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漩涡1

　　
　　第七章 漩涡
　　一
　　蒲城县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些无业青年，他们三五成群，在各个市场进行欺行霸市，性质非常恶劣。柳林的手机几天来常常接到了许多这样的短信息:“柳书记，您好，我是商业街的商户，今天早上刚刚开门，就遇到了两个留着光头的小青年，他们说要收我们的保护费，我们不交他们就把我们的商品拿走。”“柳书记，我们是金贝山的商户，向您反映一个问题·······”，一个个短信息发给了柳林，他感到这些问题不正常，知道一些黑恶势力开始抬头了，他把这些短信息转交给了公安部门，让他们严查这些事件。其实这是李善其组织了一批社会无业青年，故意在社会上制作混乱的。吴兰高虽然作了一些和他的织物不相衬的动作，可是他还是反对搞这些涉嫌犯罪的活动的。李善其把这个组织做光头帮，他们开赌场，贩毒品，进行逼良为娼。大家开始对这个光头帮恨之入骨，很多中学生被他们绑架到帮会里，被逼着和他们同流合污，还有更甚者把一些小姑娘绑架后被他们逼着去卖淫。光头帮神出鬼没，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对这个光头帮已经是既害怕又愤恨，他们找不到这个光头帮，因为他们行动很快，让大家防不胜防。究竟怎么才能够把这个光头帮打掉呢，这给公安机关出了个难题。柳林给公安局的领导下了死命令：“你们务必要把这个光头帮打掉，看看他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嚣张。我们蒲城绝不容许这些黑恶势力抬头。我们要正气压倒邪气。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挖出这个光头帮。不然的话，你们就下岗，因为你们不配公安这个名。”打击光头帮的战役打响了，在全县全面的打击黑恶势力的战役打响了，柳林指示：不能让那些还恶势力抬头，不能让坏人当道，不能让街霸村霸当道。不然的话，我们就不是社会主义，也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恶除霸的战争打响了。这次规模之大是前所未有的，这次运动给那些刚刚抬起头来的黑恶势力以强大的震撼。他们不得已的进行了收缩，吴兰高感到很气愤，因为开展这些行动是他们损失了很多收入。还好，他们一个在监察局，一个在公安局，他们都感到了自己的价值就是能够通风报信，所以对光头帮的打击很难见效果。但是他们不再出头扰乱市场，开始平静下来了。公安机关并没有停止这次行动，他们继续排查各种娱乐场所，特别是对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小姑娘进行调查，可是没有发现本地被绑架的少女，本地的小姐大都是外地过来的。那些小姑娘去了哪里呢？原来，她们已经被这些人转卖到外地了，她们作为处女来进行卖淫。
　　打恶除霸把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乱了，这些横行一时的光头帮一时间没有了市场，他们不甘心失败，他们从公开开始走向地下。一到旁晚，他们就会出现在各个角落里，他们瞄准那些出来休闲的年轻姑娘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专门抢夺她们的首饰和手机。他们十分猖狂，看到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市民们不由得把矛头指向了公安机关。他们责问公安机关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光头帮，关键是公安机关的110反应的太难，市民报警就是不见出警，等到他们到达后这些人已经拿着赃物逃之夭夭了。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市民，他们对公安机关的这些行为表示了不满，也给柳林发去了短信，三木书记高度重视，他决定亲自检验一下公安机关的接警效率。他们来到金贝山，同电话超市的电话进行了报警。结果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110出警，最后出警的不是公安局特警，而是浦东派出所的。柳林震惊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犯罪嫌疑人早已脱离现场，意味着受害人一直处于无助的状况下。我们的110民警干什么去了，这是在城区内，他们都不出警，看起来这些黑恶势力的嚣张也就不难怪了。柳林马上坐车去了公安局。他看看表，从他报警的地点到公安局不到五分钟时间，可是公安局的出警竟超过了半个小时，而且还是派出所出了警。柳林对着公安局的领导大发脾气，他点着办公桌说：“你们的经费是一分不少，你们的警力是绰绰有余，可是你们的办事效率是令人失望。难怪你们几个月抓不住光头帮，因为光头帮比你们效率高得多，因为他们比你们速度快得多，你们人不到人家已经是没踪没影了，没有那一个犯罪嫌疑人但等着你们来抓他们。”他给主抓这方面工作的副局长下了死命令，如果不按照出警规定，第一个下岗的就是局长大人了。
