可以给自己找个营生,还能是不是见到他。做好吃的菜盒也不容易呀!她又想到小区对面村口薄皮火烧,帅小泽第一次吃就赞不绝口,干脆去向人家学几天,然后再到鹏科公司附近摆摊子去。
  到康城小区对面的巷子一看,别说买火烧和菜盒的,任何一个小摊都没有,连平日路边商店门口堆积的货物都不见了,原来整个凤城都在创卫生城市,净化街道环境,路边摊几乎已经被遣散完,听说户外夜市也基本取缔。这下王易佳又开始发愁,后来一打听,经常在这边摆摊子卖菜盒的夫妇在村里面住,就边走边打听找到了他们的家。等见到他们才知道两夫妇都是五十多岁,男的姓赵,女的姓戚,家里还有守寡两年的儿媳妇带着八岁小孙子;她就称呼他们赵叔赵婶,并诚恳地说明来意。老赵头犹豫了一下,告诉她,本来教她做火烧只是小事,可城管撵人时把摆摊的家什连三轮给没收了去,他们还打算等风头没那么紧时,再置办套家什到偏僻地方继续摆摊,要不然一家四口吃饭都成问题,更何况小孙子下学期学费还没着落。
  王易佳考虑了一下,摆摊子到哪都不保险,说不定西安很快也会创卫,驱赶取缔小摊贩是早晚的事,跟他们商量能不能到西安合开个小饭馆,她负责出钱两夫妇出力,挣钱了对分,赔钱了算她的。老两口一听自然高兴,可担心怕人生地不熟,她又说事情由她张罗,他们只要安心做饭,保持火烧口感和菜盒的味道就行。
  于是,王易佳给孤儿寡母留下两千块钱,带着赵叔赵婶来到西安,轻易地在高新三路科技路口找到两间临街小房子,正好在鹏科房地产公司斜对面,附近有很多办公楼两所学校。可房东一次要收半年的房费三万四,小店就算不装修,置办做饭的家什也需要钱,她身上半年的工资加上帅小泽原来给的钱也不到三万五,而且已经给赵叔家媳妇两千,就想到鹏科还有她大半个月的工资,打电话让梁甜帮忙问问。梁甜一听王易佳要在对面开饭馆,当时就找财务把她工资四千二领了,还把自己仅有的一万多存款全转给她;她高兴的连声称谢,并嘱咐这件事不能让公司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帅小泽,她一口应承,还真的没对任何讲起过,却经常鼓动同事到对面买早餐。
  为了来回走动不让人认出,王易佳刻意卖了白色轻纱斗篷罩头,房租交了,店面也简单的布置,各种家什和餐桌椅都配置齐全,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也办理了;老赵头夫妇挺感激她给的这个机会,也跟着戴起来斗篷,说这样做对食品卫生有好处,店名也跟她叫了‘斗篷姐菜盒’,供应薄皮火烧、韭菜、酸菜两种菜盒子、红豆稀饭、小米粥。由于老赵头夫妇多年做火烧的手艺确实不错,再加上梁甜的支持,小馆子的生意非常红火,原计划只做上半天生意也改成了全天营业。
  王易佳担心被认出,就不敢在店里常呆,在火炬大厦隔壁楼找了个库管员的工作,要给老赵头夫妇请个小工帮忙,他们说能顾得上不让她浪费钱;她就没再坚持,只是负责记账偶尔帮他们买菜,刷刷洗洗的活赵婶舍不得让她做。
  两人在路边呆了半个多小时,王易佳的腿都蹲麻了,站起想走,衡信依然拦住,上班时间都错过去了也不肯离开,可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因为她既然坚持不见帅小泽,又怎么会轻易被劝动,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还掺和着袁欣敏,他跟三个人都是好朋友,说轻说重也不合适。
  “衡信,求你让我走好不好?”她终于忍不住恳求他,因为那份做库管的工作基本都是上午忙,要人们都挤在库房门口等她,让领导知道这份工作就非报销了不可。
  衡信向后退了半步看着她,温和地说:“佳佳,不是我想为难你,我也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为小泽考虑过没,他因为你这回临时离开伤心的不得了,把你俩的订婚宴改成奶奶的寿宴不说,还因为疏忽大意被流氓捅了一刀,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他和马子祥也是听高林说了以后,才找帅小泽追问,按时间来说,很自然地把这次伤害的责任归给王易佳,他们认为以他的身手对付两个地痞绰绰有余,唯一解释就是伤心过度。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她在医院照顾他的事,帅小泽也不知道,因为袁欣敏猜到以后也离开他了,并没有提及那件事。
  她当然理解他们弟兄七个的感情,也向后退了几步,几乎靠着墙,喃喃地说:“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所以我才要离开,让他跟小敏好好过日子。”
  “你咋会有这种想法?佳佳,你不知道小敏跟大铭订婚的事儿?”他诧异地看着她,隐隐约约看到她轻纱后面的脸,看不清表情,也看不到眼神,“即使你不出现,以小泽的品性,会抢高老大的未婚妻吗?”