　　柳林对110指挥中心进行了整顿，这是他第一次直接插手一个部门的人事工作，他对整顿后的公安局的领导说：“你们只是试用期，如果把光头帮给我打掉了，你们就可以转正，不然的话，还是下岗的为好。”
　　李善其觉得柳林是盯住了光头帮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背，为什么这个柳林专门和自己作对呀。他下决心对柳林进行警告，他们从外地买了个手机卡，就开始对柳林发短信，他们不敢在本地发，就选择到外地发，让柳林和公安机关找也找不到。他们在短信中威胁柳林：“再咬住光头帮不放，小心儿子的安全，小心老婆的安全。我们在全国都有自己的兄弟。”落款就是光头帮。柳林知道这是个外地号，他知道这是他们是对自己的恐吓，其实他们才是害怕了，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不敢在本地直接发短信呢。
　　二
　　柳林再一次收到吴兰高的一些抱怨的信件，他觉得自己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可以得到重用，可是自己没有得到合理的安排，他感到自己很委屈。柳林书记虽然觉得这个人的官意识太强，但是还非常慎重的作了批把这封信转到了组织部门，让组织部门对吴兰高做重点考察。可是组织部门的调查就是不能够通过，因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品质有问题，他并不是像表面那样让人放心。特别是老县长表示反对，他说：“我是以一个老共产党员的良心对你说，吴兰高不行，他是个有才无德的人，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我们要对他小心了再小心，不然的话，我们会出现一个腐败分子，会害了他自己的。不委以重任是对他的保护，是为他着想。我和他的老父亲是同事，他临死时再三对我说，老弟呀，我临死没有怨言，因为我背离了党的原则，我把自己推向了死路。我告诉你帮帮我，不要让我儿子当要职，不然的话，他会重走我的路的，给我们留条根吧。我答应了他，不能反悔呀。”柳林书记认为这样不好，不能因为一个死囚犯的一番言语就把一个很有前途的青年干部的前程给断送了。吴兰高在这次清查中处理的比较完满，让被处理的人心服口服，让柳林也感到满意。他完全可以胜任更高一级的职务。
　　为此老县长专门把吴兰高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语重心长的对吴兰高说：“柳书记多次要提拔你，都被我拦了下来，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履行了对你父亲的承诺。你也知道，我和你父亲生前关系很好，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你不要步他的后尘，用心良苦呀。本来是要把你安排到县政府办公室的，是我据理相争，把你安排到了信访局。后来你来到监察局，也是对你的考验。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在信访局可以锻炼自己的办事能力和耐心耐性。在监察局你可以看到那些腐败分子的下场。好好的陶冶自己的情操。你也算是我的一个侄子吧，你要好好的听我的话，没有错，把这个局长干好，就是对自己负责。”吴兰高表面上对老领导表示感谢，说是一定听老领导的话，不去争名争利。可是一离开那个地方，就心里骂起来：“老不死的，临死还害我，我说怎么把自己安排到这个清水衙门里，原来是你使的坏呀。你就不怕你的儿子和女儿会犯错呀。”他愤愤不平，对老县长恨之入骨。
　　柳林是看中了吴兰高的聪明才智，看上了他的办事能力，看上了他的理论水平，所以几次想提拔他，都被组织部推了下来，这是很反常的事情。大家对这个吴兰高都有意见，他开始对这个吴兰高进行思索了，到底为了什么呀？有些事他自己也闹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举报了父亲，可是那正是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原则呀，他知道自己父亲的行为不举报的话，就说明他有问题了。他做到了常人不容易做到的行为，柳林就是欣赏他这种行为，可是组织部门对他的考察就是没有通过。他是在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个想法暂时的放一放了，过段时间再看看吧。他去哪里时习惯把吴兰高带到身边，这是表示自己对他的重视，可是他没有被正式任命为主要岗位上。
　　有一些临时的机构成立时，柳林就把吴兰高提到那里，让他主持那里的工作。吴兰高不负所望，把这些事办的利利索索，让柳林书记感到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柳林的用人原则是任人唯才，只要是你有才能，他就任用，绝不考虑对方什么出身，什么背景，所以他开始对干部的整顿工作。他针对当时的科级干部进行了全面的考核，针对那些理论水平低，施政才能平庸，没有实际才干的科级干部进行了手段特别硬地调整。精简机构，精简人员，不管这些人员是不是老干部的后代，只要是被老百姓评价为平庸的，就要下马。只要是被老百姓评价为贪官的，只要是有证据，就要被双轨，被列入调查的范围。这次大整治开始于2005年的秋季，这样开始后，科级干部们不再吊儿郎当，不再过一天算一天。过去这里不行去那里，不在这个乡当书记，调到那个乡还是书记。这是个怪圈，来到柳林书记这里不行了，在这里要下马的，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就得自己想办法。自己在这里失败了就不会有人同情你，作一般干部可以，做主要领导就不行了。这是新的办法，这个办法彻底打消了那些一旦上了就不再下的先例。这些科级干部们知道了混官不好混的道理，在这个职位上一定要拿出些成绩来，平庸就是无能，就是不作为，就可能被劝下岗来。
　　这一年的蒲城开始了整治吏治的运动，这是让所有官员不得不把自己的水平提高的一年，大家感到了压力，感到了自己不再是一个天骄，到了任上不再是我是老大的气势。每年的评定来自于八十万的老百姓，来自于社会的眼睛，你被评为最后几名，就意味着你不合格，你是存在着问题，这样就不敢牛了，就不敢像过去那样吃拿卡要了，该办的事就办了，没有扯皮的现象。蒲城的干部作风得到了彻底的改善。
　　被触及的人员本来认为自己没有事，有的是原来主要领导的孩子，他们因为有老子罩着，所以有没有政绩照样升官，有没有错误，照样当官，所以他们就肆无忌惮的做事办事，完全不考虑事情的后果。给人们留下了极坏的印象，这次被换下来了，柳林的原则是不允许说情，不允许写条子，可是还是有说情的，写条子的，有的甚至来于市里某些领导，所以摆在林书记面前的是得罪领导呢还是坚持原则。他选择了后者，这给他已有的升职埋下了定时炸弹。柳林知道这些隐患，但是在原则面前，他不会犹豫的，这次他被卷入了漩涡中，这是正义和人情的漩涡，这是人情和原则的漩涡。在这次对对干部的考核中，他发现那个领导接受了某些干部的礼品就决不手软，他明确的告诉那些跑官要管保官的人：“最好的办法拿出些真才实学，好好工作，才不会出局。
　　考验一个人的意志的时候到了，不可能没有人说请，不可能一下子就没有了那些跑官的人，还是有人打听到柳林书记的家里，在柳三木回到家里休息时，这个人还是找到了这里，柳柳林很生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家里地址呢？”他从来不给部下说自己家的地址，也不给对方说出自己家里人的情况，他就是害怕有些人利用这些条件做文章，还是有一位局长大人会钻营，打听到了他的家。他是带着二十万的现金来的，柳三木把这二十万的现金掂量了掂量，他没有说什么，把这钱留了下来，让那人回去了，那人回去后就开始吹嘘：“谁说柳柳林不贪不占不收礼，那是他嫌钱少，一下子二十万就把他拿下了，他又不是神仙，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我还是拿住了他的软肋。”他夸夸其谈的时候，被通知召开全体干部会议
　　这次突然开会到会的都是科级以上的干部，正是这次被考核的全体干部，组织部门的，纪检部门的都到了，全体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电视台的记者。他们不知道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是什么，可是这位送了二十万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他隐约感到柳林要拿他开刀了。他的脑门上流出了冷汗。柳林提着他送钱的文件夹来了，他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的预感没有错，柳林坐在座位上后，就开始了今天的讲话：“同志们，你们今天我们为什么要开会吗，就是出现了好事，我碰到了好运气，那就是有人给我一下子送来了二十万。这是不小的数字，也是可观的数字。你们说我动心不动心？不动心才怪呢，我是喜欢钱的，你们要送就在今天送，送到主席台上，送到大庭广众下，我照收不误。我才发现，当官就是能发财，一下子就送来了二十万，你说这里没有文章吗，他投资二十万要保住这个官。这二十万从哪里来？这二十万用他的工资还送需要多少年不吃不喝的积攒？我们可以想象到，你说你是个清官鬼才相信。