  “啊?小敏跟大铭订婚啦?”她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的眼,从他诚恳的眼神里可以肯定全是真话,可她还是疑惑不解,“那是多久前的事儿?”
  “就是咱们那次一起回老家,小泽房子动工的第——第四天,对,六月十一号!”他认真地说。
  “怎么会这样?”她诧异地看着他,还是不肯相信,“小敏根本就不爱大铭,干嘛还要跟他订婚,两个月前她还说为小泽不嫁任何人,按说那时候她已经跟大铭订过婚了!”
  “两个月?”这下该衡信诧异了,那时候正是帅小泽住院的时间,“佳佳,你两个月前见过小敏吗?那时候正好小泽在医院!”
  她轻轻点头,幽幽地说:“我就是在医院见的她,她伺候小泽半个月!还说了好多他俩之间的事,所以我才决定离开他。”
  “小敏照顾的小泽?你也在医院?这究竟是咋回事儿?为啥小泽没说过?”他更糊涂了,做为高大铭未婚妻的袁欣敏去医院照顾帅小泽,而且还当着他差点订婚的女朋友,事情越发复杂。
  “听何义强说,小泽受伤昏迷时候喊着小敏名字,就打电话联系到她,她连夜就赶过去照顾小泽了,”她淡淡地说,心里还带着疑惑,“我是看到报纸才猜到是小泽出事儿,赶到医院刚好碰到他二次手术,小敏一直为他抹眼泪,我,我就装扮成护士,日夜陪着他们,但没敢跟小泽相认,在他拆线那天就离开了!可不管咋,小敏对他是真心的,跟大铭订婚肯定是误会!”
  “佳佳,就是有误会,可毕竟是订过婚了,小泽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铭的事儿!”他深信帅小泽的为人,也必须劝她留下,这不仅是为好兄弟,也是不愿看到她俩错过这段好姻缘。
  她轻声叹口气,也不知道该为小泽,还是小敏,甚至三个人担心,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遗憾,不由淡淡地说:“这跟我没关系,我跟小泽已经分手了!我该走了,已经迟到很久!”
  “咋能跟你没关系嘞?以为我只为小泽好吗?你敢说不爱他吗?还有,只要你俩结婚,小敏也能死心塌地跟着大铭,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佳佳,我真不希望你为一时冲动留下终生遗憾!”
  “衡信,你不能想着拿我来平衡四个人,小泽和小敏才是最相爱的,把他俩拆开就是遗憾!”她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俩在一起就没遗憾了?你咋办?大铭咋办?他俩订婚是有目共睹的,你和小泽也是两家人希望的,你让四家老人咋办?”他几乎是喊出来的,见她向后靠着墙不说话,又接着说:“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时候觉得大林走的很清闲,剩下我们六个兄弟似乎就是为犯贱,大铭、小刚、小泽跟你和小敏五个人纠缠,祥子是跟小娇、凤巧说不清,我跟李青以前喜欢李佩娟,现在祥子跟小娇订好年底结婚,小刚已经退出,只要你们四个再稳定喽,就减少很多缺憾!”