你送了二十万不知道还想在这个位置上捞多少钱，你捞的是国家的钱。这些钱是用来办事的，为老百姓办事的，很可能就是老百姓的救命钱。你一下子就拿出来了，不知道你拿了多少往家里藏，我说你该离离位了吧，去纪检委主动说清楚。那些准备走这条路的也主动到纪检委说清楚，不然的话，我们的检察院会介入调查的。我们是在选人民的勤务员，不是在选一个个的蛀虫。我绝不把这些蛀虫选进我们的领导班子，这二十万就交了国库。你们谁要是还想送，我还是照收不误，来一个收一个，而且还会让纪检委检察院去看看你家里还有多少，我们要把那些弥心钱全部的给你收下，直到没有这些人的存在。我已在强调，我们用人的标准就是看看你的真才实学，看看你的政绩，看看老百姓对你的评价，看看你的工作能力理论水平，我们不会用庸才，也不会埋没人才。我们这次选拔干部是公开的透明的面对社会的，不要搞那些歪门邪道，搞了就没有前途，搞了就会被曝光。看看今天这个教训吧。我本来还下不定决心，现在，我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市委的扩大会上，市委领导这样说：“蒲城的这次干部大调整有没有问题呢，我们说肯定没有问题，因为有问题就不会出现这些告状信，但是还是出了问题。你蒲城说的再好，你的问题就是没有处理好这些被出局的干部安抚问题。他们可不答应，他们就出来闹事，市里闹省里闹一直闹到中央。中央说话了，这个蒲城县怎么啦，怎么这么多的反映问题的信件呢，大家对你的做法开始了怀疑，你说的再好，你们的和谐社会在哪里？我们劝一劝你还是安生些吧，你安生了，市里也就安生了，省里也就安生了。所以我们不希望你们怎么改革，怎么进步，只要是你们不要出乱子就可以了。我们希望看到一个安定的蒲城。有些问题是可以变通的嘛，不要是老是咬住老问题不放，这会伤害一些老同志的的感情的，不要把路子堵的太死，那样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的。工作有激情我们肯定，工作有创意我们提倡，可是不能够把一些小事当大事办，那样会给我们的团结带来负面的影响。”柳林感到自己挺委屈的，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并不理解对自己的敲打，这种敲打不光他想不通，就是他的助手们也想不通。柳林已经有柳林的团队，他的团队已经具备柳林特色，那就是有创意，有思路，能干事，敢干事，办事讲究效率，办事讲究实效。所以，柳林团队没有怂兵，他们就是敢于和传统观念挑战的人。
　　怎么处理好这些上访人员的问题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那么在蒲城县的改革就成了一句空话。柳林觉得这是很关键的问题，是不是自己而工作出现了问题呢？特别是对于赵先生的处理是不是有些过火？他现在觉得值得思考一下了，他通过纪检委的调查，知道了这个赵先生确实是个人才，是个高材生，他的送礼钱还是借来的。他了解到这个消息后觉得自己当时没有了解情况就草率的把这个人当典型是不妥当的，他觉得应该给这位同志道个歉，把人家的钱退回去。他去了解赵先生时，知道他已经去了企业，并且在企业里干的很好，很快给企业的管理提升了一个台阶，让这个企业一下子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柳林立即驱车来到了这个企业，见到了赵先生，一下子握住对方的双手，不住声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你为什么不申诉呀，你为什么不说明呀，看到了你的家里，我觉得你是个好同志。是我们原来的机制出了问题，埋没了人才。”赵先生说：“我确实做的不对，我自己也有问题。”
　　四
　　柳林邀请他回政府，他谢绝了，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对柳林这样说：“一个人如果生活中错了位，那么就难以解决自己的实际问题，那就是生存问题。我现在看到了自己的归缩，就是我应该做些实际问题，这些实际事就是具体的事。我不适合在政府机关工作，那里环境我适应不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各种好恶名利的人，可是我还是把自己放到了那里十多年。可是我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还出现了一个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柳林对他说：“有些事做的是不对，可这些事是被逼的做的，我们自己做的不好才使你这样的好人吃了亏，我感到了自己的悲哀，这不是我的本意，没有调查我就武断的做出了决定，耽误了你的政治前程，我感到自己无地自容。”赵先生说：“说句心里话，我对你还是有意见的，可是看到你主动的来找我就感到了你是个好人，可是做好人不容易，做好官更难。