  “祥子跟小娇订婚了?那凤巧咋办?”她听他的话也觉得伤感,十五个人一多半都为情所困,还没敢算孙晓雨、卢建虹。
  “凤巧,祥子说她跟黄国强早订婚了,”他目前没闲情操心章凤巧的事。
  “咋可能?心怡走的时候还说凤巧惦记祥子呢!再说那个黄国强几乎追遍了咱那块儿的女孩,没一个看上他的!凤巧又不傻!”她否定了他的说法。
  “这么说祥子辜负了她的好意!”他陷入了沉思,马子祥订婚那天章凤巧也在,而且从酒席开始就跟刘素霞、孙晓雨边喝酒边笑着聊天,他和李青还向她敬了几杯,现在想来她未尝不是求醉。
  “所以别企图安排别人,谁也保不准哪一点伤害谁,让我走吧,真迟到了!改天我找你聊行不行?”她看看表已经九点半,真得有些焦急。
  “佳佳,依我看干脆别去上班,小泽又不是养不起你!”他也是非留下她不可。
  “衡信,求你了好不?我真没准备好见他呢!”她说着又想从旁边绕,他随即就封住了去路,看样子没他允许真走不了,又靠在墙上。
  他其实也急着回公司,七天假过完了头一天就迟到,说不定名字又已经被贴到公告栏了。可他无论如何都得让她给个说法,换过了哀求她:“我求你行不?别再犹豫了,既然你们都是真心相爱,为啥非要等错过才后悔呢?”
  “你让我走吧,我不怕后悔!”她接上他的话,虽然知道他确实为了她和帅小泽好。
  “你不怕?我怕!”他随即接住说,“我怕小泽下半辈子不好过,我怕自己心里不安,我怕你跟我和李青一样没机会重新来过!”说完低头走到墙边,哀怨地看着天空。
  “你,小信,跟李青咋了?”她很少见他有这样的神情,也不急着走了,学着帅小泽的口吻,试着了解他,安慰他。
  “我跟李青都喜欢李佩娟你知道吧?最早是初二那年,就是小泽咱们一起在二班那年,我就已经喜欢上李佩娟……”他轻声谈口气,仍然抬头看天,说起他简单的爱情故事。
  之所以说简单,那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表达过,整整八年一直处于暗恋阶段。初中二年级上学期,衡信就跟李佩娟是同桌,并且很快被她那种简单豁达的性格吸引住,就一直注意她,爱慕她,为了她的欢笑而高兴,为了她的愁绪而悲伤!然而,两人同桌一学期竟没有说过半句学习以外的话,连她家是哪的都没敢问。后来李青转学过去了,坐她隔壁,衡信跟她说话的机会更少,再后来知道李青也喜欢她,就算有机会一起说话也只限于讨论习题,不敢有任何表示。
  上高中后见面机会更少,两兄弟也都知道对方喜欢李佩娟,越发不能显露出来。李青倒是有几次借周末去姨妈家,顺便看过她几次,却只是纯粹的叙旧,爱慕之情始终未敢坦露分毫。衡信见她的时间倒是挺多,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直到上大学以后,周末守着空宿舍,衡信才觉得也该像舍友一样找个女朋友,这才决定联系李佩娟,托关系找来了她武汉化工学院的地址,满怀希望地写了多封信都石沉大海。
  就在前段时间,国庆黄金周回家,他终于鼓起勇气到她家,也见到小腹隆起的李佩娟。两人在院子门口聊了很长时间,他还是没有能表达出心里的想法,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她倒是说了很多怀念过去的话,也说了她刚刚稳定的生活,还有以前对事业的梦想,对爱情的憧憬。原来她对衡信也有过感觉,加入兴趣小组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只是见他一直内向连半句话也没表示过,就渐渐淡化;李青的出现让她怦然心动,可他还是个闷罐子,虽然也找过她几次,可仍然是没有半句暧昧的话,连试图牵手都不曾有;她也只好把感情藏在心里,一藏就是好几年,直到年初实习,她隐藏感情的想法也从此消失。
  李佩娟实习的凤城化肥厂,几年来效益就不好,更在她实习的第二个月宣布倒闭。父亲又托人给她找工作,找来找去,钱没少花工作却没着落,父亲还因此被单位开除,家里的经济来源也断了。情急之下,她做了村里小学代课教师,每月几百的块工资不够父亲酗酒,几次她都在夜里悄悄流泪。为了解决家里的困境,她答应同村一个条件不错的富家子求婚,并闪电般的结婚,丰厚礼金算是对父母养育多年的回报。毕业证下来后,她被聘为正式教师,工资和待遇都增加了,婆家却不稀罕,只希望她早日添丁;她把钱仍旧给父母,还劝父亲戒酒,日子过得逐渐稳定起来。半年来的经历让她看淡很多事情,对于曾憧憬的事业和爱情,她已不再奢想;一向开朗的她,并没有埋怨过任何人,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在经历中磨掉尖牙,不抱希望就不会有遗憾,适应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离开李家的衡信开始懊恼自己的懦弱,他认为李佩娟经历的这些,本可以避免,之所以没避开就是由他和李青的懦弱造成。或许两人中任何一个早早向他告白,和她一起面对困难,她都可以生活的更幸福。
  衡信说完后靠在墙边,许久不说话。
  王易佳知道以他的性格,说出这些的确不容易,靠近她轻声安慰:“小信,别难过,你会再遇到跟佩娟一样优秀的女孩儿!”