我现在发现你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好好把握自己的一切吧。我不会再回到那个是非之地了，我感到累了，也感到自己无所适从了。我现在做的很开心，我有了自己一个平台，我可以在这里显示出自己的价值。我做了在政府部门十多年没有做的在这里一天的工作多。我可以顶上在政府部门十年，十年，知道吗柳书记，一个人有几个十年？把一个雄心勃勃的人放到了一个角落里冷落十年，我们就是在打扑克和下象棋中度过这一年年的。我真后悔出来的太晚了，太晚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在那个局里，我被闲了十年，我还是被踢出来了，这是一个什么感念，我不知道，柳书记，我们没有缘分，我是佩服你这样的书记，可是就是怕的是你不会在这里太久，就怕这个环境不容许你在这里干久。说实在的，我们老百姓需要你这样的领路人”。
　　这家企业的老板出来了，他听说柳书记来了，就跑来对柳林说：“柳书记，你们综合楼里有的是人才，我好不容易找来个总经理，你可不能把他挖走呀。我们公司离不开赵总。你就高抬贵手，把人给我留下吧。”柳林笑着说：“不是我挖你的人才，是你挖我的人才呀。”老板说：“柳书记说话可得讲理呀，我们赵总是你们不要了，我们才请来的。他可是个管理的高手呀，我们不能把他再退给你呀。”柳林叹了口气：“伙计，你这一句话，可把我后悔一辈子呀。我不知道他是个人才是我失职呀，这是我们的损失呀。”赵先生说：“这话说过了，好好把握那些在职的干部们吧，他们很多是把自己的才华给抹平了。我们要给人家个机会，这样就会不会把人才拱手给人了。”柳林把那二十万拿出来交给赵先生：“这些钱是你借亲戚邻居的，这是干净的钱，我把它还给你，你要把它还给邻居们。这也是个教训，你是个比较清明的人，拿出这些钱你怎么还人家呀。”赵先生说：“谢谢你的当头一棒，把我给打醒了。”
　　柳林回到了综合楼，他觉得自己在一些问题上存在着问题，他从赵先生这个个案中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他对他的助手们说：“我们在处理问题上出现了问题，那就是没有调查研究就下结论，这是不对的，这样容易出现错误，这些错误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损失。我们不要认为市委领导对我们的批评是委屈的，我们要从自己的工作中寻找自己的不足。赵先生的问题说明我们在这次干部海选中还是有很多的不足现象，所以才会有人上访。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要善待这些上访人员，看看他们是为什么上访的，看看我们是不是存在这样和那样的问题。我们不要学那些出了问题找理由的做法，我们要正视问题的存在，去想法解决问题，去克服一些不完善的东西。我们还是要进行干部的海选的改革，这可能要触及个人的利益。可是如果不把改革进行下去，那么我们的干部队伍还是死气沉沉。没有自己的思路，没有一点新的气息，那么我们蒲城就不会出现和我们经济发展相适应的干部队伍。我们就是要把自己的做法进行到底。”
　　他在这次干部海选中得到一些启示，他开始把自己的想法形成了文字，把自己的想法写成了文章，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我们看到了柳林论证了干部作风的问题。他没有停下来对干部任用的改革，他没有因为一些人的上访放弃了人事制度的改革，他要净化干部队伍的决心没有变。他感到自己的责任还是很重的。
　　吴兰高并没有在这次干部海选中得到重用，这是老县长的要求，这让他感到自己很恼火。他和李善其在一起把自己的计划重新的提出来，他们没有把状告下去，因为他们知道一时难以把柳林的问题搞清楚。他们还是要整顿自己的队伍，严打已过去，没有了以前的那些风吹草动，他们觉得他们开始出动了。涂三把那些小伙子叫了出来，他们感到自己出动的时候到了。这次他们出来局势报复那些报案的商户，因为公安内部有他们的保护伞，所以他们对上次报案的商户进行了报复，一些商户在上班的路上被没有牌照的车辆无辜撞到，有些商户要关门时出现了他们，他们对他们进行了人身攻击，他们告诉他们：“这就是报案的下场，如果再报案，不但生意做不成，而且还有灭门之灾。”他们疯狂的作案，但是商户们再也不敢去报案了，上次报案不但没有把他们绳之以法，反而愈演愈烈。大家只好交出了保护费以求平安。李善其搞了这些小动作就是和大形势做一次抗争，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老大，吴兰高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棋子。他快乐的和那些小混混们在一起吃喝玩乐，有时他不高兴时还对吴兰高进行威胁。
　　 五
　　干部调整虽然没有给吴兰高什么大的好处，那就是他更加加大了自己的政治砝码。他在处理一系列的案件中表现出来的干练给大家带来了非常好的印象。组织部门的考察开始松动。市委也开始对吴兰高进行考察。对赵立鸣的案件吴兰高做出杰出贡献。他敢于对自己的上级说不，实在正义的基础上说不。可以看出吴兰高的觉悟非常高。市委对于柳林对吴兰高的推荐非常重视。他们觉得吴兰高的才能已经具备了领导才能。他们考虑为吴兰高安置一个合适的职务。吴兰高自己也积极的找自己的门路。他老婆的远门表叔在市里担任领导职务。他劝老婆到那里为自己活动。吴兰高回到家里，这次非常和气的对老婆说：“再去表叔那里一趟吧，这次对我很重要。”老婆不高兴地说：“什么表叔，不就是一个远门的亲戚。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县的企业大都毁到了他的手里。看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我就恶心。”吴兰高说：“我们现在不是要用他吗？等我当上了大官，再来收拾他不迟。”老婆不高兴的说：“那又是何苦呢？”老婆毕竟执拗不过他，还是打扮打扮自己，去拜见自己感到恶心的表叔去了。
　　吴兰高自己看着老婆去了平原市里，自己趁着星期天就去找青衣女人。这个女人就在自己家里等着吴兰高。她见吴兰高过来非常高兴，立即给他倒上茶，非常甜蜜的说：“吴局长要高升了，我想着你已经把人家给忘了呢？”吴兰高把女人的小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手里：“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能忘了你呀？不要说我升不了官，发不了财，就是有那一天，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宝贝。今天，我把老婆送给了别人，也许他们正在翻云覆雨，我也和你来个阴阳颠倒吧？”女人别的不会，这个手艺可是天下第一。他们立即在女人家里开始做那男女之事。吴兰高自己把自己想象为那位市里干部，把女人想象为自己的老婆。他开始对女人产生鄙视。认为他们对谁都是假惺惺的。
　　
　　吴兰高已经是胜券在握，没有可怕的了。可是他为了保险期间，还是做了保险，让老婆到市里去活动，争取在市里为自己找出出路。李善其来到吴兰高家里，看不到乌兰高的妻子，不知道这个妖艳的女人去了哪里。每次来这里，她那高耸的乳房总让李善其感到心惊肉跳。吴兰高似乎并不在乎她的一举一动。李善其曾经给这个女人看过八字，知道这个女人命犯桃花，并且是墙外桃花。她看人的目光总是醉眼迷迷，让男人在她的面前把持不住。李善其听说这个女人和吴大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见了她几面，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操守妇道。来到吴家，他们开始推算这次成败。李善其对吴兰高说：“这次你要升职了。你的面色很好。印堂发亮，气色很好，这是走运的象征。”吴兰高问：“会不会有反复？中间又没有人搞破坏？”李善其说：“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李善其说：“这段时间千万和老婆搞好关系。你们要多在一起，让别人看不出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李善其也表示这阶段减少活动。
　　李善其走后，老婆回来了。她满面春风，看起来进展的还可以。吴兰高决定给夫人接风。
　　 六
　　很久没有见吴兰高对自己这么殷勤了，女人很高兴的和吴兰高骑着自行车到街上去赶夜市。在外人看来他们亲亲蜜蜜，关系非常融洽。吴兰高主动给妻子买东西，他们相互搀扶着，让人们看了感到羡慕。回到家里，吴兰高马上没有了兴趣。他躺在沙发上看书，已经没有了精神。女人坐在他身边，给他汇报自己的成果。她的远房亲戚已经答应为他争取。吴兰高听了非常高兴：“只要他肯帮忙，我不会亏待他的。”女人说：“其实大家都是亲戚，多一个人，他就多一个帮手，对大家都有好处。”吴兰高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女人坐在吴兰高的身边，把手放在吴兰高的敏感处。吴兰高也感到一些激情，毕竟他们是夫妻。
　　吴兰高这些天就是陪着柳林去乡镇去落实一些群众反映的具体问题。吴兰高表现的非常积极。他很到位的落实柳林批示过的一些问题。因为他明白，现在是最重要的时期，柳林的态度可以决定他的一切。他对柳林是毕恭毕敬。