  “我不是为自己难过,是为你们难过,不要再让对方从身边错过去好不好?”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情绪显然低到极点。
  “好,我答应你,一定回去找小泽,再给我点时间考虑,哦?”她感觉到自己心被软化,“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见他。”
  “那你就先回公司上班,他从中东还没回来,这段时间也可以考虑!”他紧追不放。
  “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现在模样,你就让我先上班吧,等他回来你再通知我,号码一直没变!”她说出了最担心的问题,就怕有人议论,而这议论首先就是冲帅小泽,因为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俩关系。
  “号码没变有啥用?呵呵,”他苦笑一下,认为她还在推脱,“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咱们找人事部给你安排个不用往外跑的工作,你还可以继续戴着斗篷。”
  她当然明白他这是信不过她的话,再次保证:“衡信,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赵叔赵婶在嘞,我还能不管?再说我总得把钥匙还给人家,不干好歹也得有个话吧?”
  “那我跟你过去,等你说完再一起回来!”他确实不敢轻易相信,因为她订婚前天都能离开,对帅小泽的电话都不接,短信不回,何况自己。
  “你,衡信,我发誓行不?办好事情要不去找你,这疤永远好不了!”她说着揭开斗篷,露出脸上一寸多次的伤疤。
  “行行行,我信,我信,那我现在就回跟人事部打招呼,就说你是我家亲戚,明天开始上班儿!”他看到那条粉色疤痕,相信了。
  “嗯,谢谢你,小信,别报我真名,就说我叫贾艺,四十岁,我明天弄个假发再去,”她的心还在活动,无论去不去,也不能让鹏科的人知道她要回去。
  “那行,你走吧,明天见!”他让开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明天见!”她说完匆匆地向东走去,迟到一个小时,她已经做好被经理批评的准备。
  衡信回公司后径直找到人事部经理爱芬,说有个亲戚叫贾艺,想在这找份工作,看有没有文职工作能安排。爱芬虽然是美国人,可她知道衡信跟帅小泽的关系,当时就做了登记,让她做资料管理员。
  王易佳匆匆往高新路走,到公司楼下才摘掉斗篷,却被前来找陶锦鹏的柯家英看见。他大叫几声才把她叫住,走到跟前说:“佳佳,你怎么在这儿?跟小泽闹别扭怎么连我也避开?”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着上去办点事儿,刚没听见!”她虽然急着上班,却不敢刻意逃避,心里明白他像亲大哥一样照顾她和帅小泽。
  “你叫我啥?”柯家英温和的看着她,不觉得她脸上的疤难看。
  “我叫你大哥呀?大哥,你不会嫌弃我吧?”她疑惑地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干嘛要躲着我兄弟?他啥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大哥肯定为你做主,非要玩失踪吗?你知道他多难过不?知道我和你陶大哥多担心不?”柯家英语气温和又不失威严。
  “大哥,对不起!是我的错!”她不能说别的,只有先软化他,再伺机开溜。
  “那好吧,别的不说,走,跟我见老陶,一会儿我就让小泽往回赶,有啥疙瘩你俩当面解开,”柯家英这话接的非常快,也不打算给她多余时间考虑,“他敢有别的想法,我和老陶就饶不了他!”