　　关于清剿光头帮的指示吴兰高感到为难了。他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对付柳林。他找来王兴和李善其：“看起来他们已经盯住我们了，我们一定要收敛一些。我们要学会以退为进。我们实在是在关键时候。”王兴说：“怎么也要做些样子看看，让柳林觉得我们还是尽力了。我觉得抓一些小偷小摸的家伙，让他们当替罪羊。给一些打架斗殴的社会混混压力，让他们承认他们就是光头帮。一定要把他们和赵立鸣联系在一起，和侯兰联系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可以打一场歼灭光头帮的战役了。”吴兰高说：“侯兰也和那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她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为自己服务。其中几次强行施工就是借助那些地痞流氓对付老百姓。这些人在老百姓的眼里已经是十恶不赦。”王兴说：“我要尽快多抓一些他们的人，让他们承认自己就是光头帮，他们的幕后老板就是侯兰。”
　　侯兰是涉嫌黑社会，她结交了一批吃拿卡要的社会混混。她招收他们当自己的保安，让这些人遍布自己的企业里，遍布自己的工地上。他们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看着谁不顺眼，就开始粗暴的对人进行攻击。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恶盈满贯，有侯兰给他们撑腰，自然就是无法无天。在高速公路工地上，他们公开的对村民进行暴力攻击，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老百姓多次上访，柳林多次批示，因为是侯兰在那里挡着，职能部门谁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现在侯兰被抓，他们的后台已经没有了，自然他们也成了打击的对象。
　　侯兰自己被关在一个单间里，她在里边还可以指挥自己的企业。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出什么问题。因为自己的企业已经成了气候。企业在蒲城的影响力让他们这些当官的不得不考虑影响。她的企业直接影响着蒲城的房地产行业。那些楼盘一旦崩溃，这个行业难以收拾。她在这里并不感到寂寞。她可以补齐那些税款，她可以让那些有罪的人去承担罪名。可是她是一个老总，自己不是直接犯罪嫌疑人，她量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她有的是钱，不怕自己被判什么罪名。她让律师在外边给自己活动。可悲的是她已经被赵立鸣牵扯在里边。她开始后悔和赵立鸣来往了。在这里，她没有见到赵立鸣来看自己。她不知道赵立鸣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侯兰还做着能够东山再起的美梦。她在这里非常开心的生活着，她可以看电视，可以看报纸，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律师对自己的公司指挥。她不相信自己能够破产。虽然自己在这里边，自己还可以规划自己的企业蓝图。她不知道已经有好多家企业对她的企业已经虎视眈眈，随时可以吞并她的企业。这些情况他不知道。侯兰还梦想爱自己能够出去。律师没有告诉这些问题的严重性。
　　提审侯兰的王兴发现这个女人确实不一般，她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你怎么也看不出她这个年龄。虽然在监狱，但是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青春靓丽。她保养的就像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小鸟依人，浑身透着晶莹剔透的气质。她的美丽让人感到纯洁，谁也想不到她浑身都是邪恶。她的目光是清纯的，她的声音是甜美的。你怎么也看不出她就是指挥保安把几十号老百姓打死打伤的女魔头。她会非常老练的回答你提出的问题。她的回答给自己留了很多退路。她显得很无辜：“我就是一个商人，是一个靠自己实力赚钱的人。虽然我和赵立鸣有那么一些关系。他的光我一点也没有沾。”说道那些暴力冲突，侯兰说：“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已经把钱交出来了，工期在那里呢。我们不施工就要受罚。他们不讲理硬要阻挠施工。他们和我们的人发生了冲突。我们也有伤亡。他们打死我们的人没有事，我们打死他们的人就是犯罪了？我们是正当防卫，是维护国家利益。他们是维护自己的私人利益。”侯兰说：“他们得不到补偿是他们内部的事，和我们施工方没有关系。”
　　王兴想从她的嘴里掏出些什么是枉费心机。她非常得意的看着王兴着急的样子，用媚眼瞟了他一眼说：“王局长，我知道赵立鸣现在是墙倒众人推。你作为他的老下级，可不能落井下石呀。咱们都是老熟人，关系也不一般，你来公安局老赵也没少出力。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侯兰虽然带着手铐，可是她的神情很自然，她的气势把王兴压住了。