  她简直没话反驳,看似批评帅小泽的语气,实际上要看着她等他回来,而且找不出理由拒绝。急得她汗都冒出鼻尖儿,想了十几秒,弱弱地说:“大哥,我已经答应小泽的哥们儿衡信,明天回到鹏科上班儿,顺便等他回来。”
  “哦?啥时间的事儿?”他盯着她脸色,在判断是不是敷衍的话。
  “大哥,就在刚刚,你不信可以到鹏科问衡信!我绝不骗你!”她急于回公司,说不定库房门口已经有人骂了!“大哥,我有急事儿得上去,改天再找你聊行吗?”
  “要这样的话,那你去忙吧,我和老陶明天到鹏科找你吃午饭,你要是不在那等我们——那我可要惩罚小泽和衡信!”他说的和颜悦色,字字句句透着认真,连不认识的衡信都拿来威胁她。
  “啊?大哥,你,你们能不能别过去?我这回在鹏科没有用真名,用的贾艺,姓贾的贾,艺术的艺,主要是暂时还不想见小泽,以后考虑好了再找他,求你们别揭穿好不好?”她一看他认真的程度,想纯粹糊弄过去是没希望了,只好决定辞职,免得连累衡信。
  “你——唉,贾艺就贾艺吧,我们明天就找贾艺好了,把衡信也叫上一起吃饭,既然你还不打算见小泽,那我就先不告诉他,但有一样,你要再玩失踪,我可把帐全算到他头上,给他说过要珍惜眼前人,连个女孩儿都留不住,还谈啥雄心大志?”他再次拿批评帅小泽来威胁她,看得出她还是喜欢他的,分开只是暂时的。
  “那好,大哥,我真得上去了!再见大哥!”王易佳说着没敢动,看柯家英点点头转身往隔壁楼走,才转身往电梯口跑去。
  出乎意料的是她跑到库房门口竟然没有人等,再仔细看库房门开着,锁已经被砸坏,这可把她吓坏了,赶忙进去检查有没有丢失东西。东西是少了,桌子上有清单,还有领料人写的明细和签名,仔细核对无误后才松口气。
  正想着怎么找经理解释,顺便提辞职的事,有人敲门,接着进来一个带半框眼镜的男青年,微笑着看王易佳。他身后两米多远的门口,后勤部经理站在那一动不动,目光谦卑地看着男青年和她,可以看出对他有一些的敬意。
  王易佳不好意思地朝男青年点头笑笑,然后来到门口跟经理说话:“对不起,陈经理,我有点儿特殊事情来迟到了,你看这门锁也被弄坏了,真对不起!”
  陈经理笑着没说话,男青年接着王易佳的话:“一个锁而已,何必客气呢?呵呵,见了老同学连招呼都不打,可是眼里只有工作啊?”
  “啊?”王易佳一惊,扭头看着男青年,想不起他像那个同学,“对不起,请问你是?”
  “呵呵呵,佳佳,我是岳洋呀!上初中时候我在第一排,”男青年笑着看她,用手比划一下,“那时候个子有点儿偏低。”
  “哦——你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了,你怎么这儿?”她诧异地看着岳洋,上学时又黑又矮,现在足有一米八的个头,白净儒雅。
  “他是咱们公司副总,总经理是岳总三舅,从你第一天上班就认出你了,斗篷姐,”陈经理笑着插话。
  “你咋知道我是斗篷姐?陈经理,你们跟踪我?”她听了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眼睛睁大看着岳洋和陈经理。
  “佳佳,别生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多了解你现在的生活,”岳洋白了陈经理一眼,怪他多嘴。
  “不管你们有没有恶意,这些侵犯我的隐私!”她本来还想跟他叙叙旧,现在更想离开这里。
  “王易佳,你咋这么不识抬举嘞?岳总就是喜欢你才暗中注意你,要不然凭你一个库管能拿四千块工资吗?”陈经理显出满脸不高兴。
  “我拿工资是靠辛苦工作,不是靠出卖尊严溜须拍马!”她还就不喜欢陈经理这种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油条。
  “咦,王易佳,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仗着岳总喜欢——”陈经理急眼了,走进库房指着她。
  “陈征,你能不能让我自己说几句?”岳洋打断陈经理的话,对她说:“佳佳,对不起,跟踪你的确是我们不对,你别生气,中午下班咱们一起吃饭吧?这些年不见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岳洋,不用客气了,我今天是来辞职的!”她淡淡地说。
  “你要辞职?佳佳,不是就为这么个小事儿吧?”岳洋吃惊地看着她,企图从她表情里看出点端倪,遗憾的是她脸色深沉,眼光平静,情绪已经没有刚才跟陈征说话的激动。
  “不,刚才来之前我就决定了,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她看了一眼岳洋,转身从挎包里取出串钥匙放在账本上面,“钥匙和账本都在这儿,你让人接收一下,那个锁是因为我迟到被砸坏的,从我工资里扣,麻烦让财务把剩余的工资打到我工资卡。”
  她说完后没打算等岳洋和陈征同意,拿起挎包和手提袋就往外走。
  “佳佳,等一下,”岳洋赶紧叫住她,走近了两步轻声说:“你要是因为店里忙辞职,我支持,可要是为了衡信,我觉得不值得,他根本配不上你!”
  “岳洋,你这是啥意思?你侵犯我的隐私还要干预我交朋友的自由?”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柳眉都差不多竖起来了。
  陈征又在门口大声嘟囔道:“岳总让她走吧,这种女娃不识好歹!以你这么好的条件何必为个丑八怪——”
  ‘啪’的一声,陈征‘丑八怪’三个字刚出口就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她怒目瞪着他说:“管好你的臭嘴!”随后又看岳洋,“有时间还是多操心你的下属,少管人家私事儿!”
  “你这怂女子!”陈征是冷不防挨了一巴掌,随即举起手掌想打王易佳,却感觉脚尖一疼,原来他骂出口的时候,又被她用高跟鞋踩了一下,慌忙把手撤回,往后退两步靠在门框上,谩骂着脱下右脚的皮鞋和袜子,小拇指头整个青了,再狠狠地抬头看,她已经不见,岳洋也跟着出去。
  王易佳绷着脸出公司,岳洋一直跟着说好话,她仍然继续按电梯,进出电梯,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最忌的就是有人干涉她的生活,再有就是议论她脸上的伤疤,可偏偏在她心情最乱的时候,听到岳洋跟踪,陈征更是说她丑八怪,不由得把窝了半上午的气全撒到他们身上。
  “佳佳,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咱们刚见面还没好好说话呢,”岳洋一直追着她来到马路边,看她带上斗篷向南走,快步跑到她前面。
  “你回去吧,再跟着我连朋友都做不成!”她一出口便是冰冷的话。
  “那我不跟好了,”他停住身子,“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明天请你吃饭行不?”
  “不行!明天我约了大哥他们吃饭,有机会再说吧?”她脚步没有停,朝科技路方向走。
  岳洋没敢跟,大声在后面喊:“佳佳,啥时候可以?我以后到哪找你?”
  “斗篷姐菜盒店吧!”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希望跟帅小泽以外的男人有联系,所以不留手机号码,之所以说菜盒店,那是因为他既然跟踪那么久,连她是斗篷姐都知道,必然知道菜盒店,随他找去吧,反正她也不常在那里。
  第二天,王易佳准时到鹏科上班,为此还专门买的假发和隐形眼镜,灰白相间的假发戴在头上,刚刚好把伤疤盖住,恰好公司有几十个曼妮他们那样的美国人,都是白皮肤黄头发或者灰头发,看着一点都不引人注意。衡信领她见人事部经理爱芬,拿了资料室钥匙和工牌,工资卡没敢留自己的,就以不会用为由让把工资打到衡信工资卡;还碰巧遇见前来办事的小崔,她们都认不出来,王易佳放心地去资料室上班了。
  柯家英和陶锦鹏不到十一点就到鹏科,直接到前台点名要找新来的贾艺。梁甜知道后也为之一愣,按道理这两人的朋友到鹏科上班,帅小泽肯定会通知她照顾一下,可她昨晚还跟她用qq视频聊天,他也没提及此事;但不论如何,她不能违背二人意思,就带着她们来到资料室,等看着衡信也跟着三人一起出去,就更加纳闷;看着贾艺的背影她也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后来别人找她一打岔,就把问帅小泽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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